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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唐彦被抬到床上时,已经快到晌午了。中年人透过窗户看到刚刚跑去院子里舀水喝的张林:“林子你先去把胡大夫请回来,让他给看看”
“好嘞”张林一口干掉瓢里的水,麻利答应道。汪汪两声大黑狗也跟着张林出了院子。
叔侄俩居住在秦岭南边一个村庄里,因靠狩猎为生,所以挨着山脚,离邻里乡亲的还有点距离,所以略显幽静。
这里都是些靠山吃水的地道老秦人,整个村子靠着秦岭脚下所以并没有太多良田,都是些种粟米的山地。在外人看来这里算是穷山恶水之处,但村子里却是鸡犬桑麻一片祥宁,这不快到晌午了,几家村户烟筒都升起寥寥炊烟。村子里的水都是从山中沁下来泉水,尝一口甘甜无比,故此村名石泉村。
不到一刻钟,张林和大黑狗就出现在了自家篱笆外,后面田垄上跟着一个年过花甲之人,这个人看起来瘦瘦精精,双颊没有一丝赘肉,下巴上留了一撮小白胡子,是不是还用手摸一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从外表看让人感觉此人多经风霜,是个颇有阅历且可信之人。
“胡老头你快点!”张林朝后面挥着手喊道,小白也汪汪汪朝后面叫着。
“得了得了,刚刚晌午呢,饭都还没吃。就火急火燎把我这个老头子喊来,到底啥事”胡大夫在后面不紧不慢回答道
张林可不管后面老头子在说什么,几个飞步就冲到就屋里,看见自己叔叔正在擦兽夹,招呼也没打就进了里屋,见自己救回来人安好的躺在床上,胸膛缓慢起伏,嘴也微微动着,也不知道在说啥。不过张林才不会管他说什么,反正这个人是自己的钱袋,没死就成!今后叔取婆姨全靠他了。
“胡大夫你请来没”中年人放下了手里的兽夹开口问道
张林掀开里屋门帘走了出来:“那是当然!小爷出马岂有搞不定的事情”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迈进了门槛,脸上还留着汗。但依旧气定神闲说道:“德山,咋回事啊,午饭还没吃呢,这个小兔崽子就来踹我家的门”看着气定神闲的胡大夫,张林在一旁嗤之以鼻哼了一下,刚刚还上气不接下气的胡老头,现在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张德山在木盆里洗了一下手开口道:“胡大夫,清早上山时遇到一个受伤的人,便救了回来,麻烦您给看看”
胡大夫摸着油光的胡子一本正经说道:“德山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怎么能把一个陌生人带回村子呢?万一出了点事情,连累了乡亲怎么办?”
“你个老头子,让你救个人还磨磨蹭蹭!上次你不是说什么医者什么什么心吗?这都见死还不救,那还有什么心啊”张林看着胡大夫一脸不爽
“那叫医者仁心,不是什么什么什么心,不学无术的竖子!!这外面来的人,不知道底细,万一是强盗山匪呢?”胡大夫十分生气的纠正张林的那句话。后半句倒是十分温和,胡大夫对于老头子这个称呼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有点生气医者仁心这个名词。
“胡老头你别瞎说,这可是.......”张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德山一眼给瞪了回去。
张德山从桌子下扯出来条椅子,放在胡大夫腿边。胡大夫到也没客气就坐在了桌边,“林子,去倒碗水”张林不情愿的拿出一个碗,倒了半碗水。
“胡大夫是这样的,今儿清早我和林子去收陷阱,发现有个人躺在我们陷阱里面,我们本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打算拖出来找个地埋了,毕竟是掉进自家陷阱,要给人堆个冢什么的,好互不相欠。可是发现这人偏偏又没死,也没被凶兽叼走,只能说山神爷不愿收他。没办法就只能先带回来,然后请您老给先看看。能不能挺过来就他自己造化。”
胡大夫听完张德山这话,也太不好在说什么,喝了口水摸了摸胡子:“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去看看”
胡大夫看着张林殷勤的掀开了门帘,便提脚走向了屋内。
屋内胡大夫看着躺在床上胸口道道伤疤的唐彦,并没说什么便坐到刚刚张林搬过来的凳子上。伸出手搭在了唐彦手脖子上。
