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梦?

　　不知名的宇宙深处，
　　这里，似乎连光线都无法到达，黑色吞噬着一切，黑色笼罩着一切，一颗稍大的椭圆形陨石前，一个黑衣人影突然出现在此。
　　缓缓睁开双眼的杜天邪，略带茫然的望着眼前的深邃，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哪？”
　　明明之前自己已经上床睡觉了，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杜天邪不禁联想到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可又想不到她那神秘莫测的修为，真要对自己有什么恶意，自己也躲不掉，便收起心底的那些狐疑。
　　仔细查看一番后，杜天邪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处在太空中，望着面前飘着的诸多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陨石，抬手使劲掐着自己的侧脸，一阵刺痛传来，让其更加晕头转向，不知所措起来。
　　【梦？可痛觉还存在？那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下意识的抬手轻柔紧皱着的眉间，这才发现自己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再是之前那个满是婴儿肥嫩的小手，而是一只成年男子的手，
　　五指修长匀称、指节分明，揉了揉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那个小正太的形象。
　　还未来得及感叹自己脱离儿童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块如同篮球大小的陨石迎面飞来，来不及闪避的杜天邪连忙将手架在胸前，整个人缩成一团，以减少撞击所造成的的伤害。
　　片刻后，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撞击感，杜天邪这才睁开禁闭的双眼，看到了惊奇的一幕，陨石自胸前透体而出，笔直的飞向身后！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还未来得及感叹恢复身体的杜天邪，又开始紧皱着眉头，总结思考之前发生的种种，却没有一点思路，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只能原地活动，无论怎么发力都没法前进一步，宛如吊在半空的玩偶一般。
　　心底的无力感越来越大，杜天邪也变得拙见烦躁起来，努力的思考着，胡乱的望着四周。
　　突然视线中一颗坑坑洼洼的星球前，伫立着一人。
　　墨绿的丝丝发缕在虚空中无风飘摇着，时而贴着她那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她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淡淡的微光下，那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身红底金丝凤袍，拔卓挺立，动人心魂。
　　“好美的人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杜天邪看的有些入迷了，明白了为什么古时会有周幽王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世间若真有这般人儿，又有谁才能配的上她，又有多少人会死在追寻她的路上。
　　如此佳人却满眼情深的凝望着眼前的星球，目不转睛，就这般注视着，许久许久，佳人目光闪烁樱唇轻启
　　“百年了，你可总算是醒来了。。。我们之间也该有了结了。”
　　那如潺潺流水，风拂杨柳的声音，不知为何在这真空中自己也听的一清二楚，但这低回轻柔中又带着点点幽怨让这本该绝情的话语变了味。
　　不知是何等人物能让这般佳人为之动心。
　　幽怨而又深情的目光穿过了陨石，跨过了空间，看向了杜天邪身旁的那颗硕大的陨石中心，最深处密室中盘坐着正在缓缓睁开双眼的男子：
　　一身沾满血污的墨色长袍衬出他苍白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深邃的黑眸宛如黑洞一般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黑衣男子缓缓的站起身，数道亮银色，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纹慢慢出现在虚空中如同灵蛇一般围绕在身侧，抬手轻弹去长袍上的灰尘，目光透过陨石看到了外面的女子，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眼底尽是悲凉。
　　而还在外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天邪，在黑衣男子睁眼的瞬间一股莫名拉扯便将其邪从陨石外拉进来，成为这密室中的第二人。
　　黑衣男子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一挥衣袖，一身绿色莲花衣裙的人儿便出现在身旁，前者将欲开口后者便飞身扑到黑衣男子怀中。
　　“**～！你总算是醒来了！！我好怕你过不去那关，渡劫失败！！”
　　黑衣男子垂下头望着怀中那水灵的眼睛中满是担忧的人儿“抱歉，之前就成功了，只是感悟巩固境界花费了点时间。”
　　怀中的人儿抬起颔首目光中满是期待：“那。。我们可以赢过姐姐吗？”
　　抬手轻抚前者玉背，黑衣男子的目光好似透过陨石直接看到了外面的她，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是故意的？还是什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一旁因为看不到那位女子而倍感不爽的杜天邪，望着看不清面孔的二人，听着他们的对话中刚好在称呼上听不清，或者没了声，让其心神一凝，虽不知为何为这样，但杜天邪相信连名字都听不到的人能简单吗？
　　果然黑衣男子下面的对话再次让杜天邪吃惊到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几分。
