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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七零后 / 第八章 他是我爹

第八章 他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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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问道:“放着这么多钱你不赚,你是不是傻?”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子成竟然真的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道:“恩!”
  “为什么?”宁宁不解地问道。
  “第一,我不知道你让我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打,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即便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能随便答应你,要知道,男人吐个唾沫是个钉,万一,我办不到,那不成骗你了么?第二,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钱是好东西,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既不是你的小弟,也不是你养的一条狗,随便你扔根骨头,我就去帮你咬人,我不以为这是你对我的尊重,我秦子成做人做事自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分寸,那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栗,我夺人三斗。你既然不是把我当朋友而是选择用钱来砸,那么,我不合适;第三,请你记住,我不会为了钱去出卖自己,可能在你看来小事一桩,或者不值一提,但我做事自有我自己的标准,或许,我会因为自己的坚持也好,换言之,你认为是固执也罢,即便不为大多数人所理解或认可,但我依然会坚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秦子成不卑不亢地答道。
  宁宁不由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刚才如闷葫芦般的秦子成竟能滔滔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而自己却感到有些汗颜。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原本她以为肯定没人会抵挡得住这么多钱的诱惑,会争破头泼出命般地去为她去出气,谁知,却遇到秦子成这么个怪胎,明白无误的告诉她错了,不但错了,而且还错得相当离谱,他不但不为所动,似乎还觉到自尊受到了侮辱,根本就没把这钱放在眼中。
  “你是不是刚毕业?”宁宁气得杏眼圆睁,问道。
  “是啊,怎么了?”秦子成不解地问道。
  “瞅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就知道,你这是读书读傻了吧,你个书呆子!”宁宁鄙夷地蹙眉道。
  “……”
  秦子成的确是刚刚才毕业,对当下社会的现状还不甚了解,但绝非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虽然他爹的收入应该还可以,但他却觉得,靠天、靠地、靠父母,不是男儿所为,有本事自己去闯,没本事的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他不是蜜罐里泡大的,与此恰恰相反的是,在他还是个懵懂少年的时候,就曾凭着自己的汗水赚过一分一毛的血汗钱,虽然赚钱很辛苦,但他在花钱上却从来都不小气,也不吝啬,该花就花,用他娘的话说,“不会过日子,是个败家子!”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是那种死读书、读死书不知变通的书呆子。
  眼前,在面对宁宁这种美色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要想说出个“不”字来,真得很难!
  “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大傻瓜,姑奶奶我还不求人了呢,我自己想办法!”宁宁银牙一咬嘟唇说道,粉脸涨得通红,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要挣脱了束缚奔涌而出一般,看得出,也是个很有个性、很要强的姑娘,她端起了扎啤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似乎在掩饰什么。
  秦子成见她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他也默默地端起了杯子,陪着她喝了起来,不大会儿工夫,杯中见底,宁宁“咚”的一声把空杯重重地礅到桌子上,高声喊道:“小米,打酒来!”
  不大会儿工夫,桌上又上了两大扎啤酒。
  气氛有些沉闷,也略有些尴尬,两人面对面坐着,却都不作声,宁宁眼中原本即将熄灭的小火苗又重新燃起。
  “宁宁……”秦子成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难免有些生疏感,不由有些沉吟。
  “干嘛?”声音虽然仍是清脆但很生硬。
  秦子成说道:“能和我聊聊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花心的男人吗?我想听听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在我听完你说的情况后,我一分钱都不要却能帮你办了也不一定。”
  “咦?”
  宁宁不免无比诧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心说,这人的脑子有毛病吧!要不然怎么会凭着这么多钱不赚,竟然要一分钱不要就可能帮我,他以为自己是谁?
  雷锋么?
  宁宁虽然心中有些犯嘀咕,但在犹豫了一阵儿后,脸色有些矛盾地说道:“那人自己家里有老婆孩子,仗着自己手里有俩臭钱儿,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小三,听说,他最近勾搭上了太平洋夜总会的一个坐の台小姐,我还听说那女的答应为他生儿子…….”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说不下去了。
  秦子成一听,不禁暗自在心中盘算了起来,从年龄上来分析,宁宁既不会是那人的老婆,又不是那花心男人找的的小三,那她又干嘛这么激动呢?从刚才的言谈举止来看,她和那花心男的关系可谓匪浅,莫非是那人的另一个小三,俩人在争风吃醋么?若真如此的话,那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从桌上的纸巾盒中抽了一张递给她,泪眼婆娑,宁宁的眼中多了点异样的东西。
  见她情绪慢慢稳定,秦子成问道:“你和那男人什么关系?方便说么?”
  宁宁嗫喏了半天,问道:“有关系么?”
  秦子成说道:“有关系。但如果你不想说也没事,其实,我这人也没那么八卦,更不想多事,这种事你可以找别人去办,毕竟我不是警察,退一万步讲,这事估计警察都不便插手,毕竟这是个人情感上的私事,外人不好横加干涉的。”
  宁宁又端起了扎啤杯,“咕咚”饮了一大口,用手背随意擦掉了挂在嘴角的啤酒沫,看得出来,此时明显带有三分醉意了。
  低垂着眼帘,含混地说道:“他是我爹。”
  “什么?”秦子成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跌坐到地上。
  “叫那么大声干嘛?有病啊你,吓死宝宝了!”宁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得小心脏噗通乱跳,用手抚着自己曼妙毕现的胸口埋怨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女儿竟要找人打自己的父亲,还给人钱,这事说来还真是少见哦!
