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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塔露拉明日之旅 / 第一章 自我融合

第一章 自我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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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线确认。
  ——新泰拉纪年,1088年,1月。
  异常坐标确认。
  ——乌萨斯帝国,科西切公爵直辖领区维内德,拉夫尔堡。
  异常锚点锁定。
  ——公爵养女,塔露拉。时年19岁。
  检测到疑似旧世代语言数据流,开始破译解析,请稍后,预计需665……
  ————
  如沉沦于永恒的往日,时光已停止千万年,梦境亦或是幻觉,反馈到渺小的个人意识,或许只会觉得自己睡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很久,很久,很久……
  自脱离母体啼哭,至归于墓穴沉寂,通常这段人生旅程长达百年。
  显然这样不够久远,回溯以往,留下文献记载,经历千年岁月依旧为后人铭记,非一般人可达到,却能跨越千年乃至数千年时间,将浓缩的灵魂残片通过文字形式传递至未来。
  但终究信息存在散失,即便伟大如神明,也会消逝于历史的尘埃中,被人遗忘。留存数千年之上,存在个别特例,也是另一个被后人不断杜撰的虚构“人物”。
  时间继续快进,从四位数逐步迈向五位数的领域,乃至继续无限制追加砝码,刻度超越极限。书页、语言、泥板、石柱等等载体都止步于五位数的门槛前,被工业时代起寄予厚望的塑料埋入地下更是坚持不过500年岁月。
  肉体无法留存,文字无法留存,失去载体人如同坠入文明的深海,没有一件事物还能证明“曾经的自我”。
  10000年的时光足以磨灭所有。但时间不会给予落入其中的违规旅行者宽容,没有停止的终点,没有投降的可能,没人知道时间的深海究竟有多深。
  刹那间,一切的时间都被极致压缩在“一瞬”之内。未来可以抵达无限久远。
  具体是多久?未知隔阂遮蔽认知,记忆空缺,强行连接填补,导致穿刺灵魂的疼痛于周身传递。
  沉重、失序、错位的因果跨越时空交错结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借以巧合形式发生了。名为命运的道路产生偏离,之后将发生什么,将脱离预知范畴。
  尝试睁开眼睛,身体麻木且沉重,强烈的疼痛感更是进一步模糊感知。无法挪动分毫,甚至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即便抛去自身精神层面的遥远旅行,肉体距离上一次清醒也“停机”了很长时间。
  上一次……
  是不幸遇到车祸,还是不幸卷入暗杀?那一年是2021年还是1087年?是夏季还是冬季?是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还是僻静隐秘的乡间别墅?自己……是谁?
  袭来的严重错位感再一次打消了病床上某人的苏醒念头,如同溺水者再度被按进时间的大海之中。无边无际的千万年时光中,寻找不到任何可供支撑的浮木。
  “我是谁?”
  “我是……”
  “我曾是……”
  “我将是……”
  事件需要锚点,确认坐标,人同样需要。徘徊悠久历史之间,侥幸跨越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时间,残魂早已经失去自我,融合进入她人的身体,仅是单一层面的再组装。塔露拉未曾死去,但也已经死了一次,融合而成“嵌合体”,需要全新的自我认知。将苏醒的“我”究竟是塔露拉,还是久远过去的某人。
  “你的名字是,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守护乌萨斯及这片大地的人。”
  深沉的呼唤声如同缆绳将落入遥远过去幻境之中的女儿艰难拽起,为塔露拉压制住融入灵魂之内的残破碎片。说话的人带着恶意或是善意皆不重要,赋予孩子新生的伟大前辈,人类称呼为父母。那个声音又一次扮演了虚假的父母角色,救了自己的女儿。
  即便是虚假的,对于塔露拉而言,她再一次有了存在的意义,有人重新告诉了她的名字,她后续人生的旅程方向——守护乌萨斯及这片大地。
  需要询问的问题还有很多,甚至带有口号性质的目标,各方面都存在深入解读的必要,太容易被歪曲了。
  “她醒了!”
  “你说什么?”
