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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阵通天 / 第六章 道消避因果

第六章 道消避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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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身体,天生残缺,若要练这篇口诀,唯一的法子便是不断的接受刺激,接受最强烈的痛楚,接受不能抗拒的沉重,接受惨绝人寰的洗伐,置死地于后生……还不一定会成功。”
  老馆长说的话肯定没错,这次正是良机,不能抗拒的沉重,能压垮我的信念吗?
  被人驱赶的无助,被人打骂的屈辱,被人喊作杂种,被人笑话废物,被人欺,被人虐,无处藏身,饥寒交迫,我哪一天不是抗着天夺我命的压力活着。
  朝辞嘴角一丝冷笑,来吧,有本事就来要我的命。
  大长老紧握双手,双眼寒光绽放。
  何先生收回双手,眼脸低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前尽数昏死的几人正纷纷醒来,看着药池里翻滚的黑水一阵心悸,那份痛楚深刻脑海,怕是得好久方能平复。
  当他们眼光注意到池内水气缭绕,重重雾霭之中还有一人端坐其中,无不纷纷惊惧,这谁啊?
  朝小雨,只有她吧,丹元之境宣示着她的强大。
  可水池中明显是个少年。
  是朝长生?
  上品元脉非常人能及,那是天之骄子,唯有他才能坚持这么久吧。
  可朝长生正半躺在侧还未醒来,不是他,他身上发着光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少年和两个少女一脸懵逼。
  药力全面涌动,像是沉闷了万年的火山一朝爆发,药池中翻滚的淬体液竟产生尖锐呼啸之声,化作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尽数往朝辞扑去。
  以朝辞为中心,最外围的药池水竟然清澈几许。
  池心中黑幽幽的淬体液竟似有生命一般把端坐水中的朝辞快速吞噬,形成一个黑乎乎的人形雕像。
  池外的人看得惊心动魄,这哪里是测试,分明是夺杀人命啊。
  “池里的是朝辞吧。”朝小雨迟疑的言道。
  “那废材!”
  “绝对不可能!”
  这几个人深受打击,脸上一阵阵热潮,竟是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此刻,那瘦小的人形雕像在众人眼底像一座丰碑,深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大长老与何先生神色肃穆,严密关注池内变化。
  朝辞陷入人生中迄今为止的最危险时刻。
  当满药池里只剩下朝辞一人之时,这所有药力便只是朝辞一人承受。那满池的药力在‘譬如朝露’的牵引下,将朝辞团团包裹。
  药力化作最锋利的刀子刺进朝辞的血肉之躯,又化作一柄密铁之锤狠狠的捶打朝辞的脑袋,刹那便是千百刺,刹那便是千百次的锤。
  七窍流血,全身骨折。
  朝辞心神紧守,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在短暂的清醒之下,空空神念之中竟然浮现出老馆长教的那段口诀。
  “神来物外,物尽神清;神清独立,吾心清明。吾以吾心证乾坤,岂惧神力开天门,吾以吾道越乾坤,万物长生皆吾神.......”
  老馆长说过,我一身绝脉,已无通元气之理,但天遁其一,必有可解之道,只是这道只在我心中。
  道只在我心中啊。
  冥冥之中,杳杳之外,朝辞神清独立,一股纤细的精神出现,不顾滚滚洪流,像一根顽强的稻草不断将‘譬如朝露’的精华吸附,淬体元气亦如附骨之疽紧跟其上,晶莹剔透的精神携着乌黑深邃的‘譬如朝露’竟一起往朝辞脑袋里直冲过去。
  天地死一般寂静。
  朝辞感觉自己化作尘埃,缓缓的消沉在那片灰色天空,没有生机,没有光,也没有气。
  道在哪里啊,我不在了,哪管道在哪里。
  我已经死了吧?
