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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战火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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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籽滩是位于灰狼公爵领地南方的一处肥美草原,宽阔的平整的草地是天然的优秀马场,名传大陆的优秀战马“绿草”就是在草籽滩上养育的。曾经灰狼公爵无数次希望将狼爪伸向这片美丽的草原,但草籽滩的拥有者兰斯特洛伯爵却是个棘手的人物,身为曾经的圣城三大骑士长兼教皇的教子,如果与他开战无疑于和主在人间的代理人交恶。
  但现在不需要害怕了,因为灰狼公爵手里提着持书人的头颅并且身后跟着三万军队,他来到这里打算与草籽滩的主人好好的谈谈这片牧马地的归属问题。
  作为北大陆的先锋军,接近三万人左右的灰狼军抢先一步南下,并直接撞到了这片土地的主人“怀里”。
  草籽滩南部,兰斯特洛伯爵带着四万左右的士兵在一处高地上扎下了营寨了,而坚固的大营中是各式各样的帐篷与旗帜。亨利家族的三鱼旗,威利斯城邦的玫瑰金币旗,古老的布鲁图斯家族的雄鹰旗,好战的波吉亚家族的盾牌旗……每一杆旗帜都代表着一个显赫的家族与一只强大的军队,这些贵族与城邦都是受到圣城的邀请来这里为兰斯洛特伯爵击败贪婪的北地灰狼。
  在一处大帐中,三十七位贵族分成几个派系围绕着沙盘地图进行着剧烈的争吵。
  “为什么威利斯城邦的雇佣军团要在最后才进入战场!要知道是我们这些商人负担起了大部分的军费与粮食。”
  “不行,我的土地贫瘠而狭小,如果我那些强壮的小伙子们倒在了这里,那么十年内我将无法组建第二只军队。”
  “亨利家族的骑士是接受陛下的邀请而来的,但我却没有从伯爵那里看到任何的诚意。”
  “够了,如果再不进行决战,那我就带着波吉亚的盾牌离开啦!”
  整个大帐中都充满了争吵的声音,每个人都希望在这次的战争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每个人都不希望付出最小的代价。威利斯城邦的人希望第一个走进战场,但他们的雇佣兵却是由三个佣兵团组成,指挥极其的混乱,这些商人贵族却希望在第一排获得荣耀。布鲁图斯家族古老却贫穷,如果军队在这里损失过大,家族就会陷入绝境,所以他们希望留守大营。亨利家族傲慢的像一只天鹅,他们认为自己的骑士不应该屈居与兰斯洛特伯爵之下。而波吉亚的骑士们依靠战争为生,如果没有战争就意味着没有收入。
  “够了!从现在开始听我说,如果谁在发出一个单词,我就和他决斗。”兰斯特洛伯爵作为这次的指挥官对下面争吵不休的贵族们发出了警告。伯爵是一个不算高大的中年人,细密的胡须让他与精湛的容貌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的艺术家,哪怕是他的盔甲也是小号且精致的仪式甲,但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骑士剑是否锋利,因为他是曾经的圣城骑士长,他一定会向出言不逊者发起决斗然后刺穿他的心脏。
  于是,除了亨利家族的人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哼哼外,其他家族的人都闭上了嘴,宽阔的帐篷里一下就安静了。
  “我们的侦察兵已经回来了,他们发现了那些狼崽子就在草籽滩的外围,一共是三路军队,灰狼公爵带着他的奔狼骑士去向不明,他的大儿子亚瑟.史蒂夫带着两万人的在草籽滩的外围扎营,另外还有他的封臣罗瑟爵士带着8000人守卫着黑牙堡。”兰斯洛特伯爵开始在沙盘上立下一根根的旗帜来代表灰狼公爵的布防。“现在你们看到了,这是狼崽子们贯用的战术,依靠城堡与坚固的军营进行防守,然后通过骑兵的机动性来攻击我们脆弱的后方。现在,各位有什么看法。”
  “毫无骑士的精神与美德,不愧是被斥责为贪婪的灰狼家族。”
  “我们也应该绕道去攻击他们的后方,截断敌人的退路。”
  “全力出击和他们在草籽滩进行决战,我们的兵力远远大于他们。”
  兰斯特洛伯爵看着麾下争论的贵族们说道:“谢谢各位的意见,那么我现在一一答复你们,布鲁图斯侯爵说敌人没有骑士的精神与美德,但战场上只有活着才可以笑到最后。小亨利男爵的想法非常好,可上一次伊斯伯爵就是在偷袭的路上被灰狼们吃掉了,不要在奔狼骑士面前说什么偷袭,你见过有几个人可以安然无恙的靠近狼窝的。至于威利斯的这位荣耀伯爵,我们确实兵力比灰狼要强大,但这不代表我们可以在这处适合骑兵突进的草原上正面战胜他们,要知道灰狼公爵的领土上的小孩子都会骑马。”兰斯洛特一一回绝了这些基本上是纸上谈兵的意见。“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的话,现在听听我的布置。”
  兰斯洛特向周围的人一一看去,所有人都没有出言反对,他们明白现在需要一名优秀且经验丰富的指挥官。
  兰斯特洛伯爵继续说道:“我们这些效命与圣城的边境伯爵领地远远不如有四分之一个卡佩的灰狼公爵,想要在这场战争里找点战略迂回的空间实在是太难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手带到草籽滩的原因,一旦我们把这最后一块缓冲地带丢给了灰狼公爵,那么整个边境线上的大纵深便少了一块,只要灰狼公爵够有魄力,在我兰斯特洛家族这边死上万人,那么从鸭绿绒河流域以南全部都会任由灰狼家族的骑士践踏。”
  兰斯特洛伯爵环视着周围的所有人,缓缓的说道:
  “那么,后天的决战中,波吉亚伯爵您带着全部的士兵守卫我们大营,作为回报我个人会额外会给您五十万银苏姆。”
