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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驯养上古神兽 / 村中怪事 二

村中怪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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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疯也不是疯。疯了,又好了,不见了,又回来了。”村长双眼双迷的轻声呢喃,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行泾轻声问道。
  老村长晃了下神,似乎回过神来了,看着行泾慢慢道:“就在前几天,就是特别正常的一天,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当天夜里,村里的牛不知什么原因,全都在牛棚里又叫又撞,狂躁不安,像是惊到了,又像是发牛疯。村民们被扰醒了,就起来查看。可你说怪不怪,等村民们出来的时候,那些牛又都好了!”
  老村长蹙起眉头,“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恢复了正常,村民们守到了后半夜,见没什么异常就回去睡了,可是第二天起来,那些牛竟然全都不见了!一条村的牛,全都不见了!”
  老村长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半尺,脸上满是惊恐夸张的表情,不知是为了让不了解事由的客人明白事情的诡异性,还是想要看清楚客人有没有被吓到。
  “丢了?”忙着吃肉的黑兽难得抽空问了一嘴。
  老村长看了眼两位都淡定的客人,默默的板正身子,摇了摇头,“没有,万幸,最后都找回来了,就在村后头的山坡上,一头都没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们都聚集在了那里。”
  老村长说“万幸”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该有的庆幸表情,本就严肃忧愁的脸反添了一分后怕。
  “牛可有罹难?”行泾问道。
  
  老村长沉声道,“没有,全都好好的,村民发现的时候牛儿们的时候还在吃草,领回去也没出现任何异常。”
  莫名其妙的发疯,莫名其妙的失踪,再莫名其妙的平安无事,最奇怪的还是集体行为,这都能编成一个故事了,难怪老人家害怕苦恼。
  可是那黑兽才不管这么多,沾了地瓜的手往身上一抹,白了在座的各位一样,用一副见过大世面的神态胡言乱语,“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那天上的牛魔王还半夜去找狐狸精呢,人间的牛夜里饿了吃个晚饭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说完,黑兽怕行泾又用不咸不淡的眼神看他,于是偏过去大半个身子,将地瓜篮子抱在怀里。
  “不止这样!”老村长白着脸还是摇头,“要是这样老头儿我也不用这么愁了,还有更诡异的!”
  “呵……”某只背对人的黑兽在听到“诡异”二字时,发出讥笑一声。
  行泾的目光从黑兽抖动的肩膀扫过,示意老村长莫要理会,继续讲下去。
  老村长点点头,正色道:“矮脚坡,就是村后头的那个山坡,村民们找回牛的地方,不过我们很少到那上面放牛,因为坡脚都是庄稼地,上坡得走田埂,但田埂太窄了,赶牛不好赶,很容易糟蹋到庄稼,所以村民们几乎不去那儿放牛。”
  “就在当天,坡脚就有一块稻田被糟蹋了!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老村加重了语气。
  “糟蹋就糟蹋了呗,你自己不都说不糟蹋过不去嘛?那牛要上那坡头,可不就得糟蹋吗?”背对着人的黑兽,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一定翻了白眼。
  “可……可我们没发现牛蹄印子啊!”老人家的声音徒然带了颤抖。
  行泾抬眸,“一个牛印子都没有?”
  老人家睁着惧色的眼睛点了点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见鬼了呗!”黑兽脱口而出,鼓着腮帮子无忌无讳,以为吧唧着嘴巴说话就不用负责,怀里一篮筐地瓜都已经被他吃见了底,一口水却都没见他喝,也不知道噎不噎。
  听了黑兽的话,忌讳鬼神之说的老村长立刻就慌了,黝黑的皮肤吓到苍白,忙压着声音对黑兽摆手:“说不得,说不得!说不得啊!”
  “有什么说不得的?见不得光的东西还不让说了?”黑兽瞥了眼老村长煞白的脸色,似看到笑话一般,抖着肩膀又嗤笑了一声,“小凡人还怕鬼!”
  在这目中无人、无妖,甚至无仙、神的黑兽眼里,神比仙强,仙比妖怪强,而妖怪,而个个比凡人强。
  而至于鬼魂,鬼魂由凡人衍化而来的,还见不得光,所以可想而知鬼魂在这黑兽眼中是个什么地位。
  看到凡人如此惧怕自己衍生出来的东西,这黑兽觉得简直是可笑至极,鼻孔里还不停的哼哧出气,非要把鄙夷之意表达得乖张明显。
  年轻人无知无畏,老村长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只得端起杯中酒,仰头灌了下去。
  一杯自酿的黄酒下了肚,醇厚柔和的米酒在身体里绵绵的散开,一点点烧起来,人的身体便渐渐热络,喝的人多添了几分勇气。
  “不怕……最好,不怕最好啊!”老人虽然这般说,但到底还是忌讳那虚实不明的鬼魂,不敢和新结交的客人闲谈太晚,早早结束晚饭,安顿好房间后就落了门窗。
  今夜月色明亮,小村庄安静无杂声,银白色的小路从村外头延伸进来,蜿蜒爬过每一户人家家门,又从东南方向溜出去,最后曲曲折折通向每一块庄稼地。
  其中一条小路上,一抹淡蓝色身影在不疾不徐的行走着,皎洁的月光落在独行人身上,如同落了一层银光。
  阡陌小路,清风拂袖,仿若画中人。
  那独行人正是行泾,在向村长确定了山坡的位置后,一个人踩着月光来了。
  小路两边都是杂草,杂草不高,底下可能藏着蛐蛐,不时的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反倒把这夜色衬得更加得静谧。
  再往前走,还有几丛村民种的蕉树,高大的蕉树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今晚的风温柔,吹不动宽大厚重的蕉叶,蕉树与蕉影融成了一体。
  风寡淡,按理来说在地上的蕉影本该不动,但如果有人留心,就会发现地面上看似不动的蕉影却一点点的,缓慢的、悄无声息的改变着形状!
