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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穹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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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阳微显,静穆神圣的魔君尊殿伫立于乱魔宗内宗核心,血红的晶石镶在魔君尊殿的青铜招牌上,清晨的曦露甘润无华,死气沉沉的暗夜在魔之领域上空褪去。
  上百位白衫弟子进出进入在内宗各府殿,身形彪悍的壮汉弟子大喝着调子,双手提着水桶向长老院窜去。诸位弟子提剑挥洒着剑势,年轻的女弟子面孔挂着淡漠而优雅着笑容,大多聚集在内宗释武堂观摩着男子的剑式。
  而外宗偏安一偶的简朴宅院中,不同于内宗那些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弟子,来来往往的少年少女们穿戴着杂役的蓝衣服饰,死寂着低着额头,流水炒饭声絮絮不绝。
  他们都是没法修炼的普通人,在乱魔宗充当杂役以寻求在危险的魔之领域中能够得到乱魔宗的庇护。
  “快点,马上到正午了,那些小祖宗马上要来了。”一位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淡淡着大声骂着,双眸一动不动紧盯着自己面前的饭炉。
  宅院较靠窗户着一边,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细细低望着流动不绝的洗碗盆,白皙的双手在肮脏的碗筷中蜿蜒流动,时不时抬起双眸怔怔望着窗外那些同自己年龄无异,却耀眼如九天皓月般的少女们。
  年过中旬的嬷嬷们厉声痛骂着那些干着粗活的少女们,一双阴森粗暴的双眸仔细在那些微微发育的女孩子们,偶尔动手在她们的大腿上狠狠一捏。
  “快点!马上就到正午了,掌座都发话了。”
  “马上洗完这些碗碟,那些弟子们发起火来可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得!”
  “废物,让你做这些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密集的呵斥声骂声络络不绝,监管们冷绷着脸,手里的木棍轻轻摇晃。
  少女低下眸子静静的洗着碗碟,好似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似的。夹杂在人声里的哭声,叫骂声任由其飘入自己耳畔。
  洗碗盆的水平面荡起微微的涟漪,少女微微一怔,突然停下手中的活来,安详的水平面映照着自己的脸颊,白皙的面孔上烘托着精致的五官,一双同清水一样澄澈的眸子放映着幽伤的眸光。微微发育的小胸脯足勾勒出优美的身体曲线,垂到双肩的青丝如同垂流的瀑布一般耀眼。
  本该不差于外边那些仙女般的女孩子,可却因为身上穿着粗糙的杂役服饰与这污浊的屋里,显得似一朵处于污泥中的白色洁花。
  “寒夕,干什么?”一声怒斥,一只干枯有力的苍白大手狠狠在她大腿上一捏,一位嬷嬷恶狠狠盯着发怔的寒夕。
  突如其来的痛楚使少女的脸色一阵痛青,寒夕紧抿着发白着嘴唇,双眸微微一紧,紧紧捂着嘴使其不发出一声痛感。
  “小娘们现在就学会思春啊。”
  那位嬷嬷的怒气并未消散半分,另一只手狠狠在寒夕的侧脸打去。
  掌风冷冷冲荡着寒夕的脸颊,寒夕紧闭着双眸,强忍着眸内的晶莹泪花不溢出。
  可寂静片刻,黑暗之外却没有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寒夕一怔,整个身子微微松下。
  “来的早真是有好戏看。”
  寒夕茫然的睁开双眸,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她身旁显形,一双幽冷的双眸轻头着杀人的寒芒,一只手死锁着那位嬷嬷打算拍打她脸的手。
  “冥?”寒夕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那位嬷嬷的神情是极度的恐慌,整个身子死死的颤抖,想要极力避开他那双犀利冰冷的眸光。天哪,怎么是这个疯子?虽然只是一个外宗弟子,可是这家伙可是全宗唯一一位神兵认主的弟子。
  剑冥的脸疲惫却阴寒,另一只手轻轻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寒夕,轻声道:“还好么?”
