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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下人来叫吃饭时,张云飞才喊停。叶清扬一下子躺倒在草地上,四仰八叉的,再也爬不起来。后来是张云飞背他回去的,晚饭也是端进房里吃的。吃过饭正洗着澡,叶清扬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将他抱上床,一双手在身上捏,脚上,腿上、肩膀,背部,好像在按摩,按得很舒服。没等他睁开眼看一眼,就又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叶清扬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完全没有剧烈运动后的浑身酸痛。他几下洗簌完跑到屋外,张云飞已经练完功夫在擦拭兵器。
“云飞,早。”叶清扬几步冲到张云飞跟前。
张云飞上下打量他一眼,“今天觉得怎么样?”
“云飞,昨晚是你帮我按摩的吧?真舒服,多谢你了,今天还可以练。”叶清扬笑容灿烂。
张云飞点点头。
“云飞,为什么第一天的运动强度要那么大,如果不按摩,那我肯定爬不起来,而且肌肉酸痛要好几天才能恢复,为什么不循序渐进?”叶清扬抛出心中疑问。
“我也曾经像你这样过,我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从六岁开始,祖父便要我学功夫。刚开始我怕苦想放弃,祖父就拿着皮鞭在边上看着,不许我停,停下来皮鞭就抽在背上。每天晚上我都带着满身的伤痕入睡。可是到了白天又必须坚持练功夫,但是很快我就越来越轻松,进步也越来越快。连师傅都觉得倾囊相授再无可教时,祖父又给我换了另一位师傅。就这样我到了15岁已经可以打赢第四位师傅时,祖父却已病入膏肓,他临终前对我说:‘练武需要循序渐进,而磨练人的意志却是恰恰相反,当你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承受体能的极限所带来的痛苦时,那么练功夫时任何苦都会习以为常,相应的其他的苦也会处之泰然,我并不是要你成为一名武夫,而是要你成为一个意志力强大的男人。’”张云飞的语气很平淡,神色也是一贯的淡然。
可是叶清扬看着他那淡然的脸,想象着张云飞从小缺乏母爱,挨打之后一个人在被窝里抹眼泪,独自舔舐伤口的情景,顿时鼻子犯酸。这什么狗屁变态教育,这不是自虐吗?生生把一个大好青年逼成了冰山面瘫。可是嘴里却不得不安慰张云飞,“你没有辜负祖父的期望,意志坚定,冷静沉着。”
叶清扬和张云飞一起吃完早饭,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只好继续练球,当他爷爷变态教育下的牺牲品。练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叶清扬只觉得自己累的像条狗,还是被抽了脊梁骨的那种。只有在张云飞给他按摩时,才稍稍心理平衡,只有他叶清扬才能享受这冰山美男的按摩,顿时心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真是倍有面子。再一次在这享受般的感觉中做起美梦。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秦九就来蹭饭了,他前一天得到消息,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闹的场面。刚吃过早饭没一会,冷蝶衣和沈浪一起来了。沈浪一身黑色短打,看起来精干彪悍,嘴边永远挂着放荡不羁的笑,整个人平添了一股狂野潇洒。冷蝶衣一身粉色短打,看见叶清扬时俊俏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把粉色像他一般驾驭的如此随性洒脱。冷蝶衣还带了专门蹴鞠的鞋,前脚掌是牛皮缝制,很厚实,可以保护脚尖。秦九看到冷蝶衣的鞋子立马一脸不屑,“你这也太讲究了,干脆别踢了。”
沈浪在一旁插嘴,“你懂什么?蝶衣是台柱,要唱戏走台步,脚不能受伤。”秦九撇撇嘴刚想说话,沈浪看见张云飞,愣了一下,脸上又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张公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张云飞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把视线投向窗外。
叶清扬赶紧替他说话,“云飞就是这样,不爱说话,上次看蝶衣的《贵妃醉酒》时,不是见过?”
