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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逆梦行 / 第四章 受困

第四章 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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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燃被一阵声响惊醒了,他看了看窗外,厚厚的积雪已经把列车给围了起来,整部东方快车都无法再前进一厘米。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如果他没听错,应该是从隔壁包厢传来的声音,而隔壁就是雷切特的包厢!
  “好戏上演了!”孟子燃有些兴奋又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原著他扮演的波洛应该会看包厢外面的情况,所以孟子燃把包厢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等着列车员皮埃尔过去敲门。
  但奇怪的是,走廊上空无一人,原本坐在列车员专座的皮埃尔也不见了踪影。
  “奇怪,皮埃尔呢?”孟子燃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又关上了门坐回床上。
  “刚刚那阵声响又不像惨叫,反而像重物倒地的声音。”孟子燃摸着下巴,很想敲开隔壁包厢的门,但他知道,这时候应该会有一堆人在那里。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孟子燃却有点奇怪,小说中这时候应该是一名穿着鲜红的和服式睡衣的女人经过,但是这个脚步声却是重重的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
  等这个脚步声经过孟子燃的门口后,他慢慢打开门打算看是谁,结果走廊上依旧是空荡荡的,完全看不出有人经过的痕迹。
  孟子燃这时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赶紧把门锁上坐回床上,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沿着他的脊骨爬了上来,使他打了个冷颤。
  “一定只是一点小小的误差。”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现在整个空间是真的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看着漆黑的窗外,孟子燃担心会不会有人突然破窗而入。
  人在自己陌生的环境就会显得特别无助,对一切都会变得小心翼翼,一开始孟子燃只是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他熟读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心大的他毫无畏惧。
  现在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不受控的场面让他感到十分孤立无援。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寂然无声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不知道是谁按响了包厢里的呼叫列车员。
  孟子燃本以为这时候皮埃尔就会回来去应门,但是这铃声连续响了几次都没有人去应答,随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回事?”列车员在这种车厢的工作就是及时服务每一个乘客,但是皮埃尔竟然这么久都不见踪影,孟子燃从外套中搜寻出属于波洛的怀表,现在是凌晨的一点三十分,按正常剧情走向那班复仇者们应该准备着动手了。
  可孟子燃把脑袋贴在墙上想听隔壁的动静却还是万籁俱寂,只有他加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雪都已经停了,无聊的等待让困意侵袭,他把被子蜷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隔着玻璃与窗帘照射进来,列车依旧停着。
  孟子燃擦了擦惺忪的睡眼,拉开窗帘发现雪堆已经将四周包裹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外面人的嘈杂声慢慢蔓延开来,终于不再像凌晨时的寂静。
  孟子燃舒了一口气,希望能按本来的剧情继续下去。
  待他整理好仪表出了包厢,就听见餐车那边一阵诉苦声。
  “昨夜列车就被这大雪困停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说话的是声音尖锐的赫伯德女士。
  德本汉小姐附和道:“是啊,最奇怪的就是我凌晨不知按了多少下铃列车员都没来。”
  原来按铃的是她,可他们不应该都聚集在赫伯德的房间准备杀死雷切特吗?皮埃尔呢?
  一系列的疑问涌上了孟子燃心头。
  孟子燃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看有谁在餐车,布克还没来,那个长得丑的贵妇人和她的女仆也没来,接下来最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雷切特正从走廊上慢慢走来餐车,看他气色竟比昨天还要红润。
  看着雷切特正向他走过来,孟子燃内心是如同遭受电击一般狂跳不已,但表面还要装出一幅笑脸,不可能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还没死?”吧。
  “波洛先生,昨晚睡得还好吗?”雷切特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去,边向孟子燃问道。
  孟子燃特别想说:“托你的福压根没睡好。”
  “昨晚十分宁静,让我睡得特别舒服。”孟子燃也坐在他的对面。
  “这场雪恐怕会困住我们很久一段时间。”雷切特的秘书麦昆这时走了过来,对我们说道。
  孟子燃发现麦昆看雷切特的眼神都变了,变得不太友善。昨天还是一幅唯命是从的模样,今天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
  “看来凌晨的刺杀失败了。”虽然孟子燃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既然雷切特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那就一定不是小说的剧情了。
  雷切特安排麦昆准备两份早餐,然后又对孟子燃说道:“昨晚你听见了什么异响吗?”
