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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从暴血开始的龙族 / 第六章 归家

第六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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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染头发去了,原来他在网吧时在网页上看到一则招聘信息,为了眼馋许久的ps2新盘,他居然比牧长丰还早一天去了南城地区兼职,听完后牧长丰长吁感慨世界竟如此之小。
  可当路明非问起他为什么也会在那地方时,牧长丰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说‘找了个兼职,不满意就回来了。’
  不敷衍还要说实话吗?非得一脸风萧萧的模样,说诉出被别人骗去当鸭王贩卖身体的事?
  没有闲心思等他,牧长丰自顾着将裤兜里的滑盖N96开机,一路洋洋洒洒间拿着手机的小臂有意无意举得老高,生怕行人看不见他的豪富似的。
  洗浴间,喷头的水骤雨般击在牧长丰的身上,肌肉线条明显饱满间却不张扬,仿佛里面浓缩蕴斥了雄狮的力量。
  开始的是冷水,水量被开到最大,潮浪般的寒冷冲打在牧长丰身上,卸去了一天的炎热与疲累迎来了如寒如刃的清爽。
  第二次却转调成了34°的温水,就此,热与冷在交替间起起落落,促进着无时无刻的新陈代谢与血液循环,牧长丰仰头闭眼迎面水流的冲击,感受着浑身寸寸肌肉的松懈与来自世界的清静,一切都仿若空冥。
  淋浴结束,穿好衣服的牧长丰便毫无形象蹲座在小板凳上,眼睛死盯着稳放于桌面上的诺基亚N95,“老女人说有个叫古德里安的外国佬会打来电话,这可都已经半天了。”
  牧长丰心头顿时紊乱如麻,年奖金是三十五万美元哎,这对于他们这种‘贫民百姓’简直是臆想中的存在!
  翻开手机电话簿,里面居然存着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上面的备注是,古德里安。
  此刻,牧长丰居然在犹豫着要不要播打,见了个鬼,他在犹豫什么?
  但又仿佛,只要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他就将步入永世不能脱陷的泥潭沼泽,那么即将等待他的是什么呢?牧长丰拇指在手机上来回挪动,心好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最终关闭了电话簿回到桌面,叹了口气。
  这一个专收超能力者的学校,那么会是什么样的?是骑着扫把满天飞,还是真实版X战警和漫威超级英雄?或者是’终极一班‘比各自的战斗力?不过他们好像都有一个标志,那就是黄金瞳。
  脑洞在思绪飞扬中越变越大,最后居然幻想着自己成了金眸大剑仙,剑锋有三尺,立剑横眉矗立于世界最高峰,一招一式间就把天外来的妖魔鬼怪杀了个一百遍啊一百遍,居然是从超能科幻异想成了剑客仙侠?
  忽的,玄关的铁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牧长丰迅疾地收起手机,转换做一脸的平静。
  “回来啦?”牧长丰站起身,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间。
  “嗯,回来啦,今天中午又跟领导们喝了几浊小酒,所以给我批了半天假,没加班。”中年男人的声音是温和的,目光里有着迷离的绵绵醉意。
  长长地呼一口气,迈出的步伐又停顿了,头也没回就长长的说了通:“海带汤炖在锅里,熟了就自己先吃,要换洗的衣服放在澡盆里不要乱扔,明天我来洗,噢对了,老哥去哪鬼混了?”
  男人嘿嘿的笑,连连说:“知道了知道了,不都是为了整个家吗?那群领导真不是些东西,要我的时候就抓我挡酒,不要我的时候就给我放假,迟早哪天老子要提着酒瓶砸他一脸!”
