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测试

　　斩月派诸多弟子都在期待着纳新这天，因为他们想看看，让林长老独宠的程风到底有什么样的惊人天资。程风也是无比期待，因为过了测试，他就可以开始修练武功了。
　　纳新这天终于到了，斩月派谷内谷外到处都是人，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都给程风看愣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新人。
　　“哟！程师弟！”一个耳熟的声音传入程风耳中，程风闻声望去，随后扭头就要躲开。
　　但是还没等他迈出下一步，胳膊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是坑人的杨师兄。
　　杨师兄一脸欣喜道：“人简直太多了，叫你你都没听到。”
　　程风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杨师兄道：“这两天都没碰到程师弟，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
　　程风又咧了咧嘴道：“哦，这段时间师父带我练功来着。”实际上程风天天都是躲着杨师兄，每天都在门缝猫半天，确认杨师兄离开家以后他才会出门，晚上杨师兄来找他，他也都装不在家。
　　杨师兄激动道：“林长老传你什么功法了？”
　　程风道：“只是讲一些基础而已，话说杨师兄，咱们门派每年都招这么多人么？”他看了看那片人山人海。
　　杨师兄道：“怎么可能，今年就招十个。”
　　程风惊道：“什么？！这么多人才招十个名额。”
　　杨师兄道：“正确来说要从这么多人中招八个，有两个名额已经内定了，一个是你，另一个是五长老收的弟子。”
　　程风撇撇嘴，看来自己还真是成为关系户了。
　　杨师兄道：“你看这么多人中，有不少是来自各大武林世家的，好多人刚学会走就开始练武了，但是斩月派优中取优，每年就收十个弟子，这些人要通过层层选拔，竞争有多么激烈可想而知，想当年，我就是擦边进来的。”
　　程风怀疑的看了看杨师兄，虽然杨师兄为人鲁莽，功夫比不上那三角眼的李无双甚至那粗眉毛的唐林，但如果他真是这么选拔进来的，那也是天赋凌然之辈啊。
　　杨师兄道：“话说五长老所收的弟子好像是北方张家之人，张家的霹雳剑法在江湖那也是鼎鼎有名，而且张家的上代家主同五长老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这张家少爷也被内定进来，他好像跟你差不多岁数，不过既然拜在五长老门下，那辈分得高咱一辈，见到了还得叫声师叔。”
　　程风心中想到一人，就是他在去平川城路上所遇到的少年公子哥，那公子哥当初跟手下说过去斩月派的事，好像也姓张，不会就是他吧。不过他与自己一样也是个关系户啊。
　　杨师兄好像想到什么噗嗤一声乐出来了，他道：“当日找你茬的唐林，狗改不了吃屎，前天在演武堂看到那张家少爷，一看对方年幼且面生，就想找茬去欺负欺负，可谁知那少爷脾气老大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干啊，关键他功夫极强，三招就把唐林给干趴下了。李无双也自知不是对手，又拿着执法堂的身份去压人家，结果人家一报五长老名号，李无双直接傻眼。俩傻缺，直接欺负到小师叔头上，后来直接被罚跪，那张家少爷还把唐林的一条眉毛给削去了，哈哈哈哈。”
　　程风脑补着那个画面，但是内心却并没有多开心，本以为那张家少爷与他一样也是个关系户，但人家是个有本事的关系户。
　　杨师兄道：“外谷其他的测试你便不用去了，像你这样被内定的弟子只去参加兵器契合度的测试便可，说白了也就是测试你在哪一方面上更有天赋，你师父好因材施教。”
　　杨师兄带着程风来到几座演武台前，每座演武台上都有二代弟子，他们身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杨师兄指向一座演武台道：“看到那台上摆放着许多刀了么，那是用来测试用刀资质的，我派以刀法闻名天下，所以对修刀资质的测试比较重视，测试由一些精通刀技的师叔来审查，我师父也在。”
　　程风顺着杨师兄所指看到一个演武台上放着好多把造型各异的刀，有大有小，还有几名穿着紫衣的二代弟子座在台上进行评判审查。
　　杨师兄又道：“负责测试的那些师叔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咱派以刀法为主，修刀者可谓人才济济。而在其他领域，咱也不差，你看那边负责考核剑道契合度的张师叔善用快剑，他出剑可谓快若闪电，势若奔雷，江湖人称雷光剑客，他和青峰山的无影剑客以及柳剑门的一点红并称为二代弟子中的快剑三杰。”
