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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世琴 / 第三十一章 险擒琴礼人

第三十一章 险擒琴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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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俊卿要结婚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给这寥落的村寨增添了几分喜气,村头的黄狗跟随着小山的脚绕一圈吠几下,要离去,跑前几米,又折回到小山的脚跟前。柳天风、梦君、小山、小水四人在村里逛逛。偶然碰到几个人在议论,“这王家的二公子,听说几年前考取功名在州府任职,能在村里娶媳妇吗?”
  “这说不定,没准人家外头一个,村里有个,到哪都有美娇娘相伴,心里落个踏实”,一中年男子说完忍不住嘻嘻哈哈笑。
  “诶,你话不可乱说,小心传到那王家二公子那里找你麻烦”,另一男子压低声音说。
  “柳天风,这王俊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梦君疑惑的问柳天风。
  “你想要了解你未来夫君啊,你直接去找他就清楚了”,柳天风直接道。梦君听后直接要走。
  “小山小水,今晚的天气不错,我带你俩去那边看美景”,柳天风道。
  梦君一听有好风景看,心想很久没到外面逛了,遂对小山说,“小山,我和你们一块起,回去王家也没什么事。”
  小山假装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和小水困了,我俩先回去休息了。”
  “我没困,精神得很”,小水道。
  小山往小水屁股踢了一脚。“你踢我干嘛”,小水感觉莫名其妙。小山像他扮了个鬼脸就跑,小水追了上去。
  “这两小孩就打打闹闹的”,柳天风道。
  “那我们还去看风景吗”,梦君道。
  “去,怎么不去呢”,柳天风说。
  “这边走,要登上这座山才能看到绝美的景色”,柳天风说,“慢点,小心!”
  梦君小心在坡度陡的小山路登着,忽然一个小不心踩滑,“啊!”柳天风听到声音瞬间回头转身下撤,一把抓住了梦君的手,顺势一拉,梦君前倾到柳天风怀里。此刻的梦君的双手扑在柳天风的胸前,感觉到柳天风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贴在柳天风胸前的耳朵也一清二楚的跳着心跳声,那心跳声就如同散音一样浑厚。让梦君奇怪的是,他的心居然不乱,还有节奏。
  “要听琴?”,柳天风道。
  “啊……”,梦君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突然听柳天风一声,有点惊愕。
  “才没有”,梦君站稳离开柳天风胸怀。
  “行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连我的肩背上的琴都知道”,柳天风说着脚跟撑地,暗地使劲往上,和着山上的清风,在三弦上发出浑厚声音。
  梦君一听,还真是琴声,有点羞涩,“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你抓住我的手”,柳天风说。梦君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在柳天风的手掌上。柳天风一把抓牢,就往山顶上走。不一会,到了山顶,“到了。”
  “到了,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梦君说。柳天风松开手。
  梦君揉揉了自己的手,柳天风见状,“怎么了?”
  梦君看着眼前的柳天风,“你把我手弄疼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我是怕你又摔倒了,所以抓得牢牢的”,柳天风上前要帮她揉手,“我帮你揉揉”。
  梦君避开,“行了,我怕你这么一揉把我的手给弄废了。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哇,好美……”,梦君回过神来一看,弯弯的银河,与弯弯的漓水,相互映衬,构成一个圆……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梦君吟诵着,突然断了。
  柳天风听着,“这诗没还没完吧?”
