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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死亡来临时,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她留恋的人。
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就这么静静地闭起双眼,随波逐流。
奇迹却在最绝望的那一刻。
发生了。
潼诺妍口袋猛然发出一道亮光,临危之际一双冰凉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飞起一脚将那灯踢得老远。
缓缓地抬眸,她惊见眼前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也有些诧异,眼前的女生不是死人。
回过神来,他俩身处的另一头红衣女鬼的身影一闪而过,嘴角微微上扬。
既使只是看清了红衣女鬼的侧脸,依旧可以感觉出嘴上的那一抹笑容的用意。
红衣女鬼的身后随即出现紧追在后的老爷子,于空中翻转一圈的“油灯”不偏不倚地朝老爷子的身上落下。
“不——!”引起的熊熊烈火登时在身上蔓延,老爷子一声悲喝,心有不甘地挣扎。
然后,寸寸消失。
那老爷子,潼诺妍见过。
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火苗,未曾料到那微微的火苗只需数秒就可以把魂魄给烧个精光。
那灯仅仅只是靠近老爷子身上游走的气,就燃烧了起来,压根儿没有碰到老爷子。
想起方才那灯的威力,一没忍住,她红了眼眶,情绪也随之上涨“杀人了!杀人,杀人是要填命的!”
老爷子的魂魄没了,人一定也醒不过来了......
回去后,该不会就会有一群警察在门口侯着她吧?
一念至此她抽泣得更厉害,一直压抑的恐惧悄悄地将她淹没。
“这老爷子早就死了,方才不过是他的魂魄。”
早就死了?三个小时前她见过他,还是个大活人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不待她弄明白,男人又道“回去吧,这里呆久了会伤及魂魄。”
也只好这样了,不然还呆在这里干嘛。
潼诺言擦干了眼泪,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风铃。
那是铜色的金属六管风铃,每一只管上刻着不一样的图样,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喊了声“境破!”
余音刚落,没有撞柱的风铃竟然响起清脆悦耳的声响。
李宅甚至是整片天空开始剧烈摇晃,轰隆作响然后崩坏。
最后又是眼前一黑。
“叮铃——”
又是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她猛然惊醒翻身,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
原来,是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经过一场恐怖的噩梦,她的背蒙上了层汗水,打湿了上衣。
她下意识往那肿胀发红的脚踝瞅了一眼,确实伤着了,只要魂魄在那空间受到任何损伤,肉体也会随之受伤。
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张叔给的石头,只见那毫不起眼的石头早已变成了平安扣,细腻得几乎看不见内部颗粒。
置玉于手中来回抚摸,依稀可以感觉玉石的表面产生了一层油性感,透出丝丝凉意,十分精致。
玉的底端有着墨绿色的纹路,像极了上玄月,看上去应该古时大户人家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早,潼诺妍原想找张叔弄清那玉的来历,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组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文尔雅,先确认了潼诺妍的身份,才道明来意“这里是医院,你叔儿张家宝一小时前摔了一跤了,送进医院时已经回天乏术,劳烦往这跑一趟办理认尸手术。”
挂上电话,潼诺妍明显大脑短路了一下,怎么她不记得她还有个叔儿呢?
不过护士小姐口中的张家宝是张叔的全名没错。
出事了?难道和李家的红衣女鬼有关?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也顾不及换上干净的衣物就火急火燎地在楼下拦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那家医院距离潼诺妍的住处足有两小时的路程,是距离李宅最近的。
一抵达医院,她感觉无数只乌鸦飞过了头顶。
不久前才被宣布死亡的人如今左脚裹着厚厚的石膏,倚着被调高的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不时还乐呵呵地嗑着手上的瓜子。
说是压压惊。
“丫头你咋才来呀。”一见潼诺妍,张叔连忙把桌上的瓜子壳都给推下垃圾桶,一副宝宝受了惊吓的表情,道“这李宅闹鬼,那鬼可厉得不得了!要不是你张叔平日行了不少善事,恐怕这次丢了小命的就是你张叔我呢!”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张叔这才想起那鬼可能还在他身边,顿时把声量压低了不少,凑近潼诺妍的耳边耳语“早上的那老管家可没那么幸运。从一楼摔下来,死了。”
“死了?就以那高度也能摔得死人?”潼诺妍疑惑了,李宅的楼层比一般建筑更低,失足摔下来的话最严重也只是像张叔那样摔断腿才对。
她想起灵魂出窍时那男人告诉他,老爷子早就死了。
他没说谎。
“就邪门呗。李宅有一扇玻璃门坏了好一段时间都没要整修。偏偏今儿要整修,你走了没多久们就被拆了下来。这前脚才刚把门给放稳,后脚老管家就从楼上摔了下来,落在了横立的玻璃门上,整个腰肢当场被截成两节。这在场的人呐,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煞白。”张叔显然心有余悸,提起那事语气不怎么平稳,不过细节倒是好好给说上了。
“这干我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我无亲无故,视你如亲闺女。这儿住院不便宜,你张叔怎么负担得起,是不?”耍了一圈的太极总算把话给说到点上来了,张叔就是一副我人老了不忠用,这出钱出力的活就由你们年轻人接手好的嘴脸。
潼诺妍也不赖,顺着话题就一步步引导张叔回归自己想知道的话题。
“您我到底也不是同一个血脉,凭什么我帮您付?这么着,我到外边打听打听,看看哪家的有钱妇女刚丧夫想要再婚,我给您介绍介绍。”潼诺妍露出一抹坏笑。
那丧夫的妇女一说,不过是在打趣他,其实论外貌条件他可以找到更好的。
虽说张叔三十八岁,可那张容貌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左右,脸上细纹不但没影响容貌,反而让他更添几分成熟稳重的男人味。
可惜一开口,毁所有。
太过于吊儿郎当。
“别别别,丈夫早逝多半都是妻子给刻死的,我可还没活腻呢。倒是丫头你,怎么直接就往这来了?”
