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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一场大雨,重新洗刷了一遍浩大的秦岭,郁郁葱葱的大树、红红绿绿的青草和花朵,涓涓的流水,时不时叽叽咋咋的鸟雀,都在欢呼着新生。
清晨花草上的露水还没干,就看到两个人影正在从远方走来,走前面的大概一个是少年,身边跟着一条大黑犬,悠闲的少年一边用清晰的声音哼着梆子腔,一边用柴刀清理着前方荆棘。
少年身后跟着一个独臂中年人,杵着竹棍穿着简陋的麻衣,右手手臂和腿部用几张破皮子紧紧的绑着,拿柴刀的少年也如同此般打扮。
中年人腰上挂着两只用藤绳串好的野兔,麻衣和兽皮的组合虽然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对于那些走林穿障的猎户来讲,没有什么比手脚上绑几张破皮毛更好的丛林防护了,除了防止毒虫、毒蛇,还能防止一些荆棘。
“叔,你说昨天那个人是什么人啊”一口地道的秦腔从少年口中传来
中年人看着前面少年的背影道:“军伍制式武器,但服饰并不是。也没有身份牌,应该是那个军家的家将吧!但是不知道来秦岭中干什么”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时常有流民或是逃兵进秦岭寻个吃食,不过能寻到吃食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喂了老虎和青狼。自家陷阱放了好几天都不见啥大猎物。野兔、锦鸡到是有那么几只,但夏天的小东西没啥油水就几两肉。
不过有只吊睛白额大虫倒是成天在林中吼来吼去,时不时在远处还能见到那只威武的大虫,要是能抓到它能换不少粮食呢,不过也就想想,那只大虫鸡贼的很,看见陷阱都是绕着走。次次见那大虫都是油光毛亮,真不知每天都吃的啥。
少年听到中年人解释后咂咂嘴:“不管他是干什么的,不过真的是惨啊,身子都快被夹成两半了”
少年因常年和自己的叔叔混于秦岭之中,早对这些尸体见怪不怪了。只可惜没套到野猪什么的,自己还费力老半天劲了给他挖了个大坑。
哎~自个把陷阱弄够明显啊,就差写“陷阱”这两个字了,倘若自己会写字的话........就这样还是有个倒霉蛋滚了进去,这能怪谁呢?只能怪山神爷缺下人呗。
“汪汪汪…汪汪”跑在最前面的大黑犬,冲着后面叔侄汪汪汪叫着。
“咋了大白,是不是有大家伙了”少年激动着喊道
“汪汪汪.....”
少年记得在大白的位置是有个陷阱来着,自己亲手挖的!那个陷阱自己可是足足挖了大半天,准备套个“大家伙”。
少年兴奋的跑了过去,摸了摸大黑狗的头。回神看着自己脚下的陷阱,叹了口气。
“叔,你快来,这又躺个人呐”少年站在陷阱旁边,挥手呼叫着后面的中年人。本以为是个野猪什么的,没想到里面居然躺了个人。真晦气!
