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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洛克王国与赛尔号之无尽重叠 / 第三章 天机

第三章 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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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漆黑。
  洛克的意识悠悠转醒,眼皮还有一些沉重,视野之中却是一片不自然的漆黑,让他感到有一丝茫然。
  黑色,黑色,黑色,单调的不行,让他感到了瞬间的孤寂与悲凉,心中忍不住的有些疼痛,久久不绝。
  他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了失明,低头一看,却能看见自己的双手和身体,只是有时会莫名地有一丝模糊和不清晰,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原来身体是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色荧光之中,像是被这层浅浅的颜色保护着。
  嗯?那为什么周围是黑的?
  洛克感到脚下一阵悬空,毕竟脚下和周围一样黑,就算有站立之感,视觉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浮在空中的。
  一阵安静。
  什么地方啊这是……
  他疑惑不解,尝试性地向前跨了一步,脚尖触地的那一瞬间,耳边却猛地响起了瞬间呼啸的风声,恍惚了一下,在他回过神来的那一刻,黑色的空间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刺眼的青色——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殿堂,地面与墙壁层层叠叠地覆盖着亮青色的瓦片,似乎是经过细腻精致的打磨,形似四灵神兽之一青龙身上布满神奥图纹的锋利鳞片,只是看起来显得有些年头了。殿中飘渺着似有似无的白色雾气,逐渐聚集,不见了殿堂的尽头,以他为圆心分布着形态各异的青蓝色龙族雕像,无论是展翼欲飞还是虎视眈眈,额间却整齐地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堇紫色晶石,威武而壮观,似监视着他,又似守护着他。
  突然而至的光线刺痛着他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的景象所致,他感到周围的空气有些阴冷。
  “呃……有人吗?”
  洛克顿了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有人吗——有人吗——人吗——人吗——吗……”
  声音在殿堂之中,回荡着空灵悠长的回音,又近而远,数不清究竟回荡了多少次,显得孤寂而悲凉。
  他的心又有点痛了。
  十分清楚怎么样才会产生回音的他十分意外,方圆超过十七米才会听见一次回音,这个地方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又是一阵安静。
  突然,耳边再次响起呼啸的风声,周边静悄悄而安分的雾气似乎是被陌生的声音所惊动,随着风声卷起的节奏如同漩涡一般围绕着他旋转起来,分不清远近的地方赫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古笙之音,悠扬而绵长,似溪流轻淌,又如高山鸟歌,同不绝的回音交融在一起,殿中的温度仿佛在随着音调的抬高与下落,在逐渐地忽高忽低。
  几缕青色与紫色的雾气如同缠绕在一起,旋转,膨胀,逐渐化为一个朦胧的紫色龙形,体态修长,额间两角,也是模模糊糊似乎被荧光笼罩着,那两只金色的眸子意外的十分清晰,却与华夜那摄人心魂的金色蛇眸截然不同,目光温和而柔软,却被浅浅的忧郁悄声无息地点缀着
  洛克有些不知所措,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感到有些奇怪,此时很明显能感觉到的是,对方体内滚滚翻动着的是一种黑暗元素,但是向来排斥这种元素的洛克此时内心却毫无波动,那股力量也很特殊,与华夜和其他自身带有黑暗元素的精灵或人不同,他感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与纯净,好像那股力量是他的朋友一般。
  “终于找到你了……”
  对方却先开口,声音却不是龙族特有的低沉,清晰而富有磁性的声线让洛克又愣了一下,这分明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宛如丝竹之乐,婉转悠扬。
  笙声平和,洛克的戒心总算是放下了。
  “找我?找我做什么?”他呼了一口气,看着紫龙的眼睛,轻声问道。
  面对洛克的问题,龙不语。
  “天机已经降临人间,化为三道流星盘旋。掌握着秘密的命定之人,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等待着赋予你天机的力量。”紫龙幽幽地说着。
  这话一出,洛克彻底懵掉了。
  什么天机……流星的……这玩意儿是谁啊?是龙吗?可是和大陆上的龙也不一样啊?
