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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从暴血开始的龙族 / 第七章 古德里安

第七章 古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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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终究是下起了雨,由先是太阳小雨,太阳焉巴巴的黏在天际,不温也不热,像个水煮的溏心蛋,光有气无力地洒在身上没丁点热度。
  小小的雨滴纤细绵绵,犹似是天上的七织女那针缝银河的晶莹线球悄然垂挂人间,打着伞的人将密密银丝尽数遮挡,溅落在地。
  又仿佛是太阳神对人世的灯红酒绿很不满意,无端暴怒一整天后,雨神看不下去了,一蹦一跳地拿着花洒对太阳神呲水,一边呲还一边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来我给你降降温,降降温哈。”
  然后,雨势渐转滂沱,天上所铺的云好像一座座青黑的山,而太阳就隐退在了群山之后,原来是太阳神被其羞辱后看雨神很不爽,不爽就要去发泄,然后直接痛揍了雨神一顿,乌云是雨神那鼻青脸肿的脸庞,雷鸣是哭号,密雨是泪垂。
  牧长丰就静静趴在窗口上看,外面是无穷尽的雨幕,地上弥漫了氤氤氲氲的水汽,一个小孩拽着把骨架尽折的黑伞死命地往前方的屋檐弯腰踱步,狂风的声像是厉鬼嚎哭,小孩子在雷雨中惶恐四顾,那飘飘忽忽的小脚朝着家的方向迈步,可风实在太大了,孩子却还很小,小到仿佛马上要随着风飞向远方。
  此时应该是他家大人出了手,男人大跨步间衣裤瞬间湿透,埋着头将小孩拦腰抱走,雨雾中两人消失在了房檐里。
  5级台风,黄色警报。
  好一个天不测风云瞬息有万变,牧长丰打开窗,闭上眼,感受着外面雨的世界,不觉寒冷只觉清爽。
  “别上演泰坦尼克号了老弟,现在该吃饭了。”
  顿了顿紧接着他又说:“居然是海带老鸭汤,老弟我们暴富了?”
  看着铁锅里的东西,牧无惊讶的张嘴,狗鼻子贴近锅口不停嗅着味道。
  “滚,别把鼻涕擤到里面了!”牧长丰眼露凶恶,牧无连忙跳开,仿佛鼻尖还有余味流连,脸上全是满足飘逸的神采,迫不及待的去盘碗了。
  “成天鬼混也不知道找个工作,天天去刨垃圾桶很光彩吗?不知道上辈子我欠牧家啥了,当牛又做马的……”牧长丰叨叨,哀怨得像个嫁错娘家的小媳妇,一到假期他就拼命去兼职赚钱,靠着这一身体能,大多数的事情还是很轻松,然后生活中部分开销就由他来掌权了。
  “别尝了,没看见还差一个人吗?”
  牧无一边嚼着偷吃的肉,一边小跑到里屋第二个房间。
  然后他又悄悄退了出来,关好门对牧长丰摇了摇头:“老爸说让我们先吃,他睡一会儿,说留一点汤就行了。”
  “哦。”然后牧长丰沉默,自顾自舀满了饭才说了一声“自己添饭。”
  或许是穷惯了,一大锅汤都没吃到三分之一,冰箱的制冷在上半年也出了问题,太过节省的下场肯定会浪费。
  忽的,牧长丰站起身,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不用想也应该是有人打电话来了。
  直接无视了牧无那痴呆的目光,他直接掏出N95诺基亚接通了电话。
  哪想,口中一声‘喂?’字还没有道出,一口流利中文的苍老声音就连连惯耳。
  “是牧长丰同学吗!我是你的导师古德里安,你的入学资料已经帮你填好了,请问哪天有时间来‘丽晶大酒店’面谈吗?”
  牧长丰迷茫了,入学资料都帮他填好了?这什么霸道的入学方式?
  牧无死盯着牧长丰手里的N95,嘴里发出哦哦哦的声音,满脸通红。
  “啊,是的,我是牧长丰,后天我有时间来面谈,主要是家里有很多事没安排好,需要时间整顿。”牧长丰这么说着,眼神却在警告着牧无,让他别捣乱。
  “好好好,我们会一直等你!后天是吧,我们马上安排!”然后电话就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牧长丰心里一大堆问题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挂了电话,算了既然是面谈,想必是很重要的事吧。
  还有见了个鬼,说啥啥会一直等他?这一副屌丝讨好女神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桌旁边的牧无捧着饭碗双目瞪大,嘴里依旧发出哦哦哦的声音,仿佛嘴里在憋着什么雷霆霹雳。
  “哦什么哦,你以为你是母鸡啊。”牧长丰低着眉,心事重重间淡淡吐槽。
  许久,牧无缓过神来,“我的好老弟,你的这手机哪来的?你是考上了哪所大学吗?古德里安一听就是个外国名!是托福还是剑桥?还是哈佛!面试地点都在丽晶酒店哎,世界级五星豪华酒店!”他眉飞色舞挤眉弄眼,那股兴奋劲儿好像是他考上了似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学校,叫啥卡塞尔学院,听招生老师说是一所美国私立大学,好像挺贵族式的。”牧长丰这么说着,心绪却飘飘扬扬显得神不守舍。
  “私立大学?老弟,可好像国外那种大学收费都……”牧无瞬间垮了脸,有些意想不到。
  “那所学校的年奖金好像是三十六万美元。”他淡淡的说。
  牧无拍桌而起,声音坚决果断:“我永远相信我家小丰丰!像我们小丰丰这等学神,年奖学金还不是唾手可得?”