  “塔露拉大人醒了!你看,她的手指动了。”
  “她醒了?……我去通知医生过来。”
  “你们说什么?塔露拉大人醒了?真的?你们在这里都别走,照看好塔露拉大人。传话这种事情交给我们。”
  几人说的是乌萨斯语,乌萨斯帝国的通用官方语言。其中有男有女,他们之中有人提到“塔露拉(Talulah)”一词,是自己的名字。
  “……塔露拉……”
  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期间能间歇听到周围有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们都说着乌萨斯语,带着焦急的情绪,有人提议用药唤醒,也有人反对。
  似乎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力气也在些许地回归,虽是血肉之躯,会被利刃轻易穿刺胸口的身躯,但这副身体内蕴含着非同寻常的血脉力量。
  猛地睁开眼,所见却是黑暗与空虚,光亮从自己身后逐渐靠近,回头只见一面巨大的银镜漂浮于身后,光则来自周围燃烧的火焰,延绵不绝,分不清来处与归处。
  镜中,一名年轻的德拉克女性正茫然地望着另一端,不会陌生,亦无需他人再提醒,镜中呈现的人影正是自己。但又隐约残存着错位感,像是在与一位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对视。
  朝着镜子靠近,直至手指触及镜面,触感冰冷同时回传清晰的隔绝感,自己的确正对着一面大镜子,而镜中的人也一直以相同的动作回应,同样疑惑地触及镜面。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正式念出了自己的全名,德拉克女性这时回想起了很多往事,自己刚记事时被一位乌萨斯的老贵族从原本居住的城市带到了这里,一直以来都接受着老人的教导与指引,并且近几年安排了继承爵位等交接性质的新课程,自己也有了外出历练的机会。
  老人指引的道路不符合她的期望,复仇是重要一环,其余所有方向她都有自己的考量,正因为想要改变乌萨斯,拯救蒙受苦难的普通人,她数次沉思后做出了不能回头的举动,主动将源石碎片插入手臂制造创口,成为于这片大地上不受待见的感染者一员。
  而在18岁的冬季,她将锋利的长剑刺入了老人胸膛,老人无休止诡辩与谎言有了停歇的空隙。但毕竟是犯下杀死一国公爵的大罪,她在杀死养父后,清醒过来,第一时间轻装逃离府邸,一路向着西北方向逃跑,逃亡数天后愁于食物,正巧遇到了在外度假的霍得子爵一家。
  公爵被杀的事件神奇地并未在那几日内传开,这也是她敢于踏入接触领区内其他贵族的原因。原本打算筹集必要的金钱与食物后,继续自己的逃亡之旅,不曾想次日中午连带卷入了一场针对子爵的暗杀。
  回忆止步于此,当时大火在子爵的乡下别墅燃烧,自己躲在地窖待不住走了出来,而后还发生什么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或许逃亡前随身多少带一些现钞和食物再离开公爵府邸会更好些,又或者在霍得子爵的别墅当天就走,拒绝子爵热情的款待邀请会好些,甚至当晚少喝一点酒,次日早上天亮就起床告辞,也能免去后续的倒霉事。她不巧选了最糟糕的一条路,起先计划逃到西北冰原上隐姓埋名躲避的计划直接泡汤。
  重新看向眼前的镜子,镜中自己同样显得懊恼,持续回忆往事有些艰难,紧皱的眉头表明了这一点。
  后续还发生了什么?
  难以想起,但大概率和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关。按常理推测,有可能自己吸入过多烟尘,逃出别墅后倒地昏迷了,还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勉强撑起笑容,看到镜中自己苦笑的模样,强打精神对于记忆恢复并无帮助,相反困意开始回归。身体与精神双重的疲惫感再次上涌,站立不稳之际,她双手撑着镜子,尝试撑住,却并没什么作用。
  逐渐合拢双眼,慢慢瘫倒在镜子之前,直至整个人完全倒下,像是落入水面般,被无形的浮力固定在一定高度。
  但镜中的“自己”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像是关爱自己的孩子一般,显露出虚假的慈祥目光。原本计划好的剧本刚翻过序幕就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所幸这点意外影响不大,目前的结果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替换方式。
  接受意外,接受改变,任何人都要遵循此规律。
  ————
  再次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纯白天花板,头部难以转动,身体仍回馈着酸痛与乏力感,相比之前错位的疼痛则基本消退了。
  略微挪动一下右手,试图作为支撑让自己撑起上半身,但很快别人的手按在了自己右手手背上。
  “塔露拉大人,您可总算是醒了。感谢皇帝,感谢公爵。太好了,您……”一位斐迪亚族的白发老人正激动地握着病床上沉睡数月之久的公爵养女之手,公爵在府邸内离奇被杀害令这位老管家悲伤不已,但一周后得知事件同一天失踪的塔露拉小姐被找回,多多少少弥补了这位在公爵府邸工作大半辈子的管家。他打消了服药自尽追随科西切公爵的念头,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从11月底直到如今的1月中旬,他每周至少2次到市中心医院了解状况,坐在昏迷不醒的塔露拉病床旁,期盼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唯一继承人能醒来给予他新的命令。今天轮班驻守的蛇鳞护卫回禀好消息,他立刻抛下手头工作,赶赴医院,整个下午守在病床边。
  期盼换来了希望。
  塔露拉躺在病床上,无余力抽回手腕,但看着病床旁老管家激动且欢喜的模样,不由地疑惑起来,仿佛自己拯救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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