  自从相遇神兽青龙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蛇身的龙族了,对此,他还很陌生,皱起眉头看着。
  “你可以叫我,残龙。”
  紫龙突然出声,此时总算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了,面不改色。
  等一等……
  不对啊……
  他刚才没问这个问题……
  洛克睁大了眼睛,意识到了什么。
  “你能听到我内心的想法?”他惊愕道。
  “是的。我本身便置身于你的体内,自然能够听见。”
  残龙抬起长尾,轻轻盘在他身边,轻轻点头,随后继续温和地说道:“毕竟我现在魂魄受损,气息微弱,无法凝聚实体,只能暂时寄身于你的体内,抱歉暂时占用了你的灵体,不过已经用'解决了一个麻烦'作为报酬,你看可好?”
  洛克自然还不知道解决了的那个麻烦是什么意思。
  “随便吧……报酬这种东西……无所谓啦……”他心不在焉地用脚扒地。
  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迪莫和小光怎么样了。残龙应该也是听得见他此时的心声的,却是不语。
  “我此行是想来告诉你,三个天机碎片已经降临,我想除我之外,他们也应该寻找到了属于它们的主人。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就不再简单了。”残龙继续说着,神情却莫名地严肃起来,周围悠扬平缓的琴声随着它的情绪突然起伏,莫名带来一丝紧张之感。
  洛克这才注意到他说话之中的重点,眸间闪过一丝光芒:“天机碎片?那是什么东西?是你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残龙认同地点了点头。
  天机啊……这么深奥的词语,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自己是捡到宝了!洛克扑哧一笑,面前的龙虽然轮廓不清,但是看起来是依旧十分威武,力量肯定也很强大,说不定是一只送上门来的神宠,他暗自窃喜,不过显然高兴的太早了点——
  “不,不是宝,更不是神宠。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十分残酷的东西。”
  残龙再次听见了他的心声,声音却逐渐压了下去,周身的琴声忽地一阵滑音而过,突然变得急促而低沉,伴随着富有节奏韵律的竹木敲击的锵锵声响,铿锵有力,极具渲染力,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仿佛降到了冰点,这下它面前的洛克一哆嗦,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紧张了。
  “……哈?什么意思?什么残酷?不就是身体里多了一个东西嘛,有什么好怕的,你真会吓唬人,哈哈哈哈哈……”他自顾自地打起了哈哈。
  残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话语却突然卡在了嘴边,几秒之后,瞳孔突然异样地一缩,浑身颤抖起来,眼中逐渐出现了诡异的神情。
  洛克却并没有注意到残龙的异样。
  “真是天真……你真的把这个世界看得这么简单?”
  咦?洛克惊诧地看向残龙,对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劲。
  “我刚才说了,天机碎片有三个。”残龙目光闪闪,眸间的温和光芒骤然消失,突然而至的冰冷话语和残酷的现实让洛克感到了措不及防:
  “天机碎片之间存在着永恒的排斥!被天机碎片选中的人,就会被迫接受接受它们之间极其残酷的淘汰之战!你们命中注定要成为你死我活的宿敌!赢了的人,获得对方强大的力量,可以吞吐日月;输了的人,在自身的碎片泯灭之时的可怕扭曲力之下魂飞魄散,并且被对方吞噬心智,沦为无魂污魄的傀儡!!”
  一字一句,每一个音节都宛如万年冰川化作的锋利刀刃,自深邃孤寂的高空飞逝而下,冰冷刺骨,绝望无情,仿佛将他的心千刀万剐,周围的空气骤然降至了冰点,让他浑身颤抖!柔和的琴音彻底愤怒,驾着震耳欲聋的鼓声,层层音波化为暴风骤雨之时北风呼啸掀起的涛涛巨浪,怒吼着,咆哮着,奔腾着,将他彻底吞噬,陷入无法逃脱的黑暗深渊!
