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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隔壁老王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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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洞穴”的事,时间已来到了十月下旬,心力交瘁的赵子龙又回大饼市陪爸妈了,“独守空房”的王老五就打算在家里安安静静地休息几天,因为魏如瑄去外地玩了,没在小饼镇,另外,他又不敢单独去接刘安妮放学,他怕没有赵子龙在旁边陪着,又会管不住自己想去做人家的“哥哥”。
  故事发展到这,很多人会觉得王老五更应该也更容易和魏如瑄在一起,所以选择放弃刘安妮——这个跟他不可能有结果的女学生是对的,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夏天的时候,是刘安妮“神出鬼没”的,而进入秋季后,魏如瑄的行踪又变得神秘起来,王老五和赵子龙察觉到她的闲暇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多了,看她的朋友圈,经常出现江南名城大浙市的位置标记,通过跟她发消息聊天,才了解到她已经不去文玩市场看店了,因为客户都被她加到了微信上,这些客户还会通过微信给她介绍更多客户,她只需要在朋友圈里发发文玩商品的图片,就可以赚钱了,所以她才变得自由起来。
  不过虽然她的时间变多了,但是她与王老五和赵子龙接触的时间却是有减无增,一是因为这段时间里,两位房东一直忙着房屋出租的事,二是因为她总往外地跑。三个人很久没在一起喝茶了,天气越来越凉,钓鱼也不去了,就连她帮他们租出去两套房子的事,都是通过网络完成的,根本没见着面,总之,曾经打得火热的“三人小组”,看起来像是要跟这个季节的温度一样“凉凉”了。
  令人意外的是,王老五和刘安妮的关系却在这几天变得“热”了起来。
  赵子龙走的第二天下午,王老五跟往常一样,坐在阳台拿着平板电脑看电影,突然一辆马力极强的摩托车停在了楼下,轰鸣声吵得他听不到电影里的人在说什么,就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令人生厌,结果没想到,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的女孩竟然是刘安妮,她摘了头盔跟男孩说了几句话,男孩就发动摩托车走了,刘安妮就往单元门跑,还边跑边擦眼泪,王老五赶紧蹬上鞋出门,刚出门就看到刘安妮的房门关上了,他跑过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刘安妮才把门敞开一条缝说:“有事吗?”
  王老五一脸焦急地问:“你没事吧?我看是有人送你回来的。”
  “对,我同学,我没事。”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
  还没等王老五说完,刘安妮就丢下句“我没事”,又把门关上了。
  虽然王老五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在伤心,她肯定想在不被人打扰的状态下伤心,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只能死缠烂打地骚扰这个伤心的人。
  他一边敲门一边说:“刘安妮,你开门,刘安妮,你把门打开,再不开门我报警了啊!”
  没想到这个当初用来对付赵子龙的方法,对刘安妮一样奏效。
  “有事吗?”躲在门缝后面的刘安妮说话的样子还是有气无力的。
  “有事,我又忘带钥匙了,想在你家等会赵子龙。”
  不知道是王老五的谎言奏效了,还是刘安妮根本就不关心他这套说辞是不是真的,她把门敞开,一句话也没说,就径自去了卫生间。
  王老五进屋后,心神不定地坐在沙发上等刘安妮出来。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卫生间的门还没打开,而且里面也毫无动静,王老五实在坐不住了,就起身又去敲门,刘安妮突然拉开门,低着头躲过王老五就往卧室走。
  情急这下,王老五拉住她的胳膊说:“你还想让我再去敲卧室的门吗?”
  刘安妮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你到底要干吗?”
  王老五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哭了吗?”
  “没有,我刚在洗澡。”
  “用眼泪洗澡吗?”
  “没有,我没事……”刘安妮虽然嘴上还说着逞强的话,但身体却不再逞强,她无力地把脸埋在王老五的胸前哭了起来,王老五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想,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打扰这个伤心的人,以致于她始终没有机会哭,所以现在才一下子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直到听见她的呜咽变成了抽泣,王老五才开口说:“好了,哭够了吧,我这件衣服可是几天没洗了,别把你的脸弄脏了。”
  刘安妮缓缓地抬起头,用手擦着脸上的眼泪,王老五伸手把一颗挂在她下巴上的泪擦掉,然后指着自己的衣服开起了玩笑:“看看你给我哭的,都湿了,哎,这一块儿是你的鼻涕吧?”
  刘安妮突然破涕为笑说:“哪有?才不是呢。”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洗。”
  “好,那你脱下来,我现在就给你洗。”
  王老五笑着说:“呦,你还当真了?我哪舍得让你这双拉小提琴的手给我洗衣服呢,你笑了,我就放心了。”
  “真的不用?”