张叔在心里寻思着,依抵达的时间推断,潼诺妍确实没去过停尸间,而是直接过来病房。
怪怪,这护士小姐该不会是没把他的话给传达过去吧?
“不就是护士小姐姐良心发现,一五一十从实招来了。”此话一出,张叔滕地坐直了身躯,估计是怕潼诺妍教训他,不过她也没那心思,只好奇张叔为何那么执着用骗的也要她去见那个尸体一回。
还有那石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说说,您给的那块石头,是什么东西。”
张叔露出一副不得了的表情,双眼瞪得老圆“丫头,你见着了?”
潼诺妍淡淡地嗯了一声,掏出了由平安扣递给了张叔“石头变成了平安扣。”
张叔脸上先是一惊,片刻后,这才收回目光开始徐徐道来。
话说这石头是张叔十八年前一次的赌局中得到的,当时他年少,也弄不清那持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就觉得他浑身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披着斗篷看不清嘴脸,只依稀记得那人身形十分纤细,手上戴着一条系有铃铛的红绳。
据说,石头里住着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能不能见上一面还得看机缘。
若哪天有人能点石为玉,代表那人背负着不一样的命数,一生注定无法平凡。
若失败了,带着那石头也可催吉避凶。
张叔就是属于后者,守了那石头二十年都不曾见过那所谓的人物。
听完后,潼诺妍也没说什么,心里觉得愧疚,要是张叔没把那石头给他,他也不会受伤了吧?
不过她却把这愧疚感藏得很深,没有表露出来。
交代好张叔好生养好身子顺道把住院费给付上后,潼诺妍就离开了。
离开时,她发现张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的眼神晦暗莫测,在她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又恢复以往那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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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鱼肚翻白,潼诺妍这才想起昨晚折腾了一宿回到去连晚饭都没吃上,就直接倒头大睡了。
如今肚子瘪得难受。
墙上的时间显示早上七时正,距离上课还有两小时,她稍作梳洗然后直接往学校食堂去了。
给张叔付了院费后基本上所剩余的钱只容许她喝上两天的豆浆,所以她点了一杯最便宜豆浆作为早餐。
才没喝上两口,就觉后脖子一凉,隐约中她瞟到一个飘渺的身影和她并坐,双手似乎还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在研究着她的五官。
可她一扭头,身边却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喝着豆浆,手里暗暗伸进包包掏出了小镜子。
这次她感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在脸前晃过,那手指有意无意拨弄她的刘海,她偷偷举起手上的铜镜,出现在铜镜里的面孔她看不清,只依感觉是昨晚的那个男鬼。
男鬼轻轻地在她耳边笑了,让她耳测阴风阵阵。
她有种预感,这男鬼住在平安扣里。
张叔口中那了不起的人物莫非是因执念而依附在玉上的魂。
“现身吧,少躲躲闪闪的。”她天生就有阴阳眼,男鬼在她眼前他没道理看不见。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刻意把自己给隐藏起来。
“不错,依你这资质嫁我给当媳妇还算不赖。”随着男鬼渐渐的凝实,面容五官也越发清晰。白皙的脸庞上棱角分明,一双浓密的剑眉,深邃幽黑的眼眸,让她不由分地多看了几眼。他斜靠在桌上,和潼诺妍的脸贴得老近,脸上还露出颇为满意的笑容。
她俩就这么互相凝视,最后是因为潼诺妍靠得太近,受不了那他身上的冰凉之气主动先拉开一段距离。
他浑身透出的冰凉是他强大的鬼气。
每个鬼的身上都会散发着一道鬼气,至于鬼气的大小就看那鬼的修为。
而眼前的男鬼,鬼气森森,看来存在了不少年头。
她对他存有警戒之心,是善是恶还不一定呢。
“想找媳妇到隔壁坟场去,别来烦我。”
“只有你能把我唤醒,我的媳妇自然是非潼诺妍你莫属。”
闻言,潼诺妍顿时眉头一皱,那男鬼居然还知道她名字。
不过她一个大活人的,再穷再背再没人要,她也不可能嫁一个男鬼。
男人娶女鬼,女鬼自然是嫁入活人家中;女人嫁男鬼,那可是要随男人入地府的。
男鬼看出她眼中的迷惑,魄气十足,道“少废话!说,欠我潼诺妍的钱几时还。”
只见潼诺妍面部表情几乎抽抽的,这男鬼是在模仿她。
男鬼沾沾自喜,说得他是个香饽饽似的“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你名字,也是这把我给从沉睡中唤醒的。再说我才华洋溢,玉树临风,绝对是你在阳世打着灯龙也找不到的好对象。”
潼诺妍沉默了半天,才冷声道“我潼诺妍是不可能嫁给一个男鬼的。”
“你这体质命格,注定一辈子与阴世脱不了关系,即使你不招惹,那些阴魂也会找上你。你觉得大活人接受得了吗?”
男鬼的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她的心酸,她的前男友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她自然知道除非她嫁给驱邪师,可驱邪师再厉害也始终是人,无法时刻保护她。
她却不甘心,不甘就此一生。
“又如何,我宁死不屈。”
大不了,就孤独终老。
男鬼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大概是因为他走过了近数百年头,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生,也无意再强逼。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强逼。不过别忘了你如今毫无存款收入,生活可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易。”言罢,男鬼挑眉一笑,笑容中些许戏谑之意“以后你跟着我,我带着你赚大钱,保证让你不愁吃不愁喝。”