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古时离奇案现今饭后茶 / 不守本分 陷入烟花 迷花之梦蝶 采蕊

不守本分 陷入烟花 迷花之梦蝶 采蕊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清康熙年间,北直隶王家湾有一人名叫王德,靠着在县衙内做书吏为生,娶妻余大姐。余大姐颇有几分姿色又是个轻薄之人,喜好饮酒作乐,经常借着酒意撩拨男人。她家有个邻居杨二郎,整日晃荡却也年少风流,没多久余大姐和杨二郎就混在一起。王德常年在衙门忙差事,十天半月不回家都是常事,余大姐和二郎一个干柴一个烈火整日纠缠在一起,除了王德外没有人不知道这二人的苟且事。后来王德在衙门里渐渐混出了头,再不用日日都往衙门跑,时不时就能在家里歇几天,他这才渐渐觉察到余大姐和杨二郎不清不楚。一日王德对余大姐说道:“咱们辛苦了半辈子,有口安稳饭吃,一定要体体面面别被人笑话才好。”余大姐心里发慌,硬着头皮说:“我有什么可让别人笑话的?”王德也不看她,自顾自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街坊邻居这么多眼睛天天看着,你做的事外边哪一个不知道,还骗我做什么。你今后还是仔细些吧。”余大姐被王德掀了老底,支支吾吾辩解半天,心里却想“我与二郎情同夫妻,一刻也离不开。现今被丈夫发现此事,以后必然时时防备,恐怕再难见到二郎。不如卷了家里钱财,同二郎跑去他州外府,自由自在的快活,岂不是好!”
  一日大姐趁王德出门便找到杨二郎密商此事。二郎一听喜上眉梢,“大姐要是愿意和我一起走我自然高兴,以后就可日日缠绵一起。只是到了外面没钱也活不下去。”余大姐说:“走的时候我把家里金银细软一并卷走,到了外面先安下身来再慢慢寻些活计也就是了。”二郎听了连连称是,余大姐还嘱他“我瞅着机会就来约你出走,你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王德办完公差回到家中,连着几日看妻子都是神情恍惚、魂不守舍,他悄悄问了邻居,知道走的这几天这奸夫淫妇又凑到一起。王德怒极,指着余大姐骂道:“再让我看到杨二郎这混蛋,你看我不把他砍成两段!”此后王德日日守在家中也不去县衙,余大姐没了机会见情郎,整天郁郁寡欢如痴如呆。这一日余大姐在家实在烦闷就约了几个临舍女眷去庙里烧香,王德知道这女人不长进,不应该让她出去,可是看她连日来神情恍惚,怕真的生出病来,就同意她出去散散心。
  且说胜华门外住着一浪荡子名叫毕义,他生性专门喜好勾引良家妇女,而且和余大姐还是表亲,两人之前就有些意思,只是未曾得手,这件事也让毕义一直耿耿于怀。一天他在门前闲立,看见几乘女轿经过门前,他探头探脑往轿子里看去,竟然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余大姐。轿子上挂着香烛,他知道这些女眷是去庙里进香,还有些木盒,是进香后游耍吃酒的食盒。毕义有心现在就追上去和余大姐闲逛一番,可是想到现在去也只是饱饱眼福,旁边还有其他人在,自己捞不到什么实惠,不如等余大姐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拦下她,请他进屋吃喝,余大姐平日就好酒贪杯,到时候趁着酒兴撩拨她,哪有不得手的。
