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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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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认识时她正读大四,王爻到她们学校参加一场关于职业选择的沙龙。她粉面红颜,明眸善睐,她爷爷是国画大师,她父母都是政府公务员。听了王爻的分享,她有几分崇拜,加了电话,经常发短信,有时QQ上聊。
  公司和客户一起联欢时,他叫了她来,她上台表演舞蹈很大方,女同事看看台上又看看王爻,提醒他:“刚你好紧张啊。”王爻摸摸出汗的手掌,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了。
  再见她时,她刚毕业到一家职高教文化课,她送给王爻一件她从西藏带回来的牦牛骨挂件,正值公司免费赠送彩铃套餐,王爻兴奋地给她争取了一个,结果全是低俗内容,她笑骂着命令王爻:“马上取消,不然绝交。”
  两个月后,她很低迷地告诉王爻:“我跟男友分手了。”王爻“嗯”了一声,千言万语,要不要说?她特地追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知道。”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王爻从心底里喜欢她,但从年龄、职业、家庭等各方面一比较,他敢吗?
  好女生不敢正式追,但不影响王爻在网上泡妞一路顺畅,哥们胡庆羡慕到极点,“凡是王哥看中的,就没有跑得掉的,传授下经验嘛。”“没有跑得掉的?张老师呢?晓芸呢?”他心里苦笑。“说嘛!还不传之秘嗦?”“胆子大点,聊她喜欢的,要会说,了解她的心思,嘴巴甜,要让她开心。”但这些招数,一招都不敢对张老师和晓芸用。“当然,气质形象越好就越容易。”他补充道,其实,他想说的是要“帅”!他看了看胡庆的胖脸和耷拉的眉毛,及时闭住了嘴。
  “你这个段子要不得。”武心宇找到王爻。“我这要不得?你爬哦。”王爻像被人吐了口水样地恶心,“你算老几?说我写东西还要不得。”一大早被否定真丧气。“有些地方适当改一下嘛。”老马过来说,还算委婉。“居然找老马告密?”一股厌恶升起来。“接下来,这方面,你主要是配合到他工作。”老马强调,王爻不吭声,老马张了张嘴又闭住了,电梯来了,他忙忙地进去。
  方绮绮在QQ上打招呼。好久不见,都忘掉她了。“明天空不?”“空。”“见一下。”“好,书城哈。”
  一见面,她的妆浓得像唱戏的,香水估计倒了半瓶在身上。王爻取下一本书正要看,她催他走,“我不喜欢看书。”晕,就只喜欢浪?真没文化。
  武心宇让小高过来招呼大家开会。
  “要出点子写方案就认得我了。”王爻不想去。平常除了按时提交脚本,基本就没跟他说过话。有一次王爻给他打招呼,他鼻子都不吭一声,从那以后,王爻就不再招呼他了,他当然也不主动招呼王爻。
  后头发生了一件事更让王爻彻底讨厌他了。
  几个人在加班,他悄悄给老马支招:“把新来的郭小妹叫上,完了去酒吧,多喝几杯嘛!”两个人猥琐地笑,王爻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心生鄙视。
  小高第二次过来催。王爻依然一动不动,自己又不是他们项目组的员工,没义务随叫随到。
  “我顶你个肺哦。”武心宇嘟囔着亲自过来了,王爻故意磨磨蹭蹭。他第二次过来时,开始大声吼:“王爻,开会!”王爻反吼:“我又不是你们组的。”他脸一下青了,“要配合的嘛。随便你,爱来不来。”一扭头却进了老马办公室,几分钟,他前脚走,老马后脚就板着脸出来了,“你为啥子不开会呢?项目要协作的嘛,大家是一个团队的啊。要学会释放自己的善意嘛。”他的理由总是显得有理,王爻找出本子和笔,极不舒服地去对面办公室参会,但从头到尾不说话。
  会开完,肖总问情况,我靠,他居然也给肖总说了?王爻心里问候了他家十八代列祖列宗。肖总当然很和气,让他以后还是多支持工作,王爻趁着一团火,把武心宇平常的各种屌各种拽都给肖总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结果咋样不管,倒干净,心里舒坦些。
  王爻在日记里回放着的场景,统计着数字,单独看二类正式恋爱的成果,迟迟没有进展,如果和一类露水情缘放一块,一不留神,居然已经突破“5”了!
  但好像并没啥用!
  继续吧,第二阶段,广撒网。
  就从明天开始吧。
  但真是想不到,第一局就败了。
  星期六下午,他去车站接可歆,一个三流大学的学生,和其她女人一样路痴,她出了站找不到路,王爻顶着大太阳遥控导航:“你在哪?”“不知道啊。”“你看下你旁边有什么?找个标志建筑物。”“很多人。”王爻差点骂出来。“物体,建筑物之类。”“有个白房子。”“房子上写什么了?”“没有字”……王爻只有换导航方式,“我在候车室外面梯子这里,旁边有个广告牌,有个大概五米高的路牌。”“看不到”……最终找到她已经是近半个小时后了,看着她汗水泡着青春痘的脸,王爻忍不住半教半数落,她嘟囔着怪王爻没说清楚,王爻猛然想起“对女人不能讲道理”,控制了情绪带她到街边等出租车。她斜眼瞅了瞅王爻,傻乎乎地问:“你还戴个帽子啊。”“是啊。”王爻戴了顶美军式样的八角帽,穿了件无袖的黑色背心,这段时间王爻见女网友时都喜欢穿这身,酷且MAN。
  到小区附近已经快五点了,结果她连午饭都还没吃,王爻赶紧带她去吃饭,又去那家烤鱼店,在装修,只好在附近随意找了家餐馆。饭后,她说要去同学那,“再转转吧。”王爻带着她随意逛。“你会易经?”“会一点。”“帮我算一卦嘛。”嗨,王爻现在哪有这兴趣,而且卦也是不能随便算的。
  快七点,带她进了小区,上楼。
  “有戏!”王爻开始预热了。
  进屋,王爻正准备开始那些屡试不爽的开场白,她一眼瞅见小卧室,兴奋地叫起来:“这有床,我住这边。”王爻有点措手不及,“这床没收拾啊。”她拉了拉毯子说:“这毯子、棉絮可以,再找个盖的就行。”王爻赶紧说:“这床好久没用了,好多灰。”“没事没事,你给我找床被子嘛。”见王爻磨磨蹭蹭的,她又说:“不用了,反正天热,我盖衣服就行。”“啊!”王爻张大嘴正要说“那太不像话”,她已经一下窜进屋,开始关门了。快要关上时,她又拉开,补了句:“晚安,”然后“怦”地关上,接着就听见“吱吱”的关保险锁的声音。
  就这么被拒之门外?“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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