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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做事从来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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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世为人,李天笙的心里装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鲜衣怒马八面威风的生活,亦没有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热心肠。
  他的心一直都是冷的。
  膏粱子弟少不了场面上的应酬,在比自己身世差的人面前吹嘘自满,在比自己身世好的人面前虚以委蛇,假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但处在这个位置,又能怎么样呢,为富不仁不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嘛?人都是有样学样的,身边的人都这样,你又怎么能轻易免俗。
  如此善有恶报的事情经历多了,你反倒还会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连带着自己也会这么做,是是非非倒也没那么重要。
  明明所有的道理都写在书上,你去做的时候却总是背道而驰,好心被辜负,理想被狗叼,所谓的成熟居然是用一次次失望换来的,荒不荒唐?
  如果有机会,谁又不想做个好人。
  这也正应了那句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倒不如就做个俗人,一身正气,随心所欲。
  例如现在,他把人给揍了,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该揍,然后就揍了。
  ……
  宋青云是戒律门于直罡门下的大弟子,此人自八岁起在山上已经修了十五年了,他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亦没有一颗玲珑剔透的道心。
  说到底不过是身世比一般人强一些罢了,其父是江南道上的劝农使,总领幽、冀两州的农桑作业,说白了就是管钱粮的,与庙堂之上的户部差不多。
  家中自然是钱财堆积如山,就连当地的转运使(一省总长)都得给他父亲面子,因为大周得转运使大多都是遣官,做不了一阵便要挪屁股走人,所谓的封疆大吏不过是虚名罢了,上任期间多捞点油水才是真的。
  例如灾旱年间让那些地主乡绅把粮食屯多点儿,等饿死了人再提价卖,平日有事没事再找那些富贵商贾喝喝茶,说上两句吓唬人的话,好处自然就有了。
  而劝农使则不一样,因为手中并无兵权,又关系到一州人的吃穿用度,朝廷也不可能随便派个不查民情的人随便空降,所以只要不生乱,一般都是不换的。
  如此一来,劝农使只需用些钱权勾结的手段,造反虽说不可能,却也能成为一方手眼通天的土皇帝。
  宋青云的父亲并非是一个向道的人,把八岁的儿子送上山也并非是想让他变成什么呼风唤雨的神仙,目的不过是想让他在深山野林里安分一点罢了。
  毕竟自己如今位高权重,能享的福越高,那遇到的祸也是与之相对的。
  若是太平盛世,他的儿子做个二世祖倒也无妨,可现在不一样,靠北的州县到处都有人造反,民心向背,老百姓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好糊弄了,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怎奈现在到处都是垂堂,哪儿有给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读书做官那更是扯淡,现下大周的官哪个不是想着在国破家亡之前多捞点好处,以便日后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也能当个富家翁。
  因此为了怕儿子跟其他不争气的废物一样,将来整天混迹于风月场所,动不动就带着恶奴对治下百姓喊打喊杀,他当初是亲自带着儿子上朝阳宗的。
  那时于直罡门下虽不像现在这般桃李茂盛,却也有十几位弟子,后来嘛,那十几个人都死在了北面的黄河前,最小的宋青云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大师兄。
  他知道儿子生性懦弱,做不来那般济国救世的蠢事,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脑子一热就往北面走,没钱用了就给家里写信,平日待人要和气,说话不要带刺,最重要的是不要做个有眼无珠的蠢物,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偌大的朝阳宗,可是住着不少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人家都是不显山不漏水,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这样精明的父亲,宋青云自然是没蠢到哪里去的,平日里除了修行练剑以外,他一有空便会多读些诗书,一来是骨子里的贵气让他着实瞧不起那些不识大字的粗鄙之人,二来那些貌美如花的待字少女就吃这一套。
  好色是他最大的毛病,但他却从不急于求成,总是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下山时他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青楼中度过的,里面诗书礼仪吹拉弹唱的名伶提高了他对于女人的品味,但去多了,也就那回事,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令人一眼忘俗的。
  现如今他不太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人,你说什么她都懂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再好看也会让人心生厌恶。
  同时,他也不喜欢一问三不知只会献殷勤脱衣服的俗妇。
  于是兜兜转转之下,还是自己门下的窝边草看起来顺眼,特别是长生门门下的女弟子宁雨。
  一袭白衣胜似雪,双目流光若寒星。
  那等茕茕于世的清冷气质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他见过很多那种装腔作势的女人,她们深谙富家子弟的心思,故意把自己搞得跟什么高不可攀的圣女一样,见人就冷着一张脸,靠着这个换来一些蠢货的死心塌地,其实背地里也是俗不可耐。
  而这宁雨则不一样,她平日里待人接物都极为讲究,既不会让人觉得生分,也不会跟谁亲近,天赋又在长生门下出类拔萃,如此一心修道的人气质自然是与凡间俗物不可同日而语的。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女人对他还爱搭不理的……其实他也吃这一套,大多数男人都吃这一套,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极尽疯狂。
  由此冲昏了头脑,没有事先调查人家的家世,忘记了父亲与他说过的不要有眼无珠的道理也实属正常。
  平日里由于门路不同,他与宁雨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只能远远的望着她的一颦一笑,望洋兴叹。
  每当他鼓起勇气,想上前搭话的时候,宁雨却像事先被人安排好了一样,还没等他走进,便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永远也追不上的窈窕淑影。
  于是今晨,他想出了一个法子,就在红观门口等她。
  至于理由,他都想好了,师傅不是要整顿山门嘛?那些优哉门的杂鱼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来红观周围转悠,虽说没有干什么出格儿的事,但看起来也让人厌烦。
  为了红观内那些师兄弟(朝阳宗没有师妹一说)能够安心修道不被打扰,他戒律门自然义不容辞,要驱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于是乎,他一大早就带着一干师弟跑到了红观处,想要驱赶那些无所事事的杂鱼,至于过程嘛,难免是要动手动脚的,他已经吩咐下去了,不准先动手,只要对面的动了手,就打狠一点,只要不死人都好说,反正这些人都是李天笙那个孽畜随意收拢的,能有多雄厚的家世背景?就算李天笙将来蓄意报复,也算不到他头上,顶多就是师傅再吃点亏,反正他老人家都习惯了。
  于是,该发生的就全都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他一面欣赏着一边倒的惨剧,一面又在刚出门围观的女弟子人群中看到了颦眉绝尘的宁雨,刚准备上去打招呼。
  述说一下自己为红观师兄弟考虑,迫不得已导致同门相残还望她不要见怪的痛心疾首之事。
  毫无防备的,就是脑袋上遭了一下重击,甚至来不及感知疼痛,便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昏迷前他听到身旁有师弟在大喊—李天笙,你在干什么?居然敢偷袭我们大师兄?
  而那个熟悉又令人憎恨的声音下只有一句话—我做事从来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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