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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狩猎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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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群终于击败了其他的猛兽,高傲的狼群首领感受着温和的春风轻柔的像梳子更像家中那匹温顺的母狼的舌头一般梳过全身灰色的狼毛,有种酥酥麻麻的舒服感。
  然而它的目光并未因春风的轻柔而显得慵懒倦怠,反而更加锐利如刀锋,直欲刺入猎物的心头。
  虽然离得还不是很近,可它依然保持着应有的谨慎,在与猎人对抗的生涯中,它清楚的明白猎人的阴险狡诈,知道以诱饵诱自己进入陷阱之中是猎人惯用的伎俩,因此面对着倒吊着的诱饵,它并没有着急的扑上去,也阻止了手下跃跃欲试的狼群的冲动,只是它不明白,这些猎人为何会以自己的同类作为诱饵。
  狼群首领命几匹狼留在后方观察,以防其他捕猎者和猎人的偷袭,同时也命另外的几匹狼谨慎的缓步上前,时刻注意着脚下是否陷阱或捕兽夹,注意着旁边及树上是否有兽笼或绳索,耳朵尖尖竖起时刻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此的慎之又慎,才能令其及其狼群在丛林中存活下来并渐渐壮大,才能令其及其狼群在诸兽争斗之中获胜,成为眼前这倒吊着的猎物的最终猎食者。
  耳畔的春风依旧轻柔,低矮灌木的嫩绿枝叶也轻轻扫过额角、身上的皮毛和身后低垂着的尾巴,然而它却并未注意到这些,锐利的双目集中于一点,离猎物越来越近,它也越来越谨慎,甚至每一步都要轻轻拍爪试探一下,因此每一步的行进也非常缓慢。
  只是它没有想到,自己的慎之又慎缓慢行进,让猎物的心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像全身绑缚任人宰割时,那行刑之人却当着他的面不紧不慢悠闲自在的磨刀,试试刀的锋利程度,然后再磨刀,直至达到非常满意的锋利程度为止,而后不紧不慢悠闲自在的走过来,的确令人崩溃。
  苏海此时就是这种状态,面对着群狼的步步逼近,由于身躯被倒吊而几近晕厥时出于强烈的求生欲而做出了无数次的呼救与挣扎,却在一次次的希望中一次次的失望直至绝望,此时的他还怀念着殷实家中的荣华,想着一向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父母是否知晓自己在生死的边缘挣扎,想着倚翠楼姑娘怀中的温存,想着云溪楼中的美酒佳肴,只是彼时家中承欢或在外寻欢作乐时,何曾想到过此时的自己会陷入如此绝境?
  在痛苦折磨与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根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群狼面前,尽是待宰的羔羊。
  然而他却似乎忘了,一个月前,他也曾这样痛苦的折磨过他人——一个被他视作臭虫的贱民!
  群狼的眼眸异常的冰寒,比那年腊月里封闭了大地的风雪还要冰寒,寒的如冰刺一般直刺骨髓,令人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为冰,从那一双双冰寒的眼眸中,他看到了凶狠与残忍还有无尽的贪婪,也看到了绝望与死亡。
  那已经不知撕碎了多少猎物的锋锐獠牙,如同寒冬里自房檐垂至门前一根根冰刺,令人浑身冷的颤抖不止,更令苏海浑身的寒毛根根倒立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肌肤、骨骼在那锋锐獠牙下一寸寸的离己而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被群狼拖的四分五裂,鲜血长流。
  他试图奋尽全力挥舞着双手、大声呼喊着驱赶群狼,然而那个动作在狼群首领看来有些气恼:你当我们是蚊子苍蝇不成,任由你驱赶?再说了,到口的猎物,岂能丢了?老子可不是那只笨乌鸦,被三言两语甜言蜜语哄的张开嘴巴嘶吼着公鸭嗓子唱歌而将到口的肥肉拱手相让!
  面对着在它看来是一种嘲讽的驱赶,一向高傲的狼群首领冲着猎物猛然吼了一声,示意对于嘲讽的还击,更是在示威——腹中之食,安敢放肆!
