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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馆长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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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一女人翩然而至,时年四十多。“师父”,在场的女众皆抱拳礼敬。柳天风顿时起身作礼。
  “娘”,颜金才赶紧起身让座。
  “娘”,颜二小姐道,并拿出一新茶杯,倒了杯茶恭敬地端到那女人面前,很乖巧的样子,“娘,请喝茶”。
  那女人落座,瞧了颜金才的打扮,“你这丫头今天又去哪里疯了?”
  “没,没去哪里疯”,颜金才道。
  “没去哪里疯,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那女人道。
  “我们托师妹去捎带点胭脂水粉,所以时间稍微长一点”,下腰的女子道。
  “是的,娘,我出去找她的时候碰巧在一家店里遇到她在挑水粉”,颜二小姐道。颜金才很是好奇二姐和师姐众人都帮自己说话,心想看来今天都给柳天风的面,不戳穿我。
  颜金才的娘也明白女儿和徒弟的心思,“柳公子造访蔽馆,真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馆自开馆以来五十多年,未曾有男子造访,公子是第一位。”
  “幸会,幸会”,柳天风道。
  “刚才也听到公子的琴音,公子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实属罕见”,颜金才的娘由衷赞叹道。
  “颜前辈过奖了,我看颜前辈的众高徒也挺厉害的,各种琴姿,每人各司其职,犄角相依,守望相助,定是在修炼阵法吧”,柳天风敬仰道。
  “公子见笑了,都雕虫小技”,颜馆长道。
  “柳少侠气度非凡,想必有家室了吧”,颜馆长接着说。
  “晚辈漂泊江湖,未曾成家”,柳天风喝了口茶。颜二小姐往颜馆长茶杯里倒点,再往柳天风的茶杯里,最后往自己这里倒。
  “娘,我回来了”,忽见一大家闺秀的女子出现在面前。
  “玲儿,事办完了”,颜馆长问。
  “办完了”,那女子答。
  “大姐,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颜金才上前搀着颜玲的臂膀,头也往她的肩膀怀里蹭了蹭。
  “你这黏人小鬼”,颜玲用手推开颜金才的脑袋。
  颜金才又看了看众师姐妹及眼前的男子,“娘,你们这是在?”
  “娘是在给我们相亲”,颜金才脱口而出。
  颜二小姐喝的茶差点喷出来,“柳大哥,不好意思,刚才失态。”
  “慢点喝”,柳天风道。
  “这位公子是……”,颜玲似乎明白了三妹说的相亲,但还是要问问。
  “在下柳天风,打扰贵舍,望见谅”,柳天风又再一次介绍自己。
  “柳少侠,现在我三个女儿都在这里,你看上哪个和我说吧,我把她许配给你”,颜馆主直截了当的说。
  颜玲一脸惊愕,颜二小姐羞涩,颜玉嬉笑,纷纷,“娘。”柳天风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颜馆长再说,“哦,还有这一群徒儿,由你选。”一众师姐妹都欣喜皆溢于表。气氛是喜庆和略带紧张,仿佛众人都在等等柳天风的回答。
  小山懂得柳天风的此时处境,“柳大哥其实已经有心上人了。”众人被柳天风身后站着的小哥一语给惊醒,躁动的心顿时很宁静,此时都期待柳天风的一个说法。
  “小山说得没错,我已有心上人了”,柳天风道。
  “那敢问柳少侠的心上人现在何处?刚才既然说没有成家,那我们的姑娘肯定还是有机会的,试问这小镇和方圆百里之内,谁人不知道我颜家三千金品德淑良。正所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室宜家’”,颜馆长一一阐述。
  “颜前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缘分天注定,不可强求”,柳天风解释道。
  “也许你对小女了解得还不够,在这里多待些时日吧”,颜馆长说完并吩咐几个丫鬟收拾厢房。
  “颜前辈,这怎么好意思打扰呢”,柳天风要推却。
  “柳大哥,你就不要推却了,留下来多陪我们玩玩”,颜玉撒娇似的笑着说,“带你去转好玩的吃好吃的。”
  “这么说柳大哥,就留下来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小山在一旁附和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颜玉高兴的道。柳天风只得默允。
  “柳大哥,那颜馆长给说的婚事,你怎么不答应呢,你看颜家的这三位小姐,大的端庄典雅,老二清水芙蓉,老三鬼灵精怪,都不错啊”,小山在房间里议论。柳天风一巴掌拍过去。
  “柳大哥莫非是心里在想黄姐姐”,小山继续道。
  柳天风道,“你这小鬼,你得像小水一样学,琴技和功夫有没有进展?小水,你和他较量较量,正好出出你平时被他欺负的恶气。”
  小水摩拳擦掌,“走吧,到外面比划比划。”小水走到小山面前,拽着他的衣领。
  “小水,有话好好说”,小山一边恭维道一边正酝酿怎么脱身。小水才不管他。
  “你放不放”,小山再次说,说时迟那时快,小山一个转身挣脱小水,并欲抓住小水的手腕,但小水一个闪身已到门外。小山旋即追了出去。
  一会,只听扣门声,接着便传来柔柔的声音,“柳大哥,还没睡吧?给你送些点心过来。”
  柳天风一看,是颜二小姐。“颜姑娘,谢谢”,柳天风道。
  “不必客气”,颜二小姐道,“柳大哥可以叫我珑儿,娘都怎么叫我的。”
  “哦,小珑”,柳天风看看颜珑还没走,“请坐!”
