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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两个孩子年龄还很小，可该懂的似乎都懂了，被柳雪儿这么一问，小憨的的脸也红了。“那当然了，咱们不是说了嘛，长大了就成亲的，你可是我媳妇儿...”小憨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要脸，我爹可说了，将来我要嫁的，即便不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也得是富甲一方的美公子才行，那叫门当户对，你家除了有间没有名字的药铺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吧？”柳雪儿闻言哼了一声。
这话就是没给外人听到，否则都得被眼前这两个小屁孩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我才在你们家没日没夜的放牛啊，你爹不也说了嘛，牛放的好，回头大牛生小牛，是要送我一头的，有了牛，我就可以开地，开了地是不是也可以当员外了，到时候不就门当户对了嘛...”小憨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等你备够了彩礼，我早就半老徐娘了，一天到晚净想美事，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柳雪儿哼了一声。
小憨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确实也快落山了，能早点回去也算不错。
一路回到柳家，小憨把牛送回牛圈，便带着几个没吃完的鸡蛋再次踏上返回青石村的路上。
他可不想玩的太晚，摸着黑回去，曾有一次回去的晚了，就差点没掉进沟里。
又是一口气跑回了青石村，小憨推开自家药铺的门，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父亲。
想来不是又进山采药，就是到附近的村子去出诊了，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事。
别看小憨年纪小，但却十分懂事，父亲不在晚饭的任务就是他的，这也是他记事以来经常做的。
只见小憨动作十分轻快的来到后院的菜地，遛了两圈之后，便从架上摘了几根黄瓜，又拔了一棵白菜和两根萝卜。
案板前，小憨举着菜刀犹豫了好一会，虽然做饭他经常做，可厨艺实在不怎么地，也不知道父亲吃了会不会不高兴。
简单的切了几刀过后，小憨看着案板上薄厚不均的黄瓜片，也是一脸的嫌弃。
算了，简单的劈几刀好了，至于作料嘛，多倒点酱油就是了。
接下来便是萝卜，同样劈成碎块，再倒点酱油。
至于白菜，好像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做法，只能继续倒酱油。
得嘞，好歹也算做了三个菜，即便都是酱油味儿的，这明显跟酱油是干上了。
晚间，小憨的父亲，也就是肖亦寒，背着药箱赶了回来，看着忙里忙外的小憨也没说什么，放下药箱之后便坐了下来。
看到父亲回来，小憨的动作可谓是更麻利了，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还有白天柳雪儿给的鸡蛋。
从小憨有记忆那天开始，他似乎就从来没见过他的父亲笑过，甚至还对他异常严苛。
虽然不至于动则打骂，可每每严肃的脸色就足以让小憨如履薄冰的。
“父亲，您还是先吃鸡蛋吧？”看着自己的老三样，小憨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可肖亦寒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的，夹起一块黄瓜便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小憨似乎已经看到了父亲的怒火，那种不做家务要挨骂，做的不好同样也要挨骂的感觉。
可这一次却出乎小憨的意料，只见父亲吃完了黄瓜，又吃了一口萝卜，最后再次一口白菜。
难道父亲的性格变了，还是吃酱油味儿老三样，吃的习惯了，要么就是今天接了个大活，所以心情好。
“爹，您这个样子孩儿心里一颗石头悬着放不下，您还是先吃鸡蛋吧...”小憨实在忍不住了。
“不了，鸡蛋还是你吃吧，饭后到后院见我...”肖亦寒说着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
这吃的还真快的，小憨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便开始大吃起来，这吃饭的速度同样不慢。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小憨这才急忙向着后院跑去，往往这个时候才是他最不敢马虎懈怠的石刻。
而后院这个词在这对父子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的。
在小憨家里的后院，除了堆积如山的各类草药之外，同时还有这一座简易的演武场，以及各类书籍。
当小憨来到后院的库房时，父亲肖亦寒已经坐在这里了，正襟危坐显得十分严肃。
“还记得父亲的名字么？”肖亦寒缓声问了一句。
“肖...肖亦寒...”小憨小声回应道。
倒不是小憨真的被父亲吓破了胆，而是肖亦寒曾严令过，父亲的名讳绝不可以轻易提及。
“那你呢？”肖亦寒再次问道。
“肖骁...”小憨再次回应道。
听了小憨的回应，肖亦寒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父亲这样。
似乎每一次有类似的场景，肖亦寒都会如此，似乎正在回忆些什么。
“小憨，你记住了，咱们父子并不属于这里，早晚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而真正的名讳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尤其是在没有绝对实力情况下，开始上课吧...”肖亦寒一脸凝重的叮嘱了一番。
就那眼前这番对话而言，似乎已经每天都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然而这也是一天当中，肖亦寒为数不多能与小憨交流的机会，为此小憨总是小心翼翼的。
此刻听说开始上课，小憨动作十分熟练的来到一口大缸前，脱掉自己仅有的一件肚兜，便翻身跳进那大缸里。
大缸里常年浸泡着各类药物，就连含有剧毒的毒蛇、蜈蚣之流同样多不胜数。
药浴的过程同样也是每天都要经历的，至于他泡了多久，小憨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从有印象起，他就一直在泡，而且从来没有生过病。
“那部人体穴位结构背的怎么样了？”这时肖亦寒面色严肃的问了一声。
“已经全都记下了...”药缸内，小憨同样一脸认真的回应道。
小憨心里明白，越是在上课的时候就越应该严肃认真，曾经有一次就是因为玩忽懈怠，结果被肖亦寒狠揍了一顿，也长了记性。
原本小憨还以为那么大一本书被他背下来，能够得到父亲的夸奖的，可惜父亲还是那么严肃。
似乎在小憨眼里，一句简单的夸奖已经成了他童年最奢侈、最想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