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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你本不该如此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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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浩土,辽阔无疆。
  鄞都,处于三国交界,四通八达,地域繁华,亦是兵家必争之地。
  常常昨日为神州之都,今日为南蛮之地,明日为北夷之城,飘摇不定。
  鄞都城外,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常年的征战流血,使得此地出现一片独特的景色。
  一片数十里的红土地,那是被战士鲜血长年冲刷而成,充满了哀怨和血腥之气,每一粒砂石所沾染的血气,都带着满满的悲愤和壮烈。
  与之相反的,城内却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无论城外打得多么激烈,城内都鲜少受到影响,似是三国都遵守的纷争协议,尽量不会破坏城中建筑与生活,此地百姓,倒也安得无恙。
  只是长年的争斗,对三国都无益,往往一国前脚刚夺取了城池,后脚另一国的兵力又到了,又会被抢夺而去,三国兵力一直在此地消耗着,亦不是什么长远之计。
  而此地百姓亦是怪异的很,无论是哪国统治此地,该交的粮税一颗不少,但谈到征兵,却是决不答应,一旦强征,便会受到城内居民的强烈反抗,那时不仅要抵御外敌,而且还要防着内患,让守城士兵叫苦不迭。
  久而久之,这个观念也成为此地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怡然自得,少不为国。
  时宗元九年,鄞都之争从未停歇,打打杀杀,就近一次,却是三年之前。
  北夷占据鄞都城,已有三年之久,这在历年争斗中,已算得上守得较久的一次了。
  自鄞都建成之后,只有第一次三国战争爆发,神州在此地占据长达十年之久,此后此地每一次易主,时间都是短短数年,便会沦陷成为其他国附属。
  而今,南蛮再度发兵,目标直指鄞都,足比北夷镇守鄞都兵力多出一倍有余,大有一鼓作气拿下鄞都的气势。
  鄞都城下,黑压压一片黑甲胄士卒,手持双尖长矛,面容冷峻坚毅,悍不畏死朝前冲去,踏着攻城梯而上,前赴后继。底下,一辆巨型冲锋车不断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剧烈的冲击声,仿若野兽不甘的嘶吼。
  城墙之上,一名身披雁翎金甲,头戴翎羽盔的中年男子,眉头紧皱,面容微冷,一言不发的盯着城下士气浩荡的南蛮军队。
  中年男子旁边则是誓死抵抗着南蛮军队进犯的士兵,一个个衣襟血红,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血亦或是自己的了。
  杀将无力,倒下之际,便会有其余兄弟迅速补上缺口,苦苦支撑着。
  只是随着南蛮军队的冲击,眼看城墙缺口越来越大,已然阻挡不住军队登城来犯,底下城门亦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被冲破。
  败局已定。
  中年男子心中苦涩,暗叹了口气,单手压了压腰间佩剑,竟是连拔剑出鞘,誓死抵抗的勇气都没了。
  回想三年前,自己不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剑指鄞都,不过两天便彻底攻占了鄞都城,更是坚守三年之久。
  而今角色对换,自己成为了被攻之人,看着城下那指挥着军队冲击的一名南蛮新将,中年男子心中感慨万千,这一瞬,他忽然读懂了当年死在他剑下的守城将军的眼神,那是一丝无奈的凄凉。
  看着身边一个个士兵倒在血泊中,中年男子惨然一笑,右手抬起,就要下令弃城逃亡,忽然间,耳畔却是传来一阵爽朗却又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声。
  “将进酒……杯莫停……啊哈……哈哈哈……”
  一名男子的笑声,只是这声音洪亮如斯,竟是盖过了这战场的厮杀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令这嘈杂的战场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四下张望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就见得远处一名二十来岁出头,青衣素裹,相貌儒雅,嘴角噙着一缕笑意的青年,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一步三晃的缓步朝着城门口走来,每走几步,就会举起酒葫芦猛灌一大口。
  “问苍天……”
  “天不怜众生……降瘟疫灾害……天不怜万灵……作生老病死……”
  “这一杯……问苍天……何言苍天无眼……这一壶……敬苍天……自此逆行伐天……”
  青年话语断断续续,却铿锵有力,清晰的传到在场每一人的耳中,虽对其言语感到莫名其妙,但在场之人却都无不为之震惊。
  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话语却似有着某种魔力,让人心生宁静,忘却了心中繁琐之事。所有人呆愣当场,默默地看着这名青年缓步朝着他们走来。
  “此处……可是鄞都?”
