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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南国朝堂这段时间,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大小官员人人自危,朝臣差不多快换了一遍了。
随着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锒铛入狱,朝野上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标志着,新王已完成了“拨乱反正”,肃清朝纲的进度,开始对影响他统治地位的自己人下手了。
论在新王心目中的地位,没有人能比的上他的亲卫统领萧西风。
萧西风带着影卫军团,为新王登宝,扫清了一切障碍,立下了不世功勋。
然而,现今却以谋反罪下了死牢,除了萧震山不知所踪外,铁家满门均同罪入狱。
大家都心知肚明,什么谋反,无非是功高震主,卸磨杀驴罢了,真要谋反,萧西风只要振臂一呼,还真轮不到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坐上王位。
新王墨非盘腿坐在御书房的炕案,黑漆描金的炕几上堆满了奏章,皱着眉,将御笔举了半天也没下得去笔。
他而立之年终登大宝,但庶出的身份,哪怕杀再多人,依旧坐不安稳,现今局势动荡,他还是很需要萧西风这把好弓的。
可惜,影卫军团尾大不掉,不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拿下萧西风,今后,谁坐他这个位置,还真不好说。
现在萧西风已经认罪,对加害王亲,意图谋反的罪名供认不讳,他只要批了红,一切都安生了。
他只是有些担心失去了萧西风,就没有人能替他制衡助他登基的几大势力。
墨非举棋不定的样子,让站在一边伺候的李总管心里也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清楚,萧西风如果这次还不死,那就会死很多很多人,包括他在内。
牙一咬扑腾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哭泣道:“主子,老奴该死,没将事情办好,让主子受累,老奴该死啊!”
“好好的哭什么?”墨非长叹一声,将御笔放下,接着幽幽说道:“影卫军团真的留不得了吗?”
李总管闻言,心中一喜,忙尖细着嗓子说道:“老奴用尽了办法,却依然无功而返,军团上下唯萧西风马首是瞻,一切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外人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要不是早有准备,此时影卫军团恐怕已经兵临城下了。”
“他们敢?”墨非瞪眼吼道,“影卫军团还没有消息吗?”
李总管道:“影卫军团根本就不认兵符,他们只认萧家父子,恐怕连王上也指挥不动了。”
“哼,我在潜邸之时就能弄出一个影卫军团,现在更能弄出两个,三个来,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墨非怒气冲冲地拿起御笔,再不犹豫,在一堆人名上,重重地划上一个大大的红叉,萧西风的名字赫然就在首位。
与此同时,鹰愁崖的木栅门已被祁虎等人占领,战士们鱼贯而入,开始紧张的构筑防御工事。
汉兴城几千口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守住这座索桥了。
匪徒们在此依山建了栅栏、箭塔和营地,就是用于守卫两座悬崖间的这座索桥。
这座索桥,曾经不知拦下了多少波来攻的官军,虽然过了铁索桥后面的路同样难行,均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但索桥却让匪徒们感觉更安全,只要砍断索桥,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据段春河交待,崖顶的山洞里塞满了粮食,即使被困个一年半载,他们也饿不死。
并但崖顶有个地方,有长绳可以垂下去,不管可用作逃跑还可以从崖顶溜下去搞偷袭。
进可攻,退可守,官兵根本拿他们没办法,这才是匪徒们有恃无恐的原因。
墨羽也没打算带人攻上去,他只要求祁虎以此地为据点,守桥练兵两不误。
练兵方案是他亲自制定的,涵盖军纪、队列、体能、三三制攻防作战、兵种协同作战等内容。
羽卫们看后,都有些懵圈,实在是少主提供的练兵之法,与各国采用的练兵之法存在较大差异。
咋一看还有些华而不实的感觉,弄不明白内务、队列弄那么齐整有什么用,细想又觉大有深意,但具体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等想起找少主解惑时,才发现除了一张“练好兵,守好桥,不准懈怠”的纸条外,少主已不知去向。
墨羽已过了索桥,此时正蹲在石头后面犯愁。
只因上山的栈道修的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山风强劲没什么打紧,栈道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也还吓不住他,关键是每一层弯道的转弯处有大小不一的石洞,不但有油灯照明,还有人把守,少则一两人,多则五六人。
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他就会面临上下夹击的局面,万一不小心掉下去,定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好在已过子时,山风呼啸,天寒地冻,桥那边的动静又不大,懒散惯了的匪徒都缩在洞内,呼噜连天。
他将身子贴近崖壁,尽量不让光线照到自己,趁着山风呼啸的声音动作轻盈地移动。
眼见再翻过两条栈道就能通过这个危险的区域,好死不好刚到达一个转弯处,一名睡眼朦胧的匪徒提着裤子就从石洞口走了出来,与他迎面撞个正着。
双方都有些懵逼,但墨羽明显反应更快一些,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个鞭腿狠狠地抽在了匪徒的腰眼上,匪徒只来得及叫一声“鬼啊……”,便拉着长音坠了下去。
这一声鬼号,惊醒了不少匪徒,也把墨羽吓了一跳,情急之下脚下猛然发力,一阵风似的连连纵跃,与最顶上的间石洞里出来的匪徒几乎是擦间而过,要不是他正揉着眼睛,这一下就给暴露了。
只听几个大嗓门在下面喊道:“是哪个龟孙儿掉下去啦?”