“还有你,小白,以后不是吃的不准乱叫”少年双手捏着小白的嘴来回晃着,大黑狗无奈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独臂中年人杵着一根竹棍在后面道:“林子,你慢点,先瞅瞅他还有气没,没气的话就埋了把,哎这年头”
“好嘞叔,我先下去看看”刚说完,那个叫林子的少年扯了几根藤蔓,把藤蔓绕了几圈做成了个简易的藤绳,把一头绑在大树上便滑了下去。
少年站在陷阱里面,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人,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
“咋不是个野猪呢,晦气”气鼓鼓说完后,就将手中的藤绳打了个节,准备绑在了那个人的脚上,好拖上去好埋了,这大热天的,要是不赶紧埋了的话,估计过几日就得臭了。
林子蹲在地上刚刚把藤绳绑好,突然看见趴在地上那个人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
“啊!”蹲在地上的林子,直接吓得翻了过去。
“汪汪汪…汪汪汪”
独臂中年人听到侄子声音急忙赶了上去,“林子,张林!你怎么啦”
气喘吁吁赶到陷阱边的中年人,看着坑里如同大虾一般林子正在龇着牙,用手揉着后脑勺。
“没事,叔,就是刚刚头磕了一下”张林边揉着后脑勺,边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在那个人身上踢了两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赶紧上来吧”中年人长舒了一口气
“叔,这个人好像还活着,刚刚手还动了,咋办?”张林站在陷阱里面,抬头问道上面的中年人
“你把藤绳给他绑好然后上来,到时我们一起把他拽出来”
“好嘞!”张林麻利回答道
待张林上来后,中年人又关心问到:“刚刚咋回事?有没伤到”
“没事叔,就是刚刚那死人动了一下被吓到了,然后脑袋磕在了石头上”
中年人接过张林手里面的藤绳,又用单手扯了扯,感觉没有问题了:“好,那先把他拉起来吧”
张林和中年人十分费力的把唐彦从陷阱里面拖了出来,中年人用手拨开了唐彦那件破烂的衣袍,结实的胸膛大大小小伤疤,脖子上挂着半块玉佩。看着唐彦胸口还在微弱起伏。直言道:“既没被大虫叼走,也没被野狼啃掉,看来是山神爷不愿意收他。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造化”
张林看着躺在地上之人道:“叔,这个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家将吧,渍渍,身上衣料很体面啊,说不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家将,要是把他救活了说不定那些有钱老爷,赏我们个几十串银钱。能换不少白面呢,说不定还能给叔取个婆姨。嘿嘿嘿”
“啪”中年人一巴掌拍在了张林后脑勺上,后脑勺刚刚磕了个大包,又挨了一巴掌。疼着张林直跺脚,眼泪都快出来了。
“叔....”张林泪眼朦胧看着自己叔叔
中年人没好气道:“还不赶紧去砍几根树枝做个大筢子,把他拖回去!他要是死了,你一个铜板都拿不到,还得挖坑”
“是哦”张林摸了摸后脑勺,蹲下身子把唐彦脖子上的半块玉佩扯了下来,拎在手里瞅了瞅“哎...可惜只有半块”然后挂在自己胸口前,抽出腰间柴刀,寻找着合适的树枝去了。
张林一边砍树枝,一边自然自语到:“都多久了,咋给叔找个婆姨这么难呢”
过了半刻张林终于砍够了树枝,做了个大筢子,张林费力的把唐彦拖了上去,用藤绳把唐彦绑好。中年人把腰上的两只兔子扔给了张林,右手在藤绳上挽了几圈然后勒在肩上,张林接过兔子背在了背后,扯起筢子后面的藤绳。
张林和中年人在做大筢子时,故意在筢子后面也系了根藤绳由张林拽着,主要是为了避免下坡时候筢子会滑下去。做好这一切后两人拖着大筢子朝着山脚方向走去。
张林在后头漫不尽心的提溜着绳子“叔,村头的梁婶昨天给我了个馍和一把腌菜,说家里要是有啥可以帮忙的,她愿意来帮忙”
“你以后少去梁氏那边,免得别人说闲话”中年人淡淡回道
疑惑的张林问道:“为啥啊叔”
“你不知道他男人在外从军吗?”
“我知道啊,但不是听说快两年,都没有一封家书,估计他男人已经死在战场了吧。梁婶大屁股粗胳膊,烙的馍可好吃了,干庄稼也是把好手。要不你讨她来做婆姨吧”想起昨天吃的那个带葱的馍,张林咂了咂嘴巴
“闭嘴!不要乱讲,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在提了”前面的中年人听到侄子说的话,有点气愤。
张林撇了撇嘴:“活该讨不到婆姨”
“你说啥”
“没啥,没啥。叔,我们赶紧走吧”
叔侄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筢子拖回了自家院子。
三间靠着山脚的茅土房,院子里有一条用粗竹引下来的泉水,四周插满了防止野兽的硬木篱笆,篱笆处还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草,虽然院子不大,倒也是干干净,让人看着挺舒适。在庭院中还凉放一些自制兽夹和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