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到访曹府

　　两人一驴站在曹府大门外。朱红色的大门大敞四开。在边上站着四个身着青衣的家丁。两座白石狮子巍峨雄伟，只是两只狮子的牙都被打碎。曹府两字赫赫然的挂在大门之上。边框镶金，显的威严富贵。
　　刘玄器牵着小霜，静静的站在元律道长身后。
　　“在下白云观道士元律，受曹大人邀请，这是书信。”元律道士将一封书信从口袋掏出来，递给了一名家丁。
　　那家丁看了看书信，脸上蓦然变得欢喜起来，赶忙道：“元律道长稍等。我去禀告曹老爷。”
　　“好的。”
　　元律道士看了看刘玄器，示意莫要着急。不一会，便看见一名五十岁的魁梧汉子走出来。这汉子鼻梁高挺，浓眉大眼，肤色黑黄，倒是像久经沙场的武将。
　　“在下曹金虎，见过元律道长。”曹金虎对着元律道士抱拳道。
　　元律道士还礼：“福生无量天尊。”
　　“元律道长，我们先进去。诶，这位是？”曹金虎疑惑的看向刘玄器。
　　“这位是贫道的朋友，常德友。这次同我一起，助我一臂之力。”
　　刘玄器抱拳，道：“曹大人。”
　　“原来如此，两位贵客快快请进。来人，把常少侠的座驾牵进去，好生照料。”
　　“是，老爷。”一名年迈的下人走出来，从刘玄器的手里牵过了小霜走进府内。
　　“两位，请。”
　　“多谢曹大人。”
　　“多谢曹大人。”
　　曹府所占地方极大，里面的建筑更是气派。曹金虎带着两人穿过一座座游廊。刘玄器所记下的，便有一间佛堂，三间正房，门三间。东西厢房共有六间。还包括坐落在一边的花园湖泊，刘玄器不禁拿来和林府对比。
　　两者格局上来说，貌似还是林府更大一点。光是厢房游廊林府便已经设置宛若迷宫一般。
　　曹金虎与两人进入堂屋。堂屋十分宽敞，在堂屋中间有这祖先排位。而两旁则是一副对联。
　　“四海边场享盛世，五湖神州保太平”
　　曹金虎请两位落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而后自己落在在中间的椅子上。
　　“劳驾两位不辞辛苦赶来帮忙，曹某感激不尽。”
　　“曹大人言重了。等到事情解决，再说感谢也不迟。”
　　“曹大人，此事虽然我已在书信上了解清楚，只是还希望您能再说一遍。我怕有什么疏漏。”
　　“好。犬子一向爱好打猎，三个月之前犬子打猎回来，突然便生了病，说见了鬼，到处都是鬼。为人父母很是着急，便赶忙请了附近的高僧过来，高僧说是被鬼怪缠身。要建个佛堂，每日诵经礼佛，吃素斋戒。
　　后来犬子的确是照那高僧如此做。只是后来犬子玩性起来，又去打猎了一次，哪知道这次回来，便更加严重。说些什么白日见鬼，每晚都来向他索命。我也之好把他禁足在佛堂之中。
　　就在前一个月，下人们开始接二连三的暴毙身亡，意外身亡。每一个人都是死相凄惨。每一日都在府门上用鲜血写字。
　　我也开始看见…看见那些了。现在每天晚上，我都能看见有个人不断的靠近我…就连我的夫人，也是惨死啊！
　　其实夫人前些日前就神神叨叨的，失踪的前一天说去山上的寺庙求个护身符。结果就在那天失踪。再回来时，已是那个模样…”
　　曹金虎手指颤抖，脸色也有些发白。满脸痛苦恐怖的神色。
　　“曹大人以前可从军？”刘玄器突然问道。
　　“正是。在下曾任南海铁骑将军，几十年前还曾与朱嘉王朝打过仗。”
　　“按理说，上过沙场的曹大人，一身戾气杀气鬼怪不敢招惹。可是怎么会有这般的鬼怪呢？”
　　“还请元律道长救命啊！”曹金虎神色激动。
　　“曹大人放心，我先起坛做符，今日先张贴在卧室，走廊等处。待我晚上子时神入幽冥，找到症结之处，再挑选吉日做法超度。我先寻一个清净地方画符。”
　　“多谢多谢。王管家，王管家，快带两位贵客去东厢房休息。好生伺候着！”
　　一个胖胖的管家走进来，在两人面前作揖行礼，道：“两位贵客，请和我来。”
　　“有劳了。曹大人，先告退。”
　　“曹大人，告辞。”
　　“拜托了两位。”
　　刘玄器和元律道士被带到一处厢房，此处靠近一条湖泊，幽静典雅之意颇为盎然。
　　“元律道长，可真是有恶鬼作祟？”
　　“不见得。”
　　“怎么说？”
　　“我完全没有感到有任何的阴气。”
　　“那没有恶鬼吗？”
　　“还不清楚，我先画几道符，然后我得出去转转。我总感觉那个曹大人没有说清楚。”
　　“那我们要不要去那个佛堂，看一看曹公子？”
　　“当然要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常施主可以出去逛一逛，有所发现也说不定。”
　　“好。”
