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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狩猎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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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路径,密布的荆棘和灌木令前进的步伐异常的缓慢,高大粗壮的树木歪歪斜斜,淡淡的瘴气更是遮挡了大家的视线。苏海挥剑扫除了脚下像明流一样令人厌恶的荆棘和低矮灌木,视线却一直凝望着远方不知名处——脚下的这些障碍依然不值得他低头。
  “也不知他们两人是否已经得手……”目光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正在进行着一场痛快的厮杀。
  根据之前与段嗣延和林显定下的计划,他们三人将各自带着几名可靠的下属,彻底铲除那几个碍眼的家伙——段嗣延将带领东里屯的其他三位队长和刘安海,将张亦天诛杀于丛林的西部一带,伪装为一个不小心被射杀的现场;而林显则带人在丛林中部一带采用车轮战的方法消磨东皇楚的体力,而后将其丢在那里,引猛兽将其撕裂;至于自己,则是深入到草帽山的深处,在诛杀尖嘴豪猪的地方,将明流与他曾经的荣耀一起埋葬于此!
  此刻或许张亦天身着兽皮如刺猬一般全身插满了锋利的箭支,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在临死前的绝望挣扎与不解;或许浑身布满了血洞的东皇楚此刻正面对着将其团团围住的豺狼虎豹,绝望的呼救却无人应声,或许下一刻他那壮硕的身躯便会被瞬间撕裂,眼睁睁的看着全身的肌肉被一块块的啃食,看着自己的四肢被猛兽拖到了不知名处成为了它们的美食,看着自己的身子与头颅分开,而后天地将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明流还在活蹦乱跳,那个低贱的贱民之子,居然整天在自己跟前转来转去,他能感受的到那个令人憎恶的人在低三下四的讨好自己,然而这更令他厌恶不已,恨不得将其像苍蝇一般拍死,不过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纠葛的藤条缠住了他的脚踝,令他险些跌倒,怒意上涌的南里屯屯长苏海恶狠狠的挥剑斩断了纠葛在他脚踝上的藤条,因为他觉得那藤条就像伏在地上抱着自己双腿的明流的双手,令他厌恶的同时又感到恶心。
  “明流,明流!你带的这是什么路!”他愤怒的呼喊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脚踝之所以被藤条缠住,完全是明流带路的问题。
  只是他呼喊了几声,却不曾听到明流的回应,那个一向随叫随到的小子,竟敢不回应?那一刻愤怒的他恶狠狠的道:“等回去了,我一定要重重的处罚你!”
  或许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然而他在下一刻忽然想起今日到这里来狩猎,便是要彻底铲除那只可恨又可怜的爬虫,还怎么可能回得去呢?
  有人听到了他呼喊中裹挟着的怒意,登时跑了过来,问道:“屯长,怎么了?”
  将缠在脚踝的藤条割断解开,他站了起来,然而怒意不减分毫,看也没看来人一眼,带着傲意的双目依然凝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道:“明流呢?”
  那人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周围瘴气渐渐弥漫,其他人的身影也渐渐远了,当即回道:“或许他正带着众人向斩杀尖嘴豪猪的地方去呢……屯长,咱们慢了些,得快些赶上去。”
  “好了好了,不需要你提醒……”
  “不好了不好了……”忽然间有人快速而又焦急的奔来,踉踉跄跄的险些跌倒在苏海的面前,好不容易站稳了,却又被苏海狠狠地在臀上踢了一脚,耳畔传来了同样狠狠的骂声:“你死了爹啦!什么不好了,遇到屁大点事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屯长,真的不好了,明流丢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什么,你再说一次?”
  报信之人感到自己胸前的衣襟被揪了起来,颈项由于衣襟的紧缚也有着喘不过气来,出于自救他还是生生的挤出了几个字:“屯长,明流丢了。”
  怒不可遏的苏海将他狠狠的掷在地上,怒斥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然而苏海毕竟是屯长,随着县尉赵启明也经历了不少风浪,也未曾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冷静了片刻又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狠狠地掷在地上,虽然屁股摔的生疼,可终于可以自由畅快的呼吸,他大口大口的贪婪喘息了几下道:“我们随着他一路上披荆斩棘,然而大家伙儿都只顾着脚下了,却没注意到他人,待有人发现不见了他的踪影时,大家伙儿才发现他真的是不见了。”
  “这才没多长时间,他肯定也跑不远,快,都分散开来,给我追!”
