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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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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孟子燃从未觉得如此困过,眼皮像负担了十万斤的重量压下来,他丝毫没有管正在吵闹的舍友们,躺在床上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此刻的孟子燃就像漂浮在一个云层中,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这应该是做梦吧这么舒服,他闭着眼想到。突然一个浑厚又充满磁性的男声贯入他耳中,“欢迎来到墨菲斯的小世界。”孟子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睁开眼,按照他的理解,做梦一般是像看电影般,自己是个第一人称的观众,一旦睁开眼就会醒来,可这次他睁开眼以后发现自己真的漂浮在一个粉白色的云朵上,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别担心,朋友。这一切都是安全的。”从虚空中又传来那阵声音。
  孟子燃坐在云上,四周围望了望,却只看见周围都只有浮云,根本不知道这声音是哪里发出来的。孟子燃刚想问三要素时,那阵声音又出现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朋友。”
  “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你就回答啊!”孟子燃叫道。
  “这里是墨菲斯的小世界,朋友。”
  “我也知道,你第一句就说了,我想问‘墨菲斯的小世界’是个什么地方?”
  “准确的来说,就是你的梦里,朋友。”
  “早说嘛。”孟子燃知道是梦以后,就一掐自己想醒过来,结果只听见他的惨叫声响彻了这个空间。
  那个声音这次带着笑意响起:“朋友,你在干什么?”
  孟子燃咧着嘴揉着被捏疼的地方,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梦吗?怎么我醒不来?”
  “这里是梦,也不是一般的梦,朋友。”那声音忽远忽近,有时像在耳边低吟又像在远方传来。
  孟子燃发现自己不会掉下云之后,就开始思考起来。现在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无疑是跟今晚看到的那颗彗星有关系,想到那颗彗星所发出的光芒就像直直的向自己冲进来,他怀疑自己脑袋是不是被光照出问题了,才会有现在的幻境。
  “你想得没错,朋友。的确是跟你看的东西有关系。”孟子燃耳边又传来那声音。
  “老哥,你既然能读心,为什么不出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想知道你是谁吧?”孟子燃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孟子燃在想这个声音的主人会怎样现身,可能是虚空一阵波动穿过时空裂缝出现还是从远方踏空而来之类的。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被一拍肩膀,又把他吓得震了一下。
  “朋友,别想了,我不会以你想得到的方式出现。”孟子燃转过头,发现一位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的人站在那,一头白色的短发,白色的长袍,白色的皮肤,白色的瞳色。孟子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人型动物,有点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
  “老哥,你不是得了白化病吧?”要不是这个人的肤色没有其他部分这么白,孟子燃都看不清他的脸。
  白衣人并无理他,说道:“朋友,今天你看到那颗彗星,是一把钥匙。”孟子燃刚想问什么钥匙,就闭嘴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白衣人已经读到了他想说什么。
  “一把能够打开现实世界与这个小世界大门的钥匙,而看到这把钥匙的人全世界只有不到10位。再加上各种原因,目前完整接受钥匙的只有你一个人,朋友。”
  “那我是不是该很骄傲?毕竟我是几十亿中挑一。”孟子燃开始有点沾沾自喜。
  白衣人笑着摇摇头,“能进入墨菲斯的小世界并不算一件好事,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很幸运的一个。”说完,他随手在空中一划,一扇门就凭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比魔术厉害多了!”孟子燃站在门前,被这一手秀的有点惊讶,要是现实中见到这一幕他绝对不信有人能突然变出门来。
  白衣人笑着说:“好了,该是你的时间了。进去吧,朋友。”
  孟子燃一头雾水,“进去做什么?”
  白衣人:“门里面都是另一个小世界,而你进去以后要把你所处的空间事件解决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孟子燃没有任何反应,皱着眉头看着他“能不能不进啊?”。
  白衣人又准备开口,但忽然停住了,等了几秒钟后才开口:“进去就好比一个游戏的副本,你要通关才能离开这个小世界。”
  孟子燃恍然大悟,“这么简单啊,玩游戏谁不会啊!”
  白衣人开口叫道:“你要知道,你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事可能会影响到外面世界的原本轨迹,所以进去之后凡事都要考虑再做。”
  孟子燃耸了耸肩,心想一个游戏而已还能怎么影响。
  “好啦好啦,我现在只想赶紧醒来。”说完,正准备进去又回头问道:“如果通关不了会怎么样?”“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朋友?”
