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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 义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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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三盘小菜,两碗米饭被端上餐桌。
  李成志大口扒饭,周涵儿细嚼慢咽。
  正所谓食不语,自然是说读书人的。
  李成志一边扒饭,一边含糊道:“涵儿,老丈人当县令的时候是怎么收礼的?一次要手多少啊?”
  周涵儿放下碗筷,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那会我爹不怎么喜欢收礼,但只要收了,绝对是大礼。”
  李成志仍是含糊道:“多大啊。”
  周涵儿细细思索后,漫不经心道:“也就上万两银子吧。”
  “咳咳咳,什么玩意,咳咳。”李成志放下筷子使劲捶打胸口:“也就上,上万两?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送礼啊?”
  周涵儿看着李成志无奈道:“我周家可不是普通的县令。在西南,所有的县令都是世袭的。可以说祖祖辈辈都是县令。且我周家也就是倒霉,和张家在一个县里。放在别州,怎么说也是一把手呢。”
  李成志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这要是搭个白就要万两银子,还不如造反来的痛快。
  “那啥,若是我要贿赂此县县令,涵儿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周涵儿捏着自己下嘴唇思索许久后,缓缓开口说道:“我觉得吧,其实完全不用给鄜州官员。”
  “啥意思啊涵儿?”
  “成志你看哈,你给他们塞银子不就是为了以后能行个方便吗?为何不直接塞钱给商人那?反正官商不分家,商人罩着你,和官员罩着你是一个意思。”
  “嗯?此话怎讲。”
  “以往培州有个叔叔,每次给我爹送钱不少,但所做之事,只需要简简单单动用一下周家店铺的账本。”
  “咳咳,不少是多少?”
  “也就几万两吧。”
  李成志闻言傻笑着重新拿起筷子,颤抖着夹起盘中马肉塞入嘴里:“继续继续,涵儿你继续说。”
  周涵儿乖巧的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个叔叔是朝廷钦点的盐铁史,每到年末朝廷户部查收账薄时,他都会来找我爹,用我周家商铺的账本做账。他每年贪污得有数十万两银子,但从头到尾分下来后,也拿不到多少。”
  “可数十万两的数目,单单只是贩卖盐铁而已。所以我觉得,西南有人敢卖,秦地应该也有。成志你不如找几个与官员亲密的商人问问,保不准就有呢。”
  李成志放下碗筷兴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去准备,下午就出发。”
  说着他急切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
  “涵儿,你把眼睛闭上。”
  “嗯?你要干啥。”
  “算了,闭不闭都行。”
  李成志两个踏步走到身侧,两手稳住她的头,在她脸蛋上狠狠的亲上一口。
  “哈哈,等我回来。”
  他走后,屋内留下一位低头脸红的盘发女子害羞道:“真是个臭男人。”
  .....
  午间,李成志与吴名驾驶着马车,朝着百里外的义川县驶去。
  他们沿途打听,不肯放过一丝一毫消息。乃至于宜川县县太爷姓甚名谁,家中几房小妾,妻妾爱好为何,都被他们打听的一清二楚。
  一路而来,流民确实少了许多,但可能是受天气影响,大多都在林洞躲雨。
  此次李成志带了五百两银子,希望能借此打通某家关系。最好还能找个大夫,兽医什么的。
  当他们来到义川县时,已是三日后黄昏时分。而根据他们的打听,此县县令姓杨名勋。可能真是老对手,好死不死的又遇上了。
  由此可见,杨家不仅涉及沙场武将,就连文官方面,也正有开枝散叶的迹象。
  但杨勋的性子,还是以武人居多。上位后虽民声功绩平平,可至今为止,依旧没有传出他有受贿的流言。且因为他是杨家人的关系,境内剿匪功绩,还是可圈可点。
  李成志暗自庆幸自己是属于鄜州管辖,若是落在了丹州义川县,可能皮都得被杨勋干掉几层。
  至于城内富商大族,就比较多了。光是李成志打听到的就有六家之多,可能这仅仅是大家族而已。
  但李成志感觉此次前来,做的就是笔小买卖,大可不必小题大做。而且他也比较担心,万一人家眼界高,看不上五百两怎么办?
  二人赶在黑夜前进城,虽说义川县没有宵禁的说法。但为了保险起见,李成志一进来就找了家客栈住下。
  他开好雅间,点了叠腌肉,两份小菜一坛酒。
  当店小二端来酒菜时,李成志笑着往他手中托盘上放了一两碎银,和气道:“这位小二哥,不嫌弃的话,坐下一起喝两杯?”
