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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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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推在一旁沉睡的吕歌旋。他扭了几下身子,然后直接斜躺下来,脑袋刚好靠着我的大腿。我脸顿时烧得滚烫,“喂,叫你起来看景色啦。”我拍拍他的脑袋。
  “哎呀,不要吵啦。”他推开我的手,脸侧向外面,左手挡住眼睛,我从包里拿出相机,朝着窗外拍了好几张照片,真担心他错过了会后悔。我望着窗外,已是夜晚,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人们靠着老墙,互举高脚杯以示祝福。我看着里面的或许葡萄酒,或许鸡尾酒在相互碰撞之时飞溅而出的样子,有许多份艳羡从瞳孔里跑出,永远停留在那个地方。
  这一刻,我们才全身进入了科罗斯小镇,里面的人别有一番风情。无论是夜场的酒吧音乐会,还是喷泉灯光展,我们一路飞过这些场景。
  叔叔说我们的第一个驻足地是“洛菲餐厅”,导航间歇不断的女音指引我们去到,“无名小道”,我说,“怎么办,这好像是个导航也寻不到的地方。”
  “你怕什么,有我保护你们呢。”叔叔在前面漫不经心地说。
  陆陆续续又开了一段时间的车,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已经了深夜12点了,周遭开始陷入沉寂。唯独“洛菲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我们进餐厅门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有些年轻的情侣在非全包围的包厢里吃烛光晚餐。
  “我们在网上预订了三月十七的票,还可以用吗?”
  “对不起先生,过了零点,现在已经三月十八了。您看……”
  “哦,那好吧,那我们现场点餐吧。”
  这时,一位服务员上身着蓝色衬衣,下身着半身裙引导我们往左侧方向走,“请往这边。”她站在我们的右前方伸出右手往左边引导。
  我们坐了下来,额上方的灯光由强转弱,到适宜的亮度。
  “诶,旋,这个怎么样”,我指着餐单上名为‘粗线’的一份点心问他,他把趴着的身体强行挺直,然后睁了睁眼睛,缓缓地看过来。
  “都行。”他说。
  我随后点了壶水蜜桃汁,此刻的我开始怀念起在旋家喝的甜得发腻的水蜜桃汁了,几乎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就选择了。
  “其他甜点你们来选吧。”我把甜点餐单推向他们,同时他们想把主食餐单递给我,我摆摆手,说:“你们替我们选好就行了,跟你们一样的也成。”
  “旋,好醒来了,一会就吃饭了。”我推推他的手臂,他把脸侧向我,眼神迷离着。我从背包里拿出相机,翻出方才拍摄的相片给他看,他拿起相机,“好美。”
  “谁让你刚才不醒来的。”我有些埋怨地替他责怪他自己。
  “我才不后悔呢,天大的事也比不过睡觉呀。”说完他把头埋在手臂里了。
  上餐速度很快,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甜点果汁和甜点就来了。这里的水蜜桃汁没那么腻,反而是很可口,吸管是半透明粉,绕成弯,玻璃杯的上侧系了个粉色的布艺蝴蝶结,在灯光照耀下,整杯桃汁呈现梦幻似的迷人的色彩。
  “太漂亮了吧,”我闪烁着眼眸看着这几杯桃汁不自觉就夸赞出来,“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的果汁。”
  “还不都是逃不过被喝掉的命运。”吕歌旋抬起眼眸,把吸管丢进一旁的废物盘里,端起杯子直接喝起来。
  林衍全程什么话也没说,眼神缓缓地从我们身上划过,静静地吃摆在面前的酥饼干。
  又过了一刻钟,正餐上来了,叔叔给我们每人都点了一份牛排,我讨厌金属刀搁在陶器上的声音,尖锐刺耳。但洛菲餐厅的盘子上层镶了奶白色的一层类似厚纸片的东西,牛排挡住了整个纸片的设计布局,我用刀切牛排时,它软软地贴着柔软的纸片,没有产生任何的令人生厌的声音。
  这使我很欣慰,因为光是想象,我就接受不了那样的声音,何况它若是真实发生,只会让我更加不知所措。
  小提琴手和钢琴手方才还在,此刻已经离开了,餐厅里换成了扬声器里放出来的背景乐。我望着他们从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离开。吃烛光晚餐的情侣也消失了。
  “叔叔,这是包场了呀。”我好奇地打量着整个餐厅的一层。
  “一会还会有人的。”叔叔笑笑说。
  “大晚上的哪有人吃饭呀。”吕歌旋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就看见门口进来了两位男士,一位西装革履,一位身着休闲装。
