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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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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整理好狼狈的衣衫,把身后的背包背好,并排说着闹着回到教室,因为来得算早,所以教室里没有人,只有一个一动不动、极其认真的女生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书写字。
  我们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发现了使我们震惊的事情;桌面上被留了便条——“吕歌旋/陈银晓,但愿你们是先来到教室再去影厅的,我们换地点约,在综合楼的三楼A教室,经过老师同意拿到了钥匙!看到请立即来此地点。李悦千留。”
  “这样的么?”我拿着手里的便条问吕歌旋。
  “看样子是的。可是综合楼离这里很远啊,而且那么偏,是高中部的学生待的地方嘛。”吕歌旋皱了皱眉头,有点无奈和不信任。
  “那他们怎么把钥匙拿到手的?”我神秘地问。
  “估计是假扮高年级学生去问综合老师要的。”吕歌旋摇了摇头。
  “那快去吧,估计他们等得挺久了。”我把便条捏成团塞进口袋里,把放下的书包又背起来,“不对,我们还要背书包过去吗?”
  吕歌旋摇了摇头,旋开杯子喝了口冷水。
  我又把书包放下,然后我们一同往综合楼的方向走去。
  沿途路过超市的时候,我们进去买了几份饼干出来,不知为什么,才吃过中饭没过两个小时就已经感到饥饿了。
  我们站在综合楼三楼的A教室门口,敲了敲门,过一会有同学开了门,是钱承一。
  “呦西,我们的大编剧也到现场了?”我把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又顺手拿了一块递给他。
  他接过饼干放进嘴里,清脆地咀嚼起来。
  吞下去之后对我说了声“谢谢。”我不失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
  吕歌旋把装着饼干的袋子放在一边,然后在能坐的地方坐下了。
  “这不是舞蹈房吗?你们怎么拿到钥匙的?”吕歌旋问他们。但是却没有人说话,突然之间一个带黑色眼镜框的男生说:“综合老师是我阿姨,所以跟她要的。”
  “啊,你是谁啊?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对着那个男生说。
  “我是郭浩,在班级的存在感比较低。”戴眼镜框的男生这样说道。
  “郭浩?”吕歌旋说,“你怎么也被李悦千说到这里来了?”
  “呵呵,我是听见她说没有场地,然后剧本什么的我也挺感兴趣的,看自己有可能帮得上忙就主动问了。”郭浩这样讲着,看了看李悦千。
  “那十分感谢了,悦千大人肯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我在一旁说着。
  “是的咯,那我们快开始吧。”李悦千手上拿着剧本,朝我们摆摆手,意思是让我们往她那边走。
  这样子,舞蹈房里的几个人凑成了一团。
  新剧本完善得比较好,但是里面的角色有很多,人根本不够,在场一共就五个人,但是提到的人至少有十个。人数不够怎么排演呢?再找人的话时间可能会来不及,况且期末临近,没多少人愿意“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去参加这表演。
  不过我认为多参加一点总是有好处的,毕竟生命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学习,还在于实践。不过实践能学到的东西少又珍贵,珍贵又少。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收益甚少的活动,都拒绝了,匍匐在地,不停地汲取理论的精华。
  理论的重要之处还是在于实践,因此,在有限的生命里,珍惜摄入理论的机会,也抓住实践的机会。
  “这剧本里有十个人,而我们只有五个人,怎么扮演角色?”我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场上一片安静,然后李悦千发话了——“这确实挺棘手的,人数不够,但剧本又需要这么多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每个人扮演两个角色,这样就可以刚好扮演十个角色了。”
  “之前排演的时候的主题是让大家反省作弊事件,现在主题依然是这个吗?”
  “差不多吧,加入了高年级的戏份,从他们的态度转变来突出剧本的主题,一开始抱有侥幸的心理,后来越发就觉得惭愧;有些事该真就一定得真。”
  “那我们怎么做到一个人演两个角色呢?”
  “这个好办,我已经想到了,用道具,假发和服饰;不仔细看观众说不定还发现不了呢!”
  “那你未免也太小看观众了。”
  “怎么会呢?在舞台上隔那么远,而且不同角色的声音样貌都要变一变的,每个人都应当沉浸在角色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但脸还是一样的啊!”