　　“到了这个境界我才知道我先前和她的差距，道初境的她几乎可以匹敌创造她们虚灵一族的纪元主神了，三千大道皆源自初，三千大道尽归于初，一条初演化万千，一条初喝令万千。”
　　【道初？纪元主神？虚灵一族？我真的只是在做梦吗？道初境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既然涉及到了大道，那便玄仙以后的境界，纪元主神这四个字我还是但是从那老头不知多少年前的藏书中看到的。】
　　【这番纪元的主宰便是纪元主神，而虚灵一族也是那本书中，号称天地的宠儿的虚灵一族！！】
　　强压心头的震惊，杜天邪竖起耳朵听着二人下面的对话
　　“这样的她，已是无敌之姿，哪怕是我这个不同体系的圣人的大道，也会受到她的初之大道所干扰。”
　　【圣人！是和我一样的修仙者吗？还是——？】
　　不知为何，在听到圣人的时候，杜天邪心底浮现出两道人影，摇摇头甩开那些杂念继续听着二人的对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回他们，她现在这般强，要是**你也。。。”
　　感受到怀中的手又紧了几分，黑衣男子轻拉过后者的玉腕跨过空间看到了那个在外面冲着自己微笑的她缓缓道：
　　“这条成圣路上不少人因我而死，亲人、兄弟、爱人、爱我的、我爱的最后都没有好结局，这成圣之路好似诅咒一般，殃及着我身边的人，所以，最后要是死在她的手上我也算是解脱了。”
　　“**！不！这不是——！”
　　话音未落，绿衣女子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周围场景一变，自己已经出现在星球外面，眼前还出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见到熟悉的身影绿衣女子身形一僵眼圈泛红口中轻声唤到：“姐姐——”
　　黑衣男子面前的佳人，这才缓缓的将目光从前者身上收回，看向那一身绿色莲花裙的人儿眼中皆是温柔，朱唇轻启：
　　“我在！你在一旁等会，一会我们姐妹二人在相见，现在先让我俩把之前未解决的事情处理完，好吗？xx”
　　【是故意的吗？所有关于他们样貌与名字的一切，我全部无法听清与记住吗？】
　　除了之前看不清面孔听不清名字的黑衣男子外，这两位女子也是不知为何总是记不住后者的面貌转眼就能遗忘一般。
　　绿衣女子面色一变刚想说些什么，目光一转自己已出现在黑衣男子身后数百米的位置，张口无声，动弹不得，望着不断靠近的二人，身形一软瘫坐在虚空中，俏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好久不见！**。”
　　“嗯，想想我们之前发生的种种，感觉就是是不久前发生过的一般。”
　　望着不断靠近的人儿，似是联想起以前黑衣男子嘴角挂着一抹笑，眼中尽是回忆。
　　来到前者身前的人儿，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心中也是泛起了无尽回忆，轻声道：
　　“是啊！明明已经过去一百三十二年的时间，却感觉好似昨日发生过的一般。”
　　黑衣男子听此眼中的笑意尽散，惨笑道：
　　“原来我闭关突破用了一百多年，那这个纪元是不是已无半点生灵了。。”
　　“嗯，在**闭关第七年的时候，无论是地球还是盘龙大陆所有的生灵都被我虚灵一族吞噬殆尽。”
　　佳人望着眼前面色尽是悲伤的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接着说道：
　　“这一百多年的时间，**可是让我好等那，只有消灭掉进入大道轮回的**，整个纪元回归本初，一切生灵将会从最初的最初的模样诞生，我也会成为新的纪元之主，主神的存在，所以现在就剩下天邪你这个阻碍了。”
　　轻颤着身子的黑衣男子眼角滑落着血泪，悲凉道：
　　“你已经是道初境了，难道也不能反抗它的意志吗？！”
　　“可以，所以你的亲朋好友都是死于我手。”
　　黑衣面色一变，厉声道：
　　为什么还要如此！！你明明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他们下手！！”
　　“因为我的族人不是我。。。。让他们被我的族人残忍吞噬不如我让他们毫无痛苦的离去。”
　　望着眼前的面露苦涩的佳人，黑衣人脑海中那诸多熟悉的面孔一一浮现出来让其不禁掩面狂笑道：
　　“哈哈哈——这便是因！这也是果！创造你们一族为因，屠戮万灵为果，你与我相识为因，亲手杀害我的家人朋友便是果，这份因果。。。。”
　　望着眼前的面若癫狂的黑衣男子，佳人眼角含泪，想要伸手轻抚眼前那张熟悉却又狰狞的面孔却被前者躲开。
　　黑衣男子眼中疯狂尽散，面色变得冷漠下来，右手虚空一握，一把黑金色的三尺长剑从心口飞出落到手心，接着双眼银光大现，一缕复杂深奥的符文围绕在黑金色长剑周身，慢慢渗入剑身。
　　“今日，我便为你们了结这份因！。”
　　“现！”黑衣男子眼中银光大亮，短短一瞬间的功夫银光将整个纪元照亮接着银光散去犹如闪光灯般一闪而过。
　　纪元中那诸多上身人形下半身蛇身眼中如同红宝石一般的黑色影子，头顶纷纷出现一条银色的线，一段连在后脑另一端却不知连向何处消失在虚空中。
　　“斩——！”话音刚落手中的三尺剑挥出跨过空间化出数千直接斩在虚灵一族头顶的银线上，银线应声而断。
　　那些四处游荡着的虚灵一族此刻纷纷停下身形，慢慢开始化为人形，一个个男女老少出现在虚空中，眼中开始有了精光不在如同先前死寂一般的目光。
　　很快这些人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种种，自己屠杀万族时的场景、亲手蚕食妻子的种种，让本就以好客、仁爱为主的虚灵一族开始绝望崩溃起来。
　　“啊————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妻子！”
　　“这才是我们虚灵一族吗！！哈哈哈！血脉返祖强大起来的同时屠杀掉其他的种族吗？！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妻儿吗？！！”
　　“母亲大人！我来找你了——”
　　“雪兰——。”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那？”
　　……
　　诸多虚灵一族纷纷开始自我毁灭，逃避那个悲怆的现实，剩下的少数虚灵一族也开始了永恒的沉睡。。。。。
　　除了这三人外整个纪元变得再无生灵，整个纪元也回到了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