  “柳大哥,白天师姐师妹太多,有些问题还没来得及问,故入夜冒昧前来请教”,颜珑道。
  “不敢当,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懂的言无不尽”,柳天风道。用泰风琴抚琴一一说明。
  一会,颜玉过来,“柳大哥,你在吗?我进来了哦。”
  颜玉一进门,看到她的二姐坐在蒲团上抚着泰风琴,“二姐,你也在这里?”
  “我给柳大哥送点心,然后向他请教琴学方面的问题”,颜珑回答,“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跑来这里你做什么?”
  “我,我也是过来向柳大哥请教琴学方面的问题”,颜玉被这么一问,差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好小山小水在外面打闹,我们出去看看吧”,柳天风说。
  “诶,怎么我一来,你们就走了”,颜玉有点生气的道。
  柳天风摸摸颜玉的头,“出去看就知道了。”
  颜玉顿时变乖一样,“好吧,去看看那两个小子玩的什么花样。”
  柳天风和颜珑看了看颜玉,噗呲一笑。颜玉看着两人发笑,莫名其妙。
  只见小山追着小水,一拳一掌的猛劈过去。突然小水往边路一个闪身,小山飞踹的一脚落空。小水立马回蹬一脚过去,眼看要蹬中小山腹部之际,小山迅疾连后撤三大步。小山欲再次进击。不料这时,小水旋即把肩背的琴拿下,运力一挑,音大聚如一木柱直往小山方向撞。小山闪开。飞身一跃,欲从头顶直击小水。小水后撤一步。小山追击,小水又前进一步。小山愣了一下,认为小水会住在这此地停留,没有放缓动作和改变方向而是保持继续进击。然而这次是小山判断错误,小水在移动到第三盆花正对的位置,小山认为那就是小水的最终着落点。一脚下去,落空。原来小水迅速后撤到第六盆花外,再飞脚过去,连飞三脚。小山用手格挡住,但还是被小水的脚力踹倒地。
  小山坐地上,“你还来真的啊?”
  “对你来不得半点虚的”,小水摆着身架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原来小水那么厉害啊”,颜玉惊讶道。
  “看清楚琴学功法了吗”,柳天风对颜玉道。
  “看清楚了”,颜玉高兴地说。
  颜珑有点懵了,“他们两个打架还有琴学功法?我怎么没发觉?”
  “二姐,这你就不懂吧,小水在第六盆花外,对应在琴上是徽外,进到第三盆花的正对位置,为第十徽,连三脚,就是三上”,颜玉说,并向柳天风道,“柳大哥,我说的没错吧。”
  “嗯,小水走的步伐还是在一直线上,用的也全是直踹,改变一下步法路径,用的拳法,拳脚并用,道理都是相同的”,柳天风进一步补充。
  “好了,到此为止吧”,柳天风俨然就是一判官,能决定他俩谁输谁赢。
  而此时的小山和小水虽未分出胜负,但大抵对抗累了,停了下来。
  “时候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柳天风对颜家二位小姐道。
  “好”,颜家二位小姐异口同声道。
  颜玉推着颜珑道,“姐,我们回去休息吧。”
  “柳大哥,你好好休息吧,屋里缺什么的,你和我说哦”,颜珑临走时说道。
  “好的,谢谢”,柳天风微笑道。
  待颜珑和颜玉离去,小山又说,“柳大哥,我发现这颜家两位小姑娘很听你的话啊!看得出她俩对你有意思啊!”
  柳天风一把将小山的手拧到后背,小山惨叫了一声,“啊,要断了!柳大哥,你赶紧放手吧!”
  “你不也很听我的话吗?”柳天风知道拿捏分寸,再稍微加点劲。
  “是,我听话”,小山哀求道。
  柳天风松开手,步子很洒脱,“回房休息了。”
  小水朝小山做了个鬼脸快步跟上。
  “金丽水,找死是吗”,小山喊着要逮住小水。
  柳天风回头一眼蹬住小山,小山立马又安顿了下来。
  翌日,柳天风一早起来,开门,清晨一缕微光映入眼,柔和,看见颜珑在练琴。颜珑习琴,一个指法一个指法地练,弹弹了,时不时头微侧看右手,也许是眼睛余光看到了柳天风,停了下来。“打扰到你了”,柳天风站在门口举手示意。
  “并没有”,颜珑道,“柳大哥,早啊!”