  都说闺女是父亲的小棉袄,可她这件小棉袄也太暴力了,她这可不是什么小棉袄,而是活活一个炸药桶啊,卧槽!今儿可真是长了见识了,秦子成原本以为这种桥段估计也就在小说里能编出来,却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也能碰到,还真是大开眼界。
  秦子成顿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理了理头绪,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具体点说说么?”
  宁宁此时脸上的表情非常纠结,说道:“给我支烟!”
  秦子成温言软语地劝道:“算了吧,你又不会抽,何苦找那不痛快,忘了刚才难受那劲儿了?再说了,女孩子抽烟对皮肤不好。”
  不料,宁宁并不领情,反而瞪大了眼睛反驳道:“要你管?那你为什么抽烟,就因为你是男的?”
  “……”
  僵持了一会,宁宁说道:“这个世界对女人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为所欲为,而女人却只能守在家里相夫教子,还得规规矩矩的,不能越雷池半步?”
  “依我看啊,你是光看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女人在家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男人在外面拼死累活得跟三孙子似的,还得赚钱养家,男人容易么?”事关男女大计,秦子成针锋相对。
  “切!女人打扮得那么漂亮为了什么呀,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们这些臭男人。”宁宁忿忿不平地说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我们好像跑偏了,让你说说你爹的事,怎么又扯到男女上头去了。”秦子成提醒道。
  “还不都是让你给气的,把我都气糊涂了!都怨你!”宁宁幽怨的说道,那表情活像一个赌气撒娇的小媳妇,以致于差点让秦子成有些心猿意马,心海中荡起了层层的波澜。
  “……”
  宁宁好像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于暧昧,脸庞有些发烧,翻了他一个白眼。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说道:“其实细说起来,他也挺不容易的,在他三岁那年,我爷爷得了重病,因为没钱看病抓药,不久后就撒手抛下孤儿寡母去世了,是我奶奶咬着牙硬撑着这个家,才把我大姑和他拉扯大。”
  秦子成默默地抽出一支烟,点上。
  宁宁似乎陷入了过往,继续说道:“因为家里没个男人撑门立户,我爹小时候受尽了别人的欺负和侮辱,却也造就了他混不吝的脾性,动不动就会和别人动起手来。”
  “先是他被别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随着他的年纪慢慢长大,渐渐开始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奶奶一边心疼的抹眼泪,一边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爹是她唯一的指望和奔头。但是在那个年月,他上学学不进去,老是和别的孩子打架,而教他的老师又极为势力眼,只要看见他打架,不问缘由,拉过去就是一顿教鞭伺候,就这样,他恨透老师了,别看他年纪小,却是一肚子的鬼主意,他也是淘气,偷摸的往老师家水缸里头扔死耗子,直到有一次刷缸的时候才发现,半夜里扮鬼吓唬他们家孩子,吓得他家孩子都不敢出来上茅房,用干茅草堵老师家烟囱……“
  秦子成静静地坐在一边抽着烟,听宁宁讲她爹小时候的糗事,笑而不语。
  “后来,也不知他从哪捣鼓回来一台报废的军用卡车,给电厂干起了拉废渣煤灰的营生,从此以后,他发了财,成为我们村第一个万元户,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又陆续添了五六台车,成立了车队,专门干土石方活……”
  “打断你一下,你爹叫什么名字?”秦子成问道。
  “他叫孙茂顺,怎么,你认识他?”
  秦子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撸了一把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我不认识,但听我爹说起过孙叔,他老哥俩挺对脾气的。”
  “咦?”宁宁不由脸色一沉,说道:“秦子成,你什么意思嘛,你不帮我出气了呗?”
  秦子成有些为难但无比坚定地说道:“宁宁,你听我说句话,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孙叔即使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一家人说开了不就没事了么,又何必非闹得打打杀杀的,让旁人看了笑话,你说呢?”
  宁宁有些气恼地说道:“你知道什么呀?我姐就是因为他才死的。”
  秦子成闻言不由惊呼道:“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宁叹了口气,说道;“我爹因为是单传,爷爷死得又早,因而他对于香火传承这事看得特别重。可谁知,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先是有了我姐,后来又有了我,可我们两个偏偏又都是女孩,这让他很失望,但却更激发了不生儿子誓不罢休的劲头,铆足了劲头,一心想着生儿子。”
  秦子成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能理解,虽然他现在依旧是孑然一身。
  “仿佛老天爷也和他作对似的,偏偏又赶上计划生育,那年,我娘在生下我不久,还没出月子,就被公社的计生干部拉到公社的卫生所给结了扎,我爹知道后,气得打了公社干部。”
  “你想啊,胳膊哪拧得过大腿,我爹被抓了起来,劳教了三个月,才被放回来。就在他被劳教的时候,我姐生了病,他不在,家里也没个主心骨,我娘手里也没钱,把着我只是哭,也没别的办法,结果,把我姐的病就给耽误了,第四天半夜里,我姐就病死了。”
  “等到我爹被放回来后,他就跑到爷爷的坟头上去,跪在那里三天三夜,三天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谁劝都没用,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在那长跪不起……“
  ”三天后,整个人憔悴的几乎快没了人形,他依然跪着,对着爷爷那长满蒿草的坟头发誓,他孙茂顺不混出个人样,不生出个儿子来誓不为人。”
  “自此以后,他想尽各种门路赚钱,直到那一年,在他几乎耗尽了自己半条命,弄回来了一台车,才算时来运转,真的赚了大钱了。可是,男人有了钱就变坏这话一点不假,我爹就这样,就像着了魔似的,他拿着钱到处找女人给他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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