  他那乱糟糟的头发有汗珠滴落,靛蓝的衬衣湿沉了大片,隔着天南地北都能闻见那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
  牧长丰冷森森的笑了,那笑里藏着难言的讥嘲:“为了整个家,然后你就拼命去赌钱赚老本?倒直接说是为了你自己吧。”
  男人眼神忽然闪躲,有些被挫伤的沮丧了。
  “还有,你吐过了?”牧长丰皱眉,自己老爸这种糜烂的堕落,他永远不会看得顺眼。
  “嗯……算是吧,这次就不用小丰洗了,明儿早上我来吧。”
  男人的声音充斥了无力与虚弱,身形也随时要倒似的,回到家后的男人便好像被女巫施加了魔法诅咒,醉意瞬间上头,看来醉鬼回家必倒的宿命谁也逃不过啊。
  拧着鼻子,把男人扶回房间后便拖上了床,“汤熬好了我给你端来,把衣服先脱了,别掀被子!……”
  沉默了些许,看着男人那萧瑟的脸,他幽幽地对男人说:“每天烂成这样,看我出国了你怎么办,换牧无那家伙,保不准哪天你喝醉了连夜就把你丢到荒郊去。”
  男人本来的哼哼声忽的戛然而止,牧长丰不在理会男人,拎起那套脏污的衬衣,扭头往客厅走去。
  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怔怔望着出门离去的少年背影,声音自语:“出国?”
  这屋子是妈妈最后留在世界上的唯一遗物,她一向是个女强人,房子都是自掏腰包。
  自她走后,家庭便长衰不起,爸爸工作一向不顺,还沾了买赌博打牌的习性,欠债十多万的他多次妄想将这套房子卖出,可房产上的继承人是牧长丰,这一亩三分地的所属权尽在他手,牧长丰与牧无果决反对。
  房子是千万不能卖的,其一这是母亲留给牧长丰的,其二,到时候万一有横祸天来,那么全家就只能龟缩在天桥底下畅饮东西南北风了,而牧长丰不想餐风饮露。
  他很不相信自己的爸爸,认为他就是个赌徒加酒鬼,一个人便拖累了全家的生活,是所有恶习的综合体,没了妈妈的他就彻底永垂不振,仿佛那场雨夜不止冲垮了牧长丰,连带着这个男人与那个……算了,牧无从小到大就这样。
  门又被开了,这次是一个人在鬼鬼祟祟探着脑袋,那人金发如耀。
  “回自己家还这么鬼祟,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大盗,哪家不找,偏偏光临了我这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穷乡僻壤呢。”牧长丰撇着嘴。
  男人看着坐电视前跷二郎腿的牧长丰,不由笑嘻嘻:“啊呀,原来我们家这么有名气呀,到时候去附近某个大街要饭就方便了噢,说不定只要报上自己是牧家一份子的名号,想必那些好心人就不会吝啬了吧。”
  屋里很空荡,像是刚被洗劫一空,客厅里只有一张小木桌配几个矮凳,厨房一口锈迹满满的高压锅正呲呲冒气,一部不知传承多少年的老旧座机,唯一出众的是三年前买的大头彩电,此刻里面播放着满屏的斑斑雪花,看来又出故障了,以往这个时候牧长丰通常会单手做刀,一劈向下,但还没拍下去往往信号就又好了。
  没有理牧无,白眼一翻牧长丰留下了一个进里屋的背影,声音里头满是不耐烦:“进房间,有话跟你说。”
  牧无又鬼鬼祟祟的关上斑斑锈迹的铁门后,伸了伸腰,换上人字拖便跟那道身影往里屋行去。
  “听说,你最近在广招人手?”牧长丰扑进床上,卷上了被子后,整个人就变得慵懒起来。
  “啊?什么广招人手?我最近忙着出门行侠仗义去了,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老爷爷推垃圾车,样样都做。”牧无眼睛滴溜溜一转,装傻充愣。
  哪想牧长丰悠哉悠哉,眸瞳里满是清潭般的空明:“在路上遇了三个混混,红黄绿的头发,唤我是二当家来着。”
  “是吧,大当家?”牧长丰的微笑里头有着戏谑。
  黄头男人瞪着双目,汗水唰唰的冒了出来,再唰唰的流淌潺潺淋透了背心。
  “哎嘿嘿,小丰丰原来遇到我的部下了啊,他们是刚来不到一个月的,分别名叫红果果,绿灿灿,黄傲天。”
  牧长丰目瞪口呆,“城南五百多号人,我就说了发色,你都能记住他们名字?”
  见了个鬼,红果果绿灿灿是哪家综艺节目的奇怪称呼?最后那个黄傲天又是哪来的清新脱俗啊?