  朝辞身死道消。
  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这对于凤都的人来说无疑是轻松偷闲的好借口,茶余饭后一起聊聊隔壁老王家的俊俏媳妇儿,一起听个缠绵的小曲儿,一起听听精彩跌宕的评书,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但今日无论是富贵豪门,还是清贫人家,大街小巷里,饭馆茶庄里,甚至是女儿的闺房中都在流传,昨日朝家在凤啼元测中天才辈出。
  凤啼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高水准让多少少年英杰折腕泣泪,驻足叹息。
  虽然凤啼给出五个名额,但朝家能否送得出五个合格者还不一定,许多人在等着看笑话。
  可朝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选出五个子弟送入凤啼,个个是少年英杰。这朝家承之有人,前途无量。
  往昔那些一直认为朝家只不过是运气好的人,在这一刻都选择了闭嘴,对朝家绝口不提。
  朝家大兴啊!
  “朝小雨、朝长生、朝闻道、朝善儿、朝乐。”
  天凤庭,一座小院内,一张石桌,三张石凳,石桌上放着两三本折子。
  一位三旬年纪神态儒雅的中年人手中正拿着一张信笺,轻声自读,声音深沉有力。
  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躬身一侧,正等中年人吩咐。
  “这就是元测的结果?”
  “是的,辅上,大长老还特地交代,朝辞在第三轮测试中救治不及,不幸身亡,何先生也在场。已于当日下葬,不入祠堂。”
  闻得此言,中年人双眼怒光迸射,一股滔天杀意往四周横扫而去,一旁的老者心中大恐。
  “辅上......”老者挣扎着要张嘴陈情,那刺骨杀意瞬间便将其笼罩,老者旋即闭嘴,双膝跪地,唇齿交寒,浑身冷汗直冒,背脊凉风飕飕。
  过了片刻,老者像是度过一生。
  杀意渐渐消退,只听得耳边传话:“回去告诉大长老,家族之事,望他好自为之。”
  “是,老奴告退。”老者衣衫浸湿,垂首唯诺,胆颤心惊的退了下去。
  想不到辅上武学境界竟也是如此高深莫测,与外界传言大相庭径。
  小院内独留中年人端坐石凳之上,双目闪动,沉思不语,显是闻得朝辞身亡,深有触动。
  “呼……”
  中年人长出一口气,大长老心里还有怨,对一些事情的把握已失了分寸。
  朝家终究是底蕴太浅,走慢点会更稳。
  是夜。
  雨止,圆月如盘。
  时光抵不过风来云动,这方世界冷漠斑驳。
  凤存区,松月坡,朝家世代家奴葬身之地,当然也是一些被族规惩罚永世不得入族墓的族人薄葬之所。
  寂静的松月坡到处是破败坟墓,许多已腐烂的棺材板散落一地,空中弥漫的一丝腐臭味连风雨都无法吹散。
  一座新坟正在风雨中孤零零的。
  这称不上是一座坟,因为没有坟头,连块墓碑都没有,说它是一个小土包更合适。
  只见一些松散新泥已被雨水冲散,似浑浊的泪,流进那暗无天日的沟渠。
  一道人影蓦然出现在这坟前。
  一袭白袍,身材修长,却有些生硬,背脊笔直,铁骨铮铮,竟是先前被称为辅上的中年人,正是凤山王朝权臣朝白帝。
  此刻,朝白帝惊怒交加。
  “一族之长老缘何如此迁怒一稚子,怎么说也是血亲,葬于此处等于是弃尸于野,其心性未免有些骄躁狂傲,不近人情,朝府日后恐为其所累。”
  “不过这样也好,断了牵连,消避因果,不累轮回再生。”
  “如今正多事之秋,国朝欲兴兵戈,将来必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入局者死劫难逃,走得早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只是我这一步究竟是走错了,本该让你平凡一世,就算受些委屈或不甘又有何妨。”
