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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游吟诗人与胆小的战士 上 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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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骑士听后一愣,随即双手环抱胸前,面向小明嘴角上翘道:“你说我是鲁塞尔?我可以把你说的‘魔剑’借给你任意检查。”
  说罢他左手后背,卸下身后的骑士巨剑。奥尼斯特上前半步,继续握着剑柄注视着他。年轻的骑士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巨剑将其放置在地上,大大咧咧地后退四、五步,对王小明仰了仰头,示意他可以上前来取。
  奥尼斯特正对着年轻的骑士,左手下垂背至腰后,轻握空拳用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用手势告诉小明自己前去取剑,然后迈步向前准备去拿取地上的骑士巨剑。
  小明快步上前拉住了他,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让他看紧年轻的骑士。自己则双手后背,不紧不慢地走向地上平放着的骑士巨剑,同时用后背的双手对爱莉丝打了一个公主冒险者小队专用的“小队手势”。
  奥尼斯特经小明提醒,上前三步侧身跟住了年轻的骑士,站在小明右前约“一点钟”的方向,给小明让出视野,使他能够看到年轻骑士的动作。小明走近地上的巨剑,蹲下身子观察起来。奥特姆也想上前瞧瞧,被古德瑞尔拽住了衣服。
  小明没有上手,只是左右前后观察了许久,甚至还趴在地上将脸贴在地面细瞧。在奥特姆不耐烦地挣开古德瑞尔的手,跑上前来也想看剑的时候,小明终于站起身来。他环视了一眼众人的情况后对年轻的骑士道:“这的确不是魔剑。”
  听小明如此一说,年轻的骑士笑着轻哼了一口气,奥特姆则站在小明身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把剑黑中露白,是用黑铁铸造。中段剑刃多有钝口,剑尖却磨得锋利异常。”小明盯着年轻的骑士,目光炯炯有神地说着,“说明剑主人多用中段格挡,后以刺击反击。这种作战方式不适合对人,更符合长期与大型魔兽对战的特征,而且他修炼蓝、黑色斗气的可能性较高。”
  王小明并没有拿他的五行理论来说斗气,只是提了提大陆最常用的颜色说法。年轻的骑士听他说到斗气颜色,抬手竖起食指,主动凝聚了一股斗气从食指尖发出。可见一道比手指略细的绳索状黑色斗气涌出,顺着手臂向上缠绕,最终缠成几股黑绳,挂在他的小臂之上。
  年轻的骑士摇晃着手臂,对好奇瞧着他黑色斗气的奥特姆展露笑容,似是在回应之前奥尼斯特给她表演的斗气火焰。站在古德瑞尔身旁的斯派尔看到他的斗气化绳,心头一紧,暗自将手伸入怀中,握住了自己的魔法烟斗。奥尼斯特看到对方顺小明话语释放出的黑色斗气,皱起眉头向左边挪了半步,挡住年轻骑士正对小明方向的半个身位,防止他顺着中线利用已经外放的“斗气黑绳”突袭小明。
  “但这也不是你用的剑。”小明继续说道。
  除了奥尼斯特以外,大家都吃惊地看向小明,等他解释。
  “这把剑这侧的刃口居多,说明使用者有意用这一面剑刃对敌格挡,保护另一面剑刃用来劈砍。”小明指着地上巨剑的一侧剑刃说道,“而且受劈砍的崩口角度大多在剑刃左方。”
  小明边说边从后腰抽出自己的匕首以作演示。
  “而这些崩口对侧的剑柄缠绳的这个地方,有一处细微的凹陷。”小明用右手举着匕首,拿左手食指指了指匕首左侧刀刃的中部,代指地上大剑剑刃的崩口。他边说边将匕首向前高举过胸,左手食指滑向了右手虎口握柄之处。
  “啊!我知道了!”奥特姆开心地叫出了声,“原来。。。。。。”
  “嘘!”小明回头看着奥特姆将左手食指贴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奥特姆“啊”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嘴巴。
  “呵,你知道了什么?”年轻的骑士不明所以地问奥特姆。他觉得小明可能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谋划着什么诡计。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根本不是这把剑的主人。”小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或者说你一直就不会用剑!”
