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贫民窟内。
　　艾尔兰慢条斯理的从袖口的映射器中张开了一把未来科技铸造的武器，武器的重量超乎他的想象，仅半厘米大小十几克的装置竟然会在张开时重量超乎想象的提升，艾尔兰的胳膊剧烈颤抖以无法支撑从武器。
　　“这玩意真的是便民式装备嘛？你们真的做过测试吗？我相信我的臂力，但为什么会这样？”他询问道武器店的老板；老板并没有搭理，只是竖了两张牌子。
　　老板挥手将一张牌子甩出，牌子砸到艾尔兰身上说道：“你可以从我这买点其他东西，或者拿着枪滚蛋！”
　　旁边的人一番嘲笑，声音并没有传进艾尔兰耳朵里，谁也不想招惹麻烦。
　　“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喜欢看说明书！”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虽然并没有停止对他的嘲笑；他是弗洛斯，只是一个经常泡酒吧的一看似“和善”的混混。
　　“说明书看不懂吗？没关系，这里面一个字看不懂后面你就都不可能看懂了，这种便民式装备组装也需要有脑子的人才行。我可以帮你，但。。。”弗洛斯顿了顿，撇头看了看座子上两倍没结账的酒。
　　艾尔兰嘴唇轻微浮动露出尴尬的笑容来掩盖自己的抗拒，虽说抗拒可也不得不做。
　　“这玩意的设计初衷本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可一群傻子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好在后续的组装替换都需要带点脑子，也让那群人的危险性降低了不少。”说明书中的提示像数独但又像是某些专业的理科知识，总之超乎了艾尔兰的能力范围。
　　眼下能不能走出这片贫民窟也都指望这身装备，老板淡然一笑，上层派他下来监督这群人，可谁又愿意天天盯着一群毫无价值的人看，早点把他们放出去也好让自己升职，对于这种“作弊行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弗洛斯组装速度很快，后续还需要艾尔兰自己完成，这些装备在正式的被认领前还需要做一份调查，当然调查也是属于对危险性的排查；共计500道题目，从数十万个题目中抽选出来的，完成所有题目来间接判断是否有危险倾向。
　　“别看我，这全息影像都有指纹录制的，这你要自己来，我可不想被特遣队处理。”
　　自从科技技术共享化危险物几天就可能更新一代，生存法典不允许危险恶徒出现，当然，无法处理的危险恶徒就不是恶徒，住在高塔的几个资本家可不关心下层的生活；对付不是太危险的目标，民用装备完全可以应付日常需求，没有恶徒怎么卖自己的先进装备。
　　艾尔兰严肃认真的盯着全息屏幕，这个全息屏幕仅有佩戴对应头部外装甲的人才能看到；一些问题想问问别人，但在没完全回答完题目前通讯设备不生效，就连基础的对外界的感知也被屏蔽，艾尔兰处于一个独立的思维空间，想要出去就要放弃答题或是完成题目，在完成题目前会有护盾保护。
　　几个混混脱下裤子对着艾尔兰身边的护盾小便；当地混混的恶趣味，老板中断了一会儿，嘴上露出了邪恶的笑意也参加到这场恶趣味中。
　　大部分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欣赏护盾受到攻击后产生的五颜六色光圈；老板则是报复他耽误了自己的“甜蜜时光”。
　　弗洛斯没有加入到队伍中；撤出贫民窟去往外界的危险地带还需要有人协助同行，酒吧蹲了很长时间，最终也就只有艾尔兰到来。
　　“你们中还有谁要出去？11000高塔贡献即可。”
　　没有人回答老板，于是老板继续讲下去：“你们知道，这贫民窟马上要从这个世界消失，想活命就赶紧干活。”
　　没有人搭理，在这种年代，当30年苦力和0.01秒结束生命的区别在于后者可能会少做三十年奴隶便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真正想出去的还是那些有向往的人。
　　“你也早点滚蛋吧，不然和我们一起喝口？”混混们不耐烦的插话到，老板凑上前点了杯“冰点”，一种大半杯冰碎渣在加点洋酒的饮品，每次续杯都只加到与冰同高的位置。
　　老板本也是混混中的一员，家里有点背景被高塔安排在贫民窟；混混们很敬重他，虽然语言上有些让其他人难以理解，这也是混混们常用的交流方式，为了帮助贫民窟的人今早出去，老板出资来降低装备的价格，虽然还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数字，但还是就住了不少人。
　　很快这里就会被射线蒸发，里面的人也会被一些荒唐的理由一块蒸发，能不能救全看有没有勇士能推翻独裁。
　　高塔的资本们以自己为噱头，出售所谓能推翻自己的武器、装备来让低层人奋斗，不然就被“蒸发”，这种推广效果很好，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安全，也或许是真的为了推翻高塔，不过这种卑劣的手段也让高塔赚的盆满钵满。
　　临近深夜，弗洛斯从桌上爬起，护盾消散时的清凉感冻醒了弗洛斯，艾尔兰也算是正式完成了题目；特遣队的人没有过来，看起来艾尔兰并不算是什么“危险人物”。
　　弗洛斯打量起了他，看起来状态不错，便说：“跟我一块出去？还是准备自己一个人闯？”
　　艾尔兰思索一番之后决定与弗洛斯同行，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这些在离开贫民窟再问也不迟，自己目标明确，首要目的是推翻高塔，当然这也是梦中的理想。
