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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自天外来 / 第一十七章 开猎

第一十七章 开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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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流,没想到我们明家数代人的愿望,终于在你这一代实现了,明家祖先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那是在苏县令宴请他们第二天酒醒后父亲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父亲那兴高采烈的神情,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般,而父亲也高高的抱起了他,又道,“你永远是我们明家的骄傲!”
  “明流,就算你成为了东野军团的一名队长,骨子里却终究只是个低贱的贱种,狗肉是永远都上不了台面的!”然而在一次的集训中,苏海当着北里屯一百号人的面毫不留情的道,“在我看来,你和你的父亲就像两只臭虫,我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臭虫!哈哈哈……”
  为了保住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为了不让父亲失望,为了家族的荣耀,面对着苏海的冷眼与讥讽,他选择了忍让。
  “你那父亲天天妄想着与我们平起平坐,我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他也不照照镜子——啊,不,忘了你们现在连镜子也买不起的,应该是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我们永远是你们这种贱民高攀不起、遥不可及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哈哈哈……”又一次的集训中,面对着苏海再次的轻蔑与侮辱,他回想起每次出门时父亲的殷殷期盼,他再度让自己成为了任人捏弄的软柿子。
  “哼,回去告诉你那不知好歹的老爹,让他在人前收敛一些,不要总是以乡绅望族的身份自居,还妄想着攀结我们——如果他再不知好歹,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那一次苏海显然非常气愤,明流知道肯定是父亲又去与城北的林家、王家等乡绅走动去了,然而对于此,他也只能悻悻的点头答应,然而回去后看到父亲兴奋的神情,他又不忍心打击那位为了名利奋斗的已经华发的老人。
  “最后一次警告你,倘若明扬还不知好歹,休怪我不择手段了!”面对着暴怒的苏海,明流再度应诺了下来。
  然而等他回到家时,父亲高兴的拉住了他的手道:“明流,你知道吗,苏县令答应我下个月郡里的岁举中将我荐举为孝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正式步入仕途了,哈哈!”
  那一次他本想告诉父亲的,然而看到正在兴头上的父亲是那样的开心,就像个孩子一般——自小就看到父亲一直忙碌着,很少露出笑容,然而自从成为东野军团一名队长后,父亲变得开朗了许多,仿佛将这一生的笑容都聚敛到了这几天中,于是他再度选择了缄默——就让他先高兴高兴吧,等过去了这段时间,等他的兴头过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然而一切终究是迟了,他从没想到,苏海竟然是那般的果决,那般的凶狠,“我杀你们就像碾死两只臭虫一般!”那句话忽然飘到了他的耳畔,竟然应验了——苏海选择了一种碾死臭虫的方式结束了父亲的生命,结束了父亲孜孜以求的梦,这恐怕比直接杀死他要令他更受折磨,更痛苦万分吧!
  “苏海,你个恶魔,我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天空猛然间炸响了一个霹雳,与明流的怒吼交织在了一起。
  看到破门而出的明流,张亦天急道:“东皇,把他拉住!”
  “放开我!”明流怒吼着试图挣脱开东皇楚的束缚,然而终究力量悬殊,他声嘶力竭的怒道,“张亦天,东皇楚,倘若你们阻拦我为父报仇,我也与你们势不两立!”
  “哼,匹夫之勇!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恐怕报仇不成,反而自取灭亡!”张亦天冷冷的道,“东皇,放开他,既然他急着步明伯父后尘,就随他去吧,大不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等他死了后我们再替他报仇吧。”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哈,行事不动半点脑筋,只凭一时之气,也难怪苏海会低看你,就你这般模样,永远也报不了仇!”
  “你……张亦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欺人?倘若我欺侮了你,你会不会动手?”
  “你……”
  “可面对着一直欺侮你的苏海呢?你是怎么选择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在一开始你就选择了反抗,又何来今日之局?明伯父又怎会枉死?
  “明流,尊严与地位并不是他人赐予的,是靠自己争取的!在东野军团,你并不比别人弱,然而你却选择了弱!”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然而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牵挂,尤其是牵挂着父亲,顾虑着他人的情感,以至于一直在反抗与忍让中挣扎,却又最终选择了忍让。只是没有想到这种顺从的忍让,最终换来了父亲的死。
  再度抱起了父亲焦黑的尸身,明流泪眼婆娑的看着张亦天,道:“可父亲的仇……”
  “我们既然是好兄弟,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你父亲的仇,就是我的仇,我想,东皇肯定也是这样想的。”说着张亦天望了东皇楚一眼,而东皇楚也向明流传递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道,“张亦天说得对!”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明伯父是苏海所杀,而且恐怕官府也不会认真的追查凶手,所以我们也无法寻求官府了。倘若与他正面相抗,面对着人多势众的苏家,我们三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的意思是,这个仇报不了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我等十年?难道你要我看着杀死父亲的凶徒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而我却无动于衷吗?”