沈浪紧追不舍,“我说的不是那次,更早以前。”
叶清扬也疑惑了,众人都看着张云飞,后者仍然一副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酷外表。“没有。”话音似乎都带着冰渣子。
秦九早就习以为常,叶清扬怕冷蝶衣误会,赶紧打圆场,“肯定是你记错了,云飞不太出门怎么会与你见过,走吧,去蹴鞠。”
叶清扬带着众人一起去蹴鞠场。很快五人在场上站定,因为人数不均,都在各自表演,叶清扬虽然苦练了两天,加上天生的运动细胞,已经娴熟了很多,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生手。
叶清扬叫秦九来的原因也是欺负他身材肥胖,有他垫底,自己也不会显得太逊。哪知道秦九虽胖,动作却很灵活,颠球的架势不花哨却有板有眼。于是叶清扬打烂了如意算盘之后,还被他无情地冷嘲热讽,最后不得不退下来,让他们四人对打。
秦九和张云飞一组,沈浪和冷蝶衣一组。冷蝶衣姿态优美,身轻如燕;沈浪动如脱兔,如一道黑色闪电;张云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而秦九简直闪瞎叶清扬的眼睛,快跑起来像个圆球在地上滚动,身体着了地,脚下还灵活的将球射入球门,叶清扬目瞪口呆。为免上场去自取其辱,还是心甘情愿的去当捡球的球童,没参加蹴鞠结果还累的半死。
中午散场去吃午饭时,秦九勾着叶清扬肩膀,笑得一脸欠揍,“小叶子,还是你有自知之明,有我们四个高手在,哪有你上场的机会?”叶清扬气的用胳膊肘去捣他肋骨。
吃饭时,叶清扬想着四人在球场上的英姿,无限惋惜道,“你们四人要是参加国足,肯定让我们中国的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除了张云飞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吃饭,其余三人都望着叶清扬然后面面相觑。秦九最先忍不住,“小叶子,你这话何意啊?我怎么听不懂。”
叶清扬意识到自己的话在明代的确很奇怪,只好说,“这是我家乡话,你听不懂很正常。吃饭吃饭,来,给你一个鸡大腿,别说兄弟我不照顾你。”说着把一个本要夹进自己碗里的鸡腿塞进秦九碗里。
秦九和冷蝶衣继续吃饭,只有沈浪看着叶清扬,若有所思。
吃过午饭后,秦九要求再比,张云飞下场换叶清扬上场。上午双方不分高下的局面很快因为叶清扬的到来而拉开距离,比分一边倒,几乎成了冷蝶衣和沈浪的个人表演秀。秦九气的哇哇乱叫,叶清扬被迫下场换张云飞上,张云飞上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又把比分追平。冷蝶衣和沈浪没留下吃晚饭就回去了,剩下秦九在饭桌上给叶清扬讲他占山为王时寨子里三十二个人对抗赛时自己的辉煌业绩,直讲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天气一天天变冷,叶清扬坚持每天都跟张云飞练球,看张云飞练武。下雨时,就呆在张云飞的房间一起看书或是看他画画。有天叶清扬手痒也拿起笔来画,他只会画漫画,只会用铅笔素描,用毛笔画画难度太高,画了一只猫一只狗,只画的形似。张云飞看了很喜欢,还照着学画,居然学得很认真。后来叶清扬又提笔写字,在纸上写了自己和张云飞的名字,张云飞看看字,问叶清扬,”这是?”
叶清扬这才反应过来,因为都是简体字,和过去的写法不一样。连忙解释,“我和你的名字,这是我家乡的文字。”
张云飞认真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叶清扬,“瘦金体?”
叶清扬,“云飞,你认得瘦金体?”
张云飞点点头,“瘦金体为宋徽宗赵佶所创,宋徽宗的书法笔画瘦硬,初习黄庭坚,后又学褚遂良和薛稷、薛曜兄弟,并杂糅各家,取众人所长且独出己意,最终创造出别具一格的‘瘦金书’体,影响颇大。宋代书法以韵趣见长,赵佶的瘦金书即体现出类同时代审美趣味,所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又具有强烈的个性色彩,所谓‘如屈铁断金’。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是书法史上的一项独创。这种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书体,是需要极高的书法、功力和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来完成的。当然也不是别人易于仿造的。后代习其书者甚多,然得其骨髓者寥若晨星,而你这几个字可堪称得其精髓了。”
没想到能得到张云飞如此赞赏,叶清扬顿时飘飘然找不着北了。“我从六岁开始爷爷就逼着我练,已经练了十二年了。”
张云飞看了很久,郑重地卷起来,和他的那些字画一起锁进柜子里。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度过,很快到了冬天,秦九、冷蝶衣也会来和叶清扬蹴鞠,喝酒,每次沈浪必然跟着。苏眉有时会来找叶清扬陪她买些胭脂水粉,叶清扬就拉上张云飞,再拉上秦九这个话痨以免冷场。
冬天是戏院最忙的时候,蝶衣的戏一场接一场,场场爆满,叶清扬去看过几次,每次都能碰到沈浪,沈浪总是一看到他们就不请自来跑到他们的雅间,他和秦九一样都是自来熟,有了他们两人,四人的雅间自然是热闹非凡。很快叶清扬,秦九和沈浪就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