  “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倒时差做外企生意的,他们得跟着别人的时间走,也许呀,他们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呢。”叔叔瞅了瞅那两个男人,看着他们往前台递送会员卡,就往全包间里走了。
  “原来那里面都是有客人的呀。”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望着里面的数间全包间看。
  大家吃完牛排后,服务员给我们端来了四份水果盘。
  “走了吧,叔叔。”吕歌旋揉揉眼睛,“咱回车里睡觉吧,有什么,明天再玩呗。”
  “行吧。”他点头道。
  我们一齐回到车里,三个孩子都困倦得直接睡了,叔叔还在往前开,似乎哪里都不是终点。
  第二天早晨,吕歌旋捏着我的脸把我唤醒了。
  “你睡得真沉。”他笑嘻嘻地对我说着。
  我坐直了腰,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我扭了扭脖子,把手臂往前伸然后向外扩展,听见手肘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格外舒坦。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呢?”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吃过早餐后,我们就去森林了。等到了森林,所有事物都要靠我们自己准备了。”
  “真的,这是要去野外探险啊。”
  “对,科罗斯多的就是那些无人问津的地方,特别诱人。”
  “好吧。”
  正在这时,叔叔抱着一大纸袋回到了车里。
  “给你们早饭。”他一份份地分发。我得到了三个番茄蛋饼,还是热乎乎的,被装在黄色的磨砂纸盒里。
  “这是饮料。”他把一小箱的果汁递给我们。
  吕歌旋接过放在了自己的脚边。
  “怎么样,不错吧?”吕歌旋给了我一个眼神,特别逗趣,一点都不像平时正经的他。
  “喏,给你。”他拆了箱,分发给大家各一个迷你易拉罐,200毫升的,刚好,不用担心喝不完而无处搁置。
  “吃完就要上路咯,你们可得吃饱一点,如果有要上厕所的,现在就去哦,那边有一个公厕,外面是个绿藤编织的亭子,很隐蔽的。”叔叔左手拿着易拉罐,右手指着右前方穿过马路的一个绿亭子,车来车往,果然一不小心就望不见它的身影了。
  “哦哦,我要去诶,等我吃完这个蛋饼,立刻就去。”我嘴里塞得半满,嘟囔着跟叔叔说。
  吞下蛋饼后,我开车门从左边下车,绕到车头时,看见吕歌旋正从车身另一侧走来。“我陪你去。”他对我说道。手拉着我的袖子过了马路。
  我们穿进亭子,又穿出亭子,只觉得一阵舒爽,伸懒腰的时候,仰头一望,发现天气好得出奇。太阳暖暖地挂在天上,白云慢悠悠地游荡着。
  “嘀嘀”马路对面的叔叔朝我们按着喇叭,叔叔探出脑袋冲我们喊道:“再不来我们就走啦。”
  “马上就过来。”我把双手搭成喇叭状回应他们,然后和旋一同朝他们奔去。
  “外面的天可真蓝呐。”我坐回车里感叹道。
  “你带MP3了吗?”我凑着吕歌旋的耳朵问他。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从背包的最外层隔袋里拿了出来。
  “喏。”他递给我。
  我按亮了屏幕,把一侧耳机线塞进了右耳里,把另一侧塞进了旋的耳朵里。
  我靠在玻璃上,任阳光洒进来照耀在我的脸上,那种感觉好舒服,让人忍不住就闭眼联想,联想起无数个美好的画面,轻快的背景乐像温顺的猫一样,它有柔软干净的毛发,有宝石般闪耀的双眼,它乖乖地趴在我的肩膀上晒太阳。
  我想起了以前和旋一起爬过的山顶,那夜景好美好美,鸟瞰整个城市,灯光闪烁的像天上的星;我想起旋在黑暗中靠近我的感觉,像梦一样的把嘴唇贴到我的嘴巴上。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把嘴唇靠过来,贴上我的嘴。那种软软的味道,比猫身上的毛还让人反反复复,一点也不舍得离手。
  “啊!”突然一个急刹,吕歌旋的脑袋往前座倾,我伸手护住他,待车刹下来他的整个脑袋都栽进我的怀里。
  “叔叔,开车小心一点啦。”我朝着他抱怨。
  林衍在前面开了口:“他刚刚差点闯红灯诶。”
  “不好意思啦,后排也要系好安全带嘛。”他看着后视镜,眼神刚好和我相撞。
  我一惊,眼睛迅速地躲开了,羞涩地低下了头,看着吕歌旋温顺地躺着,有种很是安然的感觉。
  车又正常行驶了,吕歌旋把栽进来的脑袋又抬起,嘴唇和我渐渐贴近,我右耳的耳机线被拽脱落了,他把湿润的舌头试探性地伸进来又伸出去打弯,这种湿湿的软软的感觉就是舌吻啊……
  过一会,他就若无其事地坐回他自己的位置,然后系上了安全带,像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可是他忘记收敛他脸上挂着的幸福的笑容。
  我也系上了安全带,把两个耳机线都塞进了耳朵里,幻想亲吻还在继续的样子,柔软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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