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把鹭儿叫上了。
　　她说她已经三十七岁了，身段却像二十出头的女孩。
　　有一次，王爻早到了一个多小时，她穿着黑瑜伽服过来了，在王爻旁边热身，王爻鼓足勇气终于主动招呼了她一声，就认识了。她是皮肤科医生，每星期天的课她都在。那之后，王爻每次上课就提前去，跟她一起热身，慢慢地就和她成了搭档，刚开始聊瑜伽，后来就无话不谈了。
　　张洋跟鹭儿打完招呼，愣了一下，扭头问王爻：“我发觉跟上次那个好像不一样啊？”王爻赶紧使眼色打断。旁边几个男的打趣：“又换了嗦，这是第几个了？头次参加晚会那女生……”
　　女同事们则是另一招，鹭儿跟她们同桌，她们都不搭理她。
　　饭后转场去KTV，同事们在高歌，王爻趁着酒劲在暗光里吻了她。
　　送她到她家门口时，她站住，突然问王爻：“我们这像是在耍朋友吗？”
　　“嗯……”猝不及防。
　　“其实，我还有一套房子。”“我又不想要你的房子。”王爻心里赶紧声明，她静静地看着王爻，眼睛在暗夜里闪着亮光。两分钟后，王爻才醒悟过来，“我们去嘛。”她沉默了几秒，若有所思，“算了。”“去我那里嘛。”王爻开始冲动，“算了，下次嘛，我进去了。”她转身进屋。
　　她有着成都本地女生标志性的鹅蛋脸，个子也匀称，但王爻嫌她年龄大了。
　　也许，都再早一两年认识，“599”的作业就应该又完成一篇了。
　　一个月后，邓强还是辞职了。
　　突然又诧异，他需要的资料和市州数据，王爻都给他了，谈不上积极但也没藏着掖着，吴玲来成都开会时，他俩还一起陪她去春熙路购物。
　　大家在外面一起吃饭时，老马特意提起这事，听他的意思是这跟王爻有关！王爻急了，“该给的都给了，该配合的都配合，他要走，跟我啥关系？”“刚来时的情况对他还是有影响。”老马翻旧账。肖总岔开话题，两人没吵起来。吃完饭往外走时，老马看似轻描淡写地对王爻说：“要是把你们在下头做的那些事告诉肖总，不晓得他会咋想。”王爻呆住了，小钱真的把下面的事都透给老马了？他还说了啥？得赶紧反击。“绿新的结果，很多都跟小钱有关。”老马斜乜了一眼王爻，冷冷地说：“你是他直接领导，你就该首先负责防止和监督噻。你现在给我说这些……”不再往下说了，震慑效果已达到，他先上车走了。
　　项目上的事，越来越少了，看来老马决定撇开王爻了。
　　“也好，既然不要我管那么多，那我就正好放松放松。”工作少了，待遇没变，王爻也有时间推进“599”进度了。
　　张老师上堂课没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单相思的热烈好像远胜两情相悦。
　　王爻寂寞无聊地翻着《读者》，男主人公终于跟他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王爻在脑中放映着画面，蠢蠢欲动。
　　他想起了前阵子送炸鸡的如花。
　　“如花姐。”“干嘛？”想象得出她奇怪的表情。“我要来。”“来干嘛？”“想如花了。”“去骗小女生吧。”“真的啊，我喜欢姐姐。”“切。”“我要来。”王爻开始撒娇，“今天不方便。”她这话直接引到了正题，没有摁灭还反倒激活了王爻的荷尔蒙。“没事，我就来看看你，聊聊天。”他装正经。“好嘛。”本以为她还要拒绝，下一句她却答应了。
　　按着地址，王爻敲响了她住的酒店公寓大门。“你还真找到了啊。”她不知道王爻地理学得很好的。公寓窄溜溜的户型，就像酒店房间。“你们那人都买医疗保险了没？”她问。“都有社保啊。”“社保和商业医保不同，社保很低，商业医保是另外的补充，还有人身险，年轻人最需要这个。”“嗯，可以，我给老大说下这事。”王爻说完，坐到她旁边，顺势把她搂过来，吻住她，一气呵成。“哎哟”她的舌头被王爻咬疼了，王爻要深入，她一把推开王爻，“今天真不行，身上不方便。”王爻郁闷着躺过去装睡。她起身去洗澡。王爻看见枕头旁边有本小说，拿过来翻了翻，女人们喜欢的言情小说。
　　“王爻，帮我拿下香皂。”如花把浴室玻璃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来叫他，她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发丝后露出一点点肩膀。“这……”王爻迟疑了一下，按她说的地方找到香皂，侧着身斜伸进去，在尊重女士这一点上，他确实很绅士。门又关了，他注意观察，那玻璃门是有锁的，但并没有听到她关锁，他坐回原处，听着里面的水声，心里开始翻腾：“她让我帮递东西，又不上锁，这是第一步吧？”
　　体内的波涛震荡加上自我鼓舞，他终于走过去，敲门，里面水声小了点。他声音很小，“我也想一起洗。”他尝试，如果里面断然拒绝，他就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