  余大姐和女伴在庙里烧过了香,一行人拿着食盒在野地里吃喝起来。这些女眷大都不会饮酒,知道余大姐平日里酒量就好,纷纷劝她多喝。余大姐来者不拒,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不多时就把带来的酒喝了个精光,余大姐虽说有些酒量,此时也醉了七八分,直到天色将晚,众人才上轿往家里走。轿子路过毕义家门前,毕义看到急忙出来在余大姐轿前施礼道:“这是小人家下,想必大姐途中口渴了,不如到家里喝杯茶再走吧。”余大姐醉眼朦胧看见是自己表亲毕义,以前还曾调过情,急忙叫停轿子走了出来与毕义施了万福。毕义笑容满面道:“许久没见了,请大姐进屋坐一坐吧。”余大姐带着酒意,踉踉跄跄的跟毕义进了门。别家女眷晓得余大姐有亲眷留住,各自先去了。
  余大姐一进屋就看见满桌酒菜,毕义凑在一边淫笑道:“大姐难得经过我家,一杯薄酒聊表寸心。”她本来就醉了七八分,毕义在一旁又使劲浑身解数不停劝酒。不多时余大姐酒力发作,只见她双眼迷离,主动冲着毕义使眼色,说些风流话,毕义等的就是这一刻岂会放过,没多久二人就滚到了床上。二人战到间深之处,余大姐嘴里哼哼的道:“二郎,我亲亲的肉,我诚心对你,一心只想和你长相厮守。我家男人橡根木头,哪有二郎这般招人喜欢。”原来这余大姐今日饮酒太多,此时又是忘乎所以,平日里心心念念的都是杨二郎,此时竟错把毕义当成了杨二郎。毕义知道余大姐早就和杨二郎混在了一起,此时见这女人心里想着的还是二郎,心想我不如将计就计。于是毕义就学者杨二郎说道:“咱们怎么才能长相厮守啊?”余大姐道:“我前几日不是和你说过,找个机会带着家里钱财,我们去别处快活。一直没合适机会,不过几日后冬至那天家里那个天杀的要去县衙忙公事,到时我们趁机走了。”毕义继续问道:“被人发现走不了怎么办?”二姐迷迷糊糊道:“你提前找好船,到了那天你等天黑再过来,在屋外拍手为号,我带着家里钱财和你一起双宿双飞。”半天后二人云收雨散,毕义把迷迷糊糊的大姐送到轿上回家。毕义本就是各无赖之人,今日意外知晓余大姐的打算,心想不如干脆将错就错,冒充杨二郎把余大姐带到外面,到时候不仅能日日享用这余大姐,还能从她身上弄些钱财,岂不是一举两得。毕义越想越得意,第二天就雇好船只,只等约定的冬至那天见机行事。
  余大姐回到家后,次日一整天都是迷迷糊糊,酒劲还未散去。昨日之事犹如梦里,只是依稀觉得和杨二郎定好冬至日一起私奔。到了冬至这天夜里,刚到二更天余大姐就听见门外有人拍手,大姐急忙走出屋子看见暗地里有一人正在拍手,她心想定是二郎来了。她急忙回屋拿着早就收拾好的一包裹金银首饰出来,怕邻居发现也没敢打个灯笼,暗中同那人一起上了船。一上船那人就把船划得飞快,大姐忙了一天,加上刚才又惊又慌,上船刚一安稳就两眼皮打架,不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船已经开出百十里路到了临清,余大姐睁眼一看吓得不清,船上人怎么不是杨二郎而是这毕义。大姐慌忙道:“怎么是你?”毕义笑嘻嘻凑得大姐身边,“大姐前些日子去庙里进香归来途中,在我家里小酌,承蒙大姐不弃与我欢好。当时是你亲口约我一起远走高飞的,怎么还这么吃惊?”余大姐呆了半天,才想起来前几日酒后和毕义睡在一起,想必是当时酒醉,错把毕义当成了杨二郎才相约冬至这天一起私奔。余大姐懊悔不已,可事已至此,自己一个女人又能如何,只能先随着这毕义了。大姐问道:“如今我们去哪里才好?”毕义道:“我在临清有个朋友,让他帮忙找个住处,我们日夜守在一起岂不快活?”