  他就站在那里,双目圆睁,不知所措。
  残龙目光之中此时充斥了愤怒的神情,仿佛这次谈话让它想起了什么不能原谅的深仇大恨,金色的眸子居然染上了一丝血色,显得狰狞而疯狂!
  洛克完全呆住了,他没来得及反应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情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杀气重重!
  “这就是你的态度!!对待我的付出,你就是这么看待这一切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么?!真的以为自己有能力顶天立地做些什么?!背叛还是漠视,你如此执迷不悟,还是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吗!!”
  残龙从怒斥变成了怒吼,而这说话内容的对象,一次比一次不像洛克。
  他在跟谁说话?我?不,不是我……不会是疯掉了吧?洛克后退了一步,莫名奇妙地看着面前愈发愈疯狂的龙,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安。
  尽管,他连对方为什么发狂都不知道。
  “好啊!好啊!既然你选择了杀戮,选择了离开,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关心你?!曾经一次次的原谅和在乎,被你踩在脚下,彻底碾碎!!那我,现在就来碾碎你!!”
  残龙的眸子被发黑的猩红充斥,仿佛能够唤醒心灵深处最黑暗的恐惧!身上紫色的鳞片不再富有光泽,而是越来越深,逐渐渲染颜色化为漆黑的黑色,吞噬了一切照在身上的光芒,连轮廓都再也看不清,身后猛地燃起了乌黑无光的烈焰,身体开始膨胀,宛如从十八层地狱逃脱的可怕恶魔,整张龙脸变得扭曲而狰狞!
  怎……怎么回事!!
  洛克惊呼一声,随着残龙诡异而迅速的黑化,整个殿堂的琴声与鼓声骤然杂乱无章,变成刺耳的噪音撕扯着洛克的脑神经,墙壁沙沙地爬满了诡异的青苔,不知从哪里来的粘稠淤泥翻涌而来,吞噬了所见的一切,恶臭刺鼻的气息充斥了他的鼻腔,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快要吐了!
  “咯——咯——咯——”
  “去死吧——”
  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锋利的巨爪猛然扑向了他!!
  “啊!!”
  “哎哟!!”
  洛克猛地从床上坐起,额间突然传来一阵碰撞的闷痛,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和倒地声响,他愣了一下。
  他现在正躺在一个简易温馨的小木屋的一个白床上,虽说条件不好床单却摆的很用心。温暖的阳光在视线中柔和地抚摸着他有些刺痛的视网膜,窗外翠绿欲滴的林木叶片轻摆,看起来十分舒服,耳边响起熟悉而久违的鸟鸣声,在窗外清脆地飘动着,虽说这个声音简朴无华而又十分平常,却在此时的洛克耳中简直是抚平一切伤痛的天籁,心情也渐渐地从恐惧之中抽离,平静了下来。
  洛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好像在那阵极其诡异的幻觉之中呆了上千年似的,不得不说,不在刺耳诡异的琴声之中带着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哈……还挺疼的,原来你力气不小啊。都昏迷了一天了……你可真能睡啊。”好听的声音从床下传来,听起来像个女孩子。
  哦……糟了……该不会撞到了人家女生了吧……洛克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突然坐起来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惨叫了一声来着。想到这里,他赶忙爬起来,而对方此时也站起来了。
  还真是个女孩子,面目清秀,浅黄色的发丝垂在耳边,随风飘扬,双眸青蓝色,闪着昂气活跃的光芒,犹如阳光下广阔无垠的大海波澜。左右两个脸颊各被涂上了两个浅绿色的长方形色块,衣着简朴,裙子应该是那些十分具有韧性的树皮重重击打之后形成的原始布料经过染色而成的,带着几个看不懂的赤色符号花纹,脖子上青藤与雕刻过的兽牙串起了一个蛮好看的首饰,是一个很具有土著特色的装扮。
  洛克还注意到,她背上背着装满利箭的箭筒,和一把镌刻了古老花纹的精致弓箭。
  “啊……你好,我是洛克。”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我做了个噩梦,起的有点儿猛了,不小心撞到你了哈。”
  “没事,小事而已。”那个女生咧开嘴开朗地笑着,生活在部落的人性格都比较不拘小节和开朗,就算额头上有着蛮破相的红印子,还依旧是十分友好地打起了招呼,“被天机碎片选中的人可不一般呐。我叫塞昂娜,你可以叫我娜儿。”
  “嗯,娜儿。”洛克笑着回应了一句,又突然愣住了。
  “天机碎片?你知道天机碎片?”
