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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服刑在当下 / 第34章 地毯式搜寻

第34章 地毯式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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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项工作耗时并不长。因为,用不着细辨,雨后如有人拖着两脚泥走山地,草丛中,泥地上,这一串脚印会很明显。7个人伞骨状推进一到各自的任务点后,道出了同一个语汇:没见着雨后的外来脚印。也即,所到之处,绝对的“原生态”!
  然7个人,要说一点没有发现倒也未必,在东北方搜索的刘勋,异常脚印没发现,当他从土公路的边缘出发,没走几步,却让他有了别样的发现——
  在离路边5、6米处,由一蓬半人高的茅草,茅草下面杂草丛中,他发现了一个像从天上射向地面的子弹般的“弹孔”,凑近看,“弹孔”并非圆形,而是呈扁状。与其说弹孔,不如说,是一把窄如匕首的刀从天而降,直插土中的“刀孔”。在它堕落的垂直路线上,茅草叶,杂草茎叶,全被齐齐切断,很新鲜地掉在坑的边上。刘勋用手指探进“刀孔”,没及食指,根本探不到底,索性把“刀孔”边上的泥土挖去,挖了又挖,一直挖了10来公分,抠出来,是一样黄灿灿圆形扁状的东西,刘勋转睛望了望四周,见所有的人只顾自己前方的搜索,没人注意他,便把那样东西上的土捻掉后,快速揣进了自己口袋。心里暗衬,想不到那东西能砸出这么深的坑!不是来自天外,也是来自天外了。
  纵深性、扇面形的脚印勘验结束了,7路纵队7路人马先后向秦天雷交令。
  刘勋的缴令稍迟了些,缴令词却大同小异,缴令时也并非没有把自己挖到那样东西一并交上去的想法,只是被一个闯入脑中的声音骂退了:傻什么傻?没瞧那是金的!,把外财推出去,瞧你有多傻!
  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没有人从地面接近车子,或者说,盗尸者不是从地上来的。
  不是地面,那就是天上,盗尸是空中作业。
  “你们俩一开始向我介绍案情的时候说,天上没见飞行物。现在,我要你们再仔细
  回忆,你们俩在山潭那边的时候,到底听没听到天上有飞行物的声音?看没看到天上有飞行的东西?”
  在运尸车边,秦天雷凑近刘勋,李丹丹的脸瞪着两眼问。
  刘李二人再做对视,目光再度回忆讨论,然后,各各把负责任的目光回迎秦天雷。
  “难道当时天上连一点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秦天雷圆睁的双目一起斜了过来。
  “……听到天上有一种奇怪的鸟叫”,李旦旦嗫嗫嚅嚅说。
  秦天雷真想抬脚踹他一脚,忍了,圆睁的双目,如强光手电般一下又扫向刘勋:“除了没有看到天上有飞行的东西,就没有看到天上有其他的东西?”
  刘勋后退一步:“天,天上的东西,要么就是看到天上掉,掉大米”。
  虽然秦天雷知道刘勋的回答,跟刚才李旦旦的回答是没有讽刺之嫌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一股被讽刺的刺痛。他往后跳一步,眼珠差点要弹出来了,冲着他面前的两人嚷叫:“那就是说,那就是说,盗尸的长了翅膀,从天上飞下来盗走的尸体?”喊着,一个灵感却被自己喊出来了:“会不会有吊车吊臂之类的机械在附近操作?”
  很快,他的灵感马上就被自己改成了笑谈:吊车吊臂一类的机械,要开到这儿附近,必有一两行深深的,远超他们轿车的车辙,但无论刚才一路过来,还是对路面的脚印勘查,何曾见到有这样的车辙轮印?
  秦天雷如电的目光现在没电了,无力地垂了下来。垂下来的目光又被地面上的白点燃着了火:天上没有飞行物,即没有航班或过路飞机,又没有龙卷风或山风之类的东西,米是从何掉落的?米雨缘何而起?环顾四周,米雨正好罩着运尸车为中心,在车子的3、40米半径范围内落下,越近车子密度越高,反之越稀,且恰恰发生在刘李二人被引离车子,尸体估计就在那时盗失的那一小会儿,这米雨,能说跟盗尸没关?”
  天上没有飞行物,地上不见人脚印,盗尸者是如何盗走尸体的?
  天上没有飞行物,米雨从何而降?盗尸跟这场米雨是什么关联?
  还有那怪异的桂鱼吃蛇,还有那像能说明一切的担架盖尸布……
  现在能帮秦天雷的只有烟草了,烟草的副作用,可以招人诟病,却不可以遭致否定。没见它在稳定人的情绪,提挈人的精神,强化人的思维,催发人的智慧上的莫大功勋!。前半根烟的时间里,秦天雷的一种感觉很明显,那是一种共鸣:念书时有一期因为得病严重缺课,临考时父母硬要自己参考,卷子发下来,面对那些陌生题目时的严酷感觉,跟眼前的感觉,撞出了一个共响。
  在香烟的近烟蒂时,他找回了自己。他发现了这里那些热辣辣齐刷刷的目光。他是这里的现场指挥官啊!他得拿定夺做安排,子丑寅卯,有个说法啊!