  “早啊,这么早就起来练琴了”,柳天风已走到颜珑的身旁。
  颜珑忙站起来,“不早了,人笨就该勤奋。”
  “这么简短一个曲子,不用看右手的”,柳天风道。
  “总是担心出错,记不住”,颜珑解释说。
  “要适应,手指屈张能触及的弦,不看,从容,自然会习惯”,柳天风抚琴演示一遍。
  颜珑左手指凌空模仿着。
  “来,坐下”,柳天风站起,让颜珑抚琴,“好好练!”
  颜珑尝试着不看,两三遍后,虽偶尔出现诸如该挑四弦的而挑到了三弦之类的差错,没有转头看过右手指。
  “多练几遍,就熟了”,柳天风道,“我要叫那两个小子起床了,准备赶路了。”
  “啊?有什么要紧事吗?我娘不是说要让你们在这待几天吗”,颜珑颜珑不明白柳天风昨天刚到,今天又要离开。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那两小子在一个地方待不住的,前两天就吵着去桂州”,柳天风撒了个慌。
  “不是吧,我看他俩都听你的”,颜珑并不轻易就相信。
  “这件事上我得听他俩的”,柳天风眼睛并没看着颜珑。
  颜珑知道柳天风要走,留是留不住的,“早饭差不多好了,吃完早饭再说吧。”
  “开饭了”,一大娘喊着。
  此时,众人齐聚吃早饭。
  式样多而简,包子、面条、粥等,芥蓝、豆腐、花生、玉米等,柳天风盛了一碗粥,夹了点芥蓝、花生。
  吃着吃着,颜玉突然夹了一些螺旋的,透明的,像蜗牛硬壳的东西放到柳天风的碗里,“柳大哥,尝尝这个!”
  这个举动,被颜馆长看在眼里,“柳少侠,我家玉儿对你有意思啊。”
  “娘,你胡说什么啊!招待客人,应有礼数”,颜玉呈口舌道,“柳大哥,快尝尝!”
  柳天风也不知说什么好,夹起一颗,咬了一口,“这味道感觉是嘎嘭脆,同姜辣,爽,进肚暖和。”
  颜玉微笑看着,“好吃吧!来,还有很多!”连夹了几颗往柳天风碗里送。
  “够了,够了,谢谢”,柳天风端着的碗移开。
  小山看着柳天风吃着,也在盘中夹了一颗,尝尝,连说,“好吃!好吃!”
  大概用膳差不多够,“颜前辈,晚辈告辞!”
  “柳少侠,你这是要走了吗”,颜馆长疑惑地问,觉得这一来一去比较匆忙。
  “娘,柳大哥还有其他事情,所以不能久留,要离开了”,颜珑忙解释道。
  “让几个闺女带你去附近转转啊”,颜馆长道。
  “转过了,金才带我们转过了”,小山刚说完,被颜玉瞪了一眼,接着又说,“哦,颜玉姑娘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玩了个遍!”
  颜馆长也是个记事的人,无意中还能从这小山口中得知颜玉昨天去买胭脂水粉之事肯定是有所隐瞒,“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加挽留了,另有一事,三个女儿亲事,还望柳少侠多多考虑。”
  “这个……”,柳天风如鲠在喉,原以为昨天事颜馆长提一下就过去,今天还要重提。
  “娘,我有个提议,我们跟着柳大哥他们,行走江湖,也好加深了解”,颜玉是想离开这个小镇,到处游玩。
  颜珑也被自己的妹妹言语一惊,同时也期待自己的母亲有一个答复。
  “胡闹,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颜馆长声色俱厉地对自己的小女儿,“而且,江湖凶险,哪是你们几个姑娘家应付得了的。”
  “娘”,颜玉扑到颜馆长的怀里娇声地喊着。
  “颜前辈说得是,那我们先告辞了”,柳天风趁她们母女纠缠的时候,招呼小山和小水离开素一琴馆。
  路上,小山充满不解的表情像是和柳天风在申诉,“我真是不明白颜馆长,金才给柳大哥夹个菜都被认为对柳大哥有意思。她是愁女儿嫁不出去吗?话说回来,金才确实还挺聪明伶俐的。”
  “要不我们再转回琴馆吧”,柳天风说着停下脚步。
  “好啊好啊,也没有走多远”,小山兴奋地跳起来并转身往回走。当小山走了没几步,发现身旁并没有柳天风和小水,转头一看,他们正在快步前走,约相距五百步。小山带着怨气跑步跟上柳天风和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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