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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骸序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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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四季动京城,正是春暖红绿时。
  皇城之内如入春季,房梁走廊四处入眼红绸,闭眼花枝。
  李昭暝身形缓慢,满眼处,尽是回忆。少年时意气风发,与当初的十九皇子,如今的上皇
  相知相识,他日他登基天子,一将功成万古枯,他戍守四方。再也回不到当时镇南候世子和落魄皇子相知相识的日子。
  “来人止步,正德殿前。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三班禁卫站立两侧,为首者,头戴青羽冠,校尉打扮的人开口说道。
  “我是李昭暝,我要见皇上。”
  校尉眉头微皱,镇南候。军中之神,自从老镇南候去世,年少不羁的少侯从江湖归来,便是天地翻覆,那一年,八王夺位。镇南候确是在那一年,名动京城,斩八皇子,诛灭天地会。最终扶十九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上位。当今陛下大赦天下之日,当朝说出,愿赐异姓王。着李昭暝与其共治天下。但李昭暝第二日就离京了。只留下一句。我为镇南候,自当永固北周南疆诸族。自此,六国皇朝,皆奉北周为最为强盛。上皇自然也是感情慎笃,第一个长子,大皇子刚一降世,不出满月,便着三公九老万里送子,认李昭暝为义父。
  天下间谁能比得镇南候。民间盛传,镇南候,一人可抵北周两京十三省的一京六省。自然,除李昭暝外,无人可称镇南候。
  “您稍等,我去请示上官。”
  大门吱呀呀作响,此时却是水清溪亲自出门相迎,一代九品摘星辰宗师,未出门口便躬身迎道:“奴才参加镇南侯,侯爷请。”
  两旁禁卫瞠目结舌,这是大内第一人的九千岁水清溪吗?怎的如此,用市井话说,谄媚卑贱。
  李昭暝毫不做声,眼皮都不扫一下,径直入内。
  “闪开,快给侯爷让路。狗奴才们。”水清溪不怒自威,口中呵斥道。
  厚重的大门徐徐拉开,龙台御座。镇国玉玺静立其上。天子圣器天子剑也被双龙式样的法器含住。
  李昭暝入得大殿,径直走向了太和居,目光确是未曾扫过诸般器物一眼。
  “开。”李昭暝曾得天下人赞为绝世天资,此时,他当得。诸般法阵,毫不声色间,李昭暝确是往中央大殿的香炉下一剑指射出,显然,此地的九宫八卦阵在他眼里视若无形。
  龙声嘶鸣,凶厉之音听得人道心不稳,如坠深渊。
  漫长的尺道间,看似深幽,确是在李昭暝有心下不过咫尺。
  “嗷”
  万丈灵玉殿,冰洁无比。居中的玉楼高若百丈。下方的黄泉之中剑阵四散。
  “亚父,救我。”
  “侯爷,救孤。”
  “我不想死啊,我才十九,还未看看这大千世界。还未有那红袖添香的佳人。”
  大皇子为首的氏族被封禁于玉楼九层的柱梁上,背后是青铜色的舌吻。直抵后心。
  进京本在驿站的藩王们确是在黄泉水中挣扎死去。偶然传来惨叫声。
  李昭暝神色一凛,静若泰山。
  “诸位,李昭暝在此。”
  “是道友来了?还是镇南候到了?”说话者,手捧书卷,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话温润和煦,如沐春风。
  “道祖在此,李昭暝问道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求仁得仁,求我得我。不知施主问何道?”一个普通的少年人站在那里,初看无奇,细看便觉佛是他,他是佛。端是奇异。
  “问众生命运,北周百姓怎救,旱涝,灾荒怎解。”
  “简单,杀身成仁。你死了,这天下自然顺风而动,顺雨而落。动落之间自有因果。”书卷中年人语气温润,言谈之间自有一派气象。
  “简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不为桀亡,不为尧存。轮回往返,看见,得到,放下。一切都与你无关。”少年人自似嬉自怒,或悲或忧。
  李昭暝忽而纵声狂笑,一瞬间,周遭凄惨之声减缓,四周之人都好奇的望向他。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已陈,贵贱位矣。你们弑君杀父,这夺礼改章的法度倒是真的不大吗?”
  “兄台,兄台。别跟他们两个老顽固说了。年纪大了,不解风情的很。你看看你我,都是明月境,得美人,饮美酒。赏千秋更替。岂不是痛快痛快。”幽灵古派的座首是个年华似少年的男人,烟媚斜视,容颜绝世。桃花眼中半迷离半酣醉。
  “呵呵,呵呵。”
  李昭暝只是冷笑两声,看也不看。
  “安哥儿,你习得上古剑宗的四象法剑,如今又是剑心通明,已然正道。想必你也隐约感觉到了这方天地就像一个大碗,我们只不过是里面的蛐蛐,怎么也跳不出,跳不高。我辈修剑之人本就是一口剑气荡九霄,此时你还是固执己见吗?”