  洛克睁大了眼睛,原来残龙所说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或者是梦吗?
  “是啊。我来自草目氏族,古老的石板之上就曾经记载过一首预言诗。那里的占卜师都具有大师级的水平,我记得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曾经有一次,当时所有的占卜师都占卜出了天机碎片降临人间的消息!我可记得很清楚呢。”塞昂娜眼睛滴溜一转,点了点下巴,悠然自得地说道。
  “……石板?”洛克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如果真如残龙所说,天机碎片之间是无限的排斥与抗争,而且这一切是真的的话,那么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会有两个人有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遭遇,也可能因此获得与众不同的能力。但是对象是谁,是跟自己一样的小孩还是一个成年人,是一个善良的人还是邪恶分子,却不得而知。战斗总是要发生的,他并不是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担心天机碎片的威力会不会殃及池鱼。而且残龙所说的信息有限,在真正弄明白一切之前,他还是先了解了解情况,谨慎行事比较好。
  “那个预言诗和石板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洛克思索了一阵之后,缓缓问道。
  此话刚出,一块灰溜溜的石板就被塞昂娜递到了他的面前。
  “给!”面前是塞昂娜放大的明媚笑脸。
  “哇塞,这么爽快的吗?”洛克表示措不及防,娜儿也太果断了,他还以为这个石板是个什么机密类的东西,不经允许是绝对不给碰的呢……
  “其实也没什么的啦……”塞昂娜爽朗地嘿嘿一笑,“石板的内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公之于众了,虽然我看不懂。我们族长认为既然是宿命,就没有人可以去更改的,泄露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这个也是我偷偷带出来的,嘻嘻嘻,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哦,不然传到了族长那里我就不好受了。”
  洛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低头,那个看似不起眼的石板之了上,居然真的浅浅地标有几个颜色略深的符号,和他曾经在书上了解过的古氏族符号有一点相似,他却只能看懂前两句的内容:
  天际临世
  昼夜将至
  哈?什么意思?
  洛克呆愣愣地盯着,左歪歪脑袋,右歪歪脑袋,好像换一个角度就能看出来什么似的。就算他能够理解前两句,却依旧是跟看着天书一样,完全无法理解。
  早知道之前学习古氏族文字的时候就认真一点了,说不定看懂了全文十句话,意思就明了了。
  话说这些文字就不能好好的用大白话来表达么……玩儿诗句很开心吗……
  好吧,他放弃了。虽然不懂意思,了解了两句的内容,也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就在他挠头苦想的时候,这个时候,塞昂娜的脑袋突然凑了过来。
  “嘻嘻嘻,洛克小朋友。”她怪里怪气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面闪烁着别有用意的光。
  “……干嘛?”面对这种目光,洛克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嘿嘿嘿嘿嘿。”她一直不好意思地尴尬笑着,像是口中的话有点难以启齿,思考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门外的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的?是你们半球的人吗?”
  塞昂娜双眼放光,双手握拳在原地一直蹦哒,刚刚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一下子问出了好多问题,洛克一愣,一个预感自心里悄悄浮现,好像要看见熟悉的桃心从她的眼睛里面蹦出来。
  没错……所有女生看见帅哥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的。
  他满脸黑线。
  不过说起来,外面的是谁啊?
  洛克翻身跳下床铺,朝门外跑去。
  “诅咒你……诅咒你……让你的脸肿得跟个猪头一样!比不上我的玉树临风……诅咒你……臭不要脸的……”
  门外的黑衣人盘腿坐在地上,右手画着圈圈,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只不过他这压低声音的抱怨,声音还是太大了点儿,短短几秒内他居然听见了对方嘀咕了不少于十句的诅咒。
  然后洛克的脸更黑了。
  黑衣红纹黑翼黑蓝面具……
  这不是华夜吗?!