　　刘玄器走出曹府，在这院子里面总是觉得太过压抑。曾经在林府的经历让他对这种深宅大院还是有些抵触的。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不知一时该去哪，便哪热闹去哪看。
　　趁着手里还有些银子，去街上逛逛散散心也好。
　　刘玄器跟着路人走到一处杂货铺，说是杂货铺，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卖。一楼胭脂水粉，二楼布匹稠丝，三楼吃食美酒，四楼孩童玩具日用物品，五楼则是家具古董。
　　这家铺子倒是气派的很！刘玄器心中想到。因为他对胭脂水粉着实一窍不通，所以便与楼下那些貌美如花的婀娜少女擦肩而过。到了二楼，刘玄器走走转转，选了几块白布和清布，置办了几件长袍和衣服。
　　随后便转到了三楼，吃了本地最有名的小吃，也吃了一顿火锅。这火锅倒是刘玄器第一次吃，以前更是从未听说。麻辣鲜香，不过刘玄器见他人都是成双结对，自己却孤身一人，难免有些尴尬。
　　吃饱喝醉，转到四楼。刘玄器一进门，便被一只酒葫芦吸住眼球。这只酒葫芦通体漆黑却十分有光泽。
　　在葫芦下面，刻着一句话“酒中倒乾坤”。刘玄器抓起葫芦，左看右看，实在是喜欢。拿起葫芦走到结账的柜台，道：“老板，这个葫芦，多少钱。”
　　“五两银子。”
　　“好。”
　　五两银子，顶的过一个教书先生的一月薪水。教书先生一月不过六两银子。而他一个嫡传弟子，在恒灵剑派每月俸禄不过是五两银子。
　　刘玄器摇了摇头，自己这次下山带的钱，花了七七八八，不过这黄白之物对我这将死之人，也是没啥用处。之后便到三楼打满了酒，学着大师兄的模样，将酒葫芦挂在了腰间。
　　哈，大师兄，我现在也是一个侠客了。嗯，应该是像一个侠客了。
　　一个少年郎，因为喝了不少酒葫芦里面的酒，导致在路上走的跌跌撞撞，在旁人眼里倒像是一个小酒鬼。有好事的男人走到刘玄器面前，笑嘻嘻的问道：“阁下可是要到寡妇巷风流快活一顿？”
　　刘玄器一愣，问道：“寡妇巷？”
　　“原来还是个外地人，不知道寡妇巷。”
　　“那里面的男人都死了吗？”
　　那男人突然脸色一变，连忙走开，骂道：“真是有毛病。”
　　刘玄器心中琢磨，这寡妇巷，有点意思。刘玄器环顾四周，打算找个人打听打听这件事。刘玄器向一位正在卖菜的老婆婆走过去。
　　“阿婆，你这菜怎么买的啊。”
　　“六文钱一斤。”
　　“这样啊，来两斤。阿婆，你晓得寡妇巷是怎么回事不？”
　　阿婆一边装菜，一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我是来寻人的。我兄长让我去那里找他，只是我找不到。前两年搬来这里，我这都找了好几天了。”刘玄器道。
　　看着刘玄器焦急的模样，阿婆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回去吧。你兄长，多半是不在了。”
　　“啊，这怎么回事！”
　　“孩子啊，这寡妇巷不是一条巷，是半个徐州城啊！”
　　“怎么回事？”
　　“曹知府的儿子，曹云龙近些年，不知道要修建什么，总是派人来抓壮丁。抓着抓着，那些人也就没有再回来过。
　　而那些在家等待的妇人，也就变成了寡妇。”
　　“那我兄长！阿婆，你知道他们修建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孩子啊，快回去吧。”
　　“谢谢你阿婆。”
　　“好…好，快回去吧。”
　　刘玄器隐隐觉得此事绝非那么简单。看来不能曹府闹鬼这件事，不能光听他们一家之言。得多打听打听。
　　顺着道路，走到了城中的一处学塾。
　　学塾里面的孩童正朗声诵读，看这天色，应该再有一个时辰这些孩童便能下课了。教书先生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教书先生身穿一身青衫，头上别着一枚白玉簪子。看着中正严和，偶尔听到不对之处，会停下来讲解。
　　刘玄器想着要不要来寻问一下这位先生。教书先生大门之外的刘玄器，走出来对刘玄器抱拳行礼。
　　刘玄器赶忙还礼。
　　“这位少侠可是有什么事？”
　　“其实我是想问问先生关于寡妇巷的事。”
　　“这样啊。请屋里一坐，等下课后，我再来与少侠一说。”
　　“多谢先生。”
　　“不必客气。”
　　刘玄器坐到院子里面的石凳上，那石桌之上刻着一段话。
　　“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