  再说这王德,他忙完了衙门里的差事赶回家中,进门后不见一个人影,家里金银钱财都被搬了一空。心里骂道:“这必是淫妇和人跑了。”找到邻居询问,邻居都说昨天半天还见到大姐,一个晚上就不见了人。有人支支吾吾的让王德想想是不是和什么相熟的人走了。王德怒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这贱人必是在杨二郎家里。”邻居不说话只是纷纷点头。王德对着众人说道:“小人家里丑事也不瞒各位,今日之事和杨二郎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就去杨家,杨二郎要是不把人交出来,少不了要经官,到时只求大家为我做个见证。”
  王德领着众人径直赶到杨二郎家里,恰好碰见他要出门,王德冲到他身前一把抓住衣领,恶狠狠说道:“你把我家大姐藏在哪里,趁早交出来。”杨二郎虽没做过这事却实实在在和余大姐有此打算,慌忙中结结巴巴答道:“我从未做过此事,别来诬陷我。”王德道:“街坊四邻哪个不知道你和我妻那点丑事,还敢耍赖,你和我去县衙打官司,看你到底交不交人!”杨二郎也不服气,“我好端端呆在家中,你妻不见了就说是我拐走,哪有这样道理,打官司就打官司,我还怕了你。”王德哪会听他分辨,拉着杨二郎连同众邻居一同赶到县衙。
  王德在县衙办差多年,熟人颇多,县令见是他来打官司就当即升堂。县令审问杨二郎,杨二郎只说此事和自己毫无关系,是被人冤枉。众邻居纷纷为王德作证,县令叫衙役加上刑法,杨二郎挺刑不过把平日里和余大姐通奸之事都交代出来。县令问道:“既然奸情是真,人必然是被你拐跑了?”杨二郎辩解道:“平日是有奸情,但余大姐出走自己实不知情,确和自己无关啊!”县令唤王德和邻居上前问道:“余大姐还有别的减肥吗?”王德赶紧答:“并无别人,只有一个杨二郎。”王德邻居也跪在地上说道:“我们这些邻居就知道余大姐和杨二郎相好,没见过其它人。”县令大怒,下令给杨二郎上夹棍,非要从他嘴里交待出事情。杨二郎看见又要上刑,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小人确实冤枉啊,平日里是和余大姐商量过一起逃走,可一直没有机会也从未做过,这次余大姐出走确实和小的无关啊!”县令冷笑道:“既然商量过必然知情,你无非是把余大姐藏起来背地里去奸宿。我把你收在牢里,五日一审,不怕你不招!”
  此后杨二郎就被押在大牢里,隔三岔五就被拎出来拷打审问,杨二郎只说有奸情是真却和余大姐出逃无关,只是这几天一顿板子让杨二郎生不如死。后来他实在受不了这罪,托人在上司衙门告了县令和王德造谣诬陷,不过王德妻子确实跑了,而他自己又招供确实和余大姐有奸情,上司衙门也不理会他。有可怜他的人劝他贴出告示悬赏找出余大姐,可是看到告示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肯定是杨二郎把余大姐藏了起来,没谁觉得他是被冤枉了。
  再说毕义领着余大姐到了临清租下间房子,二人每日饮酒行乐过了两个多月。余大姐跟着毕义,心里却一直想着心爱的二郎,想到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不免唉声叹息,萎靡不振。这毕义也渐渐有点腻烦余大姐,他本就是各浪荡子,怎么会真心和余大姐过日子。毕义心想:“现在每日吃喝用的都是余大姐从家里偷出来的,这些钱早晚有用完的一天,我又不会什么营生,以后怎么办?这女人毕竟是别人妻小,总留在身边早晚也是麻烦。不如找个人卖了她,这余大姐模样不错,怎么也值百十两银子。”没几天毕义打听到附近渡口有个老鸨魏妈妈,家里养了不少粉头,现在正要买女人。找了各机会毕义将魏妈妈请到家里,对余大姐说是自己远方亲戚。魏妈妈看过了余大姐,背地里给了毕义八十两银子。次日毕义对余大姐说道:“魏妈妈是我在本地亲戚,咱们刚来这里也要和她多走动走动,以后也好有个照应。魏妈妈昨日来看咱们,今天你也去她家拜访才是。”