  椭圆形的阴影慢慢长出棱角、又划出一个小圆,然后蠕动着蠕动着,最后诡异的分离出来!
  “哈!”
  悉数作响的蕉树后面竟然蹦出来一个人!
  行径扭头,立刻又扭了回去。原来那跳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无聊至极的黑兽!
  那黑兽穿着一袭黑衣,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本来就显得渗人,还张牙舞爪的从阴暗角落冷不丁跳出来,要换做平常人,早就被他吓得三魂萎了二魂,但还好行径不是平常人。
  “怎么样?吓到了吧?”黑兽刚恶作剧完,欠欠的表情,拦在行径面前,得意问道。
  行泾的目光就跟今晚的月亮一样,又淡又冷,看都不看拦在路中的黑兽,脚尖一转就从旁边绕了过去。
  “!”那黑兽愣了一下,瞬间发怒!
  “站住!”黑兽捏着拳头怒吼,竟然敢又无视他!
  而伴随着黑兽发怒,路两旁响起“啪啪啪”几声炸响,一排连根带泥的香蕉树突然从地里蹦了出来,拦在了行泾面前。
  行泾看着面前不到一尺、新鲜到不行、把路拦了个满满当当的蕉树,眉峰微微动了动。
  后面,始作俑者“噔噔噔”的冲上来。
  “你刚才什么意思你!”黑兽绕到行泾面前,站在排蕉树和行径中间,‘啪’的跺脚转身,叉着腰问!
  无语的是,他身后那排蕉树竟然也弯了两片蕉叶,“叉”在光秃秃的蕉杆两边,竟然在学那黑兽的动作!
  估计是那黑兽为了增加气势,行泾看着眼前这一幕画面,突然觉得那稻田看不看也无所谓了,因为这世上诡异的事情太多了,标准也是因人而定,或许放宽心就过去了。
  “知道害怕了没!”黑兽见行径不说话,再问!
  行泾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一脸怒气的人,突然间就点泄气。心若易宽,万般皆可,但识魂鞭没有异动,他实在是找不到收拾这一头不知名非人物种以及后面那一排植物的理由。
  “知道错了没?”还不见行泾作答,黑兽领着他那一排蕉“人”整齐划一的往前垮了一步,气势咄咄逼人,俨然行径如果敢说“不”,就有弄死的架势。
  行泾还惦记着村长临睡前那张愁苦的脸,于是点了点头。
  “那刚才你为什么没被吓到!”这黑兽得寸进尺,放下叉腰的手改为横在胸前,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行泾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要去看那破田?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黑兽端详了一会行径,又围着行泾装模作样的绕了一圈,然后下了结论。
  人模狗样的学人家审视犯人,不知道从哪个话本子看来的。后面的蕉小弟们正要也围着行径转圈,黑兽回头冲它们摆了摆手,“这你们就别学了!”
  觉得人家学不到他精髓的黑兽盯着行径看,然后佯装疑惑的抬手,从行泾的头发上捻起一片不知何时落在上面的叶子,举到眼睛面前,佯装认真分析、推测,眼神在行径和树叶之间来回的打量。
  蕉小弟们听了指令,已经自动重新排好,分在路边站成两排,这场景倒有点开堂衙门的架势了。
  “说,你是不是去过田里?人证物证俱在,休得狡辩!”黑兽眯着眼睛道。
  行泾轻叹了口气,“别闹了。”说罢越过黑兽,从两排蕉树中穿过。
  “诶?”见行泾要走,黑兽忙把手中的叶子扔掉,伸手去抓行泾的衣袖。
  “拦住,拦住他!”迟了一步的黑兽没拦住行径,连忙对他那两排蕉小弟喊话,希望蕉小弟们能拦住行泾。
  可是等蕉小弟们笨拙的转完身,行泾已经走了挺远了。那黑兽终于想起自己的老伎俩,把两条腿拉长,甩着衣摆追了上来,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问:
  “你跑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
  “除了你自己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
  “你现在是不是又要去作案?”
  行径大步向前地走着,任由黑兽念个没玩,后面的蕉小弟们笨拙的跟着跳了一段,在体内最后一丝灵气消失前,转头回到了各自的坑里。
  泥土填上,蕉叶子耷拉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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