  在场的炼金术师和魔法师都没明白小明有何依据出此言论,而喜欢上骑士的女盗贼和长期用剑的女召唤师则根据刚才小明问她们的问题,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小明回头看向爱莉丝,指了指她腰间别的“公主剑杖”,想让她拿剑给对面的“骑士大人”演示一二。
  爱莉丝右手从杖中抽出她的公主剑,走到小明身前。小明和她说了几句话,举起匕首上前半步,竖着笔直“砍向”爱莉丝的身体中线。爱丽丝抬手一格,身形前移,挡住了小明这招“缓慢剑法”。他们手上动作定在空中,匕首和公主剑以一个接触的状态停留。小明用眼神示意爱莉丝为大家讲解一下。
  “在我们右手持剑的情况下去格挡,截击的位置通常都在剑身偏左侧。”爱莉丝拿左手指了指公主剑拦截匕首的剑刃交接处。她用剑身下段格挡住了小明的匕首,转头看了年轻的骑士一眼,然后回身举臂一进,剑身偏转,剑尖指向了小明的脖子。
  见小明举手投降,爱莉丝带着微笑继续说道:“即使是双手持剑,也是一样。在骑士巨剑的重量和格挡发力的双重作用下,右手长期持握剑柄的虎口部位可能会使缑绳受压而产生轻微内凹。”
  爱莉丝演示的公主剑杖由于工艺特殊,并没有缠绕缑绳,但许多偏向征讨魔兽的骑士出于使用考虑,都会在金属剑柄上缠绕缑绳以防滑手和导热。在大陆战争史上,一些骑士对法师团的突袭战斗也会命令骑士缠绕缑绳和腕绳以防长剑受法术影响而脱手。
  “右手持剑是这样,但如果左手持剑的话。。。。。。”小明接过爱莉丝的话,向她又劈了一刀。
  爱莉丝这次左手持握剑柄,右手捏着剑柄尾把,举剑上格——只见匕首与公主剑中下段偏右侧的剑刃交接,发出一声微响。
  众人这下看明白了,如果是左手作为主手持剑,剑刃产生崩口的位置和剑柄上缠绳的痕迹正好与地上的骑士巨剑相反。
  “而魔剑鲁塞尔,你不是一个左撇子吗?”王小明转头看向年轻的骑士说道。
  王小明看年轻骑士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装做不知道这些、还是真的不知道,但也许‘魔剑’的本体根本不是剑的形态。至于它是什么,你倾向于巨剑,我倾向于匕首,斯派尔也许倾向于小鸟。但谁知道呢?也许它什么都不是。”
  “好一个什么都不是!”
  年轻的骑士解除了斗气外放,轻笑了两声后再次将双手环抱胸前,压低了脖子对小明轻轻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
  只见其松开了环抱的小臂,从脸上撕下一张“炼金入皮面具”,露出了英俊的真容。他额上有一道浅浅的肉色疤痕,竖在额头正中,使其面容略显邪魅。
  鲁塞尔收起面具,举起左手对小明做了一个大陆通用抚胸礼后微笑着说:“重新介绍一下,我是鲁塞尔·斯莫尔摩恩,魔月之子、巨龙的朋友、小月领领主,也有些人叫我‘魔剑’。”
  “靠!”妲斯克在一旁看到他卸下伪装,暴了一句粗口。略去对他接受自己任务后“放鸽子”的满腹疑问不谈,其冗长的自我介绍更让她心头冒火。
  “这把剑是我从朋友那拿的,他的战斗风格的确如你所说——是个防反大师。”鲁塞尔说着走上前来,自然地捡起了地上的骑士巨剑,重新背到背上。
  王小明郑重回礼后道:“我是‘公主冒险者’小队的队长,吟游诗人王小明。请问小月男爵是不是有海温德越狱的线索呢?”
  “不错,就是我干的。”鲁塞尔很满意“小月男爵”这个称呼,他笑着回答小明道,“不过你们说我能带着海温德隐形半个小时,也太夸张了。当代法神梅林戈登都不见得能做到吧?”
  “我只是站在牢房外等人来开门的时候给他一个隐形而已。”鲁塞尔用手摸了摸下巴道,“而你们所说的窗外麻雀,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古德瑞尔此时上前带着怨气对鲁塞尔施礼道:“鲁塞尔男爵,虽然你是王国新晋贵族,但放跑假币铸造相关嫌疑人,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鲁塞尔摆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看向古德瑞尔,语带嘲讽地回答他道:“炼金术师古德瑞尔,别忘了你才是制造魔金假币的最大嫌疑人!现在我仍然可以怀疑你在自导自演。”
  说罢他又转向小明道:“吟游诗人王小明,你如果有兴趣知道真相,不如探察一下那个蒙面炼金术师的真容。”
  公主冒险者小队的成员听到鲁塞尔的说法,心生疑惑,不约而同地看向古德瑞尔。鲁塞尔觉得他们的反映颇为有趣,又感到奥尼斯特身旁的妲斯克传来的不善视线,突然转头对着妲斯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身形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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