  秦天雷站起来,让大老甄和王烨把洒落在现场树叶上,草丛中石块上的米粒收集一些。自己走到那边宋自成车前,对他说:尸体是丢在这里的,怎么丢的?被盗,用什么方式盗走的?还没深入调查之前,还不好说。既然尸体是丢在这里的,附近这一带总得找一找,现在离中午差不多了,你回去以后能不能调一些人手过来,越多越好,下午由我安排对这一带山区好好找一下。
  这样的现场,怕唯一看得懂的人只有一个了——宋自成。他的接触,他的领教不是第一次了,对秦天雷的提议,心里一百个认为那是瞎子点灯,嘴上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安排欧阳杰,刘勋,在这里协助工作,裘荣和李旦旦分别开车回去。
  宋自成拉上车门,车子开出5、6米,秦天雷追了上来:
  “我师傅,沈副监在你们省局培训,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半个月吧……怎么,有事啊?”宋自成一脸的助人神色。
  “还有半个月呢!”秦天雷一脸苦水,“哦,没事,没事……这可是在他的监狱发生的事……”秦天雷的手从车门上缩了回来。
  约下午2:00光景,开来了3卡车的狱警和监狱武警。秦天雷把28名武警和78名狱警分成4路,各路指定一个负责人,要求他们东南西北,各路人马负责一个方向,以这里为原点,做地毯式搜索。树丛里、竹林间、山洞中、岩石旁,寻找的内容为三:一是一具穿斑马服的犯人尸体。二是有没有地表被挖的痕迹?是否有埋尸地下的迹象?三,若有人背着尸体从这里逃离,那么他会踩踏出一条行走路线,这条路线是我们的搜寻目标。发现以上三种情况之一的,立即手机通知我,我就在现场这儿。关帝山是盆地中隆起的一个形同酒瓶底中往里凸起的小山头,在其山下5、600米外,围着它的便是较高的山,各队的任务,搜索到各自方向较高山峰的峰顶为止。
  布置完毕,4路人马便由4路纵队的负责人带开,成辐射状向前撒出去了。
  大老甄、王晔、刘勋三人参加了搜索大军,充当了4路搜索大军的联络员和指导者,秦天雷、欧阳杰坐在警车里,任现场指挥。
  “还有这样的现场!”靠在主驾座位上的秦天雷,以手一击方向盘,抬起一脸的茫然,“一点痕迹都不给你,你从地上来,你得留下脚印;你从天上来,你得让我们看见你的飞行物啊,倒好,一片空白!一片空白,尸体愣是在车里没了。”左手再在车框上拍一记,“你当刑警是神仙啊?他得要有痕迹指向,有痕迹指向,我们才好顺藤摸瓜,你倒好,一片空白!我还往哪儿使劲?老虎吃天,老虎吃天啦!(——难下口。)
  “没有痕迹,就是痕迹。”坐副驾座的欧阳杰以老到的口吻说,话出口,他觉有点不大妥,吃公安饭他是比秦天雷早,资格比他老,但现在人家毕竟是重案大队副大队了,人家是专家了,“我的意思是,惟其不给任何痕迹的案犯,才是顶尖高手,我们这次算是遇到想不到的强手了!……你说,现场掉的那些大米,还有那水潭里的骨灰盒和他们看见的桂鱼吃蛇,算不算是痕迹?”欧阳杰转身秦天雷,很谦虚地问。
  “要算当然也能算,”秦天雷火扎扎地说:“可这样的痕迹能顶什么用?他能引我往哪儿去查?盗尸,嗤!”秦天雷一下坐直了身子,“他要盗尸干什么?盗尸一般是为了毁灭罪证,它扣的刑法也是毁灭罪证罪,可那个犯人是自杀的,谁的罪?干嘛要去毁灭它?”秦天雷向欧阳杰投去火辣辣的目光。
  欧阳杰以沉甸甸的眼神接了秦天雷的目光:“刚才在你勘察现场的时候我就在想,原说那犯人是自杀的,现在有人把尸体盗走,那么原说的自杀,还站得住脚吗?盗尸者玩尽他的高明,兴师动众地来那么一出,为什么?”
  “那犯人的死,说是自杀,要打问号。”秦天雷的目光,犀利得像刀锋。
  “嗯,就在那犯人说是自杀的大前天早上,原跟那犯人谈话的,我们有个监区长,突然开了门,丢下一具说是自杀的犯人,找了个借口跑出监狱,就此消失了,到现在音讯全无,这事你没听说吧?”