“嗯,脉搏微弱,身体无明显伤处,应该受了内伤”胡大夫说完起身扒开唐彦的眼皮看了看“瞳有血丝,积劳、伤神过度”。然后按了一下后耳处,唐彦的嘴就微微张开,又摁着唐亚的下颚。胡大夫看了一圈:“嗯,没太大问题,熬点汤药,调养几天就好了”
“那啥,他后背还有一大块淤青”张林在一边插嘴道
胡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张林,让开了半个身子说道:“哦,那还不赶紧翻过来给我看看"
张林对着胡大夫翻了一个白眼,脉都摸了连伤口都不知道在哪,庸医一个!哪像上次来村里头那个白头发白胡子老爷爷,一摸脉就知道是什么伤什么病,那才是真正的大夫,像神仙一般的人物。
张林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努力把唐彦翻了过来。
胡大夫按了按那块已经变成黑色的淤青,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囊,小心翼翼铺在床边,从布囊里面抽出了根细银针,毫不犹豫的插在了淤青处。
这时一只小手沿着床沿慢慢伸到布囊前,就差一点就能碰到布囊里的银针,突然被一只大手一挥打在了手背上。张林吃痛急忙收回出去了,手背一片通红,哼哼没想到老头子手劲还挺大。张德山在一旁瞪了张林一眼,张林急忙避开了自家叔叔目光,揉着手背。
张林理亏漫不经心背着手,抬头望着房梁。见状胡大夫也没说什么,又从布囊里面抽出了第二根银针,插在唐彦背上,周而复始,不一会唐亚背后就插满了银针。张林惊呆的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身体上居然还能插这么多针,上次砍柴一不小心一个小竹签插进了指甲里,自己嗷嗷疼了半天,过了好几天才彻底恢复好。
张林看着趴着床上的唐彦升起一股敬佩之情,自然也忘了唐彦是处于昏迷的一个状态,至于胡大夫嘛.....是个力气比较大的庸医,嗯!还是喜欢把人扎刺猬的庸医。
布囊银针快用完的时候,胡大夫深吸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身后发呆的张林说道:“去,拿个盆,在去烧壶热水”
张林出去后,胡大夫又对张德山说道:“来德山,把他往外面移一下”。张德山和胡大夫把唐彦移到了床边。
张德山直言问到:“胡大夫,这个人咋样?能活吗?”
“现在命是保住了,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他造化,不过这个人.....”胡大夫回答张德山问题后,有些迟疑停了一下。
“胡大夫,您但说无妨,实在不行我就一刀砍了他,埋到后山去”张德山坚定的回应道
胡大夫难得没有去摸自己的胡子,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看此人骨骼面孔是个关中汉子,但他眼瞳带有淡淡蓝色,想必有胡人血统”
张德山疑惑道:“他是胡人?不像啊”
胡大夫看到张德山的疑惑便解释道:“是胡人,最起码他双亲中有一人是胡人,而且他受的伤也不是一般的伤,是被人用强力掷出来的东西打伤的,外伤不破却已伤六腑。伤的他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胡大夫您意思是说,他是被仇家追杀才逃入秦岭?追杀之人还是个高手?”胡人混血儿虽然一直被汉人瞧不起,但是市井上也有不少,所以并不奇怪。胡大夫解释唐彦大概受伤原因,倒是引起来了张德山的注意。
“从伤口上来看的确如此,发现他的时候可有什么其他物品”胡大夫继续说道
张德山想了想道:“发现他的时候,他脖子上有块玉佩,腰上挂了个香囊,应该女子送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物品”
“那最近山中有什么异常吗”胡大夫知道张德山常常往山里跑,或许他会知道点什么,所以有点担心的问道
“昨天在林中发现有个人踩了陷阱,已经埋了。看装束不像辅兵,身上也没有刺字,应该是府兵之类的。我已经将他武器交给了李府,李家人也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想必和这个人有所关联”
“嗯,你们叔侄俩个还是得多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