  整个宅院的人海刹那间寂止,上百人谨慎的寂静着,连空气都混杂着紧张的气氛。
  剑冥在外宗可是除了名的出手狠,虽然已经三年未曾破境,但冰渊剑主人的名号在外宗就绝对没有多少人敢招惹。
  “喲,你们居然能从仙之领域回来。”中年男子冷冷一笑,“也难怪都快正午外边的外宗弟子一个都不敢过来。”
  “嗯。”
  挑衅的一句寒声之语,却被剑冥云淡风轻地回了一个字。
  中年男子的脸徒然铁青下来,粗壮有力的一双大手稳狠的收回拳头,一双冷眸直直望着剑冥,一种如同野兽般的凶残之色淡淡飘出。
  “我知道你不怕我,你怕它。”剑冥浅浅笑了一下,一柄寒峻冷厉的冰剑透过一道深蓝色的流光传递到他的指尖。
  冰渊!冰霜巨龙般的威压令其不敢违命,臣服于与冰渊剑的所有人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与恐惧。
  宅院外,传来阵阵惊悚的尖叫,身着白衫的外宗弟子们脑中微微一震,睫毛轻轻颤抖着……
  金碧辉煌而古老沉幽的内宗建筑上,大量的宗门弟子站满了落着微微细尘的屋檐下,女弟子有的偷偷潜伏在院落的窗口凝望。
  “他……他们回来……了。”
  完成了难度超高的宗门任务,这支由外宗和内宗弟子混搭的队伍可是格外引人注目。
  几个白袍身影在正午赤阳的焦灼下,轻轻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双眸微垂,真正的杀戮者耀芒在低调的他们下也无法掩盖,浓浓的夹杂了花露香气的血腥味弥漫在四面八方。
  为首的宋心凝恍若花镜仙女,白皙的圣洁微光普照诸生,精致的五官上轻透着来自王之领域一种名为“胭脂”与曦露香气混杂的味道。
  
  面孔被血狼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的青年,已露出一双凶蛮在夜间才会散发出的血色眸光。在执行任务的六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其他人都管他叫面具。
  魔羽与武狂道并肩而立,沉默着打掉白袍上的灰尘。
  最后的王三发胖子半睡半醒的矗立在道路上,一双半眯的双眸当打量到乱魔宗那些纯净面孔的女弟子时,瞬间睁开露出暗黄的牙齿咧嘴大笑。
  五个……哦不,四个伟岸的身子在赤红下的阴影缓慢走动,所有伫立凝望的弟子们群拥着宗门的尘朴建筑物,无数双眸光齐聚在他们的身上。
  宅院内,蓝衣杂役与监管们靠着窗口出神的怔怔望着外面的场景,剑冥轻轻护着低着额头的寒夕,孩子气地低喃着:“小夕,我们出去,好么?”
  寒夕低着眸子,微微抬起额头,勉强的淡淡一笑:“我的活还没有干完呢,冥。”
  白衫清净,冰渊剑平静地附在后背,耀眼集无上剑芒于一身的剑冥,面孔清秀平淡,细细凝视着杂役服饰与污秽着身的寒夕,轻轻伸出一只手擦去寒夕青丝上沾染的灰尘,沉沉拂动着寒夕额前的短细的刘海。
  “嗯。”不同于刚才那是轻蔑的回语,低柔发出的一声回音。
  剑冥轻踏着步子,迅猛拂过所有人的眼前,一个步子闪现在宅院之外。
  空荡的释武堂方才徘徊着方才诸弟子的练剑之声,现在却悄无一人,剑冥微微一怔,无声一笑。
  不知怎么了,静默的大堂中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一股沉重的威压不知从哪里冒出,剑冥的笑容僵在了空气空,长剑扬起。
  “안녕하세요(你好)。”
  片刻之际,平视寂静得诡异的内宗核心之地,剑冥突然运作一种不同的声音轻声念喃。
  不同角落传出一阵放荡大笑,诡异阴森的身影总是在一个瞬息映现,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垂下。
  “剑冥……剑冥,我听别人提过你,三年都不曾破境的废物。”并不成熟的声音生硬得显出低沉,尖尖的长笑声化为一股聚能猛轰在剑冥身上。
  “我之母国语,岂容阁下玷污?”
  “百济语确实很有趣。不是么,精英殿十大龙旭之一,千宋大人?”剑冥轻抚着冰渊剑鞘,“我不认为您敢杀掉我。”
  黑暗中的阴寒笑声轧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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