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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伤心断肠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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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人谷位于蜀川东南面的一角,位置荒僻,环境清幽,因住着五个恶人而得名,也因此罕有人至。不过最近的恶人谷却是出奇的热闹,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嘿嘿,我说,张大侠,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杜无为在一边笑嘻嘻的搓着手,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配上那凶神恶煞的面容,怎么看怎么的违和。
  “哦,这里挺好的,我打算一直住下去。”张凡举起酒壶灌上一口酒淡淡的说道,随后眼珠子下移,斜斜的瞟了一眼一旁表现近乎谄媚的杜无为,心里暗叹道“好好一个威武的汉子,私下却是这般小人行径,看来江湖的传闻也不可全信。”又想到“唉,我只道经那事后自己也必定成了恶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才了这恶名昭彰的恶人谷。只是近来所见,即使是恶人也惧于与我为伍。天下虽大,怕是连一处安身之所也是找不到了。”
  杜无为早已离去,独自留下他一人在此地自饮自酌。
  日华落下,照在他那张平凡却又暗藏无尽悲伤的脸上,道不尽的凄凉落寞。
  却说杜无为在离开张凡后,在山林间七拐八拐的走过一段路,来到了一处山洞。洞内李长舟,方潇潇,阴九寒,独孤止杀四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杜无为到来,立马都从地上跳了起来。
  “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走。”
  “他是不是想效仿李爷爷吃人心的功夫,告诉他,人一点儿不好吃,千万别试。”
  “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四个人四张嘴,瞬间噼里啪啦的闹开了锅,倒是苦了杜无为这个前去问话的人。他本来就是少言寡语的性子,结果四人不按章法的一通乱问,他刚想回答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就接簇而至,竟是憋了半天也没有挤出一个字。到最后四人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天,结果一个问题也没问出来。
  “你快说”
  “对呀,急死人了。”
  四人见此也是急了,拼命的催促道。要说这五个人现在最怕的人,就非张凡莫属了。不怪她们胆小,堕了这恶人的名头,只能说张凡最近做的事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要说这五个人吧,曾经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随便拿一个手上的人命都不见得比张凡少,但你也要看看杀的是些什么人了先。
  虽说这些年来独孤止杀屠灭的武林门派不知凡几,但那都是些传承不过百年的二三流门派,那些像是五岳剑门,长乐帮之类的一流实力是动都不该动。杜无为虽然手底下的人命也不少,丧命在其手下的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也不知凡几,但也绝不会像张凡那么夸张。像什么少林方丈,峨嵋师太,昆仑剑宗的各路高手都命丧他手。这种狠人,不管是谁遇到都会是有多远躲多远。
  最先意识到不对的是独孤止杀,只见他大喝一声“都被吵了,让杜无为说!”这一声大喝似雷鸣贯耳,竟是得这一群向来桀骜不驯的大恶人都不由得一愣,立马就安静了下来。随后,独孤止杀才接着对杜无为说道“他到底怎么说,留还是走,又要留多久。”
  杜无为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按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此话一出口,方潇潇不笑了,李长舟目瞪口呆的捡起了一块石子扔进自己的嘴里,嘎嘣嘎嘣的嚼得贼响,阴九寒轻飘飘的向上一跃随即不知去向,就连一向阴翳的独孤止杀也是被这一消息劈得个外焦里嫩,惊讶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发呆的木鸡。随后,方潇潇,李长舟,独孤止杀以及杜无为也如阴九寒一般凌空跃起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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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江湖上盛传的五个恶人像小孩子一样把自己团团围住,张凡一时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用喝酒来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毕竟张凡的名号是在仁义庄一役之后才彻底传遍整个武林,而在那之前,也不过是一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像五大恶人这样级别的人物怕是见也是不配见的,可别谈让他们畏惧之类的话了。只能说是天意难测世事无常吧。
  “张先生,你真的打算就在这里待下去。”李长舟憨憨的问道。
  “是啊,这里挺好的。怎么,你们不愿意。”张凡淡淡的说道,只是他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人却是不能再继续淡定下去了。方潇潇扭着妖娆的腰线走了过来,小鸟依人般抱住了张凡的胳膊,妩媚动人的说道“瞧您说的,您能来这里住,我们高兴还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这荒郊野岭的,怕是委屈了您哪。”她的相貌极美,就算是画上了那怪异装束,也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美貌,再配上妖冶的气质,怕是柳下惠见到也难以坐怀不乱,可张凡却不紧不慢的将她推离了身边,平淡的说道“在下本就是荒野粗人,又何来委屈之说。更何况,这恶人的名讳甚合我心,只怕是再苦再累也不会倦的。”
  他这话未说完,站在一旁的五个人却皆已动了手。
  李长舟举起一块大石头就向着张凡砸过去,同时曲掌成爪,一式掏心挖肺便直接向着张凡的心脉而去。杜无为的两手分别伸入袖中,等到再冲出来时,左右手中竟分别多出了一根短棍,左手持红棍,右手持黑棍,待将两根短棍拼接在一起,竟是成了一根完整的水火无情棍。这其中看着诸多笔墨,但其实也不过是一息的时间,待这些都做完,李长舟的掏心手才刚刚到达张凡的心口。杜无为也不多做犹豫,举起棍子便当头罩下,而与此同时,阴九寒的暗器也随机而至。只见他右手一抖,从袖中射出两道子母离魂剑,左手又一抖,有是数枚龙尾追魂镖,数十道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张凡的退路一一封死。三人虽从未联手对敌,但毕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即使是首次合作,默契也依然不差。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机,张凡的神色未变,但他的剑却已经出鞘
