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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叫阿立 / 第二章 背青岭1

第二章 背青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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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不总是一帆风顺,阿立很早就懂得这个道理。
  一下课,阿立跟頔哥和桂子姐打了招呼,又望了最前边隔着人山跟书海的春妮一眼,就迫不及待往书院外跑。
  书院终于放假,明天就可以去背青岭了,想到这,阿立的脚步又欢快了几分。
  “黑梨子,你说你,眼圈黑的跟个鬼一样,又骨瘦如柴,该不会是被妖怪附身了吧?”莫羸和几个同学堵住阿立,同样是莫家的孩子,春妮文静可爱,莫羸却成天拿鼻孔怼人,凶巴巴的,硬生生将满脸可喜的肥肉挤成横肉。
  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遇到孩子王,还会有一个胖子,以及一个恶霸,莫羸三样全占。
  因为那艘小船“松王座”的缘故,莫羸自封为松大王,几个狗腿又各自领了官衔,“左右护法”及“八大金刚”。
  既然有了大王和打手,不斩妖除魔如何说得过去?大街小巷里那几只野狗和大白鹅早就满足不了莫羸等人的胃口,总对着花花草草修炼剑法也说不过去,至于伯山深处跟背青岭则没胆子去,不,用他们的话来讲,那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功法大成,迟早会荡平背青岭并登顶伯山的,而这不是欺软怕硬,是审时度势,是识时务。
  如此一来,“被妖怪附身”的阿立自然成了他们的新猎物。
  “无上至尊,善辨是非,惩恶扬善······”一个外号是瘦猴的同学掰着手指头念完一长串形容词,深呼吸一口气,退到莫羸身后继续说,“的松大王驾到,你这小妖还不快快伏诛?”
  莫羸拽住阿立的银项圈,恶狠狠道:“说,你之前是怎么妖言惑众,让頔哥帮你的?”
  “说啊小子,黑皮!”大伙起哄道。
  八大金刚手捏字诀,哈了口气,又拍到阿立身上,仿佛除魔,“黑梨子你别跑啊!”
  推推搡搡中,阿立不知道是怎么逃开的,他一路跑到了城北,桑葚树被风摇晃枝桠,似在张牙舞爪的追赶;跑过了有仙螣溪汇入的小河,鲫鱼跃出水面似在嘲笑;跑过了灯树,灯花炸裂似在拍掌欢呼——孩子难过时,总会觉得被整个世界针对,就像怕黑的人,总觉得暗处有鬼,这不是自作多情跟作恶后的心慌,而是一种脆弱单纯的天性,是一种碰见蛇时难免浑身发冷的本能。
  阿立跑回了家,可迎接阿立的,不是想象中的安慰。饭桌上,阿立的父亲难得开口,却把阿立骂了一顿,“别人打你,你就不晓得打回去?”
  “你从不管我,你算什么爹?”阿立摔了筷子,哭着爬上阁楼。
  慈婶跟奶奶在一旁站着,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这是他必须面对的,我们不可能一直护着他。”大风夹着一粒花生米,轻声道。
  慈婶目光复杂,她本想上楼去安慰儿子,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只得叹息一声。
  那一晚,阿立趴在床上哭了很久,他多希望自己是梦里的那只金雀,可以自由翱翔,不用费心与他人相处,哪里自在就往哪儿去。
  第二天,阿立起得个大早,今天是去白仙庙的日子,由于昨天的不愉快,阿立没跟父亲打招呼,拿着奶奶递来的饼就出了门。
  慈婶神情无奈,责备地看了自己夫君一眼,提起竹篮追在儿子后头,“阿立,慢点儿!”
  城里城外,是两个天地,这是木墩城居民的共识。
  在孩子心里,城外有莺飞草长,有青山绿水,和无数有趣的小精怪。
  在长辈眼里,城外的花草里藏着虫蛇,山路崎岖不平,似乎只要是城内的石头挪到城外,就铁定能让人崴断脚并且摔个狗啃泥,而最让他们担心的那些销声匿迹的贪狼卷土重来。
  “有什么好怕的,木墩城有伯山公庇佑,别说贪狼,就是人畜无害的小精怪也没法在城内久留,不然你天天在阁楼待着,早就抓到珠跑小妖了!”頔哥头顶鹿角挥舞着一根行山杖,拿肩膀撞了撞阿立,“你晓得为啥不?”
  “听说木墩城有山神结界,妖族进不来。”阿立顿了顿,又反问一句,“你怎么跟来了?不怕你娘说你?”
  “放假咧,跟你耍,又不是和莫羸那个黑心胖墩,俺娘放心。”頔哥笑道,又耍宝似的跟慈婶抱了抱拳,逗得慈婶不停笑。
  “你确定不是又离家出走了?”阿立掰给頔哥一半饼,满脸怀疑。
  木墩城有个传统,出门时一定要戴面具,最开始时大概是为了防止被精怪记住脸,习俗一代代传下来,久而久之就染上了神秘色彩,普普通通的面具也就有了护身的神通。頔哥头顶的鹿角其实也是一块面具,连着一块鹿头骨,只是頔哥更喜欢像帽子一样戴在头顶。而每次頔哥跟吴婶吵架,都会把鹿角面具戴着跑出家,那对鹿角跟挂在頔哥脖子上的贪狼犬齿一样,都是吴家先辈打猎得来的。
  頔哥垮着脸,大概是被猜中,有气无力嘟哝道:“怎么跟你大哥讲话的?就这态度?”
  阿立没理会頔哥,刚啃一口饼,就看到一头黑白相间的熊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桂子姐?”
  “算我一个啊,昨天听你说要去背青岭,春妮其实也想去,可她爹娘管得严,得在家抄书。”桂子骑在大熊猫背上,乱发披肩,得亏是一身锦缎料的金色衣裳还算贵气,否则真是像极了从大山里跑出的野人,“对了,你们也该为凝结本命符做准备了。”
  约莫是怕太阳毒辣,桂子还特地给熊猫头顶绑了只斗笠。
  “这可比松王座酷多啦······”頔哥摸了摸大熊猫,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啥?”
  “本命符!”桂子拿风车敲了敲頔哥的脑门,继续说,“最顶尖的道士都被称作‘符修’,这是为何?因为修道之根本,就在于本命符,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就算是双胞胎也有细微差别,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符修的本命符也各不相同。”
  桂子顿了顿,一本正经道:“而要想凝结本命符,只能靠自己,所以春妮从小就抄《万符箓》,就是为了积累经验。一般情况下,即便有修道根骨,也得潜修十数年才能觉醒本命符,没得法,慢工出细活,更何况这事还得看命!”
  
