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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寨子,冷燕的样貌一出现便被奉为天仙,羊头帅众击响大钟,饿了一天的人们纷纷聚拢,羊头先是宣布了裕马少羊头的位置,又介绍了内阁军师冷燕、巴纳,裕马乐呵呵地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冷燕一把揪住耳朵提回了房间。羊头命巴纳带过粮食,当众发粮,众人感恩戴德,羊头和祥叔却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巴纳抱着羊奶不知所措。
巴纳也干脆地消失了。
在哪里呢?冷燕的房间,也是裕马的房间,极尽简朴之色,一桌一椅,一书柜一床,如此简陋。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冷燕抱住裕马:“你们要教,也得分个先后!”羊头大迈一步:“哈哈,那当然是……”祥叔一把摁住羊头的头扔到后面,巴纳正想抢先一步,祥叔凌厉的目光扫来,巴纳很没骨气地退后一步,羊头起身摸着后脑勺,看见巴纳排在他前面,学着祥叔一抓,巴纳早有预料,灵活一躲,脚下一绊,羊头就又摔了个狗吃屎。
冷燕哈哈大笑,裕马跑上来扶起羊头:“阿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羊头的脸臊红:“别笑,笑什么笑……”
裕马的日子变得苦闷,早上起来冷燕追着背书,背完还得去寻祥叔练习刀法,中午跟随巴纳负重练习脚力,下午和羊头一起骑马……玩耍,至少在冷燕三人看来是玩耍。
裕马拿着弹弓,从林子里一路射到村子里,几日下来,不知有多少人来抱怨羊头的训练,每天刚刚糊好的窗户,农耕回来就又得重糊,巴纳黑着脸一家一家去贴纸。
羊头脸色不太好,他的骑射都是小时候玩弹弓这样练出来的,却被人诟病。羊头找了个苹果,把裕马拉来,离着三十米让裕马打苹果,裕马抬手一颗石子“嗖~啪!”羊头兴奋:“好小子,打中了!”裕马苦着脸:“我瞄的是桌子。”羊头头疼了,好像裕马对于骑射这方面实在是白痴,还真是弼马温养马——敢养不敢骑。
羊头唤来巴纳和冷燕,一番诉说,巴纳摇头,冷燕踱着步子:“你是说裕马没有骑射的天分,那么马上拼杀呢?”羊头嘴角抽动:“让祥叔知道了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我知道什么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羊头闻言挺直腰板:“没什么,真没什么……”祥叔进来,皱着头:“我每天教裕马刀法,可总觉得裕马的刀法应该不只是这样……”
羊头大喜:“我也是,骑射裕马一直都学不会……”还没带说完,祥叔一脚丫子糊上去:“你那纯粹就是玩么!”
四人对坐,满脸的无奈,羊头灵机一动:“叔,您老人家的刀法怎么磨练出来的?”祥叔想了想:“纯粹杀出来的。”羊头刚要开口,巴纳就懂了:“不行不行,他还在吃奶啊!”冷燕皱眉:“他心智还有点不成熟。”祥叔一拍羊头的脑袋:“最大不过八岁,你小子想断送了我这点念想啊?”
羊头宽厚的肩膀一抖:我们一起教!
四人把午睡中的裕马揪起来,裕马一头雾水看着四人,羊头翻身上马,祥叔也上马抬刀,冷燕长剑横跨对上巴纳的脚步,裕马不明就里,羊头正色道:“裕马,你的天赋我们都没能搞懂,刀法不论如何你使出来都带着阻塞之意,身法你不擅长跑位,剑罡你不会格挡,骑射你不能精准命中,可能是缺乏实战,我们商量好,各自拿出真本事杀一场,你可要看好!”裕马更是糊涂了,连连哈欠。
冷燕抱起裕马,给羊头和祥叔马战空出地方,巴纳手沾了些微冷水,一拍裕马的脖颈,立马他就清醒了过来。
羊头长枪背在身后,枪头直指天穹,祥叔赞叹:又精妙了几分。祥叔看似中规中矩,大刀刀背朝下立在护酥上,刀锋闪过亮光,直欲刺穿一切,纵马一喝,起手力劈华山。冷燕赞叹:“若是横扫,必有破绽,力劈一记,看似弃防,实则借力,后招迭起。”
羊头长枪顺身而转,侧面巧拍大刀,借弹力,枪头泛光直抹咽喉,祥叔轻舒猿臂逆光向前,握住枪柄,手脚发力跳起,一个离马旋身,长刀直取羊头脑门,身子也错开长枪落在羊头马上。“还打吗?”羊头苦笑:“不打了不打了,您老当益壮,我打不过。”