  “这只是个俗语啊,亏你还饱读诗书呢……我的意思是,你要暂时忍耐,就像之前面对着苏海的欺侮那样,隐忍不发——不过,我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一个月后,苏县令将要组织东野军团前往草帽山狩猎,这将会是一个契机……”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可我怎么就没想到利用这个机会呢?”东皇楚仿佛灵光乍现一般拍了拍胖胖的圆脑袋,附和道。
  “真的?那好,我就听你安排……不过这一个月里让我天天面对着杀父仇人,我……我实在是……”
  “你无需面对他,明日开始,你就请丧假,为期一个月,好好的料理明伯父的后事吧。”
  
  明流在这一个月的煎熬中痛苦而又缓慢的度过,而一个月的时光在段嗣延看来也是有些漫长甚至是感觉到无比的煎熬,因为在一个月前训练场上发生的那一幕一直是他的噩梦,在那场噩梦中,他总觉得自己并未尽全力,后来经过多次的思来想去他又找到了很多可以发挥的空间,如果再来一次,他相信自己肯定能让张亦天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那日训练场的情景也不可能再重演,而他也确实对张亦天感到有些忌惮,也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等待着一个月后的那场狩猎——现在的隐忍,就是为了更强大的爆发,他相信,在狩猎中,他一定可以令那个可恶的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包括他身边那两个同样令人讨厌的明流和东皇楚。
  然而这一个月的时光,却是在段嗣延的隐忍与等待中悄无声息的过去,在苏县令宣布开猎的日子里,东空的暖阳格外的明媚,偶尔出现的云朵似乎也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喜人的笑脸,在去广场的路上,他呼吸着散漫着花香与清新草木气息的空气,顿时心旷神怡,听着道旁树木上叽叽喳喳的喜鹊叫声,不由得吹起了口哨,春风轻轻拂在面上,他的脸上似乎也洋溢着盎然的春光,此时的他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景致似乎都虚幻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草帽山上的狩猎中,张亦天身上中了数箭倒在了血泊中被野兽啃食的情景,看到了东皇楚那壮硕的身躯像猎物一般被自己用钢叉叉在地上如被猎捕的野兽般发出低低的怒吼与哀嚎,看到了那个如同爬虫般的明流跪在自己的身前舔着自己的脚不停地哀求,却被自己猛的一脚踢开,牙都掉了数颗,脸上身上布满了淤伤,而他却再度哀求着爬过来……
  迎着旭日春风,就着在头脑中虚幻出来的情景,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令簇拥在他身后的东里屯成员有些茫然不解,然而离他甚远的张亦天却从那笑声中听出了令人发毛的寒意。
  “屯长,什么事令你这么高兴,不如分享给大伙儿,一块儿乐呵乐呵。”随在段嗣延身后的王络不由得上前了几步,微躬着身子,脸上挂满了令他自己也觉得不自然的笑容道,浑然忘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一度非常厌恶的,一个月之前还痛骂过自己废物。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骨气,用更贴切的字来形容就是贱,贱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然而在权势与利益面前,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权利的撕扯中这么贱下去。
  王络如此,孙希也是如此,时隔一个月,他受的伤还未曾痊愈,毕竟那日受伤甚重,此时的他还觉得灌入肺叶中的春风还带着丝丝凉意,以至于呼吸起来胸口还有些疼痛,然而他似乎也忘记了当日段嗣延辱骂他的情形,赔笑道:“是啊,屯长,分享出来让兄弟们陪着你一起高兴高兴。”
  虽然有此一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开猎苏县令必然会组织县尉赵启明带领东野军团前往草帽山狩猎,届时便可借此机会铲除一个月前践踏了乡绅子弟荣耀的张亦天。尤其是孙希,一个月前的那一战,令他不仅损失了颜面,更是受了重伤,时至今日依然未曾痊愈,或许还会落下病根,他的心中对张亦天更是恨之入骨,因此,拖着病体,他也要前往草帽山观猎,想要亲眼看着那个可恶的少年倒在自己面前。
  “好了,你们不要起哄了,前面就是广场了,咱们快过去吧,这会儿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应该都到了!”说话的口气虽然平淡,说出的话也平平无奇,然而他的脸上挂着笑意的同时也挂满了阴鸷的寒意,如同温柔雨丝中夹杂着的冰雹。
  随着尖嘴豪猪被斩杀,失陷了多年的草帽山狩猎场重新回到了东野县的怀抱中,然而毕竟多年未曾有人踏足,谁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山中是否还有着其他的妖兽或者是更强大的存在,因此,苏县令决定由东野军团作为先锋进入草帽山探路,为时三天,重新界定狩猎场的范围。
  开猎仪式非常的简单,主要是由苏县令宣读了一下开猎的注意事项,并制定了一个激励大家的方法:每一屯为一个组,由每个屯的核心成员屯长、队长和伍长组成,共分四个组,四个组进行竞争,探得领地最大,猎杀的猎物最凶猛的一组获胜,此次开猎毕竟是春猎,正是万物之始的季节,不宜杀生太甚,因此,每一组探得的领地范围的大小便成为了主要的衡量标准,而获胜者不但会有名誉奖励,更会有苏县令亲自准备的神秘奖励,然而这种规则却也刻意为四个组制造了矛盾。
  有人打趣的问:“神秘奖励到底是什么奖励啊?”
  县尉赵启明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从前有一只猫,它总是想知道餐桌上的陶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结果掉进了那个装着滚烫汤汁的陶罐里,一命呜呼哀哉。”
  “县尉大人您这话有点答非所问啊?”
  “如果我说神秘奖励里装的就是那滚烫的汤汁呢?”
  那人登时如同哑火的炮仗,缩回了人群中。
  “好了,县令大人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乡亲们失望!”赵县尉最后道,“开猎自今日的巳时起,后天的酉时结束,所以,开始吧!”
  开猎仪式很简单,包括苏县令说的那些废话和赵县尉替他宣布的一些真正有实质意义的东西,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然而段嗣延还是觉得这个仪式太过漫长,因为他觉得张亦天因此多活了半个时辰,所以他的心中很不爽,所以他也说了一句话:“既然开始了,那就不要再废话了。”
  这句话自然令赵启明很不爽,虽然慑于段嗣延家势背景,然而他却也并不太过畏惧或小心,因为你家势背景再强大,可你还在我手里,我可以轻易的捏死你,所以他看不惯段嗣延的嚣张,㨃了他一句:“因为这一句废话,你们东里屯推迟半个时辰进山,不得有违。”
  段嗣延顿时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县尉赵启明,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第一次发现,平时不善言语的赵启明,说起话来真能噎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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