　　老板还没有休息，因为酒吧生意，作息也变得不再规律，看到两人已经准备好倒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你们。。。”话还未说出口便停了下来。
　　每次和离开的人谈起，最终得到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最终选择的路也与自己无关，任由他们也是一件好事。
　　“我这次出去可能也就是送命了。”艾尔兰捋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叹息道，“谁又不是呢？”两人并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事情，不过最终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高塔的资本以30年苦力的代价发放民用便携式装备，而没有这套装备的人将会被激光蒸发，低层人民为了对抗高塔不得不将以生命为代价换一部分人出去，而这部分中便包含艾尔兰，可这只是开始。
　　高塔以80年苦力的代价出售所谓可以威胁高塔的装备，而真正的拿到了所谓“可以威胁高塔”的装备肯定也没有任何意义；高塔的资本不是傻子，肯定留有后手，拿到第一批装备便会立马革新出第二套装备，让第一套装备毫无用武之地。
　　“勇士们”也只能用烧火棍来对抗压迫。
　　“那有什么办法呢？”艾尔兰苦笑着说，两人健步走出了特遣队的封锁区域，成为了“自由人”。
　　“那是什么？”一道白光从高塔中迸发，刚进入开阔区域便弗洛斯便注意到高塔由内而外产生的白光。
　　“这。”艾尔兰刚吐出一个字便被气浪与爆炸淹没在“宁静”的深夜。
　　一切陷入死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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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语从艾尔兰脑中不断产生，尝试唤醒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像是一种催眠，也可能是因为语言不通，现在睁不开眼睛一切都无法确定。
　　“￥（）*&%#）@#（）￥）”
　　强烈的灼烧感让艾尔兰醒了过来，刺鼻的黑烟以及焦炭的刺激让眼睛不断地流泪，艾尔兰也缓过神来，刚刚的唏嘘低语并不是什么语言，而是这些野人所布置的火堆树枝燃烧时的杂碎声，此时自己绑在烧烤架上马上就成为了野人的盘中餐。
　　艾尔兰迅速的观察周围，可仿佛忘记了如何说话，听力也在逐渐下降，附近的事物根本不像是所在时代的产物，还没待仔细观察野人便用木棍敲晕了艾尔兰，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机会，这群野人看起来喜欢三分熟。
　　“他还活着吗？”叶靈比划了一段手语询问到护士，护士只是低下头摇了摇头，回复道：“他到底是谁啊，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吗？”
　　一个未知的男人，一个傀儡，一个低级傀儡，从做完光照测试、膝跳测试、低温测试、高温测试后一切反应正常，可仍然像个尸体一样躺在病床上。
　　“也不知道镜是怎么了。”Ace嘟囔到，从一开始镜的情况就让人捉摸不透，最开始头疼，让护士、医生查看后并没有任何异常，随后倒地不起；这个傀儡也是自行跑过来的，通过照片对比可以确认是镜的手下，刚跑到众人面前便倒地不起。
　　医生调整了一下转椅，面向卡伽米说：“您现在有什么特殊或不舒服的地方吗？您是他们的首领，按照他们现在的反应来看如果您也产生了某种异样就大概能确认是什么原因了。或许您可以用一下你们的特殊能力来扩展探测一下，看看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上面说的都可以试试，这也都是些可行的方法。”
　　卡伽米并没有回复，双手交叉弯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所说的我也都试过了，没有用，现在从我的角度看他们已经死了。除非用眼睛才能观察到他们，不然根本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仿佛像是更强了也有可能是半死了。”
　　斯莱特用着特工常用的手法判断两人是否还活着，双手也不自然的不断搓拳。
　　自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护士拿着一份数据匆忙的走向众人，是一份心电图报告；通过检测，两人的心率不断上升，虽然上涨速度并不快，但持续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发病原因，毫无预兆，这事情太过于突然，很有可能是傀儡化的副作用。”叶修看着报告一面喃喃自语走向两人，也像斯莱特一样用某些手法来判断两人情况。
　　在手刚触碰到男人的一瞬间，突然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旁边的人注意到这一点惊起，注意的观察叶修，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斯莱特最开始触碰毫无影响，从卡伽米的角度来看两人已经“死透了”，卡伽米也上前尝试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反应，将叶修拉开，基地内又多了一个病号。