  “没有啊,有这样的事?”秦天雷的娃娃脸一下冰封雪盖。“那么说,那犯人真有可能死于他杀。当时验尸了没?就是尸表检查?”
  “就是没做尸表检查,说自杀心里不托底呢!宋监狱长不让检查。”
  “不让检查?为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那时被吓破了胆,心智错乱了。”
  “吓破了胆?自杀个把犯人还至于……?”秦天雷向欧阳杰一下倾身过去。
  “哦,有个情况你们还不知道。”
  “什么情况?”
  “就在犯人自杀的那天早上,也就在那犯人差不多咽气的同时,发生了一件怪事……”
  欧阳杰把那天早上,差不多在展平咽气的同时,他跑到宋自成办公室向他名为道别实下战书的事讲了一遍。自始至终,直到欧阳杰讲完那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秦天雷惊讶的嘴巴,就一直没有闭合。
  “还有这样的事!”回过阳来的秦天雷大摇其头,“按你刚才说,窗台上那个图钉脚印……来的还真是那个犯人,可人已死了……!怪不得呢,这案子,这里的盗尸现场那么怪!……”
  秦天雷惊惧的娃娃脸几乎有些失色,只管瞪眼望着窗外远方。
  “那监区长叫吴戈,”欧阳杰说他的:“假如说,犯人展平死于他杀之手,那么,今天来盗尸的,必然是他了。如果这样,这里就有一大堆的疑问。”欧阳杰往后仰去,把头靠在椅背顶上,“其一,假如犯人展平是吴戈所杀,他已经制造了展平自杀的假象了,尸体正运往火化场,不一会儿就付诸一炬了,他的杀人罪证也就此烟消灰灭了,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地来个盗尸,做自我暴露呢?其二,没瞧盗尸现场,盗尸者的手段高明,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我们根本看不出盗尸者是通过何种手段把尸体盗走的?我敢说,那简直就是古今中外最绝妙最高超的一次作案了,这么高超莫测的身手,这种匪夷所思的智慧,扣在一个狱警吴戈的头上,扣得上去吗?”
  在欧阳杰讲的时候,秦天雷侧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欧阳杰讲完好一会儿,他也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凝望:“说得完全在理,你们这案子……!”
  秦田雷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欧阳杰摸出烟盒,两人只管闷头抽烟。
  秦天雷出生在苏南农家,其母因身怀六甲仍下田劳动,不意受天上打雷的惊吓,在田里分娩生下他,而起其名。中国公安大学毕业后,分在江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沈剑方见其敬业、聪慧,且富侦查天赋,有心收其为徒,悉心培养,其在侦破实践中,也确实崭露头角,成了一把侦破好手。
  “这案子,怪是怪点,不还没展开调查吗?任何案子,在接触之初,都是茫无头绪的。”欧阳杰打圆场地说:“什么事的认定都要有证据,比如说,展平可能死于吴戈的他杀,也只是猜测,毫无证据。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直白,吴戈的消失另有隐情。杀人得有动机,有充分的理由,毕竟那是一种,同时也把自己一同毁灭的举动。犯人在牢里,就是一只猫,一只鸡,一个狱警,又是一个监区长,要整一个犯人,干嘛赤裸裸地要自己亲自去当凶手?”
  “我师傅还有半个月能回来?”
  “也就半个月吧,怎么……还没断奶呢?”
  “这案子,我怕难以胜任,难度超乎想象!”
  “你这家伙,倒有个优点,不吹嘘,有什么说什么……嘿!‘江南沈鬼探,鬼见也跳墙’,改行到监狱当个副监狱长,糟蹋了!”欧阳杰把手中的烟蒂弹到7、8米外。
  撒向四周的搜索大军,搜到各自方向的山顶后,就回来了,除了向秦天雷、欧阳杰两手一摊,苦涩一笑,算作交令外,无需再做别的表达了。人的尸体没找着,猪獾的尸体找到一只,是刚从悬崖摔下摔死的,被一个武警捡着,装在塑料袋里,要拿回去交给伙房。
  等最后一个方面军撤回后,西边的那轮夕阳也收回了它最后一抹霞光。
  山里开始有轻雾浮起,送走了卡车警员,秦天雷也启动了自己的车。
  “咕………!”
  像木棍敲打棺材板似的鸟叫,又响了起来。
  (——这样的现场勘查不说明问题,还怎么才算说明问题?关帝山下的这一出,不是展平的灵魂所为,又是谁的杰作?他为什么要盗走自己的尸体?自此以后,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暂且按下。董坤是死是话,下进看守所的金小虎,成了一只疯虎狂犬,闹出了一连串亘古难见的笑话趣谈。看官读下章时,须手托下巴,免得笑掉大牙!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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