“听声音好象是蔡老二!”
“就是那个兴球,早跟他说过,不要站风口上撒尿,这下好啦,他刚抢来的新媳妇是我的了,哈哈!”
“死了也好,欠他那几个铜板,替老子省了!”
“这龟孙儿还欠我铜板呢,要不你直接还给我得啦!”
“想得美,想要自己滚下去找他要去!”
这一通对话表明,根本没人在乎蔡老二的死,墨羽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好啦,都赶紧咪一会儿吧,少当爷去了汉兴城至今未归,怕不是出了事,大当家要我们天一亮就出发,少不了折腾。”
貌似领导发话了,栈道上立即停止议论,哈欠声一片,各自进洞补觉。
“还真是一群利欲熏心的薄情寡义之辈啊!”
墨羽感叹着开始了新的攀登。
过了栈桥后,便是一段很窄的山脊,两边同样是黑乎乎地看不见底的深渊,山脊的尽头有间大石屋,内有灯火闪烁,有人在内防守着这道山脊。
只是不知将灯光放在室内,怎么才能观察山脊,墨羽一阵风似的从石屋外通过,看了一眼正抱着本春宫图研究的好学者。
墨羽真的是太佩服这匪首的能耐了,把老巢安在这地方,吃喝只要不断,根本就不担心官兵来剿。
难怪南国直接放弃鬼域一线的县城,任其自生自灭,实在是拖不起,玩不过啊!
“可惜,遇到了我!”墨羽叹息道。
过了石屋,再翻越一道山坡后,便到达了崖顶。
数不清的灯笼将崖顶上照的如同白昼,到处都是走动的身影,酒令声,叫骂声,混和着女子的尖叫嘻笑,让他有种到了“红灯区”的错觉。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鹰愁崖之上竟是这么一番景象,俨然就是一个崖顶之上的城市,规模看起来与汉兴城不相上下,石块筑成的房屋甚至比汉兴城都强多了。
墨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转悠,遇到武器装备就会随手扔进空间,还别说这些匪徒的装备还挺精良的。
随着逐渐深入,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起来,丑陋的场景更是随处可见,让他不得不选择一些偏僻的地方行走。
很快发现越是偏僻的地方,守卫就会越多,好在都显得十分懈怠,一个个尖着耳朵听不时传来的女子尖叫声,贱笑着相互交流着心得。
墨羽瞅了个机会溜进了一间仓库中,掀开厚厚的油布一看,竟然上了锁。
很显然只有好东西才会上锁,墨羽也不打开看,直接乐滋滋地整箱整箱地扔进了空间之内。
尝到甜头后,他就专找有人把守的地方下手,不管是带锁的箱子,还是整袋的粮食,他是一样都没放过,甚至连厨房旁边的仓库都扫荡了一遍。
一路摸到了后山,才终于找到段春河说的那几个缠了粗麻绳的大轱辘,只要把这几大轱辘弄走,山上这些匪徒就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却在此时突然听到有两个脚步声,缓缓走来。
只听一年轻的男子声音说道:“段叔,我爹可有消息传来?”
“大哥一进城就被控制了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跟在年轻人侧后方的中年人说道。
“庶子墨非,真的是欺人太甚,此仇不共戴天!”年轻人怒喝一声后,转头又冲中年人说道中,“段叔,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刀弓齐备,粮草充足,只要崖上的好汉加上影卫,足以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