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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烈狂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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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外天国(长篇小说)张宝同2020.5.11
  早上,我刚起来,就被太后的侍女叫去。我随着侍女进到了浓香阁。浓香阁的东厢房就是太后的起居室。这里有一个锦绣大床和一些被褥和毛毯。床边有两个高大精致的衣柜。靠近窗前有一个十分精美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许多用花叶炮制的香水和脂粉,还有一个很大的圆形银镜。门前有一个木制的垫子,上面摆放着几双绣着红花绿叶的鞋子。
  可是,在进到太后的东厢房里时,太后还正躺在床上,没有起来。所以,这让我感到非常地不习惯。让我在一个女人睡觉时呆在她的身边,我会感到非常地不舒服。我对太后说,“太后你还没有起床?找我有何事?”
  太后让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村姑是谁杀死的。”
  我说,“我不是说过了,要等到下午再告诉你?”
  太后执拗地说,“可我已经说了不会把你流放东山了。你就赶紧告诉我吧,是谁杀死了那个美丽的村姑,王子的恋人?”
  我说,“正是那个王子杀死了自己的恋人。”
  太后一听,眉头皱得老高说,“不可能吧,谁会把自己最喜爱的恋人杀死?”
  我说,“这不奇怪,因为对于王子来说,王位与王权要比恋人更为重要。如果他不采用这种移花接木和嫁祸于人的方式,来蒙蔽民众和骗取民众起来围攻王宫,赶走皇后,仅靠自己单打独斗,是根本无法从皇后的手中夺取王位。”接着,我又说,“因为王位之争,母子相害,父子残杀的故事实际上是非常多的。”
  她不但是摇头,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我就给她讲了清朝慈禧太后的故事,“慈禧的儿子同治在六岁的时候登基,但却是由慈禧垂帘听政,所以,朝廷的事务还是由慈禧掌管。到了同治18岁那年,皇帝应该亲自执政了。母亲不需要再垂帘听政了。可是,慈禧不肯放弃权力。他给同治举行了婚礼,表面上让儿子执政,但实际上同治并未得到实际和绝对的权利。当母亲的慈禧在让同治亲政时,给儿子发了一份懿旨,要他必须恪遵慈训。所以,每当皇帝遇到大事和要事都必须要询问母亲,要得到母亲的同意。虽然慈禧是同治皇帝的亲娘,但她对儿子管制很严,无论在政治上、学业上,还是私生活上,经常训斥同治皇帝,常常把儿子骂的狗血淋头,让儿子抬不起头来。身为皇帝却没有实权,又被母亲严厉地管制,而大臣们也知道他没有权力,所以,许多事情都只是在朝堂上敷衍他,因为所有的大事和要事还得要慈禧点头才行。这就让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皇帝十分地委屈和恼火,却又是无奈。久而久之,心中愤懑成疾,结果不到一年时间,同治皇帝就死了。而他的皇后嘉顺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在同治死后100天,皇后也突然离奇死去。”
  我对太后说,“这不是故事,而是历史事实。为了皇权,别说是这种母亲气死儿子的事,就连父亲杀死儿子,儿子杀死父亲也是常有的事。如唐朝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英雄一生,勤于房事,一共生了14个儿子。可是,就有四个儿子是让他亲自杀死或赐死的。而在南北朝的北魏时期,皇帝拓跋珪年轻时拓跋珪相中了自己的姨母贺氏,便杀死了贺氏的丈夫,将她娶入宫中。394年贺氏为拓跋珪生下一子,名曰拓跋绍。拓跋绍的母亲贺夫人因有过失,被道武帝囚在宫中,并被下令处死,但由于天色已晚,没有处决。贺夫人便派人告诉拓跋绍前来营救,当晚拓跋绍与帐下武士以及宦官等数人联络谋划,进入宫中。道武帝立即起身,但弓箭腰刀都不在身边,于是就被拓跋绍所杀害。但没过多久,拓跋珪的长子拓跋嗣便将拓跋绍擒杀。”
  我之所以给太后讲这类有关皇权争夺的故事,是想引导她放弃王权,把王权交给年轻的国王。因为这种事不能直接对她说,这样会引起她的警觉和反感,会认为我是国王派来对她游说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的性命恐怕不保。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宛转的方式从侧面引导她。
  她似乎能够听懂我的意思,但是她却并没有表示。她起床后,要我陪她一起吃早饭。正在我们在一起吃早饭时,国王带着一名护卫来到了紫薇苑。他当然是来为我求情的。可是,当他看到我正在与太后面对面地一边吃着饭,一边亲切地说着话,就显得十分地吃惊。
  当然,太后也知道他是来为我求情的,就故意问道,“王儿一早来这,有什么要事相商?”