  听到了五十万这个数字后,波吉亚伯爵笑开了花,虽然银苏姆的银锡比已经跌到了六比四的比例,和曾经银锡比高达九比一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后沦为圣城的敛财工具后银币成色大面积下降,导致一些南北交界地区的商人更加喜欢使用银索尔,但对贫困的波吉亚家族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威利斯城邦的雇佣军团在我们的侧翼高地充当预备队,布鲁图斯家族的士兵在第一排发起冲锋,而您的家族会获得黑牙堡与周围的土地,亨利家族的骑士与我的骑士分配在两翼,而我带着精锐的步兵与弓弩手位于高地进行步防。”兰斯洛特继续向周围的人说出他的打算,意图非常明显,奔狼骑士无论是攻击大营还是侧翼都会面对强悍的步兵,而自己只需要带着四万人在正面对对抗中击败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亚瑟.史蒂夫。
  “没有问题,我的伯爵。”听到了五十万银苏姆后,波吉亚伯爵就非常高兴可以的带着人守卫在大营中。
  “亨利家族没有问题。”
  “威利斯城邦没有问题。”
  “布鲁图斯家族的骑士们愿意在第一排英勇冲锋。”
  “那么后天,我们就在草籽滩上砍下亚瑟小子的头颅。”兰斯洛特伯爵豪情万丈的挥手。
  “吾主在上!”余下的贵族们发出了欢呼。
  “尊敬的大人们!”这时一个传令兵慌忙的从营帐外冲了进来。
  “该死,这里的诸位大人都是尊贵的贵族们,这样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兰斯洛特伯爵对自己手下冒失的行为感到了非常的不悦。“把气给我喘匀了,在各位大人面前没有什么好惊慌的。”
  “高贵的大人们,前方侦查兵来报告说,敌人放弃了安营扎寨,开始急行军进入草籽滩,预计今天正午就会达到我们正前方的高地,而守卫黑牙堡的敌人也全部倾巢而出,全部向着绿鸭绒河而去了。”
  “什么,亚瑟和罗瑟都发疯了吗?”兰斯洛特刚刚订下的战争计划胎死腹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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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草籽滩吗?看起来就是绿色烂泥组成的地方,父亲一直以来都打算在这里牧养战马,有什么说法吗?”亚瑟.史蒂夫骑在战马上,看着身下的绿色平原。
  罗瑟却没有骑在战马上,而是蹲在一旁,取下手套,从脚下挖起一捧草泥,在手指间按压,“这里的天然的马场,宽阔平坦的就像海洋一般,现在是每年一次的雨季,所以土地看起来比较的湿滑,但雨季一过去,这里就是最好的牧马场。”
  “从这里往北百余里,直到北湾,从这里往南数十里,直到伊斯大山脉的一角,中间这一段狭长的走廊,都是平整的土地,你可以在这里放养万匹战马,雨季来临时就把它们赶回灰狼领。”罗瑟一点点的拍下手中的泥泞,然后伸手抚摸着地下的草叶,“这是天赐的沃土,兰斯洛特就是靠着这块土地,才成为所有边境伯爵中最强大的一位!”
  “前提是我们要打赢这场战争。”亚瑟.史蒂夫叹气道:“而且,我们还必须一直打赢下去,直到教廷不再追究父亲杀死持书人的罪责。”
  罗瑟听出了亚瑟.史蒂夫话语中的不满,只能安慰道:“没有人想到持书人会带着如此苛刻的条件来和公爵大人谈判,大人一怒之下杀人虽然算不上正确的行事,但如果协约的内容传播出去……”
  “那也不应该如此冲动!”亚瑟.史蒂夫不满的拉动缰绳,勒的战马大声的嘶鸣,“协约这种事情,大可以死不认账,哪怕是为了向北大陆的其余诸国自证清白,杀死持书人身边的那些随从就好了,为什么要对着持书人动手?”
  “我不知道。”罗瑟摇摇头,“也许大人有他自己的想法,认为几颗随从的人头太轻了,也许是一怒之下丧失了理智,毕竟大人已经老了,老人的情绪总是多变的。”
  “情绪多变?我不这么觉得,他一直是机敏狡猾的狐狸与贪婪恶毒的灰狼的结合。”亚瑟.史蒂夫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但他确实老了,这一点是没错。”
  “亚瑟!那是你的父亲。”罗瑟爵士提醒道。
  “父亲?够了罗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我和你都是由薇克丝夫人的乳汁哺育,由约瑟夫爵士从小培养。”亚瑟.史蒂夫不喜的说道:“我从没见过父亲这样寡情薄爱的人,他从没有亲自培养过我们这些儿女,只是交给信任的封臣,然后就带着军队走向了战场。”
  “但你还是以他为骄傲,你最终还是让同了荒野灰狼的家徽。”罗瑟说道。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你也是小薇克丝的父亲。”罗瑟轻语道。
  “呵,恐怕到死她都不会亲口叫我一句父亲,她出生时你的妻子为她接生,你为她取名,她长大后也是你一直在教她读书认字。”亚瑟.史蒂夫抱怨着,“真的,他应该和你姓,因为她一点也不像我的女儿。”
  “女孩总会有一天长大,会出嫁,当他的父亲牵着她的缎带走向教堂的那一天,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是不是我。”
  “她那个鬼样子,也指望有人会娶她?”亚瑟吐了口唾沫,溅到泥土中。
  罗瑟摇了摇头,“她是最完美的女孩,相信我亚瑟,在这件事上,我从未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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