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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衙内的惨叫声响起的同时,祁虎也赶到了。
还没进房就听到少主清冷的娃娃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将外面那些恶徒都捆好,别让他们死掉。”
祁虎伸头看了一眼,便放心地缩回头去,找来绳索,象捆猪一般,将一个个光板猪捆了个结实。
惟独不知道拿这些表情呆滞的女子们怎么办,只好找些衣物给她们遮体,好半晌,方才响起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祁虎摇头叹息不已。
“小子,你有种,真有种,嗬嗬嗬,想不到我段春河竟会栽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手里!”
阴鸷青年段春河左手扼住断腕,咬牙切齿地阴笑道。
墨羽也不说话,随手又是一棒抽出。
段春河惨叫着跌坐在地,颤抖着捂着脚抽冷气,赫然发现,脚踝已被这一棒敲碎。
“你,你好狠……啊!”
段春河又痛又恨,惨叫连连,有意无意地朝墨羽的方向翻滚着,眼中划过一道狠辣的戾气,突然从靴内抽出一把匕首,单腿一蹬,整个人扑向墨羽,冒着寒光的匕首刺向墨羽的心脏部位。
这凶狠的攻势,看似迅猛异常,殊不知在墨羽的眼中,跟慢放镜头似的,哪还能伤的了他,但三声女子的惊呼声却突然响起,着实吓了他一跳,不由瞪了三个帮倒忙的家伙一眼。
对迅疾刺来的匕首看也不看,却在临身的瞬间,一把抓住段春河的手腕,脚跟原地一转,顺势往地上一带一抖,“嘭”地一闷声,段春河硕大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祁虎,拉下去好好问问情况,别弄死了,他的命是这里的黎民百姓的。”
墨羽早看到祁虎在那里探头探脑,就给他找个活儿干,跟三个漂亮的女孩子聊天,可比血不淋拉的审讯活儿有意思多了。
“放心吧少主,包准不伤他命,还要让他吐的干干净净的!”
祁虎应了一声,一把提起死狗一样的段春河,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三个尖叫的女子目睹了全程,可不敢拿眼前的少年当小孩子看待。
见匪徒已被制服,三人忙走到墨羽面前,盈盈一拜,悲凄地说道:“温婉玉谢过小郎君救命之恩,敢问小郎君姓甚名谁,婉玉要为小郎君立下长生牌,日日祭拜!”
墨羽忙虚扶回礼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不知这两位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家母!”温婉玉哽噎着说道,看向血泊中的父母,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墨羽轻叹一声,好声安慰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你先好好收敛令尊令慈的遗体吧!”
说完正待转身离开,却听温婉玉急切地问道:“不知小郎君带了多少人手,能不能救救汉兴城的黎民百姓?”
墨羽闻言清声说道:“温小姐不必担心,城内的匪患很快就能肃清。”
“小郎君有所不知,这些匪徒来自三十多里外的鹰愁崖,崖上聚集了好几千的匪徒,这一带的几个县城每年都要有孝敬奉上才能免遭祸害。”
说到这里温婉玉不由神色一黯,惨然一笑道:“都怪我,前段时间逛街市时被这贼人看到,便要家父将我送给他作小,家父不允,这才为汉兴城招来大祸,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还有家父家母,我真是死有余罪!”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温小姐且放宽心,鹰愁崖不会蹦跶多久的!”
墨羽绷着小脸,一板一眼地说完,转身走出县衙。
羽卫们此时也赶了过来,顺便还带回来十几名鼻青脸肿的匪徒,一个个被绳索反绑着双手,连成了一串。
闻讯赶来的百姓,默默地跟着押送队伍,却无一人敢动手,连骂上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祁虎也问清了段春河的来历,原来他是鹰愁崖大当家段宝山的儿子。
段宝山早些年纠集了一批亡命徒,狠干了几次灭村屠城的惊天大案,官府派人剿了两次,却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死了不少人也没能攻下,最终不了了之。
从此段宝山名声大噪,前来投奔他的草莽不计其数,没有驻军的小县城,更是孝敬不断,唯恐惹到段魔王。
于是,在段宝山的淫威下,段春河一来,县城里的衙役就跑的没影了。
五六千人的县城,青壮近千,竟象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无一人敢反抗,竟让段春河带着二三十人就屠了城。
这结果不免令人有些唏嘘,却又无言以对,血性这东西,不是说一说就能拥有的。
县衙前的空地上,除了被羽卫失手打死了几个外,余下二十八名悍匪全部到位,越来越多幸存的百姓赶了过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的仇人。
墨羽眼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站在台阶上高声说道:“乡亲父老,这伙来自鹰愁崖的贼人,在汉兴城做下人神共愤的惊天惨案,现已被小子捉拿在此,交由乡亲们报仇雪恨。”
话讲完了,台下一片寂静,墨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祁虎,感觉这剧本有些不对。
“哪里来的混小子,这里哪轮的着你来多管闲事?”