巴纳鼓掌:“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羊头发力诡异,却卓有成效,老爷子威风不减,长驱直入,任何人,无从下手。真是平分秋色,可惜羊头大意,被老爷子奇招近身,不得不败。”
羊头点点头:“到底是祥叔,经验丰富。”祥叔颔首。
巴纳跃跃欲试,裕马见状:“巴纳,别伤了燕姨。”冷燕摸摸裕马的小脑袋,几步到前。巴纳双手拢在背后,冷燕轻笑:“裕马,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记得!不要轻视任何一个示敌以弱的,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弱小的。”裕马咬着字说出来。巴纳笑了笑,羊头撇了撇头嘟囔:这小子是腿上功夫,双手反而是累赘。
冷燕剑一横,巴纳双脚左右摇摆不定,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落脚,也就无从知道会从那个角度攻来,冷燕沉着,并没有被干扰,眼睛死死盯着巴纳,一股子精气神全然通过眼神压迫在巴纳身上,巴纳丝毫不为所动。祥叔赞道:一个浑身破绽,几同小丑,一个浑然一体,极度协调,胜负难料啊。
巴纳进攻了,方式很特别,一条腿虚晃一踢,一个暴旋另一只脚已经借力打来,势大力沉,冷燕眉间沉重,长剑并未出窍,依然挎在腰间,握住剑柄,也是一旋,剑鞘以上撩之态轻轻指向巴纳的膝盖,险险化解一招。
羊头赞道:妇人体力的确先天不足,但熟识经络,加以女子的细心,以点破面,巴纳若是拖下去,输的只会是他。
巴纳似乎也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急于进攻,冷燕眸子半张半敛,已然不去看他的腿法,纯以上身的动作极速推断出巴纳的攻击方向,剑鞘后发先至,巴纳看似没有了机会。冷燕心一跳,左边风声猎猎,剑鞘点出,巴纳却屈腿踩在剑鞘,借力一跳,左腿极速袭来,冷燕一个铁板桥,双脚发力一踢,巴纳直接落地。
羊头偷笑,巴纳在空中挨的这一脚避无可避,只能倒霉了。
冷燕笑到:“承让。”巴纳臊红了脸,站起来拍拍屁股。
祥叔站在裕马身边,听到了裕马嘟囔,俯下身细听,满脸的震撼。裕马是十分有天赋的,嘴里嘟囔着:“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兵之大者,集奇、力、智于一身;侠之大者,率性、行、心于乱世;不世之才,因地制宜,化被动为主动,诱天时,引地利使敌不战而溃,方为不战而屈人之兵。”祥叔听的震惊,裕马抬起头:“祥叔,我要和你拆招。”老人疑惑,对于刚接触拼杀的人,锻炼方式只能是拆招,可以说是基本功。
裕马跑去冷燕那里:“燕姨,我要和你学经络!”冷燕摇摇头:“经络好学,却不好用,当初燕姨九死一生才琢磨出了这么一个以静制动的斗法。”裕马不管不顾,软磨硬泡。
羊头搔了搔头,裕马让他教站姿。羊头无奈:“这站姿有什么好学的?”裕马晃着头:“站姿站好了,会有气势出现,我要学的是控制这气势。”
裕马跑到巴纳那里:“巴纳,教我节奏,教我进攻的节奏!”
四人被裕马说的一头雾水,在一起合计,羊头耐不住性子:“这气势我还可以理解,拆招是经验,节奏和经络为什么也要学?”巴纳哼哼一声:“节奏这东西,用的好了奇招百出,用的不好就形同醉汉打拳。”冷燕画着经络图,并没有理会。
祥叔神秘地笑了:“你们都是当今的顶尖高手,可最多算得上是二流,你们可曾见过一流高手?”冷燕抬眼:“我和她走过几招。”羊头眼角微跳,听口气是惨败:“过了几招?”冷燕垂下美眸:“四招之内处处破绽,从没在她手上走过十招。”巴纳惊觉冷汗直流,羊头的眼里满是凝重。
祥叔赞道:“到底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不知一流高手之后会有多少绝顶人才,裕马学气势压迫敌人,学节奏控制自己,学经络弥补威力,对拆学习经验,可这打法,难不成是要自创?”祥叔一脸不可置信,冷燕画图的手指停顿:“一流高手,是培养不出来的,只能凭自己悟。悟到了,做到了就是一流高手。这是她说的。”
羊头闭上眼靠在书柜上,巴纳盘起腿:“意思是说小裕马能够成为一流高手!是吧?”冷燕点头,又迟疑了一下,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