  华夜双耳一动,似乎是察觉到了自身后传来的轻微声响,怨念的双眸往后一撇,当认清了对方的黑脸之后,眸间的神色就猛地一僵,愣在了原地。
  一阵沉默。
  “呜哇!”
  洛克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就突然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地一弹,脚下一滑直接瘫倒在身下的草坪之上,尘埃飞扬。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不会还想补一刀吧你?!我告诉你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根本不是怕你而是为了我你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意思就是别打死对方留一条命还不至于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不是懂不……”
  华夜倒在地上右手颤抖着指着他,金色双目圆睁,眸间浸满了恐惧的情绪,在一口气之下居然说出了那么多字,似乎还是因为有点儿紧张,比较结巴,身后的黑色羽翼微微展开,看起来是准备好了到时候突发状况的时候逃跑。
  啊嘞……
  虽然对方说的那么认真……
  但他为什么一句也没听懂啊?!
  他是真的料不到为什么之前完全占自己上风的华夜这个时候会对自己表现出了看待强者的极大恐惧,他明明之前还被他直接打断了右手……
  洛克下意识地动了动右手的手指。
  咦?
  他又动了动。
  咦咦咦咦咦??
  他的右手……
  洛克满脸震惊地举起右手放到眼前,左摆摆看右摆摆看,愣愣看着自己手指手腕和手臂的关节都一副没有任何事情的样子运动自如,完全没有一丝痛感。
  长好了?
  他才昏迷了一天的时间,完全断了的右手就这么长好了?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恢复能力了?
  不过,看见华夜突然这么怕自己性情大变倒是还蛮好笑的。
  洛克放下了手,咯咯地笑了两声,摆着一个十分无辜的脸看着华夜。
  “装?你还装?”华夜很显然被吓出了阴影,说话差点破音。不过他接下来那一本正经的话,可着实让洛克万分地震惊了。
  “别以为大象鼻子插葱你就能装蒜成功,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赢的时候,你这个家伙居然隐藏实力,还是那么纯净的黑暗元素!一下子突然变得那么强,完全招架不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快疼死了?!中邪了吧你,我和伊芙利特修炼千年的六成力量都被你一下子通通吸走了,你还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
  他曾经……狠狠打败了华夜,还吸走了他的能量?!
  他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洛克再次震惊了,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在记忆之中确定了无数次没有出现这段插曲之后,突然理解了之前残龙之前所说的那个报酬“解决了一个麻烦”的意思。
  是残龙帮忙控制了他的身体打败了华夜的?
  他突然理解了,原来……这就是天机碎片的力量?能轻而易举的碾碎曾经让他毫无招架之力的暗夜魔王的所有反抗,并且能够间接控制所有在场的黑暗力量,催动它们为自己所用,并且没有一丝的费力,有如此之大的反差。
  如果说,华夜是地狱来的堕天使,那么那个时候被天机碎片支配的他简直……像个真正的地狱之王……
  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背负着一个如何可怕的东西。
  他浑身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的激动还是因此滋生的恐惧。
  “我……不记得了。”
  洛克呆愣了很长的时间,才低下头来暗暗说道。
  华夜一愣,也呆呆地看着洛克,身为一个混江湖已久的老心机,他是很擅长依靠表情猜测对方内心的情绪的。面对对方如此真挚毫无隐瞒之色的表情,看样子他似乎是真的没有说谎。
  下一秒,他就万分懊悔地低下头去。
  早说他根本不记得……
  那我干嘛还要告诉他他已经打败了自己的事实啊?!
  刚才被各种情绪冲昏了头脑了……现在想起来……
  哎呀蠢死了蠢死了蠢死了!
  就在华夜差点要扇自己一巴掌的这个时候,塞昂娜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而他们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剔透的水晶球,微笑着。
  “族长说他要见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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