  如果说,之前的道祖,佛宗,九幽掌教的明月境似是一条河,那此时眼前说话的老者便是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江面之上波澜无惊,内里确是深不见底。
  “剑主,我修的是剑,证的是光明正大的剑。似这般求万物所依,我不屑于此。”
  “罢了,罢了。看来我还是老了。”
  言道此处,四方惊雷乍起。层层涟漪在虚空中荡漾。
  李昭暝缓缓的从袖中往外抽着,半响,一把清亮耀眼的剑缓缓出现,剑身上响起阵阵嗡鸣。
  “好剑,绝世之剑,天外之剑。”
  剑主原本波澜不惊,似江河湖海,此时却是失态发声。
  越是宝器,越会藏拙。但非无双之器,自身的耀眼从不甘于躲闪。举世之间,舍我其谁。而这柄剑却是当得无双二字。
  “前辈,您是剑道长者,今天我愿意用此剑先行,还望赐教。”
  话音未毕,李昭暝简单后撤一步,自腰椎发力,剑刃上翘。上斜向前,不是紧瘦的衣服骤然发出裂空之音。接着,自眼处,百合穴处,金色火焰四溢。一道无声无息内敛到极致的光芒在对面四人身前骤然闪过。剑原本锋芒毕露,此时却是黑黝黝的,不是剑光暗淡,而是割裂了空间,周遭之处皆瞬间破灭。
  “退”“破”“灭”“死”
  四声不同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强光。接着便看到对面四人皆四散而开。
  “厉害”,道祖手里拿着半本书卷,身影成型间便是一阵晃动。
  “施主请便”佛宗半只手掌平滑断裂,肉眼可见的是肢体重生,但形成却异常艰难。
  “呵呵,呵呵。”九幽掌教洁白无比的脸上,血痕乍现。手掌轻轻摸着,甚是癫狂。
  唯一不变的便是剑主,细致看去便会发现,唯一变化便是手掌间多了一层细缝,久久不可愈合。
  “你,很不错,这把剑属于你,不落名声。”
  李昭暝脸若金纸,此时他自身清楚,他动用此剑的后果,就是他真的废了。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祭坛还在。
  剑主幽幽看了李昭暝一眼,说道。
  “原本,再十年,天下无人能望你项背。我很惋惜,也很心痛。你缺的只是积累。剑道多你,吾辈不孤。”
  此刻的道祖,佛宗和九幽掌教心里听闻此言确是惊涛骇浪。他们都是上路的人,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而这其中,自五百年前便冠绝天下的道祖,在这上面走了到底有多远,听闻此言,确是忍不住内心的波澜。
  “我不杀你,你废了,但是这把剑不能废。留在你手里,日后会有人去接过这把剑的。”剑主说完,脚步虚空踏步生莲。静立高处,到了句。“开。”
  下方的剑阵便开始如莲花般盛开,金色耀眼间,惨叫声骤停,点点血梅似落花般飞向玉楼。
  李昭暝原本是强撑,希翼阻挡,此时骤然看到剑阵起,一口金血便再也忍不住,骤然吐出。
  听着龙灵嘶吼,眼前的世界却渐渐迷糊,眼看便要晕厥。
  上方的皇子惨叫似是从未停止,血祭之间更是凄惨。冷然间,却有一声亚父,在李昭暝的耳边响起。使得他再度睁开了眼睛。
  “亚父,去岁做了栗子糕,桂花酥。我吩咐下人用术法封存了。孩儿第一次做,可能不及您做的风味,但是,亚父。天家无情,您给了我温暖,我一辈子会铭记于心的。如今,再见您一眼,我走的安心了。”大皇子此时似是彻底洒脱,被舌吻悬钩直指,却突然莫名有了忘我的气度。
  李昭暝骤然听得此声,心痛入骨,猛然间踉跄前行,白发乍起,猛然喊道:“不”
  便挣扎着,击向自己的心脉,一口精血吐出。神魂身处,祭坛虚影骤然升起,金色火炎中一柄龙头之剑缓缓显化。
  剑主看着眼前一幕,眉头微皱。冥冥之中,感觉这把金色长剑对他有致命的威胁。
  “自断心脉,这是什么?燃烧精血”
  武者,神魂为主,肉身为本,精血一旦燃尽,便一切皆无。
  李昭暝发狠间,确是一切不顾,也要阻挡最后的一步。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救下大皇子。
  血液缓缓燃尽,金色长剑越发凝实,恐怖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
  就在此时,一道断裂天地的刀影却自虚空斩落。一招,李昭暝的血祭便被打断,鲜血吐出,命保住,确是彻底废掉,金色龙首狠厉撕咬,挣扎欲出。却最终不甘心的被拉了回去。而此时,李昭暝看着横亘在眼前的干瘦中年人,确是露出微笑。
  “还是来了啊。”
  “当年,比剑招刀法输了你半招。而今应你的命来了。”阿三笑笑。
  此刻,剑主确是眉头皱缩。凝重的看着眼前此人。
  “霸刀田齐。”
  “封禁之族。”
  阿三傻傻笑着:“好像是嘞。”
  剑主看着对方周身形成的岩浆崩裂的意象,越发沉重。
  于此同时,正德殿外的水清溪跪倒在养心殿的巨大龙床前,影帐之后一道霸道至极却沉稳雍容的声音响起。
  “霸刀田齐,那个不可说的南荒血域走出来的人。没有境界,偏偏却能克制诸般万法。在他的法域内,只能用术,不能用法。当真神奇啊。可惜,我找到更好的了。只要有真龙之躯,真龙骸骨。这方小天地怎能困住我。”
  “去吧,准备最后的祭品吧。”
  水清溪低头俯首,道了句诺。便从此处离开。去往了养心殿的深处。那里,一方祭坛之上,一块破灭虚空的,充满奇异道韵纹路的骨骸静静停留,四周不断地有鲜血涌来。中央纯净至极的一道龙影在其上慢慢凝聚。眼看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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