  普通的剑闪烁着银芒,一丝危险的气息出现在五人的心底。不安,蔓延。引得站立在一旁的二人大惊失色。方潇潇哈哈大笑,笑声惊天,竟连山泽都仿佛摇晃起来。注意穿透耳膜的声音入耳,张凡的剑不由的一滞,而抓住机会的独孤止杀的剑依然刺出。墨绿的剑就像是一道漆黑的闪电划过山林的空间,穿过三人攻势的空隙从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了最意想不到的部位。
  这时,张凡的剑才将阴九寒激射而来的暗器一一打落,而李长舟的手才刚刚到达他的胸口,杜无为的棍子也才刚刚抡至他的头顶。随后,张凡的剑扭转,同时挡掉了独孤止杀的剑和杜无为的棍,然后将剑柄斜斜递出。最后,连李长舟的爪也被当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李长舟的掏心手,杜无为的无情棍,独孤止杀的诡剑式,方潇潇的鬼哭魔音,阴九寒的销魂手竟都被挡了回来,而张凡才将剑收入鞘中。
  饶是五人见过了大风大浪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他们清楚,张凡之所以能够挡下他们的招式,不是因为使出的剑法有多精妙,而是因为速度。张凡的剑不快,但他们的动作却是比平时慢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好像在张凡出剑的瞬间,有什麽牵动了他们的心。
  “还要继续吗?”张凡问道。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更没有出手的打算。一来,经过之前的交手,他们知道,即使是五人联手,也最多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恶人又不是傻子,既然再打下去也没有好的结果,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二来,张凡的剑已入鞘,说明他并没有恶意,他们虽然是恶人,但却比江湖上的大多数人要讲道义,绝对不会不识好歹。
  于是,方才还打死大活的六个人,现在却坐在篝火旁有说有笑的一起喝酒。当然,酒是阴九寒跑到附近的市集买来的。张凡酒葫芦里的那点酒可不够六个人喝的。
  山间的夜晚很凉,但几人都是江湖一流的高手,以内力驱寒的手段自是不弱。再加上今日夜空清明,明月朗朗,又有美酒山肴作伴,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李长舟却是叹了口气。
  “李长舟,你笑什么呀?”张凡问道。
  李长舟憨笑着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又将右手食指放进嘴里死劲儿吮吸了一下后才说道”我在想要是有点儿卤过的心肺来下酒该与多好。“
  张凡也笑了,这是五人在见到他后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真实,不带一点悲伤”李长舟,你是‘噬心人魔’,莫非在这恶人谷许久不出,又想吃人心了?“他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可谁知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见李长舟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我可从来没吃过人心。”他在一旁支支吾吾了半天,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有些事过去这么久了,说说倒也无妨。”
  “我本事徐州的一富家子弟,父亲乐善好施,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可谁知在我十岁那年家里来了伙强盗,说什么我父亲为富不仁,勾结官府,欺压百姓,然后就把我爹爹给杀了,抢光了我家的钱粮。谁想到,曾受过我爹爹恩惠的人竟然在爹爹死后说他死有余辜,罪有应得。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伙贼人将抢来的钱都分给了穷人,那些穷人感谢他们,自然是不能将他们与强盗等同,但爹爹曾经也有恩于他们,凭什么让他老人家在死后还要背上这莫须有的骂名。我就想,既然做好人没有好报,那我就做这天底下人人都敬畏的恶人。那什么样的恶人才是最恶?当然是啃食人心的人魔。于是自那以后,我每杀一个人就将他刨心挖肺,人们以为我好食人心肝,我也乐得不解释。久而久之,就有了‘噬心人魔’的称号。”
  听完李长舟的话,方潇潇也是长叹息道“其实,若不是特殊原因,谁又愿意做个天下人唾骂的大恶人呢。”一时之间,妖冶狠辣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是生出了几分寻常女子的温婉柔美,配上她清丽的容貌,当真是我见尤怜。一个故事在她温婉的声音中娓娓道来。
  “在未成为‘笑面无常’时,我也曾是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我的夫君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俩一见倾心,共结连李。”方潇潇嘴角含笑的说道,想来是在回忆曾经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般小女儿的作态在她的脸上表现出来当真罕见,除了张凡外,一旁坐着的几个人都吃惊的下pa都要掉下来了。“可是”突然,画风突转,原本甜蜜的笑被阴郁取代,语气森然冷若寒冰,就连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我没想到,我与他三年的夫妻情谊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娶我也只是为了我家祖传的那张藏宝图。”
  “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他亲手将剑刺入了我的心腹,也正是在那一晚,我全家上上下下的三十口人都化为了一地的死尸。”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个本该死去的人最后却活了下来,可我的父亲,母亲以及无辜的亲人们却都被埋葬在了那场大火中。”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冲刷尽了脸上的妆容。这一刻,张凡见到了那掩藏在仇恨与悲苦之下的绝美容颜,即使是天神佛陀见到也会动情,又是谁会忍心让她流泪?张凡心下想到。
  一场舞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张凡抱着剑枕在用石头堆砌的床上,望着夜空高挂的明月,不知是渐渐进入梦乡,还是在追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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