  余大姐在这家里早就呆的烦了,巴不得出去转转。毕义雇了一乘小轿把余大姐送达魏妈妈这里,刚进门余大姐就看见满屋子的粉头,心想这魏妈妈原来是开妓院的。喝了一杯茶,大姐起身告别,魏妈妈笑道:“你还要到那里去?”余大姐回道:“回家去。”魏妈妈笑道:“你哪还有什么家?你已经是这里的人了。”余大姐大吃一惊道:“此话怎么讲?”魏妈妈道:“毕义得了我八十两银子,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余大姐道:“等我去和那个天杀的说个明白!”魏妈妈道:“此时他早不知跑哪去了,你去哪里找他?”余大姐知道被毕义骗了,大哭了一场。魏妈妈黑着脸就要打,众粉头装模做样的劝住。余大姐本来就是不立贞节牌坊的,到了此时无可奈何,只得和光同尘,妓院安身罢了。
  余大姐被骗进妓院已经三年,这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嫖宿饮酒,客人一进门看见余大姐就是一愣,看了半天也不说话。余大姐看着来人也觉得面熟,先开口道:“客官家住何处?”那人道:“我叫姚汉,家住王家湾。”听到王家湾,余大姐不禁潸然泪下,一边哭一边说道:“客人既是住在王家湾,可知在县衙里当差的王德?”姚汉道:“当然知道,我和他还是邻居,他妻前几年不见了,我刚才看你相貌和王大嫂相似,莫非你就是?”余大姐潸然道:“我正是余大姐啊,前些年被歹人拐骗到这里的,刚才你一进来我看你似乎相识,一时没想起来,没想到竟是前街的姚大哥。”两人坐下又说了半天,姚汉说了杨二郎现在还被关在大牢受尽苦头,余大姐听了又哭了半天。最后余大姐请姚汉回到王家湾把自己处境告诉王德,请他快点来救自己。姚汉也不推辞,拍着胸脯说道:“我与王大哥是老邻居,自然会帮忙,而且你一回去杨二郎就能得个清白,我也能得笔赏钱,你就安心等在这里,不用几日自会得救。”
  这姚汉还真是个热心人,一到王家湾连家都没回就找到王德,把余大姐在临清的事仔细说了一遍。王德听完愣了半天,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就领着姚汉到了县衙,让姚汉把余大姐的事又说了一遍。县令听完后,当即派人捉来了毕义,毕义到了大堂颤颤巍巍,也没动刑就招了拐跑余大姐并卖进妓院的事。随后县令让王德领着姚汉和一众公差连夜到临清救出余大姐,同时把魏妈妈也抓了回来。
  次日一早,此案所涉之人都跪在大堂下。县令先问余大姐,余大姐将毕义如何骗她到临清,如何把她卖进妓院一一说了。又唤魏妈妈问道:“你如何买了良家之妇?”魏妈妈道:“小妇人只是个开妓院的,毕义说自己妻子愿卖,小妇人见了是本夫做主的才买了余大姐,怎么知道他是拐来的?”县令拍桌怒道:“这毕义实在可恶!既拐了余大姐去奸宿,又卖了她的身子,又吞了他的资财,怎会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人!”喝叫衙役重打。毕义急忙辩解道:“把她卖进妓院,是小人不是,甘受刑罚罪。至于拐她走,是她自愿和我走的,并不是我拐骗。”县令问余大姐:“你当时为何跟他走?不说实话今天也免不了一顿打!”余大姐只得把毕义错当成杨二郎的事,一一招了。县令笑道:“怪不得你丈夫王德要高杨二郎,杨二郎虽然坐了几年冤狱,王德也不算诬告。县令命把毕义打了四十大板,充军发配,家中财物变卖还给王德。魏妈妈买良,确不知情,这几年从余大姐身上赚的钱就当是余大姐的赎身钱。杨二郎先有奸情,后虽未拐跑余大姐,也当堂打了二十板子才放回家。县令判完,将余大姐发与原夫王德领走。王德道:“小人妻子背着小人逃走了几年,又落在妓院里,小人还要这荡妇做甚么!情愿休了,让她另嫁个个人罢。”县令道:“这个由你。先领她回去,再自寻人嫁了她。
  
  杨二郎回到家里,心里愤愤不平道:“别人拐走你老婆,冤枉我坐牢又挨打,怎么能善罢甘休。”他告诉邻里,要与王德不死不休。王德也有些心怯,求邻里调解。邻里对王德说道:“二郎确实受了冤枉,你本就要休了余大姐,不如就给了杨二郎,消解两家冤仇。”王德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余大姐他也不会再要,就答应了。杨二郎听说这事,正中下怀,笑道:“真要能把余大姐给我,再坐几年牢也心甘情愿。”王德把这事禀明县令,县令知道杨二郎此次确实受了不少冤屈,便准了余大姐嫁给杨二郎。余大姐称心象意,嫁给了心心念念的杨二郎,她因为吃过了这些苦,也收心学好,和杨二郎本分的过日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