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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自天外来 / 第二十五章 养狗论

第二十五章 养狗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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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渐西斜,凄寒的月光洒满了这片山林,令山林看去仿佛染了一层霜。
  月下,段嗣延看着倒在地上的十余人,愤怒之中又含着无助的凄厉:“张亦天,有种的就出来跟我一刀一枪的拼,躲在暗处只知道行暗杀之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时他的身旁只剩了七个人,而他们则将段嗣延围在垓心,手持朴刀警惕的四处张望着,心中不知为何却在瑟瑟发抖。
  “如你所愿!”张亦天与明流、东皇楚忽然间自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一刻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紧握着朴刀凝神应对,手心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起初段嗣延也莫名的一阵紧张和畏惧,然而当他看到张亦天三人腰间已然空空如也的箭囊时,顿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怎么舍得出来了,原来是没羽箭了!”
  昨日草帽山狩猎时,每人都配发了五十支羽箭和一柄朴刀,用于狩猎,然而这却令追杀张亦天三人的东野军团吃了莫大的亏,自进的铁锹岭以来已经快一夜,而这一夜之中,前来追杀的东野军团损失惨重,前前后后已经死伤了不下五十人。
  尤其是段嗣延所领的这支小队,经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被动防御战,已经损失惨重,包括他自己也只剩了八个人。
  而这一切尽数“归功于”狩猎用的羽箭。
  在段嗣延的眼中,羽箭也是张亦天三人的唯一倚仗,倘若箭囊空了,张亦天三人便如同拔光了羽毛的鹰隼,虽说还有威胁,却也如同砧板之肉,任人宰割了。
  八个人,难道还杀不死他们三个人吗?
  “张亦天,自从那次集训后,我便日思夜想,盼着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好不容易盼来了,你又跟我们玩起了躲猫猫,倘若你一直躲着,我也无法奈何你,不过既然出来了,那便只能怪你命苦了——在这儿留下你的命吧!”
  张亦天没有怒也没有喜,只是以朴刀拍打着手心,淡淡的道:“我说你爹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丧门名字——段嗣延,这不是诅咒你死,而且顺便诅咒你们段家子嗣不延吗?”
  “你……”段嗣延顿时怒不可遏,手中映着月芒的朴刀骤然如同闪电一般向张亦天扑了过去。
  “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们了。”在轻轻交代了一句后,也不待明流和东皇楚答复,他便迎了上去。
  其余七人也在段嗣延出手后便迅速的将张亦天三人围了起来,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着朴刀如饿狼一般扑向了三人。
  然而张亦天却丝毫不顾及如狼似虎的七人,朴刀随着他的目光只是迎向了段嗣延。
  但凡武者,与人相斗必然先护着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不受伤,才能与人更好的斗,而张亦天这种不顾后背的做法,就像拼命三郎,这种在他人眼中自杀式的拼命,令他包抄过来的七人瞠目结舌,更令段嗣延心头暗惊:“这是什么路数?”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张亦天方才向身旁两位兄弟交代的那句话——竟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背后交给他人,而自己却毫无顾忌的拼杀。
  然而世人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呢?寻常人无论何时都会想着先护住自己的身躯,正所谓出手七分,守己三分,也正因如此,出手时也难以尽全力。更何况人性自私,就算你跟他人如何交好,也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他,一个人所能信任的唯有自己,而张亦天却全然信任刘安海,将自己的后背,将自己的弱点全然交给了他,在他人看来,这几乎是一种疯狂的想法、疯狂的举动,然而他却偏偏这么疯狂。
  正是因为这种在他人看来的疯狂,也让他无所畏惧,只是在刹那间,段嗣延便觉得再无招架之力,朴刀亦在刹那间贯穿了他的胸肺。
  战斗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也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屯长段嗣延便已殒命张亦天朴刀之下,而张亦天却毫发无损。
  这一刻,除却已然葬身明流和东皇楚刀下的两名东野军团成员,其余五人尽皆目瞪口呆的丢下了兵械,纷纷跪地求饶。
  