  于是乎,它命令狼群加快了速度,它要看看,那被双腿双脚紧缚着的猎物,究竟哪儿来的勇气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示威——落入我的口中定然教你比其他猎物痛苦百倍!纵然如此,它依然保持着应有的谨慎。
  孰不料那本能如抓着一根稻草救命的驱赶,却换来了狼群的愤怒,在那一声声的怒吼中,他听到了一种极端的威胁,在那一排排锋锐的獠牙和血红的长舌中,他闻到了一种极端的血腥味道,他纵然想要呕吐却已经不能。
  群狼那凶狠残忍的眼眸越来越清晰,锋锐的獠牙也越来越冰寒,那种刺入了骨髓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重,绝望感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呼救与自救,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在等待死亡的痛苦折磨中,他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看着狼群一步步逼近,甚至还没忘了数一数将要撕碎自己的狼群的数量,竟然足足有二十六只!
  久经百战无数次死里逃生捕猎经验极为丰富的狼群首领怎么也没想到,直到猎物的跟前,依然没有遇到想象中繁杂凶狠的陷阱,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可以说是太过顺利,顺利的不太正常,然而它却也想不出看不出究竟哪儿不正常。
  它坐在猎物的下方凝视着猎物,双眸中闪烁着诧异和疑惑的眼神,而后歪了歪头,抓了抓耳,似在思考,思考这其中的不正常之处,思考人类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局。
  然而它思虑了片刻,始终想不出来缘由,既然想不出来,便也不要再去思虑太多,既然猎物就在眼前,那边先将猎物捕食再说!
  只是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小心谨慎,却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了——难道是我太小心了?
  于是乎它的心中便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还第一次见设了诱饵却没设陷阱的猎人,这是不是把老子当猴子戏耍?老子可是狼,是高傲的狼!
  然而摆在它眼前的还有另一个问题——猎物似乎被吊的太高,它作为狼群首领,身躯最大,然而无论如何站立或弹跳,始终无法够到猎物分毫,它甚至还试过助力跳,终究无果——猎物明明在眼前,也费尽了心力,却拿他根本没办法,难道就任由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不成?
  看着在自己下方的群狼围聚在一起不停的尝试着站立、弹跳、助力跳、叠罗汉跳,他也一次一次的心惊肉跳,狼每一次的跳跃都让他魂飞魄散,然而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尝试,群狼竟无一匹能够得到自己,一次次的心惊肉跳、魂飞魄散换来了一次次的希望,暗夜中的他仿佛见到了初升的朝阳,他更企盼、祷告着这些狼群在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后可以放弃。
  “可爱可敬的苍天,但愿此次可以让我化险为夷,我必每日虔诚祭拜……”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苍天向他洒下了一缕眷顾的光辉,照耀着他光辉的前路。
  然而下一刻他的血液却瞬间冰冷了起来,甚至能感觉到裤裆处一阵暖流涌出,滴落在脸上瞬间冰凉——在狼群首领的指挥下,有几匹狼竟然尝试着爬树,而且狼爬树的本领压根就不弱,经历了几次的失败后,狼也寻到了爬树的精要,不多时便爬到了树丫处。
  “我虔诚的膜拜苍天,奈何苍天不眷顾我啊!我如此虔诚,你却拿我喂狼,昔日给你的祭礼权当是喂了狗了!”那一刻他声嘶力竭的绝望吼道。
  在他绝望嘶吼的同时,爬上树丫处的狼已经开始了压枝晃动,一只、两只、三只直至七八只一起爬上了枝头,那吊着自己的树枝瞬间被压低了许多,在上下晃动间他感觉到头晕的发涨,有种极端的恶心感,然而这已经根本不是他所烦心的了,因为在上下晃动间,他数度与上下跳跃的群狼面对面,凶狠残忍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贪婪,一排排锋锐的獠牙中透着极端腥臭的味道,此时他恨不得自己掉在地上立刻死掉,也比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他人腹中之食物要好的多。
  如今看来,自杀或者选择一种死亡方法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一缕头发被凶狠的獠牙扯掉,连带着一块头皮也被揭掉,一股钻心的剧痛顿时袭上心头,令他不由得龇牙咧嘴。然而这只是开端,由于头顶处鲜血的流出,饿急了的狼群顿时红了眼,发疯一般的跳跃了起来,而在树枝上的狼又多了几只,晃动的更烈。
  春风袭过山林,歪歪斜斜的树木在风中摇晃了起来,那条沾满了血迹的绳索也随风摇摆了起来,绳索的另一端系着一只敝履,如同秋千一般荡来荡去。
  然而敝履的主人却化为了下方的一滩血迹、几根骨骼和乱如麻的发丝。
  狼群饱餐后卧在周围的草丛中,在和煦的阳光和轻柔的春风中,有的在假寐,有的在梳理着狼毛,一些初次出猎便获成功的半大狼崽子在欢呼雀跃的追逐嬉戏,更有的还在啃食着剩余的骨头,唯有饱经风霜的狼群首领依然在回味着刚才的战斗——那根本算不得战斗,因为猎物竟然如此轻松被猎得,实在出乎它的意料。
  或许它此刻会在疑惑,人类究竟在搞什么鬼,把同类吊起来当诱饵,却没有设置任何的陷阱,这不明摆着做了个靶子吗?害得老子为了这个猎物心惊胆战的命令着狼子狼孙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原来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得来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东西!竟然被戏耍了,这让老子在这些狼子狼孙面前怎么做狼?