  “此生唯愧对千绣,他日黄泉相遇,为兄定俯首请罪。”
  言罢,朝白帝长袖一挥,一道刚猛无形的元劲往十数丈之外的一棵百年古松扫去,“轰”的一声作响,这粗作两人合抱的古树应声而断,惊起无数栖息的夜鸦,顿时呜声一片,犹如百鬼夜啼。
  旋即元劲森然,漫天纵横,遮掩了月光,惊得千鸦止啼。
  朝白帝手得一块长约三尺,厚约三寸的树干,竟是作一块墓碑,碑体是新木,截面光滑工整。
  ‘朝辞之墓’,没有署名,没有年月,一如其人生,谁也只记得其名,可又有谁真记得其名。
  虽寥寥四字,却字迹深刻,笔触悲戚。
  朝白帝立足片刻,终是转身离去,月光之下拉长的身影落寞忧伤,从此以后孑孓一身,再无亲人。
  许久,夜风忽起,乌云散聚,竟是又下起了纷纷细雨。
  黑夜的雨,分外凄凉。
  坟前刚刚被风干的地面重又湿润,汇集涓涓细流。
  “‘朝辞之墓’,好字啊,名家之手啊!真是倍有面子,等我死后有没人埋还是未知哩。”
  一句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忽而来,在空寂的松月坡来回震荡。
  “咕,咕,”重新找到栖身之所的夜鸦闻得人语,回应一声,似不喜再被打扰。
  新坟前,一道枯廋人影出现。
  只见这枯廋人影平伸双手,一团强烈的白色光芒爆发,宛若一轮明月,将枯廋人影照的一清二楚,却是一名古稀老者,白发苍颜,饱经风霜之色,可一双眼睛沉稳安详,冷静深邃。
  只见老者双手一推,那团白色光芒脱手飞去,将整个坟土笼罩。
  “离!”一声轻声叹息,似叹尽人间是非。
  一阵微弱的波动,那白色光芒一阵黯然,一个少年便忽然横躺在白光里,破旧衣服上粘些潮湿新泥,脸孔在暗淡的白光里有些灰败,双目紧闭,剑眉入鬓,生的是倒是好看,只是这身躯生机尽失,怕是已死去多时了。
  这老者接过这少年身躯,也不如何细看,便消失的无影踪。
  坟,依旧是坟,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坟墓早已成空。
  或许那夜鸦看到了,但说与谁听呢?
  清晨,阳光初绽,带些昨夜小雨的清新,让人精神爽悦。
  朝府上下一片欢腾,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正不断接待前来庆贺的客人。
  朝家有五名子弟将要前往凤啼,这是天大的喜事,这足够让朝家实力再精进一层,在这武力碾压一切的世界便是掌握更多的资源。
  大长老已将五人召集一起做了些许鼓励及训示,便让其五人在厅中接识朝家各方来客,这是展示家族力量的大好机会。
  朝小雨依旧一脸冷酷,生人勿近模样,而客人却依旧一脸笑容待她。这是一尊大神啊。
  朝长生一鸣惊人,他激发元脉神通之事却被隐藏起来,但上品元脉的强大被客人们极力称赞,敬仰恭维之语不绝于耳,诸如果真是年少有为,天资绝艳之类,他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不善言语的他只做憨憨模样,笑容满面,对所有道贺恭维的客人都是一声‘呵呵’。
  朝闻道浓眉方脸,穿着鲜亮,一脸斯文,对每个客人都礼敬有加,只是那一双贼眼尽在人群中那些美丽少女身上穿梭。
  朝乐虽一脸稚嫩,但长身而立,白衣翩翩,风采逼人,气度不凡,端的是一表人才,惹得许多少女暗自打量,心道只是年纪小了点,一副君生我已老的感慨,惋惜良多。
  朝善儿心情极好,此刻娇颜明媚,灿若名花;身份又是尊贵,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身旁围着一圈又一圈慕名的少年,惹得朝小雨一脸嫌弃。
  “凤啼周夫子驾临!”院外管家高亢一声,正招待客人的大长老闻言连忙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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