  越是深入山林越是密布,太阳透过细密的春叶投射下来的光线也被滤掉了暖意,令整个山林都显得昏暗阴森,而且足下的荆棘也密了几分,令他的脚腕也被划的鲜血淋漓,然而苏海却顾不得这些。
  将众人遣散了去追寻明流踪迹后,他自己也提着剑斩着荆棘寻找着明流的踪迹,他发誓,如果被他逮到,他必会亲手将明流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割下来。
  正当他发狠的思虑着这些时,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然而那个人影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就像一根倒刺一般,时刻会威胁着他,所以他可以确认,那个人影定然是明流无疑,因此他顾不得所投的是否是路径,也顾不得被荆棘划的鲜血淋漓的脚腕,像追寻猎物的猎狗一般发疯似的飞奔。
  然而他却未曾发现,必杀明流之心,如同牵引着他的一条缰绳,将他渐渐拽离了人群,拽入了一个连他自己也觉得渐渐不对劲的地方。
  太阳的光线更加稀疏,除了能让他感觉到还是白昼以外,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与太阳有关的东西,包括温度——这里的丛林已经让他感觉不到一丝与人有关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枯枝烂叶如同腐败的棉被铺满了地面,踩上去感觉不到实地,蠕动的蚯蚓和不知名的虫豸不时的隔着鞋子爬过他的脚面,令他瞬间毛骨悚然,耳畔传来的猛兽低吼声渐密,飞禽的鸣叫声也渐怒,令他不寒而栗,双脚不敢再挪动分毫。
  连偶尔拂过身旁的春风也没有了一丝的暖意,甚至比冬夜里呼啸的北风还要凄寒,令他本就战栗的身体更加瑟瑟发抖,掣着长剑小心的转动着头颅,双目也小心的转动着观察着四周。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怪异,这么阴森,这么可怖……”这一刻,他有种想要逃离的欲望,因为他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死亡威胁,他敢肯定,如果他不尽快逃离,他会死,而且会死的非常凄惨。
  于是他将追杀明流的心暂时丢开,想要发足狂奔,只是脚下的枯枝烂叶仿佛将他的双脚紧紧包裹了起来,令他每迈出一步都像是从泥潭中拔出来再踏下一般,虽然已经是足够快了,然而他还是觉得不够快。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如芒刺背,他已经不敢再回头往身后看,就像深夜里独行,总感觉身后跟着个鬼,只能越走越快,越快就越害怕,越害怕再越快,如此循环往复,不敢回头确认一下身后是否有鬼,也顾不得脚下的路是不是自己要走的路。
  所以当双脚受到了束缚时,他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因此他的身体也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然而他却没有摔倒,双目在离地面某一个距离时不再下倾,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如何高强将身体定住了,而是双脚被紧缚着离开了地面,头下脚上的被悬空吊了起来。
  双目离地面只有三尺的距离,但双手根本够不到地面,而一直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因为踉跄而脱手,此刻正明晃晃的在眼前的地面上。难得的太阳光线照射在剑身,倒映出刺目的光芒,有如绚烂的星光,然而在他的眼中却显得那般的讽刺。
  “救命啊!”他呼喊了起来,然而呼救声因为血气的上涌而显得那般的弱,弱的根本没有人能听到。
  但那些不时发出低吼声和鸣叫声的飞禽猛兽却听到了,那一刻它们集体停顿了吼声和叫声,纷纷竖起了耳朵聆听,聆听食物发出的美妙声音,似乎也闻到了令它们垂涎的味道,于是它们尝试着挪动开了慵懒的步伐。
  全身的血液渐渐涌上了头,令他额头的青筋暴突,此时如果有人在他的额前拿着小刀划一下,他便会鲜血长流不止,直至体内的血液尽数控干。
  随着血液涌上头,他感到自己的脑袋渐渐膨胀仿佛要爆裂一般,连呼喊的力气也越来越弱,弱的连飞禽走兽也几不可闻,而且他也感到眼前的视线也渐渐多了一些黑色的线条,耳边也渐渐没有了大自然的声音,只剩下了越来越甚的嗡鸣声。
  “如果谁能救我下来,我愿散尽家财,舍掉所有的权势和地位……”他低低的呼喊着,也顾不得是否有人能听得到,因为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涌到了头上,几欲将他的脑袋冲爆,而双脚双腿麻木冰冷的不似自己的一般,双臂软软的垂着但还在挣扎着挥舞不停,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的消逝着,或许很快他将会彻底的晕厥,直至死亡。
  不知自己被吊了多久,也不知尝试了多少次自救,然而精疲力竭至绝望的他忽然间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站在死亡边缘的他陡然欣喜的睁开了微闭的双目,口中也是奋尽余力呼喊了起来:“救我……”
  然而声音未落,他便从欣喜中彻底的醒了过来,涌到了头的热血也瞬间变的冰冷了起来,他拼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晃动了起来,口中奋尽了余力绝望的呼喊着同样的一个声音:“救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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