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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中兴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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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江城大捷,金军大败,宋高宗赵构继位四年来,一直被金军追着到处跑,胜少败多,这是他第一次大败金军,一时神清气爽,踌躇满志。战后论功,岳飞第一,杨文英第二,韩世忠第三,刘光世第四。岳飞屡次大败金军,虽然岳飞的游奕军成立不到两年,但是百战百胜,金军闻其名往往望风溃逃。杨文英重建摧锋军,昔日威震河北的摧锋军今日又名扬江南淮南,虽然摧锋军只有不到四千人,但是攻必克,战必胜,一往无前,勇敢善战。韩世忠虽然在黄天荡之战中损失惨重,其军只剩不到四千人,清江城之战也没有参加,但是韩世忠自从被杨文英劝服后,一直忠心耿耿,对朝廷的命令始终坚决执行,对侵入江南的金军也是积极打击。刘光世虽然有长腿将军的恶名,但是在清江城下却坚守不退,是各路宋军的主心骨,这次清江大捷也功不可没,更何况其人一直服从朝廷的命令,对皇帝忠心不二,手下士兵超过四万,远远多于其他三将。
  有了这四位大将,宋高宗开始有了北伐中原的资本。自大名败逃归德府,自归德府而迁扬州,自扬州而逃杭州,自杭州而流窜海上四个多月,建炎四年之间,宋高宗一路颠沛流离,常常望风而逃,被宋国和金国的人讥笑为胆小懦弱。其实宋高宗武艺高强,在靖康年间入金营谈判时不卑不亢,能够震慑住金军三位主帅,他何曾怯懦过,但要打仗,手下一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不逃跑,让他一个人去对阵金国大军么?
  建炎四年间,外有金兵虎狼之师大举南下,内有流匪作乱此起彼伏。摆在宋高宗面前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半壁江山,铁矿产区和战马产区全部丧失,税收系统崩溃。金人强大,外患难除,对内只有大赞“中兴”,他要整合宋朝还剩下的半壁江山,所以他进一步强化了舆论管控和专制力度,他要惩戒不听话的带兵将领,他要任用亲信,他要大权独揽,他要握紧拳头反击!
  对于在清江城大战中擅自逃跑的淮西节度使王伊川,他虽然内心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一直不动声色,金国大败之后,金军主力撤到黄河以北,河北现在是变乱四起,各路反金附宋的义军死灰复燃,为首的就是信王赵榛率领的五马山义军,数量已经高达十万之中,各路义军唯其马首是瞻。赵榛宽容大度,待人一点亲王的架子都没有,并且与士卒同安共苦,作战时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赵榛还给宋高宗写了一封信:“臣与赵邦杰,忠义之心,坚若金石,臣自陷贼中,颇知其虚实。贼今稍惰,皆怀归心,且累败于大宋,而西辽耶律大石亦出攻之。今山西诸砦乡兵约十余万,力与贼抗,但皆苦窘,兼阙戎器。臣多方存恤,惟望朝廷遣兵来援,不然,久之恐反为贼用。臣于陛下,以礼言则君臣,以义言则兄弟,其忧国念亲之心无异。愿委臣总大军,与诸砦乡兵,约日大举,决见成功。”
  有臣下怀疑这个赵榛是假的,赵榛被抓到金国腹地黄龙府,怎么可能逃脱?宋高宗认识赵榛的笔迹,现在他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父亲母亲兄弟妻子儿女全部都被掳到了金国,受尽了侮辱,自己这四年来日日担惊受怕,被金军追赶不说,还遭到自己亲信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连自己的侍卫亲军都要造反废掉自己。每次逃难,文武大臣经常跑得无影无踪,以前还有个忠心耿耿的杨仁政,可是也战死了。他内心的苦,世间谁人知道。
  见到弟弟赵榛熟悉的笔迹,他忍不住热泪盈眶,三十多个兄弟里面,就数他赵构和赵榛最像,最亲近,两人都宽容大度,喜欢结交朋友,两人都意志顽强,武艺高强。他立即命赵榛为河北兵马都元帅----这是哥哥宋钦宗赵桓曾经给他任命的职位,让赵榛节制河北的诸路兵马,还任命马扩带兵两万北上增援赵榛----没有心腹部队的苦,赵构太能理解了。
  但是马扩却在中原寸步难行,更不用说到达河北了。在完颜塔兰的建议下,金国任命刘豫为齐国皇帝,节制黄河以南的所有金军----无论是宋朝的降军还是金国的女真族军队。刘豫当齐国的皇帝当得相当卖力,他以汴梁城为首都,日日整军经武,亲自操练军队,不惜金银财宝,四处招降纳叛,居然几次打败了宋军,还攻克了重镇襄阳,有夺取武昌,将南宋分割成东西两部分的趋势。
  宋高宗赵构想起了杨文英那句“一人可以兴邦,一人可以丧邦”那句话,自己起用岳飞,则国家形式大好,自己使用杜充,则北伐中原的大好形势瞬时变成惨败。刘豫在宋朝为臣是默默无闻,口碑并不好,但是一降金朝,便生龙活虎,做得颇有成绩,刘豫仅仅凭借一己之力,居然扭转了金国在陕西和中原的颓势,开始转守为攻了。
  还有一件事情也让宋高宗糟心,那就是杨文英的伤势,杨文英在清江城下身负重伤,修养了几个月不见好转,一直卧床不起。杨文英统带的摧锋军不能没有主将,但是有了换杜充代替杨文英造成摧锋军解体的惨痛教训,宋高宗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前去看望杨文英,亲自给他喂药,并询问有没有合适的摧锋军主帅可是暂时接任。
  杨文英忍者身上的剧痛,斩钉截铁的说:“摧锋军是大宋的军队,不是我个人的,我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何必暂时,直接换帅就可以了。韩世忠公忠体国,英勇善战,才能胜过我。而他自惜羽毛,不肯收编土匪,不追求部队表面上的数量庞大,所以他现在只有三四千人。摧锋军是大宋的精锐之师,交到韩世忠这样的人手上我才放心。”
  宋高宗大为感动叫他安心养伤,并当场封他为清江候,河阳节度使,该其名为杨嗣忠,并追封他父亲杨仁政为楚国公,勉励他继承父亲的遗志,为大宋北伐光复旧山河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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