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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军的溃兵回到汴梁的时候,负责黄河防线的李纲差点儿被气吐血。
他是真没有想到,宗泽这么庞大的重兵集团,竟然如此轻易的被人民军所击溃。
要知道作为被他寄予厚望的将领,他本来以为宗泽就算是损失惨重也会打赢人民军,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而且这次失败是要有人背锅的,宗泽生死不知的情况下,李纲的道德底线让他没法让宗泽背锅,那么背锅的就只有他这个黄河防线的负责人和右相了。
“是我害了他呀。”这让李纲只能自责,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调节好剿匪军的进军关系,如果可以四路并进,那么在他看来,人民军不会如此轻易击败宗泽。
而被他“害了”的宗泽此时则是在人民军的战俘营里面。
人民军面对这些战俘的态度是让他们干活,不过幸运的是因为淮宁府没有矿产的关系,他们不用去下矿井,但也不是白养着他们,而是在贾鲁河和沙颍河上修建水利工程。
这些俘虏被俘之后,首先解除了武装,换上了人民军的囚服,不同于那些宽大的宋朝古典囚服,这些战俘被发的衣物算是一种农家劳动服装的该进行。
虽然还是用麻布制成,但比较紧凑贴身。
人民军并没有虐待俘虏的意思,而是他们吃啥,这些俘虏就吃啥,对此最初不少俘虏被吓坏了,还以为是断头饭。
毕竟人民军的食物还是挺丰盛的,完全不同于宋军,虽然理论上宋军每个士兵的伙食标准不低,但在重文轻武的社会风气和澶渊之盟后长达百年的大和平环境下。
宋军的伙食标准完全靠他们能在当地抢或是交易到什么。
毕竟那些伙食之中的绝大多数都会被上司们倒卖掉。
而住则是一些老乡家里的房子,不过肯定不会给他们太好的房子就是了,大多年久失修。
不过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要不然年轻人还好说,那些像是宗泽一样的老头们可就受不了了。
没错,这些俘虏中有不少老头,其中有宗泽的师爷,还有几十个五旬的伙头兵,他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很年轻的时候就加入了宋军。
这也是宋军战斗力弱的原因,因为参军的不是特别有钱,从小练武渴望军功的,像是岳飞这样的。
就是一些穷的揭不开锅,只能当兵混口饭吃的穷人。
前者成为了宋军骑兵的主要组成部分,后者则是作为广大步兵。
至于去他们要劳动的地方则是步行,他们目前驻扎在贾鲁河附近。
宗泽也在其中,他本来以为就算是兵败被俘,那些逆贼为了谈判也好,还是为了树立典型也罢,不过来召见他起码也该杀了他。
但事实却是他并没有被任何人召见,也没有被杀,而是像广大战俘一样,成为了清理河道的劳动力。
对此,他虽然意外,但在屡次三番试图逃跑被抓回来之后,还是认命了,至于自杀他也试过,但都被救了回来,自杀几次失败后他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宗泽,你有病,别乱跑,到时候别人没跑掉,在死的半路上。”负责这些战俘医护工作的一个护士对这个打打不得,骂骂不过的老头也是无奈。
“哼,头发长见识短,你个女娃,不老老实实回家相夫教子,来这里造反,将来天兵一道,将匪首消灭,你这种从贼之人,是要浸猪笼的!”宗泽看着还管他的小护士,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哦不,他没胡子了。
在被俘昏迷之后,人民军推掉了他的胡子,这是因为战俘虽然被人民军管理,但每天下河道干活,有胡子的话,搞不好会生虱子,所以统一刮掉了他们的胡子。
对此,宗泽感觉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按照儒家的学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刮掉他们的胡子,比杀了他们还让人难受。
“你这人,别人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罢了,还骂人。”旁边的医生有些生气的指责着宗泽。
“骂的就是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宗泽看着医生的卫生胡鄙夷的说道,“汝等,和蛮夷何异。”
“好好,我们是蛮夷,起码我们不会让一个病人带兵打仗,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退休啊,还和我们打仗。”医生看着宗泽有些无语。