  
  狼群首领如何的想法,这些狼群又是如何看待它们的首领,张亦天自然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或许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穿梭于丛林中,压抑了许久的明流终于开口说出了一直想说但一直未说的那句话:“亦天,你说,苏海真的死了吗?”
  “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活?张亦天曾经多次观察过那里的地形,荒山野岭,他人根本难以找到,而且周围都是豺狼猛兽,除非他有飞天遁地之能,否则是绝对不可能逃的掉的!哈哈,痛快!”不等张亦天回答,东皇楚抢先答道,“你放心,明伯父的大仇,一定会得报的!”
  “可……可他毕竟是东野军团的屯长,苏县令的亲侄子……”
  看着依然有所顾忌的明流,张亦天道:“明流,我知你想继承父志,进入那个阶层,然而你也都看到了,苏县令他们绝不会容许我们踏入甚至靠近一步的,哪怕是能够威胁到他们一丁点儿利益的可能,他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抹除的,那夜的鸿门之宴开始,我们便一步步的进入了他们设计的陷阱中,他们杀死明伯父,一方面是想断了咱们得念头,给咱们下马威,另一方面也是挑起咱们与他们的矛盾,因此,即便不杀苏海,咱们依然身处险境,或许不知何日咱们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除掉了,就像段嗣延一直说的,麻雀就算飞上了枝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凤凰。”
  明流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懂,自从父亲被他们残忍杀死之日,我便已经断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只是杀了苏海后,咱们今后便陷入了被无穷无尽的追杀的境地了,倘若我一人为父报仇也就罢了,可连累了你们,更害得东皇叔叔无家可归,我心中实在愧疚。”
  “原来你担心这个,早在昨夜我们便商定好了,一起离开东野县,到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而且我老爹那里也一切都安排妥当。”东皇楚道。
  张亦天也补充道:“明流,我知道你的顾虑,以苏县令他们的做派和手眼通天的手段,定然会整个天下追杀我们,所以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不会好过,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便是做了,更何况是为父报仇,我们行得正站得直,君子心中有浩然正气,便也无所畏惧,再者,既然我们是兄弟,你的父亲便是我们的父亲,你也无需因牵连我们而心生自责。”
  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明流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死在自己的手中,而且死的那般的残忍,虽然对不共戴天的苏海充满着无限的怨恨,很想亲手杀死苏海为父报仇,然而临到事前,他却又有些顾忌,这种顾忌让他有些怯懦与退缩,甚至只想教训一下那个害死了父亲的刽子手,甚至还奢望着搜集证据通过官府渠道惩凶,然而在那种情况下,苏海是绝无可能存活下来的,这一刻他看着自己的手上似乎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想要甩却甩不掉,想要洗却一直存有血腥味道——因为手上粘了任何东西都可以洗掉,唯有粘了血,就永远洗不掉了。
  他更没有想到,自从去年那场大病后,张亦天竟然仿佛换了一个人,以前或许一起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却从未做过如此出格之事,这不止是杀了人,而且杀了一名乡绅望族子弟,杀了苏县令的亲侄子,这可是终生都难以洗脱的重罪——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人了,聪慧、隐忍却也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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