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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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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歌旋带着我来到了更远的一个地方,树林绕进去,有密密麻麻的树叶覆盖在头顶上方。愈走愈近,愈发看不到人工制造的灯光和天上静静撒下的月光,在一片幽暗里渐渐可以望到那个圆形的光环,它是那么安静地散发着白色的光。当我们一同踩上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表。是晚上的八点钟。
  落地后,我把沙漏倒置过来,尽量平稳地拿在手上。吕歌旋走在我的右手边,我的右手拿着那个沙漏,一点也不敢瞎动。我们一同去向训练基地,训练基地还是那个巨大的圆形,但由于间隔时间比较长,记忆有些模糊。那条长廊仍旧若隐若现,似乎没有尽头。
  “你们好,欢迎再次来到培训基地,请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我们的培训吧。”一个老师引导我们走向616房间,门牌上面挂着616三个设计过的阿拉伯数字。
  进到房间,看到了一个老师,年纪有些大了,头发丝夹杂着有银白色。他的黑色金属镜框眼镜,架在他的鼻子上面。脸上有一些斑点,脸上的皮肤也有些松弛了。他穿着一件针织背心,里面是灰色的衬衫。房间里不太闷,却也没有空调,光亮是从上方照下来的,那灯仿佛是与上次融为一体,看不到界限在哪里。他邀请我们坐下,开始跟我们聊起话题来。我把漏斗平整地放在桌面上,看它已经流逝了极大一部分了。
  先生清了清嗓子,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问:“你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来到这里吗?”
  什么样的人?难道说我们还与众不同了不成?
  “碰巧看到那个圆环并且有勇气去接近并且成功进来的人?”吕歌旋没喘气一股脑说了这一串定语连接不断地话。
  “不是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那个圆环光芒。”先生缓缓地说道。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看到那个光环呢?”我迫不及待地问先生。
  “健全的人格,健全的体魄,求知的心和高于同龄人的成就。”先生把这四个短语缓缓说来,并且极为熟练,我猜想,他应该是对每个参加培训的人都说过这句话的。
  “我们?我自觉并没有达到比同龄人更好的成就,仅仅是成绩领先一点不代表什么吧。”吕歌旋说道。
  “是啊,并且我,和他还差了一大截呢…”我不好意思地说。
  “孩子们,”老先生扶了扶眼镜,“你们的优秀不仅仅因为你们在那个时空所得到的成绩,而是因为你们过早得拥有了同龄人没有逻辑能力出事能力,这点,足以使你们在很多方面都脱颖而出。”老先生的眼睛带着赞赏。
  我们都没有说话。双手放在桌子上方,左手边的沙漏已经几乎完全从一个空间流向另一个空间了,我伸出左手把沙漏倒置过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呢…
  “那我们开始训练把。”先生递给我们一人递了一张卡片,我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卡片上印画了一个圆形,里面有两个点,类似于一张脸和两个眼睛。
  那确实是一张脸和两个眼睛。
  “现在,请你们模拟一个这样的场景,一个人很烦躁,说了句很消极情绪的话,然后另一个人在纸片上画了个表情给那个消极情绪的人,你们现在,猜测对方会猜测那个人画什么表情,并且画上递给对方。”
  我设想了一下,倘若用吕歌旋的思维去思考那个人会画什么,那肯定是嘴角上扬的笑脸啊。无论如何都要鼓励消极的人积极起来不是吗?就像那次吕歌旋安慰钱承一一样。
  我在纸片上画了那个笑脸之后,背过来,推到了吕歌旋面前。
  在先生看到了吕歌旋也把纸片推过来的时候,先生说:“请你们各自看一下队友猜测倘若你身临其境你会画什么表情给那个人。”
  “银晓,你先说说,在你看了歌旋画的表情之后。”先生慢慢地说道。
  说实话,我的内心想法在看到表情那一瞬间呆滞了,难道我在吕歌旋心里是这么一个消极情绪甚重的人?没错,他画的是一个哭脸。为什么呢?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他也不太了解我吧…
  为什么认为我会画哭脸呢?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猜错了。”我看着眼前摆在桌子上的那个哭脸。
  “为什么你觉得他猜错了?”先生问道。
  “因为我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是会画笑脸的,我希望那个人能因为我的笑脸也扬起微笑。生活本来就很简单也很短暂,没那么多时间用来难过,来被浪费掉。不是吗?”我望了一眼吕歌旋,他低着头。
  “我是这样想的,我认为,在遇到这种情况,你不会很好的处理情绪,因为你可能没有身临其境地体会到这种感觉,如果你有体会,你肯定会画哭脸,因为生活并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有很多时间都会被用来祭奠悲伤。”吕歌旋回答我。
  “那么请问歌旋你,认为银晓的猜测是否正确呢?”先生问道。
  “错误的,我会选择哭脸。因为我想让那个人知道,你的悲伤会渲染另一个人。”吕歌旋的眼睛注视着先生,我看着他的紧张的姿势,突然觉得有那么些陌生,到底是什么呢?