　　程风看向张师叔，那是一个留着一字胡的中年人，笔直的站在那里，好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
　　杨师兄继续介绍道：“他旁边那位田师叔则是重剑流的专家，一手轰山剑法那也是相当了得，还有那夺命连环枪的李师叔。。。”
　　大概介绍一番后，杨师兄便带着程风来到刀道测试的演武台上，他对着一名中年人抱拳道：“弟子见过师父。”
　　那名中年人微胖，一脸笑容和蔼可居，他笑道：“笨徒儿啊，你咋才来呢，好戏都错过了，五长老收的那名弟子，我那小师弟，你那小师叔，前头刚来测试完。”
　　杨师兄一脸好奇问道：“咋样？”
　　中年人啧啧咂着嘴道：“那是相当不得了啊，他参加了刀道与剑道的所有契合测试，我们这些考官所给的评价是此子天赋极高，在所有刀种剑种上都有极高的天赋，无论他修练哪一门武技，至少都能踏入宗师那步。天旺我宗啊，这么多年，天赋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也就林长老与这张小师弟，二十年后，我派又得出来一个震惊江湖的张长老。”
　　程风心中巨震，这得多么高的评价啊，竟然与自己师父比肩了，不知不觉又生出许多压力。
　　杨师兄皱眉道：“师父你今天没喝酒吧。”
　　中年人拍了杨师兄脑袋一巴掌道：“笨徒，你一点也不争气，害的我总被那几个混账师兄弟嘲笑，你要有你这小师叔万分之一的天赋，为师立即戒酒。”
　　杨师兄揉着脑袋道：“我也想啊，对了，程师弟也要进行测试，我给他带来了。”
　　中年人看向程风道：“听说了，这就是林师弟刚收的徒弟么，竟然能让林师弟收徒，此子定有不凡，看来又要有好戏看了。”
　　程风抱拳打了声招呼。
　　其他师叔听到中年人的话后也都看了过来，台下有许多弟子都在等着看程风的测试，一双双视线都汇聚在程风身上。
　　中年人道：“程师侄，来吧，想测试什么刀，想从哪先开始都成。”说罢，他往旁边一闪。
　　只见程风面前的地面上，插着各类刀具，有常见的苗刀、厚背连环大刀、柳叶刀、短刀、蝴蝶双刀、子母刀等等。
　　程风道：“那我先从头开始吧。”
　　说罢他来到最近的一把大刀前，这把大刀的三分之一部都插入演武场的石台中，程风双手握住刀把用力向外拔，连拔了好几次也没将刀拔出分毫。
　　现场那么多人却非常安静，只有程风拔刀时的用力声，众人都没有吭声，呆呆地看着程风一人在那拔刀。
　　站在大刀旁的一名师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开口道：“别拔了，腕劲气力都不足，重刀你还是别试了。”
　　程风有些尴尬地移动到旁边一把看起来很轻薄的柳叶刀前，这次他轻轻一用力便将柳叶刀拔出，程风松了口气，咧嘴笑了笑。
　　站在柳叶刀旁边是一位面带微笑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女子柔声道：“孩子，握住刀把哦。”
　　程风用尽全力握住刀把，那位女师叔屈指在刀背上一弹，只听‘叮’的一声，程风便感觉一股极强的力道从刀把传来，震得他双手发麻，手一软，刀便掉在地上。
　　那女子道：“再给你次机会，举起刀对着我，这次竭尽全力不要让刀再掉了哈。”
　　程风甩了甩发麻的双手，然后捡起柳叶刀，将刀尖对向那女子。这次程风脸部肌肉都绷紧了，聚精会神得盯着那师叔伸出来的手指头。
　　只见对方将食指点在刀尖上，然后以各个角度拨动起来，程风这次感到柳叶刀随着那师叔的拨动，如同一条滑溜的大鲤鱼一般变着不同得角度用力要从自己手中挣脱出去。
　　这次，程风迅速反应过来，他知道硬扛是没用的，于是迅速尝试活动手腕调整刀的角度来适应对方的拨力，同时也立即减弱握刀的力度。
　　女子师叔看到程风此举，轻轻点了点头。
　　只可惜程风虽然迅速找到了应对之法，但他感觉自己得手腕根本就跟不上自己的想法，没活动几下便感到手腕松软，好像突然无法用力一般，手一松，刀再次掉在了地上。
　　女子师叔柔声道：“你很聪明，也懂得变通，可是身体却跟不上你的想法。轻刀以柔力和灵活多变为主，以柔克刚，以巧破防，可你手腕的柔韧度以及筋骨的强度韧度都不是理想，就算苦练，成就也是极为有限，所以我不建议你修练轻刀。”
　　听到女子的话，程风心中除了尴尬以外还多了一丝不妙之感，恐怕他不适合修刀。
　　接连测试了好几把刀以后，其他师叔给出的答案都是相同的，总结为一个词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