  “切,我玩游戏就没输过。”孟子燃留下一抹自信的笑,踏入了门内,接着整扇门传来一阵闪光,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白衣人摇头叹息道:“如果真的只是个游戏就好了。”然后他也消失在原地。
  穿过门之后,一阵白光闪过,孟子燃下意识闭了一下眼,当睁开眼后他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他现在站在一个带有古典韵味的火车餐车中,因为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告诉他这是一列还在行驶的列车,而车厢内一切摆放都是现代见不到的古典装饰,连餐车座椅都是那种可移动的带有花纹的扶手椅,车厢上的电灯也是那种非常老旧款式,孟子燃根本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电灯,而餐桌上还是摆放着蜡烛。
  他试着触摸周围的东西,发现都是有实感的真实物体,看来不是个VR游戏。火车传来一阵鸣笛声,排气声以及运行中轮轴转动的声音让他不禁疑惑起来,这列火车到底是开往哪里的?难道穿越了?因为现代早就没有这种蒸汽火车在运行了。
  这时,火车正好穿过一个隧道,孟子燃去看玻璃的反射,令他吃惊的是,在玻璃反射中看到的人虽然是自己,但是衣着却变成了一身黑色西装,头戴着一顶灰黑色的礼帽,甚至还多了一撇八字胡。孟子燃对着玻璃观摩着自己,“嗯,还挺帅的。”
  火车穿过了隧道外面景色恢复了光明,孟子燃听到从别的车厢传来人声,还像是许多人聚在一起的声音。他走了过去,就发现另一个车厢中还坐着穿着各异的十几个人。
  “这是在玩cosplay吗?”孟子燃发现每个人都是复古的打扮,而且都是白种人,他以前也就在电视上见过这么多外国人聚在一起。
  “波洛先生,您刚刚跑哪去了,我们正在讨论您呢。”这时候一名头发半花白,穿着灰色西装的矮胖的男人向着孟子燃方向说了一句英语,他那圆圆的脸和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十分滑稽。
  孟子燃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别人,难道是跟自己说话吗?
  “波洛先生,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快来这坐下吧。”那矮胖男人看孟子燃没有动静,又说话了。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孟子燃用英文回答道。
  这时候车厢内十几个人都把视线投到孟子燃方向,孟子燃也是第一次看清他们的脸,最让他注意到的是两名女士,其中一位是很年轻的少妇,穿着很紧身的短小的黑色上装和裙子,白缎子的外套,一顶时髦的小小的黑色无边帽,搭在那流行的、叫人看不惯的角度上。她有一张美丽的、看上去象宝石的脸蛋,灰白色的皮肤,褐色的大眼睛,乌黑发亮的头发。她正在用一只长长的烟嘴吸着烟。双手修过的指甲染成深红。戴着一只镶嵌着绿宝石的白我戒指。在她眉目和音容中,都有着一种卖弄风情的媚态。
  孟子燃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漂亮的外国女人,感觉和沈书颖的甜美充满活力的美不同,是一种散发成熟女性的知性美,让他愣神了一秒钟。
  另一位正好相反,是他从未见过如此难看的老太太,她笔直的坐着,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两手戴满了戒指,每个指甲都涂成深黑色,黑貂皮外套向后推在肩上。一顶小小的、昂贵的黑色无边帽,和下面的那张焦黄的、癞蛤蟆似的脸,极不相配,显得十分难看。
  但随即他发现整个车厢的人都在注视着他,让他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又看了下那个矮胖男人,那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对面的位置,示意让孟子燃坐下。
  孟子燃才慢慢走过去,而且他经过人群时,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有点遮掩有点忌讳。等他坐下时,那个矮胖男人才把头凑过来,说道:“老朋友,今天你怎么有点奇怪?刚刚突然不见了人影去了哪里啊?”
  孟子燃才发现这人说了一大串英文他竟然全部听得懂,虽然自己高中时英语不错,但到了大学都荒废了,还没有达到这个能和外国人自由交流的水平,他想应该是在这个什么小世界所造成的原因。
  “首先现在要弄清自己在哪里,不然都不知道怎么通关。”孟子燃想到。他看到这比他大二三十岁的男人称呼他朋友总感觉有点奇怪,而且第一句叫他波洛先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
  “我们这是在哪?”孟子燃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而且说话还不自觉地变成了英文,就像说中文一样简单。
  那男人又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发烧了?我们昨天才登上这列开往法国的东方列车,你怎么忘记了?”
  孟子燃脑袋中好像穿过一条线索,东方列车?难不成是那部东方列车?
  他又继续问:“你是布克先生吗?”
  果然矮胖男人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这列车上还有第二个布克先生吗?”
  孟子燃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拳头,那他明白了,自己现在肯定是位于阿加莎克里斯蒂所创作的《东方快车谋杀案》里,布克刚刚叫的波洛先生应该是指赫尔克里·波洛,也就是现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而这个布克先生在小说里是波洛的好朋友,也是国际客车的董事。
  “原来是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我都读透剧情了还有什么好玩。”然而孟子燃内心乐开了花,他在大一的时候无聊就把阿加莎的小说基本看了个全,这部最出名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他甚至连细节都能回想起来。
  这个故事大概就是说这座列车上,13名乘客为了复仇所杀死那个罪恶滔天的罪犯,为了混淆大侦探波洛的视线所做出一系列的伪装。
  孟子燃看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立刻问布克:“我们现在已经到哪了?”
  布克掏出了口袋里的怀表,想了想说:“应该快到贝尔格莱德了。”
  按照小说的进程,贝尔格莱德站以后就是会发生案件了,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孟子燃就兴奋得搓了搓手。“接下来就是我大侦探波洛的时刻了。”他摸了摸不属于自己的那八字胡,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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