  店小二看着托盘上的银子淹了口唾沫,神色有些犹豫。
  李成志笑道:“小二哥莫不是嫌少?哈哈,你大可放心,喝过酒后,必然还有重谢。”
  店小二眼神扫过李成志与吴名的脸,低头哈腰怯声道:“客官折煞小人了。小的唤作剩子,您二老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小的剩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成志起身拍了拍店小二肩膀上的汗巾,他拿起汗巾一角,为他擦拭额头:“那就,有劳剩子兄弟了。”
  店小二被李成志莫名其妙的同座吓了一跳,急忙后撤摆手道:“大人别这样,真是折煞小的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李成志坐回座位后,从袖中拿出一袋银钱扔在桌面:“只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这袋子银钱,就都是你的了。”
  “第一个,县城里有哪位老爷,是做走私的。”
  店小二身子一震,身上不断冒出虚汗:“小...小的不知。”
  “哈哈,不用紧张。第一个不知道没事,我接着问第二个。县城里的杨县令,可有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情?”
  店小二吓得直接瘫坐在地,能问出这两个问题的,要么就是贼匪,要么就是前来巡查地方的大官。不论是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小...小的不知。”
  李成志爽朗一笑,起身蹲在店小二身前,将手搭在其肩膀汗巾上,瞪大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我最后一个问题,县里谁养了匪。”
  店小二惊吓着大啊一声,身上冷汗不止,手脚控制不住道哆嗦:“小...小人真的不知啊。”
  李成志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把脱鞘匕首,他用刀刃在店小二脸上轻轻划过:“看来啊,咱们还是太久没出来走动。百姓居然怕贪官奸商都不怕我们,果然是奇耻大辱。”
  吴名端坐在饭桌旁憋着笑,煽风点火道:“大人,依我看一刀结果了就是。反正也是个贱民,到时随便写个莫须有的罪名,量上头也不会过多怪罪。”
  李成志笑着点点头:“说的有道理,浪费本大人这么多时间,也算是死有余辜。”
  说着,他拿刀尖死死抵住店小二的喉间。店小二见状不断坐地后退,但李成志的刀尖从未离开过他的喉前,直至他靠在墙上。
  “等会不要叫,也不要乱动。只要你安详的死去,我可以保证,杨勋会派人给你家送些抚恤银。”
  店小二眼神惊恐的盯着刀尖:“大...大人,我..我知道谁走私,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伴随着楼外一声闷雷,李成志手臂微微用力,小二喉间溢出一丝血迹:“现在才说,果然是个贱民。死不足惜呀,死不足惜。”
  店小二眼睛一闭,大声喊叫道:“胡家,是胡家啊。”
  “哦?果然是胡家。”李成志起身收起匕首,低头看着店小二说道:“下去吧,杀你脏了我的刀。”
  店小二蹒跚起身,扶墙而出。
  雅间内李成志与吴名相识而笑。
  两人举杯碰撞,一饮而尽。
  “好他个胡家,吴名啊,咱俩明天就去胡家看看,最好是能搭上线最好,若是不行也无事,以后劫他两批货也是可以的。”
  “那大哥,明天要不要先抓个胡家人来问问。”
  “不用,明天咱们就直接去,什么也不打听,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他非要问,就说是贺矜推荐的。”
  “贺矜?大哥,万一胡家真的认识贺矜怎么办?而且县内可还有一个杨家人啊。”
  李成志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你啊,就是傻的。贺矜自己就是个喜欢养匪的县令,多多少少都有些臭名昭著。更何况此处离得长武县可不近,他就是真的怀疑,也不会真写信给贺矜。”
  “退一万步说,只要报我贺矜大爷的名字,就一定有用。对了,明天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动手。”
  “啥?”
  “绑个大夫回去,记住了,年轻些的,老家伙怕受不了马背的颠簸。”
  “晓得了大哥。”
  ......
  延州境内某处官家渡口上,一位青衫书生背着行囊,任由风雨吹打,仍屹立在商船前。
  船上伙计看着他墨迹的模样。叉腰不耐烦道:“你这书生到底还走不走了。我可告诉你,这是今年最后一批去涪州的商船,错过了可就得等明年了。”
  此去西南,顺风顺水半年可来回不止,运气差些,碰上水匪什么的,一年都不回来。
  读书人扭头看了眼身后,眼中满是恍惚。
  “到底哪个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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