  “去吧老弟,老爸那我帮你跟他讲几句,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他的言语霸气不失痞气,仿佛谁要拦阻他家弟弟出国留学,就要向其挥刀愫震。
  牧长丰静静听着,至始至终面无表情。
  “可,没了我,你们会怎么办?他由你来照顾?”
  牧无的兴奋劲儿忽然哑住,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弟口中的‘他’是谁。
  然后死命抓着一头黄发,抓来揉去,最后像是鸡窝里的枯稻杂草。
  牧长丰曾几何时做梦也想逃离这个家,他觉得这样腐烂的家,只留他一个鲜活的能有什么期望?期望某天自家父亲越赌越大,直至欠债百万千万?他不敢想象自家父亲的这些债,会由他来还。
  逃,逃去哪?
  国外,一个全是超能力者的学校,机会就这么来了,可他马上要解脱之时…可为什么…居然有点放不下了?
  “迟早得饿死……这他妈就是你所谓的侠义?”烦躁地丢下了这一句,牧长丰走向里屋。
  只留下干巴巴瞪望的牧无,他有些被自己的弟弟吓着了,平时非常温柔的牧长丰居然…动怒了!……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牧长丰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牧元合,这是他的父亲,这个男人本该会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可他却像条败狗一样狼狈躺在床上浑身醉醺醺,鼾声滚滚间,外面又响起了大雷。
  牧长丰一会看着男人的脸,一会目光转向窗外看雨。
  他的声音突兀响起:“是一所位于美国名叫卡塞尔的大学,出国后你不必担心我的生活,因为每年的奖金会很高…我的生活将会很如意,那么,你呢?”
  哐隆!青银的雷霆在天空织成了一株巨大的树,银色闪光照得房间满是灯火通明,亮堂堂间,牧长丰的眼底好像被点燃了明焰。
  “别再颓废了……好吗?”
  男人沉默。
  “我知道妈妈的死对你的打击是天崩地裂的,但你能振作吗?能把那些赌博戒掉吗?妈妈在天上看到自己的爱人居然是这副颓样,想必会后悔当初和你在一起吧。”
  男人身躯猛地一震,僵硬了一会然后松懈,他自牧长丰进房间开始就醒了,但他没有睁眼反而把眼帘闭得很死,只是在静等自己的儿子说事,因为牧长丰很少主动来他房间,除了一些没办法的事,很少很少。
  “爸爸,答应我……”
  当那声爸爸一出口,牧元合心里猛跳。
  眼角控制不住的被泪花浇润,三年…他的小儿子三年来没有对他喊出这个称呼了,平常如果有什么事都是直了说明,比如在留言条上会写:“今天学校有集会要出去一躺,饭已经做好了,回来后自己先吃。”
  “家门口有垃圾,记得带走。”
  “加班吗?钥匙藏在春联的背后,摸一摸就能找到。”
  所有的对话与留言都避忌了那个叫‘爸爸’的词汇,仿佛这个词已经在牧长丰的人生词典中彻底被擦除,别家父子间的正常称呼,在这个家里却变成了云霓之望。
  可牧长丰的后言迟迟没说出声,一时间男人只能听到外面的雨声和雷鸣,久到好似牧长丰已经离去,他难耐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又一道闪电落下带来了光与亮,银白的强光渐渐灰淡消散,留下了一张柔柔微笑着的脸,男孩站在暗沉沉的微光中,眼底好像流动着火焰,可他声音里的悲伤仿佛能淹没整个世界。
  “答应我……去给我和哥哥找个后妈吧…别衰了好嘛?这条路的尽头…是地狱啊爸爸。”
  他的心忽然如刀割火烤,灼灼的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面,他难以想象这个孩子是背负了多大的悲哀,何等的,何等让人难受。
  “不管以后有多大的不甘,也要带着微笑的面具……活下去。”他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丽晶酒店,桌上摆着茶盏,热气冉冉低升间,老人品下一口红沉沉的茶水,声音响起。
  “后天那个潜力无限的A+就会来了,我们可要好好准备!争取给学生的家长留下好印象!”
  “上个月,和我们的A+同一地区有个A级的孩子主动来找我们的学校,现在应该已经入学了吧,果然天才都是会互相吸引的!”
  旁边的侍者端来了咖啡,桌对面的柳桂芹接下后就喝了一口,声音有些古怪:“教授您应该没有细看牧长丰的家庭信息,他跟他家人根本水火不合,或者说,就算他家人不同意,只要他想,耶和华来了也拦不住他。
  古德里安教授捋了捋胡子,眼里居然越来越激动了:“不愧是A+的天才,行事风格都那么叛逆!想必他很喜欢一个人独处,夜晚的时候就静静眺望宇宙,这就是充满孤独感的血之哀啊!”
  柳桂芹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他很听话的,听话得让人…很痛心,或者可以反过来,他家里面除了他,爸爸哥哥都在叛逆期。”
  老人眨巴着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没满十八岁的孩子处于青春叛逆很正常,但……孩子的家长父母处于青春叛逆期就很不正常了吧?难道说……是传说中的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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