  青年男子就那样旁若无人,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城门前,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城墙之上的那两个大字,似乎是喝的烂醉,眼神有些飘忽,盯了许久这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城楼上,那名中年男子最先反应过来,见青年询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却是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样,不免皱了皱眉,但口中还是轻声回答道:“正是,不知小哥所来何事?”
  “那就好……那就好……”
  青年闻言,喃喃自语着,又灌了几大口酒,才悠悠朝着城墙之上,那名中年男子喊道:“开门,我要进城……”
  “将军,此人……”
  身后方,隶属南蛮军铁骑军的一名副将也回过神来,听得青年话语,心中鄙夷,心道“我等强攻数个时辰,都未能冲破城门,而你的一句话,就要那颜破打开城门,当真可笑。”
  那名副将正要提醒身旁的南蛮将军,却见他早已清醒,面容冷峻,一挥手中长枪,驱马缓步向前前行了些许距离,冷声开口:“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能耐,今日这鄞都城,我南蛮黑甲军要定了,倘若不想白白送了性命,最好赶快离开。否则……”
  “南蛮黑甲军……呵……否则如何?”
  青年头都未回,只是轻声重复了一下黑甲军的名号,便冷笑开口。
  南蛮将军一身银甲泛着寒光,听闻青年如此轻蔑的话语,面若寒霜,此刻看去,整个人浑然散发着一种刺骨的冷意。
  “哼,既如此,多说无益,众将士听令,给我冲,拿下鄞都,凡挡我黑甲军者,杀无赦!”
  “杀!”
  将令一出,无数黑甲兵呐喊着举起长矛冲杀上前,一幅幅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模样,让人望之心颤。
  城墙之上,中年男子见此情景心中一紧,鄞都终究是保不住了。
  心念刚起,下一秒发生的事却是震颤了他的心神,即使身经百战的他,此刻亦是瞪大了双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就见城下青年双眼攸得变得血红,眼神顷刻间犀利无比,犹如利剑出鞘,猛然转头看向了身后冲将上来的南蛮黑甲军,似有一股无形之力散开,弥漫了身后的整个战场。
  无形之力笼罩了数里之地,就连风似乎都被阻挡在外,形成了一个真空领域,仿若空间都被压缩,在这范围之内的黑甲士兵一个个神情恍惚,一动不动,仿若被摄了心魂一般。
  青年只是轻轻一瞥,那些黑甲士兵竟是一个个体内气血翻涌,表情痛苦挣扎扭曲着,轰得一声,便炸成了一团团血雾,霎时间,仿佛连这一片天地都被染成了血红。
  城墙上,即使对杀人已经麻木的士兵,在看到这一幕后,还是有少数一些人不免胃海翻涌,弯身呕吐起来,更多的,则是已经吓傻了,眼神空洞,呆若木鸡,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就是英勇无畏的南蛮黑甲军?那就是让他们苦苦抵抗数个时辰而无法退敌的黑甲军?那就是对鄞都志在必得的黑甲军?