  “啊……倒也不是全记得住,前两个是我取的外号,后面那个我觉得霸气,就记住了。”牧无抓着脑袋,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然后笑。
  无意间对上了自家老弟那审视的目光,牧无笑容僵硬,手颤巍巍地搭上床沿,一屁股坐了上去,声音怅怅然:“不然老弟你以为我这三年在做什么啊,中城打完就去城东,城东呆完往城西,来来往往间,我们荆棘血天堂已经四千来号兄弟了。”
  “我靠四千来号混混?你要造反啊你,把人解散了!还那个荆棘啥啥堂,老哥你清醒点啊,初中二年级你毕业十年了哎!”
  “是荆棘血天堂!怎么样,够霸气吧?我的狗头军师可是为了想这个名字掉了三根头发的。”牧无得意满满的说。
  荆棘血天堂?这是什么见了个鬼的中二名字,难道你们二流子还能有具化性的组织,这不就成黑帮吗?不行,虽然老哥是个渣滓,但也不能放任他走上牢狱之路啊。
  “混混?不弟弟,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小时候我记得也时常跟你说过,长大后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有侠义之气的江湖客!那四千多号的兄弟也都是些揣怀梦想的同道人罢了,我会管好他们的。”
  他反常的语气沉甸甸,那眉心死死的搓在一起,仿佛里头有着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简直认真得不行。
  “你先把头上那顶金毛染回来再说侠义吧,要说江湖客,你把头发留长编麻,身着风衣再佩长剑三尺,这才叫江湖味啊?”
  随嘴说着,牧长丰想起什么连忙提醒:“注意点外面熬的汤,小心扑了!”
  牧无屁颠颠的赶去调小了火,回来后,他的眼里跳摇着野心的光焰。
  “弟弟,或许我的属下现在的品行还多多少有点问题,不过去年人手就已经足了,现在只需要将他们进行篡改打磨,我一定会把他们培养成懂理节,知书礼的江湖客而不是一个街头流子。”
  看着自家哥哥那眼里摇曳的火焰,牧长丰心里有千言万语的槽想要喷薄而出,却支支吾吾的挤出一句:“啥,啥玩意。”
  “嘿嘿,这就是你老哥我的伟壮目标,只有在这布满荆棘的鲜血大道上披荆斩棘,豁然开朗后,路的尽头就是天堂啊!”他又变得笑嘻嘻,嘴里说的话中二里侧漏着霸气,可把牧长丰尬得七荤八素了。
  “停停停停!知道你小时候喜欢看笑傲江湖,天龙八部,但你这中西外融合的名字也太出戏了吧,不如叫啥‘逍遥派’‘丐帮’啥的,更符合你的侠义吧?”牧长丰对他吐槽。
  “又错了弟弟,侠义不分中外,外国的骑士与武士道,和侠义精神都是异曲同工!”
  忽的,他恍惚间在牧无的眼里看见了满天的辰光,那闪烁的光无比之炽热且绵长,像是一蹿燃烧了十多年的火焰,不知在哪个时间里,那蹿火变得可以燃烬荒原。
  他从来没见自家哥哥能会有这种的眼神,像是一位野心勃勃的革命者势要推翻腐败王朝,又像是一头被囚进铁牢的狮子,而此刻,沉睡的狮子缓缓睁开了眸。
  “嘿嘿,我这中二臭毛病又犯了”
  那头狮子的眸光忽然没了凌厉,变得像某种犬科动物般充满滑稽与喜相。
  这就是他的哥哥,一个从小到大中二到无以复加,嚷着要做世界上最大的大侠,是一个很二很二的人。
  在初三开始就跟一群外面的人堕落鬼混,不忙着学习,到是在外面交友甚广,和一群没正经事儿的人玩在一起,然后自己也变得不正经起来,自妈妈走后,更是变本加厉。
  染金烫头,和一群人骑摩托飙环山路,一点都不知道危险,很不顾家。
  站起身,他对牧无淡淡的说了一声:“开饭了。”
  顿了顿,他又说:“别搞事,进了局子,我才不会捞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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