  孟子燃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昨晚除了按铃声好像并没有什么声响了。
  “除了那刺耳的铃声将我吵醒,我没有听到其他声音,真是死一般的寂静啊。”刚刚说完孟子燃才想到那个属于皮鞋的脚步声,以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声音主人。
  雷切特正低着头喝咖啡,听孟子燃这么一说向上抬一眼看他,泯了一口咖啡说道:“我每晚都会喝一点缬草镇定剂,所以都是一觉睡到早上什么都没听到。”
  昨晚你那杯东西不应该被下了安眠药吗,肯定睡得死死的,孟子燃心想。
  谈了一会儿,孟子燃竟然奇怪他对昨天两封威胁信闭口不谈,他不会认为波洛真的这么强看一眼信就可以破解出来吧。
  见到所有乘客都渐渐到齐了,布克正从另一头车厢进入餐车,孟子燃向雷切特打了招呼便去了布克那边坐下。
  布克旁边还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矮小老人,布克向孟子燃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希腊的康斯坦丁医生。”
  孟子燃对他礼貌的笑了笑,两人握手,孟子燃正准备自我介绍,康斯坦丁就先开口了
  “大名鼎鼎的波洛侦探,我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了。”
  三人寒暄了几句,孟子燃就开始说正题了。
  “布克啊,皮埃尔他在你那个车厢吗?”孟子燃问。
  “没有啊,我一直以为他在你那个车厢。”“我从昨晚就没见到皮埃尔了。”
  布克环顾四周,“他是列车员不应该离开乘客这么久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孟子燃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站起来看了车厢的人,雷切特的男仆也出现在了车厢里,是一位半百秃顶的老绅士。
  现在整个小说的主要角色都聚在了这个餐车,连本不应该出现的雷切特都安然无恙的坐着喝咖啡,可最应该出现的皮埃尔却不见人影。
  “刚刚听到麦昆先生说这场雪也许会把我们困个几天,是真的吗?”孟子燃问布克。
  “如果接下来不下雪,铲雪车来得及时,可能明天我们就能继续出发了。”布克看着窗外说。
  “也就是说,继续下雪,车站的人没及时来我们就会被困个几天?”
  布克点点头。
  大家都享受过早茶后,又开始聚在一起讨论外面的雪景。
  “我的女儿原来说,这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一条线路了。我正好可以乘这趟车直达巴黎。可是现在,我们有可能日复一日地待在这儿。”她哀切地说,“而且,后天我的船就要启航。现在我还指望能赶上它吗?唉,甚至连打个电报退船票都不可能。叫人气得实在不想谈这个了。”赫伯德女士的声音又是多么容易辨认出来,她们一群女士都在哀声怨气地抱怨着这些雪把行程给耽误了。
  这时候阿巴斯诺特上校走了过来,用法语对布克说道:“您就是这条线路的董事吧。”
  布克连忙用餐巾擦了擦嘴,向他点头。“是的,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接下来他们两个就用法语交谈了起来,虽然是法语,但孟子燃竟然每一句都能听得懂,
  “要是在现实也能精通各国语言就好了。”孟子燃想。
  这一切都和小说里的原本剧情差不多,只是人物稍微有点不同。
  而且除了乘客以外,连一名服务员都没见到,不是应该有厨师站在餐车的吗?
  孟子燃拍了拍布克的肩膀,示意他把头靠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布克表情凝重,点了点头,他就让阿巴斯诺特上校与康斯坦丁医生坐下来,孟子燃又把刚刚说的重复了一遍。
  四个男人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在别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餐车。
  “真的吗?波洛先生。”在离开餐车后阿巴斯诺特上校小声的问。
  “你们就没发现整部列车只剩下这十几个人了吗?”孟子燃说。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思考起来,“的确从昨晚开始就安静得不像话。”康斯坦丁说。
  “今天连其他工作人员都没有看见,实在是太奇怪了。”
  四人就这样从走廊一直向前走,经过包厢时,孟子燃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的房门竟然被打开了。他对身后三人做了不要出声的手势,他垫着脚走过去,慢慢打开门。
  出现在他眼里的一幕让他差点吐出来,一具被割了喉的尸体平躺在他包厢的地板上,血喷溅到脸与衣服一身都是,脸上更是一片鲜红看不清本来面貌。孟子燃哪里看过真正的死尸,原来只在电视上看过扮演的死尸,跟这样近距离亲眼看到一具尸体的感觉完全不同,十分恶心和恐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赶紧弯着腰捂着口离开了门口。
  后面三人一看他这副模样赶紧也凑了过去,见到房间内如此恶心的场景,布克显然也是没有做好准备,被吓得连退几步。
  康斯坦丁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只是皱了皱眉,就从口袋掏出白手套带上,准备检查尸体。
  阿巴斯诺特上校则是瞪大了双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谁也没看到他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
  孟子燃那阵恶心感消散以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这么冷的天气他都被惊出了冷汗。
  “这究竟还是不是梦?”孟子燃真的被如此真实的画面吓到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真的,随着血腥味的扩散他才意识到的的确确有一具尸体躺在他面前。
  众人都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布克拿出一块手帕捂着口鼻说道:“康斯坦丁,看得出他是谁吗?”
  康斯坦丁正在检查伤口,不过从那绿色的列车员制服来看应该就是一直消失的皮埃尔了。
  “割喉的伤口很深,而且还面目全非了,不能准确的判断他是谁,不过你们应该心里都清楚他是谁吧。”
  康斯坦丁叹了一口气说道。
  的确,深绿色的列车员制服和这个身材应该就是皮埃尔本人了,只是孟子燃不清楚一个列车员为什么会惨死在自己的包厢内。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呢?”孟子燃突然问道。
  康斯坦丁停下检查尸体的动作,看了看表。“尸僵的程度可以推断出大概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但准确的时间我就要进行精确检查才知道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孟子燃的想象,他知道会死人,但却死了不应该死的人,凌晨那段时间不正是小说中13个人对雷切特进行复仇的时刻吗?怎么皮埃尔突然消失还莫名其妙的死去?
  这一切疑问都环绕在孟子燃心头,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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