经检查,宗泽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老年人一样,各种疾病缠身。
虽说这个医生的从医时间并不长,但靠着李兆硬科普的一些东西和在战俘身上的实践,让他自认虽然看病未必能看好,但看出病的能力却不错。
比如说宗泽吧,有些高血压,同时皮肤也有病。
前者很少见,但后者这医生可是没少见,因为不注意个人卫生的关系,在军队之中很多人都有皮肤病,不管是常见的癣还是痈疽疔疖这些毛病,宗泽无一例外,全都有。
至于说退休,赵宋也会有告老还乡这么一说,曰致仕。
“好了,你们别吵了。”对此,另一个护士看不下去了,因为在战俘诊疗所里面,不只是宗泽一个病人,还有很多受伤的宋军伤兵。
其中包括一些被截肢的战俘。
他们一个个本来情绪就不好,个个因为幻肢痛或是心理压力,夜不能寐,现在正是熬不住睡觉,被吵醒之后,一个个更是哭了起来。
“你们别哭了,我知道你们大多不信我们,但我们会给你们治疗,因为你们是人。”医生试图安抚这些被截肢了的伤员。
但他们哭的更厉害了,甚至有个叫杨东的直接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责问起了医生。
“我们是人,你把老子胳膊砍了,我们是人,你把人当猪杀么?”他带着哭腔一边指着他齐根断去的左臂,一边问着医生。
“你们的伤口被弹片命中了,要是不截肢,现在你们就因为感染死了。”医生也是为他解释道。
而听到争吵声,几个民兵也走了进来,想要将杨东按回去。
“那这样我们还不如死了呢,您行行好,给我一刀行不行?”杨东一边试图挣扎,一边哀求似的说道。
“每个人都会死,但你们不应该现在就死。”这时李兆走了进来。
“大帅。”人民军的一些人对李兆点头示意或是给李兆行了军礼。
一种俘虏则是看着李兆有些咋舌。
李兆现在还是那个体型,头发这几个月也没咋长,这也是多亏了基因剪裁的功效,至于胡子也没留。
而巨大身体带来的压迫感让一众俘虏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哼,我倒是什么人造反,原来是个和尚太监。”宗泽现在也只能过嘴瘾了。
“哈,老先生,你这就不对了,我有胡茬的,而你现在和我差不多。”李兆笑着说道。
他知道宗泽是上次宋军的统帅,但具体的历史他就不知道了。
“怎么,你现在肯见我了?”宗泽一副倨傲的样子问道,对于他这样的官员来说,面对逆贼,就算是身陷囹圄,也要有礼有节。
“嗯,我不是来专程看你的,我是来看看俘虏们过得怎么样,米医生,他们怎么样?”李兆问着米医生。
“这些俘虏之中大多数都有皮肤病,很容易就会引发瘟疫,我们医疗所目前缺人手,缺药品。”这是陪同李兆的战俘营营长,叫做侯信,是人民军的第一批士兵。
“人手好说,我们会让他们试试自己管理自己的,至于药品,说实话,我没办法变出来,你们自己想想办法,不行就保守一些治疗,而且除了像是这个老先生这样的老年人,年轻人尽量少用药物,他们自己会扛下来的,至于你们,我会让人给你们上课的。”李兆做出了他的吩咐。
对此,宗泽嘀咕个不停,什么收买人心,虚伪之类的评价不要钱似的往李兆身上甩。
而李兆对于他这样的老头,也是没办法,虽然他只是比对方小十几岁,但美德这种东西,他不是一两天能被改变的。
李兆也不搭理他,而是转向那些残疾的战俘,开始唠家常了。
“你们认为现在这样生不如死,但我不这么看,我曾经见过很多残疾人,甚至很多比你们还要惨,但他们依旧坚强的活了下去,而且你们只是残疾,有不是失去劳动能力。”李兆试图开解他们,这也是他来的原因。
毕竟作为人民的敌人,士兵也只是听命于人,别人让他们干嘛他们就干嘛。
“可是我们没有农田,也没有财产,招工都不要我们这样的。”杨东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悲观情绪。
“那就学一门手艺呗,如果赵宋那里活不下去了,我们根据地也不是不能收留你们,只要你们能认真学一门手艺,而且一只手也不是不能干活,只不过比别人慢而已,在我们这里,只要认真改造,也没人歧视你们。”李兆拍了拍杨东完好的肩膀。
“我们真的能活下去?”有伤兵问道。
“当然,我们救你们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去死的。”李兆的回答让这些伤兵们也思考了起来。
是啊,人家都救他们了,还能害他们?
倒是旁边的宗泽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在他看来,人民军不过是乱臣贼子,至于现在不过是在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