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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青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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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林卫国在一阵鸟语花香中睁开迷瞪的双眼。昨晚本来想着尽量保持清醒,毕竟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但是忍到大半夜周围环境安详的出奇,除了虫鸣水流声外,没有任何声响。困意袭来便渐渐的睡去。此时阳光暖暖的洒在山谷中,竟毫无燥热感,林卫国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几声呢喃。
  “远山似黛,近水无波,彩鱼跃于光阴之间,飞鸟歌在密林之中,此地真是神仙地。”林卫国由近及远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赞道。
  感慨片刻,林卫国缓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回家的路。尽管他已经肯定回去的路已经没有了,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和元芳吃了些东西,收拾好帐篷,吃力的背着几乎和他一样高的行军包,林卫国牵着元芳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对,就是回家的旅程,至少林卫国是这么认为的。
  在一个未知的山谷之中要辨别方向对林卫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是他有指南针,只要附近没有强磁矿,指南针还是挺好用的。再者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中,只要不是傻子大概确定方向还是很容易的。可是确定方向又能怎么样,这个地方究竟在哪也不能确定,往哪个方向走其实都没什么区别。还好林卫国找到了一条小溪,一般来说沿着水流走都是没错的。毕竟不管任何时候人类都喜欢择水而居,而且在我国绝大多数水流都是一路向东汇入大海。当然如果此地已不在地球那就无所谓了。沿着小溪一路行去,路途还算平坦除了丛生的杂草野花有点太过于茂盛之外,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可是老天还是没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放过林卫国。小溪蜿蜒到一座长满青苔和藤蔓的石壁下竟然流入了一个幽深的洞穴。
  林卫国咬牙切齿的咒骂一番,一狠心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抱起元芳向洞中摸去。整个山洞还算高大宽敞,林卫国目测了一下约有四五米左右高度。中间还是那条小溪缓缓的流淌,小溪旁边路面湿滑,有些地方还铺满了不喜阳光的苔藓,顶部不断地有水滴下。行走大概半个小时后由于不断的有水汇集而来小溪甚至都不能称作小溪了,快要成为一条小河。当然洞内的湿气也越来越大。林卫国此时浑身已经湿透,本就宽大的衣服,此刻吸水之后更显沉重,加之后面的行军包和元芳,即使林卫国长期经过军伍淬炼的强壮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如果在身体变小之前,这点路程对林卫国来说并不算什么。怎奈此时的林卫国,身高矮了一大截,路面又崎岖湿滑,以至于有好几次行军包都磕在洞壁凸出的石头上,林卫国自然也摔得七荤八素。
  “狗日的…”又一次摔倒后林卫国咒骂一句,索性不走了,坐在旁边巨石上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下水分。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接近两个小时,可是前方的路依然看不到尽头。林卫国吃过食物,又查看了一下元芳的情况。小家伙一路很安静,也不闹腾,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林卫国。
  “走吧!妈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再难也要走下去,我就不信这条路是通往九幽地狱的,我们肯定能走出去的。对吧,元芳。”林卫国似是在对元芳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说罢又一次上路,由于体力的消耗,接下来的路途并没有刚开始那么顺利,走走停停又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抹亮光。林卫国精神一震加快步伐向着发出亮光的地方行去。
  到了洞口小溪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地下河,并没有流出洞口而是悄无声息的穿过泥土的阻挡流向未知处。不大的洞口隐蔽于半山腰,周围灌木丛生,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林卫国先把元芳和行军包送出去然后艰难的爬出洞口。或许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缘故,猛然间暴露于烈日下竟有一阵眩晕感。好不容易稳定心神,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从半山腰往下看,草木繁盛,有些已经开始枯黄。天空瓦蓝找不到一片云朵,骄阳毫不留情的把热和光洒向大地。一阵风袭来带来一丝凉意,想必已经入秋。
  歇息半晌,林卫国向山下走去。下山的路比之前好走许多,他不再背着行军包,而是将其拖在地面上,由于重力的作用,只要避开枝木缠绕,倒也省事儿。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终于快要到达山底。越过前面的石梁,一条不宽且长满杂草还算平整的道路出现在眼前。可是林卫国此时可没有闲情逸致去思考这条路到底通往哪里。道路上十来个蒙古兵士打扮的人正在屠杀几个手无寸铁衣不蔽体的瘦弱老者和孩童。林卫国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弯刀入体带出的血花以及老人临死痛苦的嚎叫可不是什么道具或者哪位影帝能表现出来的。二话不说取出gang弩,稍微一瞄准便扣动扳机。随着铮的一声,一个蒙古士兵身中三箭应声倒地。连忙射出第二箭又是一个蒙古大汉倒地不起。事发突然,场中的蒙古人一时间死伤惨重。待到林卫国再次射空弩箭,场中的蒙古士兵只剩七八个,一个应该是阿儿班那颜的蒙古人叽里咕噜一顿喊,立刻就有五个士兵向着林卫国藏身处纵马疾驰而来。仅剩的两三个蒙古人手握弯刀,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就在林卫国连忙装箭的空档,一阵长啸传来,只见一位一袭青衣的少年突然杀入战场。三尺青锋上下翻飞左突右击,鲜血飘过后能站着的蒙古人只剩一个。少年并不停歇继续辗转腾挪,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林卫国无暇细看,赶紧对着杀来的蒙古人连连射击,终于在冲来的最后一个蒙古人倒地后林卫国长松了一口气,而此时青衣少年一剑恰好刺入阿儿班那颜的咽喉。阿儿班那颜用手抓住剑锋,嘴里鲜血狂涌,无意识的说着些什么。随着少年归剑入鞘阿儿班那颜不甘的倒地身亡。
  再看这段狭小的道路宛如屠宰场一般,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有蒙古人的,但更多的却是衣衫褴褛的汉人。活着的汉人只有四位老人和一个瘦小的孩童。他们仿佛吓傻了一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双目血红。只是向着青衣少年不断地磕头,并不说话。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来,林卫国扔掉手中的弩箭,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鬼地方,又杀老虎又杀人的。林卫国躺倒在地郁闷的想道,不过一切就像是完了一场游戏一般并没有杀人后的惶恐和不安的感觉。
  “兄台,请下来一叙!”青衣少年安抚好场中众人后冲着林卫国藏身处抱拳道。
  “等等,让我歇会,累虚脱了。”林卫国答道。也是,从大清早开始赶路,用了三四个小时好不容易有了人烟,又是一场恶战。
  缓过劲来后,林卫国重新背起行军包,抱着元芳一瘸一拐的走到山下。
  青衣少年有些发愣,此人这是什么装束打扮?难道是刚糟了劫?可是再一看也不像,头发短的头皮都依稀可见。全身脏兮兮的,青一块紫一块。穿着明显大一号的奇怪的衣衫,腰里还用破布带子绑着。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更加奇怪的东西。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小猴子。最后还是gang弩反射的光芒把他拉回现实,忙敛了敛心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兄台箭无虚发,小子佩服。”青衣少年抱拳道。
  “停停停!别忙着佩服了,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现在是哪一年?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卫国这才想起其中的古怪,紧张的问道。
  “兄台,如今是大宋宝佑五年。此地靠近通明县,向南10余里便可抵达县城。”青衣少年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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