  “精彩!”就在段嗣延倒地的那一刻,忽然间一个从容而又带有杀气的声音自林间传来。
  跪地求饶的五人如遇救星,顿时掉转了方向,向着林间的方向磕头如捣蒜:“县尉大人,张亦天杀死了段屯长,您要为他报仇啊!”
  纵然山林中没有路,更是崎岖不平,然而赵启明却还是骑乘着马,或许这样显得他更高人一等。他如弃敝履一般的用眼角余光瞟了求饶的那五人一眼,终究没有正眼看他们,只是看着张亦天道:“他们都说你是狐狸,拿你没办法,可在我看来,狐狸也有技穷之时,也有捕食的需要,也有不察的那一刻,而当这一切汇于一处时,那便是它的死期了。”
  扬鞭指着躺在地上胸腹间尚在流血还未死绝的段嗣延,赵启明又道:“这不,扔给了你一块肉,你便自丛中钻了出来,还跳到了我的砧板上。”
  “我是不是狐狸并不重要,可我不明白的是,这些兄弟都是跟着你一起出来的,就像段嗣延,更是东野军团东里屯的屯长,可您明明就在附近,为何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我杀死而不出手相救呢?”
  “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着他人,你是自恃武力呢还是有些呆傻呢?”
  “好,看来你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便换一个与我有关的问题,反正我们三人已经跳不出你的手掌心,那便让我们死个明白——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一切都是源于我们进入东野军团,既然你和苏县令如此排斥甚至痛恨我们,为什么当日要把我们吸纳入东野军团呢?”
  赵启明略微沉思了片刻,道:“你养过狗吗?”
  看着张亦天一脸茫然的模样,赵启明又道:“差点忘了,像你们这些寒门子弟,家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家财,又何须养狗呢?再说,即便养了狗,你们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又拿什么来喂狗呢?哈哈……其实,我并不想让你们进入东野军团的,但是苏县令却执意这样做,我曾问他为什么,他回答我的就是——你养过狗吗?
  “那时的我也是一脸茫然,就像你这样,不过他的养狗论,却让我茅塞顿开。你们杀死了就连我也屡屡受挫的尖嘴豪猪,成为了屠诸英雄,自然受尽了全城百姓的爱戴,这自然也是苏县令和我难以接受的,虽说你们并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但我们也绝不容许我们的眼中横着一根刺,我想要拔刺,但苏县令却说拔刺可能会被刺反扎到,还不如养狗——与其让你们像野狗一般到处咬人,还不如让你们进入东野军团,给你们一个名分,让这个名分像狗链子一般拴住你们,顺便也帮我们看家护院。
  “可是啊,苏县令也没有想到,你们这些狗,竟然要反咬主人,就连明扬那条老狗都想跳起来咬我们一口……”
  “你……”明流刚要发怒,却被张亦天拦了下来:“明流,先别动怒,且听听他的这个养狗论,我还觉得很新奇呢。”
  “不愧是连苏县令都感到心悸的人,定力果然不凡。其实呢,苏县令养狗也不只这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也是最终目的,那便是养肥了、听话了后再宰杀掉!只是你们竟然杀死了苏海,这便让我们的屠狗计划提前了。不过早死晚死都要死,你们就当是为自己提前掘了坟墓吧。”
  “县尉大人的养狗论真是精彩绝伦,不过我听闻县尉大人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猫在抓到老鼠后不是马上吃掉,而是先放任它逃跑,然后再去追,如此循环往复的玩弄,直到老鼠精疲力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撕碎吃掉,不知县尉大人今天是直接宰杀呢,还是再玩这个游戏呢?”
  “难为你还记得我的这个嗜好,你若不提,恐怕我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你可别想激将我——到嘴的肉,我可不想丢掉。”
  “县尉大人真是越活越谨慎了,竟然为了吃肉而丢掉了嗜好,不过我想这也可能是因为你心中畏惧了吧。”
  “畏惧?哈……”赵启明一声冷笑,道,“你说我畏惧什么?”
  “你畏惧抓不到我而会受到责罚,会丢掉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归根结底,还是畏惧苏县令的权势——一个本可顶天立地的武者,竟为了五斗米而折腰,膝盖天天跪在地上不疼吗?甚至为了保住这个官位,竟然连嗜好都丢了,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可怜可悲可叹啊!”
  “不要你为这样就可以激将我,我不是那种人,不过既然你提起了我这点嗜好,那跟你玩玩又何妨?但是,本来可以给你个痛快的,而你执意要这样做,那便成全你,能不能逃得掉,就要看你们的腿快,还是猎狗的腿快了!”赵启明胸有成竹的道:“只是倘若被抓到,可别怪我撕碎你们的手太狠了!”
  
  “亦……亦天,赵启明就自己一个人,就算他武力再强,咱们三个合力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咱们为什么还要逃啊?”在逃出那个死地后,东皇楚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东皇,像他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会做没把握的事吗?就在刚才,丛林暗处不知有多少支羽箭的箭芒对准了咱们,只要他一声令下,咱们顷刻便成了刺猬。如若不逃,咱们还能活命吗?”回答他的是明流,在白了前者一眼后,明流又道,“张亦天,虽说你以激将法让他跟咱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暂时放咱们离开,可以他的性情和能为,绝不会轻易咱们逃走的,或许东野军团的那些家伙很快就追上来了,而且再次被追到后,他可就不会给咱们痛快了,恐怕真的会纵狗撕碎了咱们!与其被玩弄,还不如痛快一些。”
  “明流,看事情不能如此悲观绝望,就算身临绝境,也要搏一搏,只要逃出来,便还有机会,你可别忘了,这片林子名为雁不归,天上的大雁进入这里都无法辨别方向,更何况人乎?所以,咱们要比他们先找到出路!”张亦天道。
  “既然是雁不归,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出路呢?”明流怔忡的问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路?所谓的路,不过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如果你们相信我,便跟着我,我一定会带你们走出这片山林的。”
  “既然如此,那我和东皇就把这条小命交诸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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