　　特工基地内的医疗设施拥有最为基础的几项，但想要更加先进的设备需要转移到附近大型的医院。
　　叶修属于“强化人”，触碰两人之后倒地不起必然是由什么联系，或许是渗透到某些未知的领域，也或许是因为叶修曾被镜入侵过。
　　“卡伽米，你试试能不能渗入到叶修精神中！”叶靈比划一串手势，护士帮助翻译了一下。
　　傀儡可以在人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渗透到对方的精神中，很显然叶修现在也陷入了这个状态，如果可以渗入便可以查明原因。
　　卡伽米最先触碰过镜，并不会像叶修一样当场倒地不起，现在需要渗透叶修需要最基本的肢体接触，不过这种行为仍然会有风险。
　　“情况怎么样？”
　　“他们现在情况良好，他们在。。。他们在。。。有一团迷雾遮盖，我的能力似乎被大幅度屏蔽了，但我能明显感受到他们现在非常安全，似乎再做某些事情，我要再靠近一。。。”
　　突如其来的触电感让卡伽米面部狰狞，眼神中露出惶恐的神色，众人意识到这一点立马将他的手从叶修头上拉开，可并没有任何效果。
　　“。。。”众人神色凝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的想法可以确认是正确的，但未知的风险让涉足的人没有任何安全保障。
　　“卡伽米刚刚说他们现在非常安全，进去的人会被一团迷雾遮盖，他们很有可能意识串通在了一起，同时再做同一件事情。”斯莱特平静下来低沉的声音触碰墙壁发出微弱的回音，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众人的喘息和仪器的滴答声。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卡伽米的副手轻声说道。
　　卡伽米的副手没有陷入眩晕可以判断四人目前状态良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或是植物人，副手也并不能再冒风险渗入其中，如果几人真的死亡，必须要有人接管卡伽米的所有手下，就现在来看只有他一人能完成接管工作。
　　“我也去试一试！”叶靈起身比划一段便走向几人，Nem见状立马按倒了叶靈。
　　“我们可以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不能去。你是目前基地唯一一个强化人，如果你也出现事故，那所有人都要完了。卡伽米眩晕前也说了，里面目前安全，他们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障碍，叶修的能力足以解决。”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要不我去特工堡垒看看情况？”ET从会议中立起询问利文迪，利文迪甩了个手势双手握拳陷入沉静。
　　在昨天晚上确认今天来讨论营救行动，到了现在也没见到特工堡垒一点音讯；ADE小队中A、D小组只能照常执行救援计划，会议室内还剩下几个指导员静候消息。
　　无线电联系不上斯莱特，很有可能是都集中在某一个没有无线电设备的区域，或是都在集中做一件事情无暇顾及前台的消息，ET只能徒步前往，按照军人的标准ET这种级别的人员5000米跑不会超过20分钟，只需要静等半个小时即可。
　　直升机的轰鸣声让利文迪无法集中精神，这个时间节点不应该会有直升机路过，除非是外来人员或是其他武装人员路过才会产生，而这种音量可以判断直升机此时是低空飞行，这种情况多半是有什么紧急的事件。
　　从声音可以判断是向机场飞去，发了个指示紧跟着驾车去往机场。
　　“就只有白色吗？”卡伽米走进了一个空间内，这个空间仿佛是一个精神领域，眼前的一切只有白色，没有任何阴影，即便脚下是一段悬崖也会因为颜色的一致根本无法判断，所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卡伽米想要脱下衣服当成拐杖进行探路，可空间领域的限制让他无法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每每手靠近外套想要脱掉，就像是遇到了空气墙一样被阻断开来，当放弃了脱衣服的想法时便可以触摸。
　　只要脑海中突然出现脱掉外套的想法，身体便会变成空气一般；好在解决的办法比较多，还是可以通过趴在地上用胳膊当做探路工具进行前进，虽然效率会比较低，但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刚开始进入时在一团迷雾之中，周围都是黑色的，当走出了迷雾场景瞬间变幻为白色，好在是在一个虚拟的空间，不需要考虑光适应的因素，不会对器官造成什么损伤，现在只能凭借着最开始的记忆来摸索道路。
　　在迷雾中的时候可以隐约看到众人的身影，当走出迷雾瞬间消失不见；自己的感应能力、探测能力均已失效，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状态在空间中游走。
　　整片白色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感，好在有影子可以当做参照物，只是光源位置不断变幻，影子的位置也不断变幻，除此之外，白色的物体哪怕高高竖起也不会有任何阴影，自己的影子哪怕遇到遮挡也会穿透过去与地面保持平行。
　　卡伽米已经在这白色空间走了几十分钟，进入空间手表、移动设备也都停止运作，用精神力幻想出一个手表也没有任何效果；在外界时只要在傀儡自己，只要能想象的到就没有变不出来的玩意，只是到了这个空间仿佛一切都失效了。
　　现在首要目标就是与另外几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