  頔哥似懂非懂,反问道:“那桂子姐,你咋个不抄咧?还天天游手好······还天天游山玩水。”
  “哼哼,以后再告诉你。”桂子一拳锤在頔哥脑袋上,又说,“你们知道嘛,成为符修后,不光可以使用法术,还可以拥有一个侍灵噢!”
  
  “什么侍灵?”阿立问道。
  “就是只属于你的妖族侍卫,永不背叛的那种。”桂子拍了拍大熊猫的屁股,一脸嫌弃,“就算是最低级的侍灵,也要比这头憨货聪明百倍。”
  大熊猫哀嚎一声,敢怒不敢言。
  頔哥搓着手,试探道:“桂子姐,要不你去找侍灵,这熊猫留给俺,俺知足。”
  桂子翻了个白眼,随手把纸风车插在田埂旁一个稻草人的胳膊上,然后又把阿立拉到大熊猫背上,一起坐着,“驾,甩开这个讨厌鬼!”
  “哎你们等等俺!”頔哥赶紧大步往前追。
  “慢着点!”慈婶笑着喊道。
  晨风刮落露水,熹微薄光里,装点了上一个夏天的枯荷东倒西歪,池塘里仍有几叶残绿。
  稻草人拿着纸风车,似在招手告别。
  慈婶挎着竹篮,理了理发丝,纵使青丝染霜,皱纹爬上眼角,一双明眸依旧澄净如水,慈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晓人生或许就该如此,小桥流水人家,闲看白驹践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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