这段话说的很不客气,带着点儿老气横秋的味道。
人群自动分开,一名老者缓缓走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说道:“我们汉兴城自已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狗拿耗子。”
羽卫闻言,顿时面色一寒,上前就要收拾这个对少主不敬的老者。
没想到,台下的群众,却忽然有了血性,冲着墨羽等人怒目而视,一副准备玩命的模样。
往往现实就是这么搞笑,这些黎民连骂一句匪徒的勇气都没有,却敢跟保护他们的人玩命。
墨羽哂然一笑,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愚昧至此,普通道理是讲不通的。
于是朝老者拱了拱手说道:“老丈教训的是,小子多谢赐教,我们这就离开。”
墨羽话一说完,小手一摆,带着羽卫们转身就走,弄得一群百姓面面相觑,不少人脸上顿时浮现出焦急之色。
“哈哈哈,算你们识时务,还不赶紧给大爷我们放了,快抓住他们,要是让他们跑掉,我非扒了你们的皮!”
段春河猖狂大笑起来,这剧情反转的连他都有些始料未及。
其他匪徒也开始鼓噪叫嚣起来:“哈哈哈,都给大爷们听好喽,敢放他们跑,大爷把你们全宰喽,还不快过来给大爷们松绑!”
却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从城门的方向传来。
“孩子,我的孩子,孩他娘,天杀的恶贼,你们不得好死啊!”
号啕大哭声传来,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想到刚刚失去的亲人,人群中顿时抽泣声一片。
墨羽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总算遇到一个有骨气的了,立即高喊了一声:“恶贼在此,壮士快来!”
城门方向立即没了痛哭声,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虎背熊腰,铁塔似的黑脸壮汉,提着把柴刀就奔了过来。
老者一见,扯着嗓子疾呼道:“牛老三,你敢伤鹰愁崖好汉的性命,我们全城人都得跟着陪葬,你,你不得犯浑!”
愤怒中的牛老三根本不听,瞪着血红的牛眼,鼻孔喷火地快速冲撞过来。
老者一见,直接挡住了去路,心中思量牛老三定然不敢动他分毫,却不想壮汉跟疯了一般,一肩膀将老者顶飞了出去,要不是后面的人群接住,这一下可能就得要了他的老命。
牛老三撞开了碍事的,总算见着一串被绑的结实的鹰愁崖恶贼,怒喝道:“狗贼,还我妻儿命来!”
抄刀就砍,没有一丝犹豫,象剁大骨头似的一刀一个,挨着个儿砍。
却因砍的太急,加上柴刀又不够锋利,大多匪徒脖子只断了一半,吃痛之下,耷拉着脑袋,到处飚血求救,吓的一串匪徒哭爹叫娘,拼命躲闪。
凡事就怕有人带头,旧恨添新仇,红了眼的民众,本就恨不能生啖恶贼肉,痛饮仇人血。
如今有人带头,哪还管他今后会不会被报复,不约而同,“轰”的一声扑将了上去,手抓拳砸,脚踹膝顶,甚至直接上嘴撕咬。
温驯的小羊羔,突然化身食人肉,喝人血的恶鬼,短短几分钟,二十几名匪徒,被啃咬撕扯的支离破碎,不少百姓手里还抓着带着血肉的白骨,仰天痛哭,告慰死去的亲人。
牛老三一把揪住哆嗦着想要离开的老者,痛骂道:“老匹夫,害得我们好惨,自己的孙女孙媳妇全在鹰愁崖被贼人糟蹋,还要我们跟你一起被作践,呸,害人不浅的老东西,还我妻儿命来!”
话音刚落,一柴刀重重劈下,一颗苍老的脑袋咕噜噜滚出老远。
祁虎看着成百上千的百姓疯狂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悄悄靠近墨羽,轻声说道:“少主,这些人怕是疯了,我们赶紧离开。”
墨羽轻轻摇首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里的百姓被匪徒祸害惨了,这才有这么疯狂的举动,不碍事,让他们发泄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却见牛老三提着那把血迹斑斑的柴刀,大踏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祁虎见状,上前一步,厉喝道:“傻大个,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匪徒可是我们抓的,我们还救了不少乡亲,你别昏头找错了人!”
牛老三也不理祁虎,又靠近了两步,就在祁虎准备出手时,“当啷”一声扔掉柴刀,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只听他憨声说道:“俺叫牛三金,这里的人都叫俺牛老三,杀了鹰愁崖的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俺自付还有几分力气,如果小郎君不嫌弃,就留俺在身边,让俺替小郎君挡刀挡箭,当牛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