  梦君微微一笑,“后面的句子不记得了。”
  “这么美的景色,我来弹一曲”,柳天风说完把泰风琴解下。柳天风盘坐在岩石上,一绰挑六弦九徽,勾四弦,再挑六弦九徽,凉风习习,天朗气清。
  柳天风弹着下一句,“秋月明”梦君唱着,一字一音。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梦君唱着,渐感悲凉。柳天风并没有注意到此曲的不妥,继续用泰风琴弹着,弦在琴面上绰吟晃动的声音清晰,也显得悲凉。不知不觉,此曲已到结尾,最后一句,只见柳天风从四弦十徽弹起,过五弦,复经六弦九徽,原以为要离去,最后回到四弦十徽原点,就是“何如当初莫相识”这一句。梦君并没有跟着唱。柳天风再弹一遍,动作如此的缓,觉得周围的时空在凝滞,那银河,那漓水。
  微风拂过梦君长长的秀发,“有点凉,我们回去吧。”柳天风意犹未尽,仍想弹多几曲,听梦君说要回去,只好作罢。下山返回,梦君一言不发,路也走得小心翼翼的。
  十五这一天到了,王家上上下下忙成一片。迎亲队伍停在五里外的一亭子里。王二嫂帮梦君梳洗打扮,在那里休息一个时辰,梦君上轿。梦君对于自己的新娘装扮,心里有喜悦、紧张……各种心绪,不能一一道尽。约一个时辰,在村牌坊处礼花炮仗响起,唢呐响起婚庆的节奏。梦君下轿,随王俊卿进王家。随司仪各种宣讲,梦君和王俊卿完成了结拜仪式。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琴礼。此时,已是戌时,外面灯火辉煌。圆月为灯笼蒙上一层薄薄白光,柳天风已在思贤村的祠堂屋顶守候。梦君被一司仪丫头带进了思贤村的祠堂,司仪丫头说,“王夫人请坐到蒲团上。”
  司仪丫头扶梦君坐下,掩上门户。片刻,整个祠堂很空寂。梦君偷偷掀起了盖头,看到离自己坐的七尺地方,也有一蒲团。蒲团三丈外有一屏风,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人影。突然,那人影动了,梦君赶紧盖上盖头。听脚步声,人往自己这边走动。脚步声很轻,梦君断定是一女子。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蒲团处坐下。梦君想,这难道就是要给我施与琴礼的琴师?她要干什么?而在屋顶上候着的柳天风观察这屋里的一举一动。琴师落座片刻,拿出琴放置于膝。先是一个清晰的如天籁音,很是轻灵;接着就是一句天籁音,引人入胜。一段音,还是很空泛,让人的思绪跟着往上,感觉整个人要飞起来。但梦君并没有随音声分散思绪。突然,琴曲节奏急促,音声尖锐,梦君感觉不妙,气运丹田,并以内力在肚脐和脐下四寸之间形成隔绝屏障,隔绝外部的干扰。梦君的右掌在隔绝音声时,明显感到如银针般的钻刺。那琴师看出梦君在防护,亦运力在手腕和指,使所出的音声更具穿透力。
  当此之时,“哐”,一身影从祠堂屋顶斜飞而下,直刺坐在蒲团上的琴师。那琴师亦躲闪,人连带蒲团后退一丈,继续弹奏。柳天风紧追上前,一大撩,居然在剑锋部分“吭吭”响。琴师躲到左边,继续弹。这回柳天风可不轻易放过琴师,往前跃进横斩琴师。琴师抱琴端坐跃起,柳天风在自己脚未着地的同时,左脚踩空一蹬,右脚直蹬琴师。琴师后飞倒在屏风,吐了口血。琴师抱着的琴弦断了几根,琴在五徽处断开。
  柳天风上前,那琴师咳了几声,“女的?”一剑把琴师的面具撩开,一冷艳的女子赫然现前。这时梦君从蒲团上缓缓起身,走到柳天风身旁。
  那琴师咳吐几口血,摸了断裂的琴,“没想到弹了十几年的琴,今天是第一次没有把曲子弹完。真是有辱师门,哈哈哈。”几声,欲抬起右手击自己的心脏,柳天风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那琴师还在挣扎,最后右手无力垂了下来。柳天风放开手。
  小山、小水、王二和王俊卿这个时候冲了进来,王俊卿跑到梦君的身边,“夫人,你没事吧?”梦君瞪了王俊卿一眼。
  王俊卿改口,“哦,黄姑娘,你没事吧?”忽看到黄梦君脚旁有几滴血,王俊卿抬起黄梦君的手,发现她的手掌心有绿豆大的血口和周围数十个针眼小口,“黄姑娘,你流血了!”
