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爻上舞蹈课也很开心，新来了个女生，从后面看，像极了西班牙跳舞女郎的后背，真美。热身时，王爻鼓足胆量招呼她：“你才来？”“嗯嗯，你练多久了？”“半个月了。”“哦。”教练拍手叫上课。“咋办呢？直接要电话？太……”王爻不敢，也不喜欢这样猴急。中场休息，他去包里拿了张名片给她，“项目总监……你是总监？”“嗯。”先让女孩崇拜下，然后再换电话号码嘛。“我男朋友跟你的工作有点像。”
　　“哦，那……挺好的。”
　　他发短信问岳鸢：“你跳舞不？”“啥子舞？”“拉丁，我们一起练嘛，你身材好，很适合啊。”“还是算了嘛，我搞不懂那个，我这老胳膊老腿也经不起那折腾。”“你哪里老了嘛？”“呵呵，真不行。我这身板受不了。”
　　岳鸢不来，王爻另找。穿红裙子的女生基础不错，王爻跟她搭过手，她的库克拉卡很标准。
　　下课，王爻出来，新来那女生在门口，王爻再次努力，“一起走？我叫车。”“我男友来接我。”
　　绿新调查结果来了，说是一部分问卷，父母不在，学生自己填的，号码有可能填错或者学生乱填，这部分统计好让班主任再次下发；还有一部分是整理时出错了，马上重新制表。
　　好吧，先就按这个办法解决，老马提醒王爻要全程跟进，王爻又提醒小钱要跟进好。
　　其他人都准点下班了，王爻继续加班对号码，到吃饭的时间也都停不下来，项目小组里除了小钱在下面，还有两个新手，都是推一下动一下下班准点就闪的主儿，王爻怄气不过，干脆自己弄。脖子和肩发麻了，他起来走了两圈，一边打开QQ，聊聊放松下。
　　“如花”在，做保险的。听王爻说是运营商的外部团队时，她一下子热乎起来，“你们公司有多少人啊？”王爻知道她开始操持她的保险业务了，“我们这人不多……三十来个吧，但是……运营商人多，可以帮你问问。”“好啊。”她很兴奋，接着问：“这么晚还加班？”“嗯，命苦。”“吃饭没？”王爻开玩笑说：“还没呢，等你送晚饭来。”本就随口一说，她居然当真，“好啊，要吃什么？我给你送来。”王爻有点惊讶，半信半疑地回她：“真的？方便的就行。”“方便面？哪能吃那个。”她还挺幽默。“那送啥呢？烤鸭？”王爻继续逗她。“哪有啊，现在只有麦当劳的快餐了。”“好吧，就麦当劳。”虽然不健康，偶尔吃吃也行，“全家福？”“好。”王爻平常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也鄙视吃这些垃圾食品的人，但有美女送晚餐，像日韩剧里美女给帅哥送餐的场景，暂时就不管垃圾不垃圾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走掉，“她会不会来哦？多半不会来吧。”“或者，她会不会叫个送外卖的？也没啥，要真不来也无所谓，这些套路都习惯了。”王爻一边码字一边想。
　　等了快三十分钟的时候，楼下门铃响了，“啊！真的来了？！”王爻的小心脏咚咚加速了，“进来的人不要太恐龙就行！不会是个男的吧？”他鼓了鼓勇气，撩了撩头发，打开门，一个眼镜女提着个大塑料口袋站在门口，高颧骨、皮肤偏黑，三十左右，像个乡村女教师。她一一取出汉堡、炸鸡腿、饮料，饥饿让它们显得特别香，王爻不客气了，边吃边打量她，一边跟她说着话，她不高，但还算匀称。她四处参观着楼下办公室，一边问：“楼上还有人吗？”“有一个，也在加班。”正说间，张洋在上面探头往下看，不知是听到说话还是闻到炸鸡香味了。看见有人张望，她脸一红，说：“我还要走个地方，不陪你了，你慢慢吃。”王爻送她出去，回来继续。张洋下楼来，“要吗？”王爻把薯条递过去，“谢了，我刚刚吃了的。”他那笑不晓得是羡慕还是洗刷，“王哥，你可以啊，美女送餐。”
　　这一出加班送炸鸡的活剧上演后，公司里开始飞扬着张洋的单口相声：“爻哥，哥！没看出来啊，有魅力啊！加班还有美女专程送吃的。”大伙儿都嬉笑，王爻忍住不笑。他继续：“真的，我听到有人说话，我才瞄了眼，就看到老王在那啃鸡腿，旁边站个美女。我就只有旁边饿起。”小齐打趣：“看到美女脸没？”“没有，我光顾看炸鸡去了，等突然想起美女时，哦嚯，人家车身走了。”又挥舞手臂喊口号：“要美女，找爻哥！大家以后记到哈。”
　　老马很久没喊王爻一起活动过了，王爻清楚：因为前面几件事，老马对他很不满，今晚，咋的？
　　王爻赶到宾馆时，才发现是吴玲来成都了，旁边是她的女同事杨娟娟，四个人在酒店大厅沙发上坐着聊，老马眉飞色舞地讲笑话暖场，吴玲却不时地偷偷看王爻，他穿了件红色立领的运动型夹克，再加上抹了摩丝向上冲的碎平头，动感十足，他皮肤本来就白，大红衣服把脸衬得更白。老马适时地提议去酒吧，玉林那边很多，老马找了一家不算太吵的，旁边不远就是张靓颖参加超女赛前驻唱过的酒吧。听歌、玩骰子，输了的罚酒，吴玲玩得很嗨。王爻不是太喜欢玩这，玩久了脑壳晕。他上完洗手间回来，躲到清净点的角落听歌，远远地看着他们仨埋着头还在兴高采烈地摇骰子，也时不时地抬头看下歌手。
　　一位女歌手唱老歌，《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老马站起来打口哨，有人大声叫sherry，王爻跟着喊。sherry在射灯下手搭凉棚避着光问：“那边的朋友是谁？我看不见。”吴玲顺着声音望向王爻这边，王爻不好意思再出声了。
　　王爻打着哈欠，等到他们三个散场，王爻心里猜想着还会不会有其它节目？老马试探性地问吴玲：“还要不要再去宵夜？”“不了。”吴玲现出疲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开会。”既然她这么说，那正好，各回各家。送完她俩出来，老马好像有点失落，王爻也没精神去猜。
　　吴玲负责的健康上网项目也启动了，可能是她比较支持，她们下面中小学校回收的问卷，有效率高得多，没出现绑不上号的情况，但学生家庭的开通总量不高，当地宽带上网基数小是重要原因。
　　老马把吴玲的QQ号给王爻，一边怪笑着说：“空了你跟她多交流。”“他干嘛不自己交流？让我施美男计？”王爻心里疑惑。
　　他开始在QQ上叫玲姐，感谢她的支持，每天没话找话说，但都是谈工作，玲姐话不多，也总是客客气气的，王爻说话注意用词，不敢太随便。
　　舞蹈课下课，王爻和阿雄一块出来，几个小女孩拿着莲花河灯走过，旁边一个大姐用竹竿挑了好多，招呼王爻买，他才想起今天是重阳节。阿雄是香港一家大公司成都公司的高管，他买了两个，招呼王爻一起下到河边老码头，许完愿，放河灯下水，轻轻划动，看它慢慢飘远，河中心、河对面远远近近星星点点，一对情侣手拉手从梯子上下来。
　　王爻看看自己和阿雄，两个男人放河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