  “哎呀,这很重要吗?你们在这里吵。就算被观众认出来是同一个人又怎样,到时候还是看表演说事,又不是看演员。”
  “是的,说的在理。”
  “不过,现在可以开始练了吧,给你们每人一份剧本。角色再适当安排一下。”
  我这时看了看吕歌旋,他现在站得离我挺远的,边上还站了李悦千和郭浩,而我和钱承一站在这一边,钱承一有些微胖,但是比吕歌旋长得高;吕歌旋身材瘦削挺拔,脑袋和我脑袋齐平,我有时会拿这个来笑话他。
  吕歌旋的眼睛只看剧本却没往这边瞟,我顿时有些失落的感觉,于是也低头看剧本。其中有个叫小软的女生,我只觉得名字很柔,她就是那时后扎双马尾的女孩子,而戴眼镜的男孩子叫墨程,就是哥哥和妹妹,就是我和吕歌旋饰演的。
  这次另两个女生不继续饰演了,但郭浩又来了,钱承一也来了,所以角色务必要换掉,陪同女生来串门的是男生,主任也得变成男的,钱承一演主任再恰当不过了;郭浩就饰演那个陪披散着头发哭泣的女生来的那个男生;一切就似乎十分完美了。我只是一个人在脑子里勾画出了这样的场面。
  这是李悦千突然说道:“我饰演小软吧,怎么样,然后班长你演墨程。”
  我的心顿时如同冰冻般僵硬,喉咙也发不出声音,如果要发出声音,也只是轻微地呜咽。这种感觉像极了出糗的哑巴,我甚至连肢体语言都不能做,生怕别人看出我的不愿意。
  “这样可以,那副班你演子晴吧,到时候好好哭才行。”钱承一继续说着。
  这时李悦千突然挽起吕歌旋的手,然后腻歪地叫了声“哥哥。”这不使我伤心,直到看见吕歌旋上扬的嘴角。
  花瓣一片一片地被剥落下来,我看到了嫩白的,浅粉的,深粉的,混掺着枯黄的颜色红色的花瓣,她们被一片一片地摘下,然后一片一片地飘落在地上,她们孤零零地美得动人,她们的美如此短暂,然后便消散了,消散了,任行人践踩,和泥土混合。
  风吹得冷飕飕,湿冷湿冷,我走在路上,走在和家反方向的路上。突然间没有人关心我了,他们都渐渐褪去,而我的脑袋里什么也没装,空荡荡的。
  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心不在焉,然后什么也没记住在心里,只是看到了他们的脸似乎笑得很开心。
  我走到不知道是哪里,然后停下来,在马路边坐了下来。我抱着膝盖,看面前车水马龙;“这次副班发挥得不好,还没考过我呢”李悦千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吕歌旋还在一旁笑笑,说“她算是堕落了,连续这么多次考砸。”
  想着想着突然就哭出来了,难道所有人都看着成绩论人吗?成绩就这么重要?我所得到的一切尊重与好感都是因为我的成绩吗?
  确实如此。
  成绩作为数字,简洁明了,不需要太多的比较和衡量,分数一高,人们就敏感起来,把眼神聚集在这孩子身上,然后如同看戏似的,看她一次次地分数。
  然后我嚎啕大哭,我的眼泪和鼻涕混杂,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完眼泪擦鼻涕,热乎乎的,和冻得冰冷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突然间有个人影在我面前晃,我一抬头,是个陌生的男人。
  “你怎么了?”他似乎在关心我。
  然后他在我边上坐了下来。我测过脸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从中取出一根后准备用打火机点着,但又突然收起打火机,把烟放回烟盒。
  随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唉……”一声入耳,他所承受的烦恼似乎比我大得大。
  “你怎么了?”这下轮到我问他了。
  我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擦完的纸巾抄在口袋里,因为附近没看到垃圾桶。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烦恼。”陌生男子问我。
  “我啊?我成绩下滑了很多,然后戏剧演出又没有参演自己想要的角色。我的好朋友却视而不见,没有安慰我,感觉很难过很难过。”我垂头丧气地说完了。
  “成绩下滑可以考上去啊,你肯定是这段时间松懈了。至于戏剧的角色,你应该尝试着争取一下的。”陌生的男子说道。
  “争取?我不敢,我什么话也没说,甚至什么动作都不敢做;生怕别人注意到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说。
  “怎么会这样想呢?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吗?”这个人问。
  “可能是吧。没有底气,因为没人帮我说话,我平时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一个人就突然有点害怕了,没有底气。”
  “爸妈都对你好吗?”他问。
  “好。”我点点头。
  “可以向他们请教一下,小孩子不需要压力这么大的。”
  “那你呢?你作为大人,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烦恼吗?”
  “我啊,多着呢,家庭破裂,事业低谷,朋友都散尽了,我再继续下去非疯了不可。”
  风又呼呼吹起来了,天上的星星隐隐约约看得见。我们都是活在这片星空下有烦恼有欢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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