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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宜兴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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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杭州后,逃散各地的文武群臣纷纷跑到杭州来,大敌当前,文臣依然是争权夺利,武将则是克扣士兵粮饷,日日花天酒地。父亲孤军镇守十万金军包围的清江城,围城战已经持续了四个月,杨仁政不断派信使赶赴杭州向宋高宗求救,而救兵迟迟不动,无兵无权的杨文英急的夜夜都睡不着,天天去找宋高宗赵构要兵,宋高宗也罗掘俱穷,兵饷两缺,一筹莫展。
  现在杭州城有王渊的四万人,外地的大宋军队,以京口韩世忠三万人,池州和太平府的刘光世四万人,宜兴县岳飞两万人这三部最强。
  宋高宗说到:“现在清江城十万火急,而完颜乌珠又占据着江南的江宁府和江北的扬州,四处出兵攻城略地,还扬言要搜山检海捉赵构,积极准备进攻杭州。”
  杨文英问道:“陛下有何筹划?”
  宋高宗说道:“我打算调集江南的各路宋军,倾力北上,先解清江城你父亲的围,然后再南下驱逐完颜乌珠军。现在最关键的是各军的态度,池州和太平府的刘光世没有问题,我已经下令他不日启程增援清江城。王渊这边也说好了,我将御驾亲征,带领他们增援清江。现在问题最大的是宜兴县岳飞的部队和京口韩世忠的部队。知道你和岳飞素有交往,想让你劝说岳飞带兵北上增援清江城,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留在宜兴抵抗完颜乌珠。你可愿意去?”
  杨文英立即领命。
  到了宜兴县,但见县城内外处处繁华,老百姓安详的在田间耕作,商贩在街市买东西,人头攒动,而县城北面的宋军大营里面,热火朝天的操练声不断传来,杨文英看到这里安堵如故,没有谁惧怕几百里外江宁城里的金国军队,不禁赞叹不已。
  进了县衙不久,天色就暗下来了。宜兴县令祝允哲和游奕军统领岳飞设宴招待杨文英。
  只见那白白瘦瘦的县令祝允哲眼睛周围有些发黑,想必是睡眠不好。祝允哲起身向杨文英作揖道:“望钦差圣使见谅,我们宜兴县是个穷地方小地方,现在又正值打仗,所以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这宜兴的泉水最甘甜,宜兴河流里面的小鱼小虾也极为新鲜,今天我和岳将军以水代酒,和杨圣使共叙报国救民之情。”
  杨文英赶忙起身回礼道:“皇上已经荣升大人为江宁知府,等到我们大军克复江宁城,大人就可以到任了,这都是岳将军在圣上面前举荐的呀。至于大人说宜兴穷,鄙人不敢苟同,我一路见到宜兴县乡村和城镇都极为繁华,老百姓人人安居乐业,士兵奋勇之气直冲云霄。说句实话,自国都汴梁城失守以来,我南北经行数万里,似宜兴县这样富裕的县,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祝允哲听完后,不禁得意的推谢道:“大人实在是过奖了,祝某人实在受之有愧,宜兴县的安定,全是仰仗岳飞将军的神威,让金兵从不敢到我们县境骚扰。”
  岳飞也连忙起身推谢道:“祝大人实在严重了,要不是你毁家纾难,我的队伍到现在都还解决不了吃饭和穿衣的问题。不过祝大人着实过分了,杨大人是我多年的至交,和我从来没有计较过官位高低,是当朋友看。祝大人设宴招待着实寒酸,不仅无酒,连菜也没有一道像样的,着实不应该呀!”
  祝允哲笑道:“现在不比以往,马上就要打仗了,府库里的银子都要用在战场上,这些小鱼小虾都还是我老父亲亲自去河里去捕捞的,菜也是贱内亲自下厨做的,不知是否合圣使大人胃口。”
  杨文英连忙回答道:“我自幼生长于汴梁,这南方的美味极少尝到,真是鲜美无比,感谢大人招待!”说完将眼前的菜品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将酒杯中的清水连饮了几大口。
  祝允哲见状极为感动,说道:“有朝一日赶走了金军,我再重新设宴招待杨大人。无肴无酒,不如我们作诗几首以助兴致。”杨文英答应了,岳飞却说近年来没有作诗,只有旧作。
  首先是祝允哲,只见他当仁不让,随口吟道:
  题目为英雄赞
  华夏遭劫难,夷狄争王侯。
  英雄起山野,男儿带吴钩。
  百战山河定,一解父老愁。
  壮士非无泪,不为断头流!
  杨文英见他的诗虽然不合平仄,却是极为豪迈,不禁赞叹不已,想起幼时被自己赶走和打翻在地的名儒名师,只恨自己幼时没有好好学习诗句,但一想到国仇家恨,思索片刻也吟出一首:
  题目为耻臣戎
  不见王师久,中原望已空。
  奋我安民志,争为万夫雄。
  策仗远从军,夜夜抚刀弓。
  何惜此头颅,只因耻臣戎。
  岳飞见二人当场作诗,也将自己的旧作拿出,只见他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铺开白纸,磨磨提笔在白纸上笔走龙蛇,只见纸上是: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杨文英和祝允哲看得热血沸腾,热泪满眶,没想到这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词竟是出自一个武将之手。
  宴席结束之后,杨文英向祝允哲和岳飞宣达了皇上的意思,二人都表示唯皇命是听,虽万死不辞。
  杨文英第二天一早便赶回杭州复命。宋高宗又向他叙说了京口韩世忠有向金军投降的迹象,韩世忠是西军素将,骁勇过人,而京口又是江南重镇,一但落入金军手里,江南与淮南的交通就彻底被阻断了。杨文英把岳飞和祝允哲在宴席上写的诗词交给宋高宗,便不顾长途奔波的疲劳,连夜赶往京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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