  “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你会主动安慰伤心难过的同学。主动调节对方的情绪不是你的长项吗?”我反问。
  “停止,现在请你们配合模拟一个以上的场景,动作语言你们自己搭配,十分钟以后开始。”先生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我和吕歌旋对视了一下,觉得方才的争执实在有趣。“喂…我们是不是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存在差异性?”我问吕歌旋。
  “什么差异性?”吕歌旋反问我。
  “正如我会理解成你会主动安慰他人,而你会理解成我会被情绪渲染。其实,这个现象确实可以…多维度理解。”我说。
  “先撇开上述的假设。我们来模拟真实的场景。”吕歌旋说。
  “想象一下,为什么甲方会有消极情绪,一定是他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故事要继续往回推进,那么甲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吕歌旋接着问我。
  “可能是他走在路上,被路边的车轧过水滩溅到了一身水,而他那天穿的衣服刚好是自己最喜欢的新衣服,接下来他正要去拜访一位尊敬的长辈,而这次意外打破了他的计划。并且,司机连歉也没道,反而冲他喊——走路离路边远点!”我把脑海里演化出来的这个场景描述了出来。
  …“不错,那么,甲方和乙方的关系是什么呢?”吕歌旋问。
  “甲方在经过意外之后只得失落地去到乙方家里,于是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乙方,也因此,甲方抱怨自己的霉运,愈发就牵扯了更多的在他看来十分不公地命运。”我说。
  “于是,乙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他…会在纸片上画什么表情呢?”吕歌旋问我。
  “大概是哭脸吧…我觉得…我确实会被感染。”我说,并且十分地沮丧。
  “所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不是吗?”吕歌旋看着我的眼睛。
  “那么你呢?”
  “也是哭脸。”
  “好,现在我们来模拟一下台词。”吕歌旋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在上面写字。
  “像这样,”吕歌旋把纸凑近我,“旁白:有一天,甲穿了一套标致的新衣服准备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但那天刚下过雨,甲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一辆速度很快的车从他左手边驶过,地上的污水溅湿了他的衣服,他很恼怒,但是却听到司机说:走路离路边远点!”
  吕歌旋接着说:“甲在心里抱怨:什么鬼天气啊!这下我总不能这副模样去拜访尊敬的先生吧,只能上乙那里坐坐了!”吕歌旋突然停下说话,也放下笔,他凑近我,身体站了起来,把我左手边的沙漏倒了过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吕歌旋惋惜地说着。
  “我们不能待得太长时间。”我说。
  “抓紧吧,”吕歌旋继续拿起笔,“接下来就是甲去找乙方,对话开始了,核心是甲的抱怨和乙方的态度。”
  “是的。”我拿过吕歌旋手里地笔,那笔还携带着他的体温。
  “甲说:我今天真是倒霉,在路上被车溅了一身泥水。我…真是没什么事顺利的,我的人生啊!为什么?父母现在只知道催我结婚,公司里上司也总觉得我办事不踏实。女友他说她父母不太同意把她嫁给我。工资也一拖再拖,我没有闲钱买礼物哄她。”我绘声绘色地讲着,还用潦草的字记录下来,“就是差不多了,这抱怨,像极了散落一地的黄豆,就是让人觉得甚烦无比。”
  “有什么呢?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唉,顺其自然吧,别压力太大。不去喝杯酒消消愁…”吕歌旋说,“这样安排好吗?”
  “好好好,…先生进来了。”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望去。
  这次不是刚才那位老先生,而是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
  “不好意思,先生临时有事,先离开了。我来代他继续帮助你们培训。”他扶了扶眼镜,展开手上的一张纸。
  “我们接下来要模拟消极和非消极相遇会产生什么不同的结果…”吕歌旋没底气地说道。
  “那么请你们开始吧。”
  我和吕歌旋又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期间,我们富有感情地模拟了一个这样的场景。
  “现在,你们大概可以感受到那种,“近墨者黑”的味道了吧。人是极其容易受影响的一类生物,特别是在情绪化的场景里,人大多数会被渲染,而往同一个方向去偏向极端。比如,当一个人觉得某样东西不好,当他极其生气地告诉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绝对不会再购买那样东西。”戴眼镜的哥哥说。
  “这就是从众极端效应。”他望着我们的眼睛,缓缓地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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