  年轻的国王马上向前施礼,说,“并无要事,只是过来向母后请安。”
  我马上向国王礼拜,说,“国王为我操心忧虑,让龙华感激不尽。”
  国王马上说,“龙华应该感激的是母后。”
  我说,“我对国王和太后都会感激不尽,用一世的感恩来回报。”
  吃过早饭,太后一时心血来潮,要我陪她一起骑马去王宫花园去赏花。可是,王宫花园并不在王宫里面,而是在离王宫四五公里的冰河湾上。都尉本想跟随着我们一起出外,可是,太后却对他说,“有龙华公子陪着,你就不要去了。你只要把马给我们准备好就行了。”
  都尉见太后不让他陪同,脸色马上就阴了起来,他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堵着气离开了紫薇苑。
  当我陪着太后从王宫大殿旁边下到吊桥边上时,就看到两名护卫已经牵着两匹马在吊桥对面的大路上等着我们。于是,我和太后过了吊桥,从护卫手上接过缰绳。太后骑的马是一匹白色的母马,性情比较温和,所以,她一下就骑在了马上。
  可是,给我牵的那匹马是红色的公马,高高大大,十分地雄壮威武。也许是对我认生,那匹马对我非常地不友好,乱蹦乱跳,不想让我骑它。所以,我一连几次都没有骑在它的身上。看到这,太后就从马上下来,让我骑那匹白马,她就要骑那匹红马,因为她说她曾骑过这匹红马。她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匹红马的脸庞,然后,在护卫的帮助下,就骑上了红马。
  我们两人骑在马上一边并排地走着,一边亲密地说着话。而那两名护卫就步行地跟在后边。我们顺着长满青草的大路朝着西边走着,很快就走出了王宫的视野。宽阔的草地两边要么是一片片树林,要么就是一片片野花。再朝远处望去,可以看到一块块方方正正的水田和种着一排排茶树的茶园。
  从一大片茶园和树林之间的小路走了约几分钟,就来到了王宫花园。这王宫花园在一片广袤而宽敞的山谷地带,一眼望去,山谷间开满了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花儿,每一种花都占据着一大片山谷,开着同一种颜色的花色。因为这花园并没有专人管理,所以,花园里长满了青青的绿草。只是这种青草长得不高,所以,它只能给花儿当陪衬,使得花儿更加地艳美和亮丽。
  我们来到一片金黄色的花前,这花苞呈圆球似地开放,金光耀眼,十分高贵。太后对我说这花儿叫金盏花。我们又来到了一大片鲜红艳丽的花前,不过,我知道这花叫杜鹃花,在我们老家把它叫映山红。还有那种君子兰花和山茶花我也认识。但是,也有几种花我都从来没有见过。太后就详细地给我进行介绍。
  观赏过这花园里的花,我们来到了那两名护卫呆在的树林边上,太后指着林边的那条宽敞的草地,提议要跟我赛马。从这片林边骑到对面几百米远的树林边,再从那边骑回来。谁输了就由谁来讲故事。我这是第一次骑马,自然是比不过她。但是为了让太后高兴,我就答应了。于是,我还是骑着那匹温柔的白马,让太后骑那匹红马。
  两名护卫给我们当裁判。因为我并不打算赢,所以,就让马跑得很慢,只要不把我从马上摔下来就行了。可是,太后的马却不肯朝前跑,太后就用鞭子抽打着马儿。那马儿像是受了惊似的,一下子狂奔起来。但是,那马儿显然是一只腿受伤了,一拐一瘸地蹦着跳着,就像是美国牛仔骑下的那发疯的野牛一般。如果一旦把太后从马上甩下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大喊一声,“太后别慌。”就一下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猛然追上去,用力死死地抓住缰绳。那马儿想跳跃起来摆脱我,可是,我就是死死地抓着缰绳不放,让马儿不能跳跃起来,否则,就会把太后从马上甩下。
  很快,两名护卫也从后面追了过来,一起把马儿驯服,把太后从马上扶了下来。太后从马上下来,吓得两条腿都站不起来了,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让护卫把马拴在树上,去检查马的那只前腿。很快,我就发现马的前腿上有血迹,渗血的地方有一根木剌深深地扎在肉里。难怪马会这样地发狂。于是,我把太后叫到了跟前,把那根木剌指着让太后看。太后一看,不禁大怒,就把那两名护卫叫来,质问道,“是谁在马的前腿上扎了木剌?”
  两外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赶忙跪在地上,恐慌地说,“请太后息怒,本护卫跟随太后多年,未曾干过这种加害于太后的事。”
  我马上想到既然不是这两位护卫干的,就肯定是那位阴险的都尉干的。而且,都尉肯定是想加害于我,所以,就在本该让我骑的红马前腿上扎了木剌,只要马一奔跑,疼痛一加剧,就会发狂耍野,把我从马上摔下。但这话不能说给两名护卫,因为护卫肯定会把话传给都尉。
  我把太后叫到一边,对她说,“我知道这是谁干的。”
  她问,“是谁干的?”
  我说,“等一会我再告诉你。”
  太后亲切地拉着我的手,感激地说,“幸亏有龙华公子舍身救险,否则,我早就被那发疯的马儿摔伤了。”
  我说,“龙华只是一普通天民,受伤无妨,只要太后一切安好就是龙华最大的心愿。”
  太后用手在我的脸上轻抚了一下,说,“我就喜欢你这样会说话的人。”
  返回王宫的路上,太后骑在那匹温顺的白马上,我为她牵着缰绳。那匹红马由护卫牵着走在后面。
  这时,我对她说,“你想不想知道这是谁干的?”
  太后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是都尉干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
  太后说,“他是不想让你和我在一起。”
  我说,“是的。”然后,就问,“这事太后打算咋样处置?”
  太后沉默了好一会,说,“还没想好。”
  我一听,就说,“太后是不是不忍心下手?”
  太后点了点头,说,“他也是有恩于我。我不能对他太狠。”
  也许是我一时糊涂或是有些感情用事,就用质问的口气说,“你们是不是相爱过?”
  太后当即一怔,脸色大变,目光狠狠地瞪着我说,“大胆狂言!”
  然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一直朝前走着。来到了王宫吊桥边上,太后从马上下来,也没理我,就气冲冲地走上了吊桥,而我本该跟着她回王宫,可是,我当即改变了主意。我就对太后说,“请太后包涵,龙华不能随太后回宫。”然后,就大步流星地朝着依兰家的方向走去。
  太后转过身来,喊道,“龙华公子。”
  可是,我听也不听,就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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