  柳天风一听,回过头来看梦君,抓起梦君的手,翻看了手背,完好,撕下自己衣襟的一块布,给梦君包扎,“没什么大碍。”
  “怎么没事,手掌都有血口,滴血了”,王俊卿嚷道,“我们去找大夫看看”。
  黄梦君理解柳天风说的无大碍,并对王俊卿说,“没事,谢谢”。王俊卿这时觉得很是尴尬。
  “刚你说什么,有辱师门?你是谁”,柳天风问那女子,“你是不是魔教中人?”
  “这十年来你对村里的新婚妇女都做什么,使她们都不孕”,王二说。
  “没有对她们做什么,只是对她们施与琴礼”,女子答。
  “你到现在还说得冠冕堂皇的啊,当初你到我们村里,我们对你礼遇有加,而你……把她绑起来,在祠堂外任由风雨雨晒”,王二一声令下。
  “你们就不想让她们重新怀上小孩吗”,那女子冷冷的说。
  “把她绑了,严加看管”,王二说。
  在思贤村待的时间里,梦君去那琴师的房间里看看探过究竟。“你叫什么名字”,梦君问。
  那琴师看了看梦君,“你喜欢当日救你的男人?”
  “只是不愿看到更多新婚女子受害”,黄梦君道。
  那琴师冷冷的笑,“我从小被师父收养,给我取名冷无情,师父告诉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老人家传授我琴技武功,外人认为招招狠毒,毒招也有配对的解招方法。接受我弹琴的女子为什么不能怀孕,我想你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你用你们独门武功来封住绝孕穴”,黄梦君道。
  “对,我弹的曲子其实很简单,就三段,第一段清丽脱俗,引人入胜,魂不守舍;第二段是主体,用内力化冰针直入新婚女子绝孕穴,并长期停留在新婚女子体内,刺入的过程都短暂的阵痛,但因这些女子不通琴音,神散于音声,所以没能察觉;第三段,让她们的魂回来,所以当她们接受完琴礼,感觉什么也没发生。即使后面她们去看大夫,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冷无情道。
  “那你打算对村里女人怎么治疗”,黄梦君接着问。
  “先化掉她们体内的冰针,恢复身体原有的机能;再刺关元”,冷无情道。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冷无情好得差不多了。思贤村的村长遂召集村中的已婚不孕女子在祠堂前集合,“今日召集大家来,是让我们思贤村女子恢复怀孕机能,为使治疗顺畅,特派柳兄弟和黄姑娘作为本次治疗的现场监护,如发现这女子再行不轨,现场诛杀!”
  思贤村长说完,向一旁的柳天风和黄梦君拱手,“有劳二位了,代思贤村全村民和列祖列宗谢过!”语闭,思贤村长拱手深深鞠一躬。
  柳天风扶起王村长,“言重了!”
  冷无情与被思贤村的女子仍旧是两人对坐在蒲团上,一丈的距离。冷无情还是抚琴,起初,琴曲听了起来暖暖的,春风拂面的感觉;黄梦君听了,觉得没什么问题,与一旁的柳天风会意的点点头。一曲完,全程都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思贤村的已婚未孕女子依次在蒲团上接受冷无情的治疗。最后一个女子完毕,此时已是夕阳斜照,晚霞映红半边天,祠堂外的思贤村炊烟袅袅。
  翌日一早,柳天风向王二告辞。“柳大哥,不看看桂州的山水了”,小山道。
  “已经看过了,你们去看吧”,柳天风道。
  小山看了看小水,顿时打消去看桂州山水的念头。
  “那她怎么处理”,小山询问对冷无情的处理决定。
  “她留在这观察一段时间,看她的治疗术是否有效”,柳天风道。
  “那梦君姐姐呢”,小山又问。
  “我回玉泉山,不然师父那边不好交代”,黄梦君道。
  “我送你一程吧”,柳天风道。
  黄梦君正不知如何应答,突然小山把一封信递给柳天风。柳天风一看,是静王的,寻思着怎么安排时间。
  黄梦君虽然希望柳天风送但看出他应有其他事,遂说,“我自己能回去,熟门熟路的。”
  又是分别时,离开桂州。小山又问,“我们去哪里?”
  “长安”,柳天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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