  就这样轻轻一眼,就消亡殆尽,连点残渣都没有留下,只有那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和那漫天飞舞的血雾,昭示着他们曾经出现过。
  整整八万黑甲军顷刻间荡然无存,飘荡在空中的血雾逐渐落下,在地面汇聚,裹着砂砾缓缓流向了护城河中,将那原本清澈的河流染成了血红色。
  “开城,我要进门……不对……开门,我要进城……”
  城楼士卒还沉浸在恐惧之中,而底下青年却是已经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恍恍惚惚,身形摇晃,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
  那名将军最先惊醒,闻言,不敢怠慢,连忙下令打开城门。见到眼前情景,任谁都能看出眼前青年的不一般,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怕是会落得和那南蛮黑甲军一样的下场。
  十数息之后,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微风迎面吹来,让青年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迷蒙的眼睛视物也更加清晰了点。
  随着城门大开,颜破将军已是带领着几个亲信士卒站在城门口,排成一列,如同列队迎接职位更高的将领一般。
  “在下颜破,鄞都驻军统领,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上仙驾临,着实惶恐……”
  这片大陆,崇尚实力,武道同修,修武者强身,以一敌百;修道者炼体修心,以道法为主,臻至化境,可腾云驾雾,掌控天雷地火,佛若仙人。
  在这里,只要你足够强大,即使是一方帝王,也得敬你三分。
  “什么上仙,真是虚伪……”
  青年摆了摆手,一步三晃的自顾朝着城内走去,也不理会留在身后的颜破和一众士卒。
  颜破一脸的尴尬,他也只是客套一句,没想到这名青年却是如此反感,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才好。
  但见青年离去,颜破心中一盘算,还是选择跟了上去,且不论青年身份,单是他的那份实力,若是能够将其拉拢,可保鄞都日后无忧,甚至可以成为北夷的一大助力,助其一统天下也说不定。
  “是颜某冒昧了……”
  颜破带着一众士卒,刻意慢了青年半步,默默跟随在青年身后,一边在心中思索着拉拢此人的办法。
  “嗯?不好,请上仙恕罪……”
  不知不觉已经跟着青年走到了闹市区,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行走在街上,自是引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身后的将军模样打扮的颜破和一众士卒,却是着实显得扎眼,城中百姓见到如此阵仗,一边猜测着前方青年的身份的同时,也纷纷选择了避让,让开了一条道路,使得他们一路上都畅行无阻。
  而就在此刻,不知从哪冒出的毛头小鬼,蓬头垢面,一副脏兮兮的模样,竟然一头撞进了青年的怀中。
  虽然很快两人便分开,而且那小孩一直低着头口中不断地道着歉,但谁也无法保证眼前青年会否生气,毕竟其性情如此古怪。
  颜破紧紧地盯着青年的侧脸,偷偷咽了口唾沫,即使是让他上战场,都不如此刻这般紧张。
  “那个袋子你拿去无用,还是还给我吧!”
  青年一脸平静,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让身后的颜破心中大骇,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的捶打了一下,感觉快要窒息喘不过气来。
  颜破猛地看向了一丈开外的那个小孩,鬓角冷汗沁出,一颗心脏紧张疯狂地跳动着,心中暗骂了一声该死的!哪来的小毛贼?殊不知他的行为,将会给整个鄞都带来灭顶之灾!
  “大胆!哪来的小……”
  颜破越想越气,若是因为眼前这个小毛贼的举动,惹怒了面前之人,使得鄞都落得如同那些黑甲军一般下场,那真是冤到家了!
  谁知颜破还未破口大骂,青年便微微偏头,冷冷横了他一眼,使得他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唯唯诺诺的作了个揖,不敢再多言语。
  “你是谁?”
  小孩似乎极为惊讶,瞪大眼睛抬起头来看着青年,模样倒是有些清秀,只是灰头土脸的,俨然像个流浪儿。
  显然小孩做这种事已经极为熟练,利用自己的身材年龄,加之一些手段,可以让他屡屡得手而不被发现,也正是有着这一门手艺,让他苟延残喘的活到了现在,不至于被饿死。
  只是小孩这次,似乎碰到了硬茬。
  “我叫燕铭。”
  青年淡淡开口。
  小孩秀气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满脸的惊讶神色。
  “你叫燕铭?那……我是谁?”
  “你叫燕铭!”
  青年再次开口。
  小孩沉默了,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似疑惑不解,又似忧心忡忡,或是想起了什么,这个名字的由来。
  “你本不该如此忧虑,跟我走吧!”
  见其神情,青年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淡淡的柔情,轻声开口。
  “去哪?”小孩终于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青年问道。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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