  “真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帮我倒杯水喝就行了。”王老五说着往沙发上一坐。
  “好。”刘安妮跑到厨房说,“白开水没有了,喝的话还要烧,你喝可乐行吗?”
  “行,什么都行。”
  刘安妮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过来,坐在拐角沙发的另一边,王老五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说:“跟我说说吧,你今天怎么了?失恋了?”
  刘安妮有点调皮地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被那个送我回来的同学给甩了吧?”
  “故事不应该是这样吗?电影里常演。”
  “真的不是,他只是我一个同学,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没有男朋友。”
  王老五琢磨了一下,就算这个男孩是她的同学,那肯定也是一个喜欢她的同学,既然喜欢她,又不是她的男朋友,那就肯定没有理由伤害她。于是他又问道:“那是谁惹你了?跟‘王叔叔’说,我帮你收拾他。”
  刘安妮咯咯地笑了两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一个同学误会我抢她男朋友了,我有点委屈而已。”
  “嗨,原来是被冤枉了,我以为多大的事呢。”
  刘安妮听后,又突然收起笑容说:“可是,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冤枉过。”
  王老五转念一想,刘安妮这种女孩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没受过委屈的她,哭成刚才那样也不稀奇。见到她又不笑了,王老五就开起了玩笑:“那你是真的被冤枉了吗?”
  刘安妮一脸认真地回答说:“真的啊,我跟她男朋友连话都没说过,也不知道她是听谁胡说的,刚才下课的时候,她就突然把我拦在路上,纠缠了我半天,引来好多同学看热闹,我觉得好丢人,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幸好那个骑摩托的同学出现,帮我解了围。”
  王老五听完这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不免心生醋意,但还是装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开玩笑:“你这么好,谁不喜欢,既然你这个女同学这么对你,你干脆直接把他男朋友抢过来得了,气死她!”
  王老五见刘安妮摆着手害羞地笑了,便接着说:“你这种姑娘呢,就是男生通用的类型,想抢谁男朋友就抢谁男朋友。”
  “可以了,不要再胡说了。”
  “真的,你知道你好到什么程度吗?就是让人觉得谁都配不上你的那种好,所以你才一直单身着。”
  刘安妮听到这话,突然又认真地说:“才不是呢,我单身是因为我不想谈恋爱。”
  “哦——原来是这样,像你这种洁身自爱的漂亮姑娘已经不多了。”
  “好了,不要再乱夸了。”刘安妮转移话题说,“不对呀,你今天怎么又成我叔叔了?”
  “呃……这个……该当叔叔的时候就应该当叔叔,该当哥哥的时候呢,就当哥哥。”
  “那我现在到底是叫你叔叔,还是哥哥?”
  “还是叫哥吧。”
  “好,王哥。”
  “等会,听你叫王哥,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那我叫你什么?”
  “干脆叫王老五得了。”
  “嗯……我觉得王老五不好听,干脆叫你老王吧。”
  “老王八?”
  “老王。”
  “好,那就叫‘老王’,这个称呼我喜欢,隔壁老王!”
  刘安妮听后又笑了起来,抬手看了看表说:“那‘老赵’几点回来?”
  王老五憋着笑说:“得一个星期以后吧。”
  “啊?”刘安妮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王老五给“骗”了,接着提心吊胆地问,“那你真的没带钥匙吗?”
  王老五从兜里掏出钥匙,举到刘安妮的眼前晃了晃。
  刘安妮满眼好奇地问:“那之前那次,你们是真的没带钥匙吗?”
  “你猜?”
  “无聊!”刘安妮拉起哈哈大笑的王老五,又气又想笑地把他推到了门外,说了句“你快回家吧,我要练琴了”,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
  回到家的王老五,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现竟然收到一条魏如瑄发来的小视频,他有些忐忑地点开视频,看到靠在邮轮围栏上的魏如瑄,正在冲他微笑,她围着一条名牌披肩,长发在海风中浪漫地飞舞着,视频的最后,她竟然还说了一句“你在干吗呢”。
  王老五打字回复道:“没干嘛,在家待着,你这是去哪玩了?”
  “要去好多个地方,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
  “你姑娘呢?”
  “我爸妈来了,在家帮我照顾她。”
  其实王老五看了魏如瑄的视频后,并没有开心,而是生起了闷气,一方面是由于她开始变得令人难以捉摸,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很多天没在朋友圈里做一个“好妈妈”了。
  于是,王老五只回复了一个字:“哦。”
  等了很久,也没有再收到魏如瑄的消息。
  闷气难消的他,又在心里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好,那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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